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也冷,冷到剑突似冰。
大概是昨晚羽毛球运动过了量,回家后吸了一根烟后,泡好的茶还没喝一口,澡也没洗居然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时,妈妈起夜把我喊醒,给我盖上大衣,责怪我怎么不去屋里睡。我心里想着要起来洗个澡却缩紧身子又睡了。
广州也这么冷吗?我看见蜂子着军大衣围巾太阳帽在华林珠宝市场的摊位上热情洋溢地向二道珠宝贩子介绍他的玉佩、玉项链各种玉饰品。我很生气,打了电话问他来广州了家里阿婶阿叔谁在照顾?我分明听到电话接通了,电话里蜂子却不说话,摊位上的蜂子也没有接听电话的动作。
我很诧异,转身发现自己正前往家里晒谷场的停车场,我想自己大概是要去云水蜂子家看个究竟。车子却在中岳老街堵住了,我弃车前行,一辆挖掘机横在通往云水的路上,正在把路挖断。挖掘机悄无声息地忙碌着,断口两端,挤满了安静的人群和车辆。
我忽然全身发冷。没有风,也冷,冷到剑突似冰。然后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歪靠在客厅的铁木沙发上,妈妈房间里传出来颂经的喃喃声。窗外,晨曦的光隐隐约约。我给蜂子拨了电话,他未接听,我告诉自己应该去一趟云水看个究竟。
云水寨里蜂子家,鸡舍旁没有盛开的月季花。林妈正在把鸡鸭鹅们往蔗园里驱赶,说是让它们去寻虫子吃。林爸正在砍削一个大树根,他说隔壁村砍了几棵橄榄老树他去运了一个树根回来炖橄榄根猪骨给林妈吃吃治治她的关节痛,他说:“黑孔,听阿蜂说你腰椎也不好,你也带些回去炖骨头吃。”然后又听到他小声的说“现在是真的黑了〞。
我茫茫然带着林妈给我装好的一米袋橄榄根回家。客厅里,一位西装白衬衫的男人看见我急忙忙迎出来。“贾医生?”这个男人我似曾相识,应该是位医生,蜂子的朋友。
“贾医生,你怎么来了?”我已经可以确定他是贾似仁医生了,一位心理医生。每个月贾医生从福州回来蜂子都会电话通知我让我去拜访他。
“我昨晚刚好有事回仙游。早上你去阿蜂家了?阿蜂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你今天很早去他家和阿婶阿叔聊了一上午,他说阿婶告诉他你应该没有乱说话。”贾医生看起很开心:“你给阿婶阿叔买东西了吗?”
“买了。买了些水果、排骨,还有一些干货。”我认真地回答。我似乎记起,以前每个月去见贾医生时他都会问我一些问题,我总是觉得自己给不了合适的答案。
“你开车去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贾医生又问。
我想了想,说:“没有,一路都很顺利,我车子开很慢。有一些地方新埋了污水管还未浇水泥,但都已经是填平了的。”
“你看到阿叔在做什么?”贾医生继续问。
“阿叔在干活,在砍橄榄树根。阿婶还给了我一袋橄榄根,说炖猪骨可以治疗我的腰椎痛。”我发现自己把那袋橄榄根忘在车上了。
“阿姨你看,我都说了没事,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贾医生转到厨房说。厨房里,妈妈正在做饭。
我看到妈妈一边哭着一边煎着鸡蛋,脸上却堆起越来越多的笑意。我明白,这段时间我可能是灵魂出窍了。
“…you are the one,you are the one…”。电话铃声把困在铁木沙发上的梦境中的我唤醒,是蜂子的电话。今天是周末,我估计他是要喊我去品尝他浸泡的枸杞酒。
妈妈刚刚煎好鸡蛋,见我醒来,让我赶紧洗漱一起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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