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羡仙,出生在北方一个叫莽村的小村庄,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正午出生的。算命的都说是纯阳命格,也叫钟馗命,天生就能驱魔降鬼,震慑邪魅。所以我出生那天自然也就没有百鬼敢夜行,更没有大耗子把猫都能咬死的邪乎事儿。
当然,你要说风平浪静,那倒也不是。听人说,我出生那天的天特别的亮堂,都晚上九点钟了,还犹如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并且家里还来了一大帮和尚,老道要收我为徒,甚至在我家院子里撸胳膊挽袖子,狠狠干了一架,最后就连国安局都带人来抢我了。
这些事儿的细节还是从我爸嘴里听到的,他说我妈那会儿就快临盆了,十里八乡最好的稳婆都已经早早请来,热水在锅里烧着,毛巾已经备好,就差我露头了。可是我妈在屋里疼的干嚎快一个小时了,也没见我要出生的意思。
就在焦急等待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个老道,身穿一件破烂的紫袍,脸倒是洗的挺干净,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一来就扬言要找这间院子的主人,我爸在院子里急的瞎转悠,根本没心思搭理他,还是邻居好心指明了我爸的身份。
老道一看见到正主了,上前朝我爸来了个道家的稽首,道了句:福生无量天尊。然后就说我妈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我,和他有缘,要收我为徒。怕我爸不答应,还拍了胸脯保证,说我以后肯定能成为一名绝代天师。
我爸那会儿紧张的要死,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母子平安就好,哪有闲心思关心什么天不天师的。随手指了指院子边的墙角,示意对方哪凉快哪待着去。那会儿农村生孩子算是大事,邻居街坊都会来不少帮忙凑热闹的,院里多个老道,也没人在乎。
村里有个闲汉等的无聊,就拿老道逗闷子,问我妈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老道想都没想说道,一甲子才出一个的纯阳命格,肯定是个带把的。他这句话刚说完,我家院门口就出现了个满脸微笑的中年和尚,虽然个子不高,瘦骨嶙峋的,但是眉毛却是两寸有余。这位倒是有礼貌,进门就朝着所有人一躬身,双手合十来了句:南无阿弥陀佛。
众人看着就是一愣,别人家生个孩子,这老道和尚齐至,倒是稀罕事。长眉和尚并没有要找院主人的意思,而是朗声说道:合该是我的关门弟子要出世了。说完也不管众人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瞅向了老道。
那个长眉和尚又指了指屋里的方向和众人讲:诸位,我这弟子可了不得,往后肯定能修成金身罗汉。墙角蹲着的老道本来心情就不咋的,一听和尚的话就急眼了,腾就站了起来,扯着嗓子表明是他先来的。长眉和尚倒是不急,慢悠悠回了句:得道不分先后,有理不在声高。
两人开始互相撂了几句禅语,奈何话不投机,互相推揉了起来。长眉和尚可能是吃了点暗亏,被逼急了,大喊了一句:道兄若是听不进佛法,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无量那个天尊,贫道也甚是手痒。就这么低,一来二去两人就动起了手。
根据在场众人后来的描述,老道其实比和尚要厉害些,但是那个长眉和尚也不简单,又占了年轻的便宜,一时半会两人谁也制服不了谁,可能是打的累了,和尚老道又大眼瞪小眼,成了僵持的局面。
就在这当口,我家院里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不少生面孔,看穿着打扮,各行各业的都有,应该都是打算收我为徒的。这帮人虽都互不认识,但看到院子里的一僧一道后,脸色统一就不太好看了,貌似很是顾忌这两位。不过仿佛有个天大的蛋糕摆在面前,他们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故而也不说话,在墙角排成一溜,偶尔小声嘀咕着或者用眼神交流。
院子里最先来的一僧一道,开始并没有拿这些人当回事,但是随着这些生面孔越聚越多,说话的音量也越来越高,逐渐有种不受控制的趋势了。两人一看,恐怕再这样下去有些镇不住场子,于是都从兜里掏出电话开始摇人了。而我就在双方摇人的空档出生的。听到我的哭声后邻居众人都在手忙脚乱的着急帮着忙,也没人搭理院子里的这些人。
有人说大概是过了有二十多分钟,也有人说起码得有半个小时,反正我家院里陆陆续续又来了能有一百多号人。这些人都是统一的打扮,不是身披袈裟就是头戴道冠,也不知道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反正是把我家挺宽敞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院子里之前那些个打算看眼捡漏的主瞧这架势,知道事已不可为,于是都丧着脸默不作声的从门口溜了。这么一来院子里只剩下了势力最大的僧道两拨人。双方先是互相指责对方不讲道义,吵吵了几句后也不知道是谁煽风点火喊了一句:来都来了,干一架呗。就是,都是大老爷们,能动手的尽量别吵吵,就这么得。
一众和尚老道上演了全武行,不过这两拨人有些不讲究,刚开始还一招一式打的有模有样的,可打急眼后就没有招法了,各种王八拳乱挥。根据事后在场人描述,有几个光头打红眼了,连近处的自己人都遭了殃,身边摸到啥就拿啥当武器。我家干农活的铁锹、扁担等家伙什儿一个没剩都被干折就不说了,就连我家院子里的两棵石榴树都被拔出来干架了。
这还不算完,我家当时院子里有个牛棚,也不知道是光头还是老道看上了顶牛棚的柱子,好家伙直接把牛棚都掀翻了。我家那头老黄牛要不是活得年头久有些灵性,见势不好咬断缰绳溜的快,估计也得砸个半死。最后大战的结果大家是不是通过我的名字应该能推测出来,羡仙吗?肯定是那帮道士占了上风,其实只猜对了一半。
我听我爸说当时百人混战的时候那动静热闹的很,整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还以为是过年放鞭炮,噼里啪啦的。最开始那帮和尚不敌老道,陆陆续续都被撂倒在了地上。当然,道士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仅剩最开始的那个破衣烂衫的紫袍老道还勉强站着。就在老道抹了一把满脸的黄痰和吐沫,喘了口粗气后,清了清嗓子,颤巍巍的宣布,要收屋里刚出生的我为徒的当口。
我家大门吱扭一声,又被人推了开来。这次从外面窜进来了一个光着膀子,上面满是纹身的花和尚,年纪看不出来,但是长的豹头环眼,彪悍的很。据在场的人说,因为老道干了一轮群架,实在是太累了,让花和尚捡了个漏。也有人说,花和尚就是比老道明显厉害几分。总之,上来没几招,就把老道踹地上起不来了。
讲到这里,肯定有人问了,既然是和尚赢了,为啥我还叫许羡仙,应该叫许慕佛才对?其实,这个主要还是怪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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