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传奇企业家重生了,回到了1987年的偏远小山村。 上一世他被猪油蒙心,卖掉娇气还赌债,妻离子散,家败人亡。这一世,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横商海,顺便调教一下这个莽荒时代。
第1章“赤脚从山村中走出来的企业家,李前程,今日登顶亚洲福布斯富豪榜首!”
“市值万亿!李前程却终身未娶,前程集团登顶后,当何去何从?”
装修奢华的千平豪宅内,李前程独自一人瘫坐着看着新闻,全不似那个高高在上,一言决定万人生死的掌舵人!
“李前程啊李前程,你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混账,你这个混账东西!”
“玉婷,我对不起你啊!我悔啊!”
他蜷缩在沙发下,抱着一瓶酒,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
三十六年前,他二十出头,不务正业,好赌成性,欠了一大笔钱,输红了眼的李前程,发疯要将自己才结婚两个月的老婆卖给别人抵债。
而老婆姜玉婷,羞愧难当,被逼投河自尽。等人捞上来的时候,医生发现她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
一尸两命的惨剧发生,父亲被气的吐血身亡,母亲重病,三姐为了拿高价彩礼还债,嫁给了邻村的一个智zhang儿,生活凄惨。
整整半年,李前程活在自责里,耻笑里,他无颜面对家人,一个人身无分文,走出了大山!
后来,他发了疯的挣钱,接母亲养病,接三姐住豪宅,可老婆姜雨婷的死历历在目,父亲在每个夜晚的梦里都狠狠的抽打他!
他以为忙起来,就可以不用想这些,他想用金钱去填满他的内心。
可登顶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我想用我的所有,换我回到36年前,弥补遗憾!”
往事历历在目,李前程眼前不断闪回着过往的一幕幕,泪流满面!
喝完第六瓶红酒的时候,他身体一歪,失去了意识。
等李前程再次睁开双眼,他迷迷糊糊看见了一间泥土屋,床头放着台老旧的半导体收音机。地面上散落着一叠杂质,故事会,知音,今古奇谈......全都是八九十年代风靡一时的老古董。
“这是......这不是我家么?三十六年前的老宅!!”
李前程只觉得头疼欲裂,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摸到了脑袋顶上的一个大包。
“这个混账东西,平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算了,现在欠了一大笔钱,要把自己的老婆拿去抵债?这是人*事情,亏他想得出来!
这儿子我不要了,我非得打死他!”
“哎呀,老头子啊,儿子都被你打晕过去,你还要怎么样?你要打死他,行,那你先打死我......”
屋外,传了已故爸妈争吵的声音。
“我这是在做梦?”
李前程伸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疼!
重生了!!
钉在泥砖墙上的日历,那上面粗印的日期:1987年,9月,28日。
“如果没记错的话,玉婷应该还没死?那一切都还来得及!”
意识到自己重生过来之后,李前程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房门。
屋外,安静了一秒钟。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齐刷刷地将视线投了过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见他醒了,李大山又是怒气上涌,抄起手中的扁担就要抽过来。
“还不给你爸认错!”
沈红月边伸手去夺丈夫的武器,边呵斥了一句。
“爸,我错了。”
李前程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李大山有些意外,以往儿子挨打,要么躲,要么逃,要么扯谎喊冤枉。眼下竟然这么老实?
意外归意外,却仍旧没有留手。
几扁担下去,李前程一声没吭,后背多出了几道乌青的印子。
“好了,当家的,给儿子留点面子吧!儿媳妇还在外屋呢!”
沈红月心疼地提醒了一句。
“他能干出拿老婆抵债这种事情来,还要面子?还有面子?”
尽管这么说,李大山却终究还是停了手。
“哐当”一声,扁担被仍在了地上。
李大山耸着眉头,坐在老木椅上点燃了一杆旱烟,“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赌债?”
“三百。”
“多少!!”
“三百。”
“说的这么轻松?你知不知道,隔壁村的二东在县城的制糖厂上班,那厂里效益多好,一个月才三十块钱!三百块,寻常人不吃不喝得存两年!”
李大山一拍桌子,“你个败家的玩意儿!让你进城跟刘叔学修电视机,好有一技之长。你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跟一些街溜子鬼混,喝酒打牌。要不是这次儿媳妇回来,我还不知道你在外面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说说吧,这三百块钱,你打算怎么还?”
“我有办法。”
李前程暂时没考虑好具体该怎么去赚第一桶金,不过,这个时代,遍地都是机会,以他的见识,赚钱不难。
“你有个屁的办法!”
李大山唾沫横飞,自己生的儿子,还不清楚对方的本事?
高不成,低不就,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连吹个牛都是破绽百出,啥能力都没有。都怨他娘给宠坏了!
李大山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小布包。
布片展开之后,里面是一大堆分分角角,还有几张大团结,他低头数了两遍,
“这里总共52块钱,你拿去,先把那赌债还上一点,剩余的,我再去想办法。”
李前程心头五味杂陈。
那个时候,他和父亲的关系不算太好,父亲总是嫌弃他,而他也因此与父亲之间有所隔阂。
不过,人到中年再回头去看。
虽然父亲打自己从没留过手,但只要有好东西,从来都是赶着留给自己。父爱从来都存在,只是不善于表达。
“爸,我自己能赚钱。”
“你能赚个屁的钱!”
李大山脸色一沉,将小布包重新包好,塞到儿子手里,末了,还补充一句,“丑话说在前面,再要是让我知道,你死性不改,继续赌博鬼混,我打断你的腿!”
“好了,起来吧,儿媳妇在外屋,赶紧去好好哄哄她!我和你爸想想办法,把欠款给还了,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以后别在做这种混账事。”
沈红月心疼地搀扶起儿子,拍了拍他裤子上的泥土。
外屋。
晦暗光线的土屋内,生着一团火,火上架着一个老式吊锅,吊锅里烧着开水。
锅旁围着两个人。
李前程进了屋,借着昏沉的光线,看见两个女人。一个正是自己的老婆,姜玉婷,另外一个则是她纺织厂的工友,刘红梅。
李前程激动,心酸,愧疚,紧张,甚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玉,玉婷......”
姜玉婷抬起头来,那柔和清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恐惧,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后退两步。
“还想打老婆?”
刘红梅护在好友身前,指着李前程的鼻子骂道:“是我带着玉婷来你家告状的!
你没正经工作,欠了钱,可以跑。玉婷还得上工。她这几天在职工宿舍,被人堵在门口*扰。昨天晚上,她宿舍的东西都被人砸了!”
李前程的表情僵住,沉了下去,“是徐胜利*?”
第2章徐红梅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表示默认。
李前程捏紧了拳头。
徐胜利,同样是无业游民,只不过背靠着粮食局的某个领导亲戚,隔三差五,能搞来不少粮票。
在当时那个年代,米,面,糖,电视机,手表,自行车,无论买什么,都要票。
他的粮票拿到黑市上面去卖,要比工薪阶层赚的多得多。
李前程欠的三百块赌资,就是找徐胜利借的。
看着丈夫发呆,姜玉婷以为他还在琢磨把自己卖给徐胜利的事情,她满脸死灰,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然,“李前程,你要真的把我卖给徐胜利,我就去死!”
“玉婷,我错了,真的错了。”
李前程莫名的心酸,悲喜交加,像个孩子一样的大哭起来。
刘红梅本来还想替好友打抱不平,狠狠骂上他一顿。见了这一幕,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丈夫哭的这么伤心,姜玉婷心软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强硬的性子。
“你别赌了,我就原谅你......”
“我发誓!”
李前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语气很是郑重,“从今往后,我会全心全意对你好!让你过上好日子!说到做到!”
这话,刘红梅满脸嫌弃,“就会花言巧语,玉婷当初就是这么被骗过来的!别的不说,你欠徐胜利的那钱你怎么办?你不还钱,他肯定还会继续*扰玉婷,这班还上不上了?”
“还!我会尽快把这钱还清!”
李前程想了想,“红梅,麻烦你暂时陪一陪玉婷,我有些事情先出去一趟。”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刘红梅很是警惕,“你不是要去告诉徐胜利,你老婆回了农村老家吧?”
听了这话,姜玉婷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李前程摸了摸鼻子,很是尴尬。
这个时候的他,在别人眼中的确是毫无信用可言。
“你们多心了,我只是去给你们弄点好吃的,算是赔礼道歉。”
说罢,他深情看了姜玉婷两眼,扭头出门的时候眼前浮现了一张尖嘴猴腮的面孔。
一个月前,他和人打牌认识了徐胜利,对方跟他称兄道弟,大方的借钱给他赌博,甚至隔三差五提着好酒好菜来家里做客。
说到底不过是馋自己老婆的身子。
前世的李前程脑子没开窍,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
好几回,姜玉婷跟他提起,徐胜利来家里做客的时候,趁他不在,对自己动手动脚。这事情,李前程压根儿就不信。
回过神来的李前程脸上显露出一抹狠厉,“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让你断子绝孙!”
县城内。
某处居民楼。
徐胜利正在和几个牌友打着扑克。
红漆木桌上摆着一大堆毛票,屋子里乌烟瘴气。
众人抽着烟,打着牌,聊着天。
“徐哥,你不是说这几天搞一个女人回来么?人呢?别光说不练啊。”
“那女人是叫姜玉婷吧?听说是纺织厂的女厂花!而且人家还结了婚吧?”
“哎呦,结了婚,那不就是有老公?有老公的女人,徐哥也敢搞?就不怕人家老公上门找麻烦?”
徐胜利丢到手里的烟头,语气满不在乎,“他老公叫李前程,一穷二白,没关系,没背景,窝囊废一个,就算是当着他的面,睡了他的老婆,那小子也没屁放!”
这话刚说完。
楼道里便响起了一声暴呵,“徐胜利,你给老子滚出来!”
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离房门最近的一人,骂骂咧咧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一个皮肤白皙,长相还算清秀的年轻人朝着这边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你他妈谁么?”
徐胜利此时也从屋内走了出来,瞧见来人,眯了眯眼。一脚踹翻楼道里堆放着的两张木凳,
“李前程,你胆子挺肥啊!敢找上门来?欠钱不还,说好把你老婆拿来抵债,昨天你老婆跑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赶紧把那niang们交出来?”
李前程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这家伙竟然还这么嚣张,顿时大怒。提着拳头踏步走了过去。
“干什么?就你这鳖孙,还想打我?”
徐胜利站了出来,满脸不屑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
“我去你m的!”
李前程一个箭步,飞起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巨大的力道带着他整个人的惯性,将对方踹飞出去一两米。
“你敢打徐哥?”
明显是徐胜利的一个小弟,站了出来,一拳挥向李前程。
后者侧身避过,拽住对方的衣袖,脚后跟发力,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摔飞出去,躺在地上直哼哼。
众人都看呆了,一时间不敢上前。
他们平日里打架,都是乱打,哪见过身手这么凌厉的?
尤其是刚爬起身的徐胜利,站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认识李前程也有段日子了,他见过这家伙挨揍,可没见过这家伙揍人。
的确。
前世的李前程就是一个弱鸡,只有被人打的份儿。可士别三日,后世的他,奋发图强之外,也注重健身。甚至还花高价钱,专门学习了散打和自由搏击。
几个乌合之众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
“你,你凭什么打人?”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徐胜利扯着嗓子大声喊了一句,希望将周围的街坊邻里给喊出来给自己壮声势。
周围的几个牌友也都醒悟过来,纷纷指责他,
“你凭什么打人,还有王法么?”
“就是,你一个陌生人,找上门来打架,是欺负我们这里没人是吧?”
“小子,你把人打坏了,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就报警!”
这话没吓住李前程,他凌厉的眼神在几人身上一扫而过,“说法?我会给你们的,不过,等我打了你们再说!”
“欺人太甚!”
徐胜利大手一挥,“兄弟们,一起上,干他!”
活了两世的怒火在此时彻底爆发出来。
李前程甩了甩手臂,微微活动了一下脖颈,一拳击出,打中了一个人的喉咙,那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与此同时,后撤步避开其余两人的攻击,两记撩阴腿,两人同时跪倒下去,嗷嗷惨叫。
最后一人回屋子里拿了把铁锹,可对上李前程那发红的双眼时,被彻底吓住了,丢了武器,转身逃下楼去。
场中只剩下了徐胜利一人。
他瞧着越走越近的李前程,腿肚子都有些发抖,“你......你要干,干什么?你......你别过来啊......”
李前程冷冷一笑,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瞧着对方那张尖嘴猴腮的脸,越发感到厌恶,几耳光狠狠扇了过去。
“你不是很牛逼么?”
“堵在我老婆的宿舍门口,调戏她?还敢砸她的屋子!”
“你一直想打我老婆的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这边的打斗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左邻右舍,都出门来看热闹,楼道里站满了人。
“都住手!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这人是居委会的。在当时那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年代,她们就肩负着协警的职责。
李前程瞧见来人,松开了被打的像是猪头一样的徐胜利。
红袖章大妈打量了李前程两眼,皱了皱眉,“同志,这些人都是你打的?”
“是。”
李前程没有否认,点头应下。
“为什么打人?凭你的这些行为,我现在就可以让公安来抓你!”
第3章“我打人自然是有原因,要不然跑这么大老远来揍他?”
“好,你打伤这么多人,不说个理由出来,我现在就去给派出所打电话,关你个十天半个月!”
红袖章大妈大声喊了一句。
虽然她并不喜欢徐胜利这个街溜子,也不想管他的闲事。但这个陌生小伙子找上门来打人,搞出这么大张阵仗。
职责所在,不能不管。
“他欺负我老婆!”
听了这话,红袖章大妈皱了皱眉,“听你的意思是,他们欺负了你老婆,所以你才打人?”
“不,不是他们,只有他!”
李前程冰冷地注视着徐胜利。
“他怎么欺负的你老婆?”
围在楼道里的众人听了这话,都感兴趣地竖起了耳朵。这种带着颜色的八卦消息,最是吸引人。
李前程知道这事情必须得说清楚,一方面是为了替自己开脱,另一方面也是要告诉那一帮街溜子,谁敢再动他老婆,都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于是,便将徐胜利如何欺负姜玉婷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众人听到,徐胜利调戏姜玉婷被拒,生气砸了人家的宿舍的时候,之前还满怀八卦的神情变了。
看向对方的眼神当中充满了鄙夷。
“你们说,我该不该替我老婆出头,该不该打这狗东西!”
对于群众的反应,李前程很满意,再次调动了一番朴实大众的情绪。
“该!”
不知是谁回应了一句。
余下众人也都纷纷附和,楼道里还有几名同样在纺织厂上班的女工,早就听说了这事,现在了解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在一旁大声跟着骂了起来。
“太不要脸了,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
“就是,还堵上门去,砸人家东西,简直就是流氓,应该被抓起来!”
听着众人的指责,徐胜利又羞又怒,那个讲究精神文明建设的年代,民众比现在人脸皮薄的多,也更加注重自己的名声。
他涨了红脸,感觉自己的尊严像是被人剥下来,放在地上反复摩擦,进而变得歇斯底里。
“你们凭什么指责我?他欠了我三百块钱......”
“欠你钱,你就能调戏我老婆?就能砸她房子?”
“你自己说把老婆卖给我抵债!”
又一个惊天大瓜被抛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李前程身上。
后者脸不红,心不跳,“我承认,我是欠了你三百块钱,但我可没说把老婆卖给你!”
这话对,也不对。
把姜玉婷拿去抵赌债,是徐胜利提出来的,前世的李前程只是点头答应。
“你......”
“我什么我,把老婆卖给你,这种事情我能答应?那我不成人贩子了?明明是你自己臭不要脸,一直想打我老婆的主意!”
“你他妈放屁!”
李前程环视一圈,开口道:“我这个人其实特别单纯,这一点大家可能不了解。但徐胜利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想必街坊邻居都清楚。”
这话一出,众人频频点头。
都是有些年头的邻居了。徐胜利,这人无业游民一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住着这附近的人,谁不知道?
这样的人,盯上别人的老婆,编些瞎话,上门调戏不成,结果砸了人家的东西。
做出诸如此类的事情,一点也不稀奇。
楼道里的众人又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听着舆论朝着李前程一边倒。
徐胜利觉得有些委屈,额上青筋暴起,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他抡起拳头,朝着李前程冲了过去。
“怎么,还要动手?”
后者一记撩阴腿,正着要害。徐胜利冲到一半,像是煮熟的龙虾,弓着身摔倒在地,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
红袖章大妈耸了耸眉头,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黄阿姨,他打我,你不管管?”
好半天,徐胜利才缓过气来,求助似的看向对方,红袖章大妈心里暗骂:之前不是总嫌我妨碍你聚众打牌?叫我老不s的么?这会儿开始叫“阿姨”了?
她嘴里淡淡地说道:“这让我咋管?这是同志之间的内部矛盾。你调戏别人老婆,砸了人家的东西,就不许人家打你?你们自己解决吧。”
“好啊!”
徐胜利摸了一把额头疼出的冷汗,一起一伏的胸膛,显示着他此刻内心深处的极度不甘。
他是真没想到,被人找上门来打了一顿,在场这么多街坊邻居,没人帮忙也就算了,还纷纷数落自己的不是!
他环视一圈,自己的几个牌友,此时正乖乖地站起一旁,像是被罚站的小学生,屁都不敢放。
“李前程,你欠钱不还还打人!简直目无王法,我要去告你!”
“呵呵”
李前程冷冷一笑,“一码事规一码事。我打你是因为你调戏我老婆,砸了她的宿舍!欠你的钱,我没说不还,别担心,很快会给你补上。”
他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死死地盯着他,“记住了,再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非得整死你不可!”
“还有你们,”
李前程指了指徐胜利的几个牌友,“有哪个敢背后嚼舌根,使坏的,徐胜利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见再无热闹可看,众人纷纷离场。
住在徐胜利隔壁的几家住户,像是防贼一样,紧紧关上了房门。
几个挨揍的牌友,跟徐胜利的关系并不算很铁,莫名其妙和他一起挨了顿揍,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招呼都没打,直接下了楼,各自回家。
只有徐胜利的那个小弟,捂着肿胀的腮帮子走了过来。
“徐哥,你不是说那小子是个窝囊废么?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哪里是窝囊废,完全是个狠茬子啊!”
这个问题,把徐胜利也给问懵了,和自己小弟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畏惧,更多的是则是怒火,“是我看走了眼,不过,这事情没完。”
借着小弟的搀扶,他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右手紧紧捂住双腿之间的位置,不时地倒抽着凉气,“你去把我的自行车骑过来,送我去趟医院。”
第4章李家村离县城有点距离,骑自行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走路的话,要多出两倍的时间。
李前程临近中午出门,回家的时候,太阳刚刚落山。
好在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皎洁。走起夜路来,还瞧的见。
“不行了,休息会儿,用腿走路,实在是太辛苦,得想个办法赚钱,首先得买辆自行车!要不然来往县城,太费脚力了。”
路过村口打麦场的时候,他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捶打着发酸的大腿。
“咯吱,咯吱”
迎面走过来一个年纪五十的老农,他挑着两个木桶步伐稳健地走了过来。
李前程抬头去看。
那人他有些眼熟,是一个村子的,但不记得对方的名字。
老农左边木桶里的水花四溅,偶尔有几条鱼跃了出来。
他没带钓杆,显然是下河摸的鱼。
右边的木桶里则平静很多,黑压压一片......
李前程随意地扫了一眼,脑子一亮,瞬间找到了生财之道!
几个小东西正顺着那木桶的边缘,刚探出头,被老农随手塞了回去,那是嘟嘟蟹!
这玩意可是一道美味!
后世的他创立佳和美食集团,起点就是从学习做熟食开始,嘟嘟蟹他也做过,而且还有独家秘制配方,不愁不好吃。
李前程精神一振,感觉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老路上。
他走了过去,搭起话来。
“老乡,你这是哪里弄得?”
听到有人叫,那人停下脚步,朝他咧了咧嘴,“你是大山家的娃吧?”
“对。”
“这鱼啊,是盐水湖里面抓的。弄回家改善一下伙食。嘿嘿。”
李前程“哦”了一声。
盐水湖离这里有半里路,是个没人承包的野湖。嘟嘟蟹这玩意儿,在湖滩上,遍地都是,随时都可以去抓。但今天不行,天色晚了,也没带工具。
客套了几句,李前程指了指老农右边的木桶里边,“这东西能卖给我不?”
他打算买回家,给老婆打打牙祭。顺便练习一下生疏已久的技艺。
“你买这干什么?”
“吃啊。”
“这玩意儿还能吃?”
老农满脸茫然,“它全是壳子,根本就没肉啊。”
“那你抓嘟嘟蟹干么?”
“喂猪啊,把这玩意捣碎,拌在猪草里,猪吃了能长膘。”
真是暴殄天物!
李前程掏出父亲给的小布包,找出一张五毛钱,递了过去,“老乡,卖给我吧,我有办法做的好吃。”
“这是喂猪的东西,哪能收钱?”
见他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老农将钱推了回去,“你要真要,我送给你就是。”
“不行。不能让你白干。”
李前程估算了一下当时的物价,硬是给对方塞了一毛钱,“这木桶能让我先带回去么?”
“拿走,没事,明天我再去你家拿。”
“好勒,谢谢了。”
“客气个啥?”
老农笑眯眯地将毛票塞到口袋里,瞧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外面都说大山家的娃,是个混账。看来都是谣言,我看这娃人就不错。”
“这混账小子又去哪里鬼混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李大山来回踱着步子。
他有些后悔,把自己的积蓄全都给了儿子,说不定那小子赌瘾犯了,钱没拿去还债,直接送去了赌坊。
“他说他出去买点好吃的......”
姜玉婷低声细语地说了一句。
“买点吃的,要这么长时间,这都出去一天了!”
李大山很是恼火。
见丈夫这么抵触儿子,沈红月有些不干了,“当家的,我看的出来,孩子他改邪归正了,今天格外的不一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不会出去鬼混的。”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自己生的儿子,当然看的出来!”
两人正拌着嘴,“咯吱”一声。
大门被人打开了。
李前程拎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
李大山质问道。
“我,弄这个去了。”
李前程将木桶放在地上。
父亲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更是生气,“说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话一点都没错!出门快一天,就为了这养猪的玩意儿?”
“爸,这玩意能发家致富......”
“狗屁!这玩意儿能发家致富?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出去赌了?我给你的钱呢!”
沉默了片刻,李前程从怀中掏出父亲给的那个小布包,递了过去。
李大山打开一看,几张大团结还在,毛票一大堆,好像也没少。这才气顺了不少。
沈红月此时走了过来,有些纳闷儿,“儿子,你弄这么些嘟嘟蟹干什么?咱们家又不养猪。”
“吃。”
李前程没再提什么发家致富。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信,即便信了,大概也理解不了。
他是打算用秘制嘟嘟蟹,去做生意。
不过,这年头,没有什么个体户,做生意三个字和投机倒把是画等号的,性质比较恶劣。
当然,这只是现在,用不了多久,经济体制改革,随着下岗潮的来临,下海经商会成为绝对的主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已经不少地区在进行试点了,很快就会轮到他们这里。
“吃,怎么吃?这东西全都是壳子,哪有肉?”
李大山一如既往地对儿子持否定态度。
李前程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爸,能不能吃,好不好吃,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提着木桶,去了后院。
“我就跟你说了吧?儿子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沈红月莫名觉得欣慰。
李大山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把猪吃的玩意儿给人吃,这叫向好的方向发展?我倒要看看,他待会儿会捣鼓出什么吃的出来!”
姜玉婷独自坐在炉火旁沉默不语,她的心思不在这里。
闺蜜刘红梅下午离开之前,劝她离婚。
这个问题让她很纠结,当时的年代,离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男人还好,女人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到处说闲话。
但,不离婚的话,她又觉得日子难熬。
自己工作也有两个年头了,有些积蓄。可跟李前程才结婚两个月不到,自己的钱就被他给花光了。不说穷的揭不开锅,但也差不多。
关键是丈夫喜欢赌博,这是个销金窟,看不到尽头的无底洞。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
厨房飘出了一阵浓郁之极的香味,葱,姜,蒜,辣椒,每一种姜玉婷都能识别的出来,但组合在一起,就彻底地升华了。
她忍不住闭着眼睛嗅了嗅,瞬间所有的心神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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