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世绘之血色记忆——14(作者:金满)

黑世绘之血色记忆——14(作者:金满)

首页角色扮演青白恩仇录更新时间:2024-08-02

(本故事中时间地点人物与事件均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14

余建国、田正荣的几座煤矿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几名矿霸领着大多数手下前去接收的时候,冷军一群人席卷了对方的一座煤矿,十几名看矿的打手被摧枯拉朽,几个月内下不了床。矿霸领着人赶到,另一座矿又传来相同的消息。冷军带着余建国几十人好似敌占区的游击队,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几天内横扫对方所有煤矿。几名平日飞扬跋扈的地头蛇灰头土脸,疲于奔命,原来的几百名打手,伤的伤走的走,剩下的不足五十人。

矿霸放出消息,要和余建国面谈。他们不怕余建国,却对三名来历不明的青年怀有深深的恐惧。据受伤的手下说,袭击他们的人不是余建国领头,而是三名青年,和这三人照面,走不了一个回合。余建国的一名打手,误伤矿工,被领头的青年一铁棍砸断手臂,青年说:“来前我说过的,哪只手打的矿工,我砸断他哪只手。”那人就是冷军。

冷军一队人住在山上,村里有他们的眼线。一队人建制齐全,有捅翻院长的外科医生,有砍伤客人的酒店大厨。现在大厨正埋锅做饭,莽莽山林间炊烟袅袅,暮色苍茫。

“军哥,他们要谈了。”余建国收到矿霸放出的消息。

“已经给过他们机会,回头不能后悔的才叫机会。”

“他们还有五十人左右。”

“你打听清楚他们聚在哪儿?该做个了断了。”

骆子建坐在山坡上,卷起一片竹叶溜溜地吹,吹得月升星沉,吹得夜锁千嶂。有人掌纹折断,有人远走他乡,张杰想起了奶奶和肥妞。

几名矿霸商量过,可他们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有些东西就像手中的沙,你愈想握紧,它却流得越快,他们不愿放弃最大的一座矿。如果他们躲进村里的围屋,等冷军几人走后再出来,该是他们的都拿得回来。他们错误地聚集在煤矿,冷军就有了目标。

古人说:月黑*人夜,风高放火天。

那天夜里没有月光,远处村庄传来零星狗吠,冷军三十多人悄悄围住煤矿,几名矿霸带着剩余的四五十名打手正在里边等待厄运降临。

雷管冒着烟滚到铁门下,一声巨响,铁门炸飞。冷军一队人走成一排,猎枪平举,一拨拨冲上来的人应声倒地。几间房门被一脚踹开,三名矿霸双目血红,握着点燃引信的雷管就往人堆里扑。骆子建刀光闪过,一名矿霸握着削掉引信的雷管发愣;十三刀一把没拽下另一人手中的雷管,挥刀剁下,一只死死捏住雷管的手腕落地,带着手腕的雷管投入山下,爆炸声从山底传来,没有手腕的矿霸满地打滚;第三名矿霸胆寒,自己扯掉了引信。

“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火光映亮冷军的脸,线条坚硬。院子跪满了人,枪械缴了一堆,逃犯医生帮受伤的人止血。

冷军带着骆子建、张杰离开。几名矿霸没有死,却被余建国挑去了脚筋,从此残疾度日。大山里的矿区被一举荡平,余建国风头无双,成为新一代矿霸。罪恶血腥的矿源争夺,成就了余建国的原始资本积累,这是他迈向本市黑势力权力顶峰的关键一步。

回到本市的夜晚,北风浩荡地刮,雪欲落未落,机械厂一帮人簇着冷军三人找了家大馆子吃火锅。“烧饼呢?”冷军看草包行动无碍,烧饼的枪伤也早该好了,可他没看见烧饼。众人沉默。

冷军三人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刚有点儿名气的混混儿急于出位,看冷军几人失踪,和机械厂一帮人发生几次摩擦,草包领头干了几仗,没有吃亏服软,草包声名渐起。黄毛和四大金刚就是这段时间冒出头的。黄毛的毛其实很黑,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长了一头黄毛,这个绰号一直伴随黄毛长大。黄毛欠了机械厂马晓波的钱,是赌债,数量不少,马晓波要过几次,未果。出事那天马晓波喊上草包、烧饼一起上黄毛家要钱,一片杂乱民房中的三层砖楼。

“我们找黄毛。”马晓波对奶袋垂到肚脐眼的女人说,女人是黄毛的老婆。

“不在!”刚刚坐完月子的女人脾气暴躁,一甩水池里的衣服,肥皂沫溅了三人一身。

“CNM!你个J货是不是疯了!”马晓波瞪着黄毛丑陋乖张的老婆,想给她一巴掌。

“来啊!我妈早死了!你来C我!”黄毛老婆把两个松弛的奶袋使劲儿往马晓波胸前顶。

马晓波同学还是个处男,一时语噎,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上去揪住女人的衣领就要发作。女人一把扯开自己衣服开始耍泼:“来人啊!有人耍流氓!”

“算了……算了……”草包上去分开两人,如果对方是男的草包早拳头招呼上去了。

马晓波脸上被挠了一把,几道红印渗出蛋清,草包拖着他蹲到巷口抽烟。

“C他妈!就在这儿等他!今天不还钱打断他腿!”

“黄毛最近玩了一帮人,我再喊点儿人来,一会儿别吃亏了。”烧饼说着去边上电话亭打电话。

这时候对手来了。

黄毛其实在家,马晓波在楼下和他丑老婆吵架的时候,黄毛从床底抽出了土铳。烧饼从电话亭出来愣住了,黄毛握着土铳,枪管指着蹲在地上的草包和马晓波。黄毛浑烧饼也浑,烧饼抢上去一把握住枪管:“妈的,你还敢拿枪!牛B你就打老子!”

草包抽刀,一声沉闷枪响。铁沙轰过烧饼手肘,鹰嘴部分打飞。草包怪叫一声冲黄毛脑袋猛剁两刀,黄毛满头是血,拔腿狂奔。草包还没追出十米,被迎面蹿过来的黄毛老婆双手箍住,两人滚作一团。

“黄毛现在在哪儿?”冷军问。

“躲起来了,可能在四大金刚那。”

“C!说评书呐!什么卵名字都有,哪冒出来这几个玩意儿?”张杰晃着腿说。

“这四人都是孤儿院一起玩大的,原来小打小闹,打得不响,八三年严打给判了。前段放出来的,身手据说不错,心也齐,敢下狠手,在市里干了几仗,风头正劲。”

“管他是谁,动了我们都要付出代价。”一直不吭声的骆子建声音冰冷。众人都觉得冷军三人这次回来后感觉很不一样了,体格的健壮只要锻炼都能做到,可骨子里透出的危险和霸气,却非得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才会形成。

“有萧南的消息没?”冷军问。

“上次开枪后一直没有露面,应该是跑路了,公安局一直在找他。对了,军哥你们也要小心点,局里也一直在找你们。”

“嗯,先吃饭,一会儿去看烧饼。”

饭馆里热气腾腾,食客们红光满面,城市阴暗的角落,却生活着一些幸福永远难以触及的人。他们像动物一样活着,在这样冬日的夜晚,喝一口热汤,有一个暖和干燥的被窝,对他们而言也是奢侈的享受。阿肥就是这样一个人。

“叔叔,买份报纸吧。”阿肥蹭到冷军一桌人前边。

这座城市并不大,很多混混儿都认识这个痴呆儿,不知道他从几岁起,胸前就挂个布袋,里面塞一叠报纸,踯躅街头。十二岁的阿肥确实很肥,像个肉球,一个人很胖并不代表他就生活得很好。阿肥是个弃婴,被一个拣垃圾的老人拣了回去。老人越来越瘦,阿肥越长越胖,老人说:“阿肥啊,你这么能吃,等我死了,谁来养你。”

“叔叔,买份报纸吧。”阿肥呆呆地望着火锅里翻滚的肉片,咽口唾沫。

“赶紧走!”当年的混混儿不看报纸,他们需要的只是啸聚街头,快意恩仇。

阿肥犹疑地离开饭桌,留恋地望一眼热腾腾的饭菜。

“阿肥。”冷军示意阿肥过来。

“叔叔。”

“呵呵,你一个都顶我俩了,还喊叔叔。发育了吧,妈的都长胡子了。”冷军抽出一沓钱递给阿肥,有几百块。

“回去给你爷爷,吃顿好的,换身衣服,快过年了。”

阿肥套件破烂肮脏的毛衣,前襟处油光发亮,分辨不出颜色,唇上两条黑黄的鼻涕吸进滑出。阿肥伸出长满冻疮的手,用他仅有的智力思索,这人是不是在逗他。善良的百姓们时常把阿肥当猪当狗一样耍着玩。也难怪阿肥不敢相信,几百块钱是普通工人小半年的工资,边上看的人眼珠都瞪大了。

冷军把钱塞进阿肥裤兜,替他拍拍:“回去吧,今天别卖了。”

阿肥转身一溜小跑,一身肥膘上下抖动,他怕这人反悔。

“都吃饱了吧,吃饱了跟我走,有事干了,帮助消化。”草包歪着嘴角笑。

阿肥出了饭馆,低着头往住的地方跑,没有进弄堂。两条黑影急追几步,把阿肥跌跌撞撞地推进一条黑巷里。

“拿出来!”

阿肥一手捂住口袋,一手掏出一把毛票递给两人。

“今天就这么多了。”阿肥不敢看对方的眼。

“CNM!裤兜里是什么!”其中一人一巴掌抽在阿肥脑袋上,阿肥每天卖报纸赚的钱基本进了这两人的口袋。

“这个是叔叔给爷爷的!”阿肥紧紧捂住裤兜。

“妈的,都说你傻,我看你一点儿不傻!”另一人上去使劲儿掰阿肥手指,阿肥不肯松手,开始呜呜地哭。

“松手!”两人捏出了裤兜里钱的厚度。

“这是给爷爷的!”阿肥往地下一躺,压住裤兜位置,不顾身上拳打脚踢。

几个身影围了上来,打人的两人回头,被冷军的眼神砸得浑身一哆嗦。未等开口,两块砖头已经迎头拍上,两人闷声倒地。

“知道我是谁吗?”草包把阿肥送走后,冷军蹲下去问。

“不知道。”

“那以后你们会记住的,我是冷军。”冷军伸手,一把寒光闪闪的三棱刮刀递了过来。

“大哥,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啊!”冷军的名头如雷贯耳,地上的两名混混儿显然档次不够,没有见过冷军。在饭馆橱窗外看见冷军给阿肥钱,他们只当这人是个傻B。

“错了就该有惩罚。“冷军一挥手,几人上去一把按住两名小流氓手脚,衣服塞嘴。

刮刀捅进大腿,被腿骨顶住,没有刺穿,地上的人猛烈扭动。冷军拿起砖头,在刮刀顶部猛砸几下,骨头传出碎裂的声音,刮刀穿腿而过,小流氓昏迷。

躺在病床上的烧饼脸色苍白,整条手臂打满石膏,还是被萧南枪击的那只手。二十多人围在病床边,藏蓝将校大衣衬出野性十足的脸。

“他妈的,你还真勇敢,一只手挨两枪。”张杰上去敲敲硬邦邦的石膏,烧饼龇牙咧嘴。

“医生怎么说?”冷军点根烟递给烧饼。

“关节碎了,以后手臂伸不直。”烧饼神情黯淡下来。

众人沉默地抽烟,呼啸街头的年轻岁月,又有谁去想过血染街头的后果,也许这就是那个年代留给我们青春的纪念。

“好好养伤,过一段再来看你。”冷军留下几千块钱,一群人出了医院。

北风凛冽地刮,一群敞着怀的年轻人热血沸腾,身后千万盏灯,千万扇窗。

“把黄毛找出来!”冷军说。

黄毛躲在四大金刚那,木阁楼透出橘黄的灯光。

五人围在灯光下涮狗肉,小方桌上一个小炭炉把铝锅烧得热气腾腾。

“好吃,明天再去弄一条。”

“可惜是用三步倒毒的,要用小口径打,肉还要香。”

“净说废话!哪去搞枪!”

“妈的,附近的狗让咱们搞得没几只了,现在老远看见我就跑。”

“一哥,烧饼住院了,机械厂那帮人还在找我。”黄毛还不知道冷军几人回来了。

“瞧你那熊样,别说找不着你,真找着了又能怎么样!”老大说。

“我是想,要不赔点儿钱算了,一哥你帮忙说和。”黄毛说。

“妈的,你有钱是吧,有钱给我,我去帮你摆平!”老三说。

“我有个毬钱,都空军多久了,我想明天去找黑皮借点,妈的就属他富!”黄毛吱溜吸一口四特酒。

“是得找找他了,火车站不是他家开的,不孝敬就弄他!”老四喝得额头冒汗。

“黄毛,冷军几个你打过交道吗?”老二一张瘦白脸越喝越青,四人里数他最阴。

“只是听过,草包烧饼都跟他的,黑皮和他交情也不错。”黄毛想到冷军几个心里一阵发毛,烧饼的事硌得他坐立不安。

“都管冷军叫冷癫,那是条疯狗,他要回来饶不了我。”黄毛苦着脸看着咕咕冒泡的铝锅。

“你们他妈的都是没卵的,我还饶不了他呐,他牛B还被萧南撵得乱窜。”老大出来后一直听人说起冷军,老二和他商量过,弄掉冷军这座城市就没人不服了。

“明天去找黑皮,他要不出血就放他血。”老大说。

“该死屌朝上!以后我就跟几位哥哥干!冷军要回来就干死他!”黄毛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干脆把心一横,一口闷掉二两白酒。

天幕低垂,雪一直落不下来。火车站广场人来人往,有一桌热气腾腾的团圆饭在等待游子。

为这短暂的相聚,值得千里奔波。

“这天真他娘的冷。”黑皮笼着衣袖蹲在花台上,身后一排深绿的冬青树,闪着蜡质的光。

“雪落下来就会暖和点。”边上的小偷边说目光边在广场上来回踅摸。春节前后是偷盗工作者高产季节,这样寒风呼啸的天气,他们依旧勤勤恳恳地活跃在工作岗位上。

四大金刚出现在火车站广场,目光游弋,身后跟着黄毛和七八个地痞。黑皮侧过脸去,不想和这几人照面。前一段四大金刚和黄毛都向他开过口,黑皮每次打哈哈。黄毛打伤烧饼之后,一直没有露面,黑皮低着头琢磨,一会儿让谁去通知机械厂的人。黑皮还不知道冷军三人已经回来,正在来火车站的路上。

“黑皮,大冷天的还蹲这啊。”四大金刚除了老二瘦点,其余三个身形庞大,站到黑皮面前天光一暗。

“不蹲这你们养?”黑皮翻着眼往上瞅,一截烟屁股粘在干裂的嘴唇上。

“哈哈,谁不知道你是财神。”老一过来一搂黑皮膀子:“走,找个僻静地商量点事儿。”

“有话就这儿说,哪他妈这么多毛病!”

“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走吧走吧。”几人推着黑皮往背街的废煤场走,火车站一帮小偷靠拢过来。

“你们都留这儿!”老一指着自己带来的七八人说。黑皮手一挥,小偷又慢慢散开。

“就这儿说吧。”黑皮蹲在一座仓库墙根下,是背风处。

“黑皮,这一段你在火车站干得还踏实吧。”

“挺好。”

“没人来捣乱吧。”

“没!……我说你他妈什么时候说话跟个娘们儿一样了!”

“兄弟们没子弹了。”老一捻捻手指,做个数钱的动作。

“银行钱多。”

“呵呵……”老一干笑一声,“火车站的生意以后咱们一起干,有什么事我帮你蹚平,我们也不黑,四六分账,我四你六。”

“我要不答应呐?”

“黑皮,钱一个人赚不完。”老一语重心长,眼里凶光闪过。

“这事你找冷军说吧。”黑皮还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

老一望一眼老四,老四大衣里一块砖头早被捂热。黑皮被一砖头拍翻,血顺着眼睛往下淌。

“C你个妈!”黑皮鲜血迷了眼,往前一扑,又被一脚踩翻,几人上去踢得黑皮抱头屈腿。

“考虑得怎么样了?”老一薅住黑皮头发往上一提,黑皮脸上豁开几道口子,皮肉外翻。

“你们行!看冷军回来弄不死你!”

“冷军是个毬啊!回来我一样炼他!”

“过来炼我。”不远处冰冷的声音传来,对手来了。

冷军三人双手插兜,藏青将校大衣衣领直翻,斜眼看人。黑皮刚进煤场,冷军几人已到火车站广场,招手过来一个小偷,说黑皮在煤场。四大金刚没想到道上盛传的冷军三人这么年轻,三人眼里流露藐视天下的神情,一丝悔意闪过四大金刚心头,黄毛慢慢往后移动。五对三,四大金刚对望一眼,瞬间作出判断,他们没有理由不干,吃了一个冬天的狗肉,躁动不安的血液冲上脑门。冷军三人没带枪,萧南不在,这城市任何混混儿都不值得他们用枪,三把藏刀在兜里挂着。

四人嚎叫一声抽刀前冲,黄毛顿时胆壮,握着军刺也上了。老一第一个奔到冷军面前,劈头一刀剁下,前冲太急,冷军闪身伸腿,老一腾空跃起,骆子建一脚踏上,结结实实踩在腹部。老一石头一样双膝分岔落地,五脏疼得错位。老三老四赶到,两刀斜劈,冷军张杰抽刀,当当两声清脆的撞击,溅出火星。冷军的侧肘已经跟着上去,老三脑袋嗡的一响,被砸倒在地,脑子乱成了一盆浆。张杰坚硬的中帮皮靴鞋尖落在老四胫骨上,老四惨叫一声抱腿倒地。最后跟上的老二、黄毛,刀还没来得及挥下,被迎上的骆子建一个扫腿,两人骨碌碌滚了出去。电光火石的几秒,五人躺地,三人站立,刀被踢出很远。

“现在炼过了,你们服不服?”冷军一口烟喷在老一脸上。老一痛得五脏错位,脸色青白,捂着肚子不搭话。

“那就是不服了。”冷军一脚踩住老一脚脖子,挥刀就要割脚筋。

“服!我们服了!”老二在边上叫得像只被踩住脖子的鸡。

“妈的,怎么都是软蛋。排队跪好!”张杰拿刀面劈头乱抽。

五人跪成一排,冷军递给黑皮一块砖头:“刚才怎么砸你的,一个个砸回来。”黑皮像个泥瓦匠一样,冲上去雄赳赳地连拍五下,砖头酥开。黑皮不解气,解下皮带劈头乱抽,满脑门血的五人顿时肿成五个血淋淋的猪头。

“你们记住了,黑皮是我兄弟,回去以后烧高香保佑他不要出事,他少根寒毛我都算你们头上。”冷军几人扬长而去,寒风裹挟着黄沙带起衣角。跪着的五人满脸怨毒。

“操,什么时候回来的?”黑皮脸上的血干成了黑红色,配上兴高采烈的神情,路人侧目,心想头破血流还能笑成这样。

“昨晚刚到,本来打算找你的,听说烧饼伤了,先去看了他。”

“我R他妈的!刚才那里头就有黄毛,我给忘了!”冷军一提烧饼,黑皮想起了黄毛,转身往回急赶。

煤场空旷,风声呼啸,地上点点殷红,四大金刚和黄毛已经走了。

“四大金刚住哪?”冷军又想起神情黯淡的烧饼,清冷的单眼皮下掠过寒光。

“走了就算了,只要他还在这座城市,总会抓到他。先去医院,一会儿一起吃饭。”张杰说。

“去医院干什么?”黑皮忘记了头上的伤。

“去包你的猪头!”张杰屈起中指凿在黑皮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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