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育碧含糊其辞,但《刺客信条:英灵殿》的主角显然是女性。“艾沃尔”本就是女性的名字,到游戏后期,玩家还能读到她的全名—— 艾沃尔·瓦林多蒂尔,即“瓦林之女艾沃尔”。
北欧传统上以父名冠姓,儿子姓父名 森(或译为“松”),意为“某某之子”;女儿姓父名 多蒂尔(不嫌长也可以把s翻出来,叫“斯多蒂尔”),意为“某某之女”——当然,冠母名或者父母的名字都上,也是可以的。
一些朋友头脑中大概迅速窜出“政治正确”四个大字。不过别急,现实常常比虚构更超乎想象。我们不妨就来看看,维京社会里,小女子、女大佬和女装大佬的那些事。
自由人妻,想离就离结婚、离婚、婚外情在《英灵殿》里拉足了存在感。玩过本作的朋友大多会对主角与嫂子的“奸情”津津乐道。那么维京社会里,嫂子的事情到底是怎样处理呢?
维京人并不记录自己的历史。他们只留下很少的文字,多为纪念逝者。他们的神话以及传奇故事“萨迦”,也要等到维京时代几百年后,在基督徒手中才以文字形式保留下来。维京时代的记录,还是要仰赖维京社会以外的人群,比如西欧、拜占庭、俄罗斯、阿拉伯等地的“笔杆子”们。
正因为文化迥异,我们就能看到不少这些人对维京人内心大呼“卧槽”的记录,而妇女和婚姻,更是震撼伊斯兰记录者们。
婚姻大事,岂同儿戏,当然不能问女人——在当时的基督教和伊斯兰世界里,就是这样的。
但在《英灵殿》里,奥丁对于工匠向弗蕾亚的“求婚”表示要征询弗蕾亚本人的意见。这是北欧神话里工匠给阿斯加德建墙故事的翻版,不过神话里的工匠提出了更多的要求。当然,弗蕾亚他也是要的。而弗蕾亚,当然也是不给的。
“众神之王”表示嫁不嫁弗蕾亚说了算
虽然维京人的婚姻多为家族联姻,只需女方监护人同意即可,但女性本人的意志似乎也不是完全会被漠视。萨迦中曾经历数灾难性的婚姻,并作出经典总结:“违背姑娘愿望的婚姻都是完全的灾难,它们的结局不外乎死亡、伤残以及离婚。”
在同时代人的见闻录里,也能体现女性的婚姻自主。
例如,九世纪时西班牙有位叫做雅各布的穆斯林游历来到北欧,他非常诧异地记录说北欧女性有权离婚,“为人妻的女人,想离婚就能离”。这在穆斯林社会完全不可想象,自然让他颇为震惊。
无独有偶,阿拉伯外交家和诗人加扎尔也曾经写道,维京人的王后告诉他,女人是以自己的意志和男人一起生活,也能以自己的意志离开丈夫。当妻子不再满意丈夫,就可以离婚。
这些记录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在萨迦中,发起离婚的确实往往是女性。离婚的程序也是异常简洁:双方召集见证人,宣告自己离婚。如果一方不肯离,那另一方也可以单方面宣布离婚,不需要双方合意,不需要冷静期,也不会有人没完没了叨叨什么“且行且珍惜”。《英灵殿》里离不了婚的那位法兰西公主,吐槽维京人离婚就跟割喉咙一样干净利索,那可不是瞎说的。
当然,宣告离婚也需要给出理由。
冰岛的法律曾规定,只有在三种情况下可以离婚:重大家庭暴力,太穷过不下去,以及丈夫无视妻子意愿要将她强行带离本国。但这并不是北欧诸国所通行的标准,萨迦也根本没理会这三条限制,搞出来各种离婚理由,甚至还包括“异装癖”——男子如果穿上女人的裙子,妻子就可以离婚;妻子穿上男人的裤子,丈夫也可以离婚。此外还包括了不“性福”,例如丈夫连续三年没有跟妻子同房,让老婆守活寡(西格德你就快被点名了)。当然更常见的离婚还是因为“打老婆”。它不仅在萨迦中出现,在挪威的法律中也有规定:丈夫如果在人前打了老婆,妻子有权要求赔款并离了他。
如果大家觉得维京的女人们都这么能离了,嫂子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那可大大不妙。因为维京人对忠贞的要求很高,有夫之妇如果搞出婚外情,丈夫可以*死奸夫淫妇而不受处罚。虽然理论上对婚姻的忠贞是对夫妻双方的要求,但实际上,如果是丈夫出轨,除非是睡了有夫之妇,不然并不会有什么后果。富人和国王们一娶再娶更是正常现象。
所以说……西格德真是个好兄长。
男人们经常出海劫掠或贸易,妻子们往往留在家中照看家业。北欧的女性成为管家,也享有极大的社交自由——是否想起斯巴达男人过军营生活,女人们就在城邦“为所欲为”?
刚才提到的诗人加扎尔,曾经作为外交使节来到维京人王国觐见王后。他对王后的赞美和诗才深得王后赏识,因而被日日召入宫中,与王后“鬼混”。他在随从的提醒下终于开始避嫌了。王后得知原委,大笑道,在他们这里,根本无需顾虑:“我们的宗教没有这样的禁忌,我们这里也不存在妒忌。”这对要女人从头裹到脚的阿拉伯世界来说,当然又是奇闻一桩。
那么,北欧女性何以在欧洲诸国中一枝独秀,享有这么高的自由度?
女性自身掌握管家之权自然不可忽视,但男女平权恐怕也离不开男人们开放而不是争斗的态度。英国学者C.S.Lewis在他的经典著作《爱情寓言:中世纪传统研究》中说道:“维京男人对待妇女,基本上,不是把她们看做女人,而是看做与自己一样的人。这种态度导致全面实现了男女平权与已婚妇女权利法案,而与罗曼蒂克的爱情无关。”
一场葬礼,怎么就确定了挪威人的祖奶奶?对维京“小女子”有了概念后,我们再来看看维京的女性大佬。在这之前,让我们先回想一下《英灵殿》中的葬礼。
处理死人的方法,在游戏里算得上包罗万象了:
有领主的船葬——尸体和丰富的随葬品由船载着,架在高台上火化。
有传说中的海葬——尸体伴着随葬品,由船载着,在海上火化。
还有不那么豪华的葬礼——黑鸦居民点的土葬,或者游戏末段“村头大斗殴”后的火葬。
艾沃尔本人,则与黑鸦氏族其他人一样——伴随着武器,入土为安。
维京人的葬礼还真就这么琳琅满目。这里先讲黑明格领主的船葬。《英灵殿》里,这是诺丁汉郡的重头戏,着力为我们还原维京人如何为领袖举行葬礼。
现实中,对维京首领的船葬,有一份目击者的记录。这也是现今独一份的维京船葬一手记录。游戏中的葬礼,自然借用了其中的一些元素,但育碧自觉和谐了“很黄很暴力”的部分。
(注:下文将涉及“很黄很暴力”的描述,请未成年人在家长陪同下观看)
通过黑明格领主之死,游戏中展示了一场维京领主的葬礼,只不过比记载中的文明多了
留下记录的是一位阿拉伯外交官,他在俄罗斯目睹了维京首领的葬礼。
在首领死后,他的尸体被放进墓穴停留十天,以便为他制作寿衣。这段时间里,尸体竟不会腐化。死者的财产被一分为三,一份留给家人,一份支付寿衣费用,一份用来买酒以供葬礼上饮用。
死者的家人会询问男女奴隶,谁愿意与死者同行,有女奴便回答自己愿意。这个殉葬的女奴便由另外两名女奴形影不离地照顾,直到葬礼举行。
葬礼那天,维京人将船拖到脚手架上,绕着船转圈圈,嘟囔着阿拉伯人听不懂的鸟语。他们请出一位充当“死亡使者”的妇人,她的职责包括安置死者和*死女奴。而*死女奴的仪式比想象中更为内容丰富。
维京人将死者从墓穴中抬出,搬到船上安置妥当。然后取来食物和酒,将一只狗切成两半扔进船里,又让两匹马狂奔流汗后剁成碎块扔进船里,接着又是两头牛,还是剁碎了扔进船。除此之外,还*了一公一母两只鸡,又扔进船里。
女奴此时在周围徘徊,走进一个一又一个帐篷里,与帐篷的主人啪啪啪。这是真正的“为爱鼓掌”,因为帐篷的主人会对女奴说:“告诉你的主人,我这样做,纯粹是出于对他的爱。”
晚些时候,女奴被带到形似门框的制品前,男人们托着她的双脚,将她举过门框,如是三次。女奴分别说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看到了逝去的族人、看到主人坐在天堂中。
女奴被放下后,男人们将一只母鸡塞到她手里,她将母鸡的头砍下扔掉。之后,男人们将无头鸡拿走扔进船里,又将女奴带到了船上,取下他的手镯和脚环,分别交给“死亡使者”和那两名负责照料她的女奴。
在女奴进入船舱前,她被塞了两杯酒,喝得酩酊大醉。她进入船舱后,六个男子也进入船舱,与她交媾。之后,他们让女奴躺在主人身边,两人按脚,两人按手,而那个“死亡使者”,就用匕首在女奴肋间不同位置猛刺数刀,同时,两个男人将女奴用绳子勒死,男人们则敲击木棍和盾牌。
此时,与死者血缘关系最近的族人,倒退着来到船前。他赤身裸体,一手持火把一手捂肛门,背对船身,面向众人。女奴被*死后,他便背身将船下的木头点燃,一阵大风吹来,仅仅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大火就将一切烧得一干二净。
最后,维京人在残骸上筑起圆丘,树起一段巨大的白桦木,上面刻有死者之名和罗斯国王的名号,便离去了。
可见,育碧是不可能真的按照记载来做游戏的。不然的话,那位坚持要给黑明格殉葬的……嗯,画面有点过于不可描述了。
倒是我们这位青梅竹马,全裸出场也是可以的啊。
一丝不挂,一手持火把,一手捂肛门,才是送先人上路的正确姿势!
阿拉伯人并不了解维京人这场葬礼背后的信仰,他只是记录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如果和我们已知的维京信仰结合起来,这些仪式似乎都可以找到动作背后的意义。
比如,维京人相信,灵魂有“体灵”和“梦灵”。人死后,体灵离开人体,但梦灵却要等到死者遗体消解后,才能进入新的生命轮回。人在清醒时,梦灵被压制,只有恍惚时,梦灵才会被激活,离开人的躯体。失去梦灵的躯体会陷入无意识状态,当梦灵回归,人才会苏醒——这颇似我们所说的“灵魂出窍”。
女奴在殉葬前处于醉酒状态,或许就是为了唤出她的梦灵,让她永远陪伴主人。而持火把者赤身裸体,背对死者,捂住肛门,或许是担心死者尸体焚烧时,梦灵随着烟雾进入他的躯体。
《英灵殿》里,先知显然也是在让艾沃尔的“梦灵”与黑明格交会。当然,游戏中还让艾沃尔借助巫术进入“梦灵”的世界。
艾沃尔与黑明格的“梦中会”。黑明格也表示,烟雾将成为助他迅速前往英灵殿的“直达电梯”
在这份记录中,维京人还嘲笑阿拉伯人的土葬。因为这等于把死者扔到地底,让他们被泥土侵蚀,被虫子啃噬,而不像火葬,可以让死者马上就进入天堂——阿拉伯人笔下的这个“天堂”,应该就是维京人的英灵殿了。
尽管在这份记录里,维京人很鄙视土葬,但看起来,北欧社会对此的观点并不统一。火葬在一些地区固然流行,但在不少地方,还是土葬更为常见。现在的我们当然更钟爱后者,它们往往留下比火葬更多的历史信息。而其中,尤以船葬最吸引眼球。
在十九世纪,仅在挪威就陆续发掘出数艘“入土”而不是“上天”的维京葬船,一艘更比一艘强。尤其是1880年,在古科斯塔德出土了一艘保存相对完好的葬船,上面发现了一名男性的遗骸。他遭遇了极度暴力,不仅左腿上有剑伤和钝器伤,右脚脚踝还被削去,右侧大腿上的刀伤接近大动脉,可能是他的直接死因。
除了这具遗骸,还出土了随葬马匹、狗和其他动物。这似乎印证了维京人用动物陪葬的记录,但这艘船上并没有女奴随葬。
由于这个墓曾经被盗,考古学家只找到很少的随葬品,没有发现任何武器和珠宝。但它仍然震撼了北欧。整个挪威也都知道了,老祖宗在地下给他们留下了丰厚遗产。寻找维京船葬,成为一项如火如荼的全民运动。
而在1904年6月,一艘挪威史上最古老、最精美、最具影响力的维京葬船,也是直到今天都堪称最为精致的维京墓,正在向人们张开怀抱。
这艘船来自挪威南部,船上发现了两具遗骸,均为女性,去世时年纪分别约五十岁和七八十岁。主持挖掘的古斯塔夫森馆长本以为只有一具遗骸,便将之视为女王,认为只有女王才配得上如此规格的葬船。当发现这些遗骨其实来自两个人,他便认为另一个是陪葬的女奴——这种认知,很可能是受了阿拉伯人留下的那唯一一份船葬记录的影响。
将女首领船葬,在传说中的确存在。冰岛的传奇故事里,一支维京人曾在女首领的领导下,未损一丝一毫登陆冰岛。女首领死后,冰岛人用最高规格的船葬安葬了她。
负责报告的考古学家难掩激动,热情洋溢地称女船主为“我的女王”,“我亲爱的女王”。而在他去世后,挪威的另一位考古学家在整理其遗稿时灵光闪现,为这“亲爱的女王”添加了确实的身份——挪威传奇女王,阿萨。
于是,当这份报告的手稿出版时,这艘船的船主,就以“阿萨女王”的身份,让挪威人找回了自己的“祖奶奶”。
这幅经常被引用的画面,就是来自船上的随葬品。虽然左上角那个头盔更吸引眼球,但画面底部被大家所簇拥着、坐在马车上的两个女人可能更有意义
这个阿萨女王,又是何方神圣?
大家一定还记得哈拉尔德国王。在《英灵殿》的开篇,哈拉尔德结束了挪威长期以来氏族林立的状态,第一次统一了挪威。而有些人并不愿意追随他,选择远走他乡。
维京人离开故土的原因,我们现在并不是非常明确,可能是因为宗教因素、气候变化、人口膨胀、资源紧缺,甚至是基于抢个老婆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朴素愿望,但挪威人所流传的说法,是由于哈拉尔德统一挪威各国所带来的冲击。在挪威和冰岛的传奇故事中,哈拉尔德实行铁腕统治,一方面他驱逐异己,另一方面也有贵族不甘臣服,因而离开挪威,开拓属于自己的新领地。
《英灵殿》显然采用了这种更受挪威人青睐的说法,来推动艾沃尔追随兄长离开故乡,追求属于自己的荣耀。
而阿萨女王,就是哈拉尔德的祖母。
在讲述挪威王室历史的萨迦中,阿萨是位传奇女王。在挪威诸国林立的时代,她出身于南国王室。因为拒绝了一位国王“猎人”古德罗德的提亲,她激怒了“猎人”。古德罗德攻陷南国,*死阿萨的父兄,将她掳走为妻。然而,阿萨对*父灭国之仇永志不忘。在与古德罗德生下儿子的次年,她派人*死丈夫,然后带着儿子回到故乡,自立为王,统治了数十年之久。南国不仅成功复国,还走上富国强兵之路。
这个被她带回故国的儿子,就是“金发王”哈拉尔德的父亲。哈拉尔德国王,正是在“谋*亲夫”的祖母,以及有个“*父仇人”的母亲的父亲的铺垫下,进一步巩固胜果,在九世纪末一统挪威。
女装大佬们来了!女子们大活跃,男儿们也不能落后。
在维京人的概念里,“不男人”是可耻的,但他们的神,率先就不男人。
有请威猛男神——雷神索尔率先出场吧。
“啊,多可爱的新娘!”由插画家Elmer Boyd Smith绘制于1902年
索尔当新娘的故事,源自一场雷神之锤盗窃案。盗走锤子的是巨人索列姆,他提出要弗蕾亚嫁给他(弗蕾亚:???),才会归还锤子。
雷神之锤作为阿斯加德诸神保家卫国不可或缺的武器,弗蕾亚应该顾全大局,眼光长远,舍小家卫大家,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但弗蕾亚表示——滚。
于是,在洛基的建议下,索尔亲自打扮成新娘,与索列姆成婚。取回锤子后,索尔就大干一场,把到场参与婚庆的巨人连同自己的“老公”全都干掉了。
这个故事在在《英灵殿》中有隐晦的线索。在巨人国度,就是在索列姆屋子的废墟里,可以找到“索尔的新娘头环”。奥丁进入废墟时还感叹,索尔发起火来还真可怕啊——*人又拆家,的确是个暴躁新娘子。
索尔的新娘头环,还躺在索列姆屋子的废墟里
游戏中,为了获得蜜酒,奥丁将这个头环送给了巨人公主格萝德,并搞了些“风流韵事”。这也是北欧神话故事的再现。在神话中,格萝德受老爹苏图恩指派,在山里看护诗之蜜酒。奥丁溜进去色诱格萝德,跟她啪啪啪三天,以换取三口蜜酒。
啪啪啪了三天后,格萝德如约让奥丁去喝三口蜜酒,结果不讲酒品的奥丁,三口就把蜜酒喝干净了。他把蜜酒含在嘴里,变成老鹰飞回阿斯加德。由于苏图恩的追赶,奥丁在慌乱中将一些蜜酒掉落人间,人喝了才出现诗人。
蜜酒来到阿斯加德后,奥丁将少量蜜酒分给诸神,剩下的都给了布拉吉,令布拉吉成了诗歌之神——布拉吉也正是游戏中黑鸦氏族里那位“随军诗人”的名字。
奥丁干这种“出卖色相”的事,其实还有更过分的。他与弗丽嘉所生的儿子、备受欢迎的光明之神巴德尔被黑暗之神霍德尔误*,但奥丁和阿瑟神族无法向霍德尔复仇,因为霍德尔也是奥丁之子,是诸神的同族——同族相残并不被允许。
奥丁从女巫那里得知,罗斯国王的女儿琳达能够为他生下儿子,由于这个儿子可以算又可以不算作阿瑟神族,因而能够*死霍德尔,替巴德尔报仇。
于是,奥丁想方设法接近琳达。然而琳达对他毫无性趣,奥丁的尝试屡遭失败。于是奥丁便施展魔法让琳达发疯,然后化作女人前去看护照料,终于得以接近琳达,成功让她受孕。(怎么闻到了百合的香气?)
再加上奥丁施展塞瑟巫术时需要“打扮齐整”,化身“巫婆”……这无疑又是一位“女装大佬”。
就像之前说到的,男扮女装是受鄙视的。洛基嘲笑奥丁和索尔的“不男人”,但洛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艾沃尔在文兰讲述了洛基用檞寄生谋害巴德尔的故事。但故事里没说到的是,仅仅在这场密谋中,洛基就两次化作女性。
洛基先是化作老妇人,从巴德尔的母亲弗丽嘉口中得知,世间万物都许诺不伤害巴德尔,唯一的例外是一处檞寄生。洛基便用这檞寄生做成箭,诱骗巴德尔的兄弟、盲眼的黑暗之神霍德尔射出这支箭,*死了巴德尔。
在巴德尔死后,统治冥界的海拉同意,万物都为巴德尔落泪的话,她就允许巴德尔复活。此时,洛基又变身女巨人索克,拒绝为巴德尔流泪,彻底搞死了巴德尔。
神话中的洛基,经常会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贱得让人困惑。倒是《英灵殿》中的“伊述版”洛基更合乎“人情”。在游戏的若干支线中,可以听到一些伊述人留下的录音,从中发现,洛基*害奥丁所钟爱的巴德尔,是在报复奥丁对他孩子的所作所为,并借助奥丁四处寻找“复活”爱子之法,趁机为自己和家人寻觅一丝生机。
1908年W. G. Collingwood绘制的奥丁送别巴德尔。巴德尔和他的葬船在水上被火化,游戏中无骨者伊瓦尔的葬礼走的就是这个路子
洛基的“不男人”,并不限于此。
索尔只是男扮女装,奥丁除了男扮女装还化作女人,而洛基,不仅男扮女装,不仅化作女性,他还自己生娃。
这就回到本文开头说到的修城墙的故事了。由于修城墙的工匠索要日月和弗蕾亚(弗蕾亚:??????)作为报酬,众神并不答应。洛基提出,给他更多的限制条件,让他完成不了,大家就能白嫖城墙了。工匠接受了苛刻的条件,来挑战众神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结果,工匠有一匹力大无穷的公马,在它的帮助下,眼看城墙就要在期限内完成了。
众神向洛基发出通牒:搞定工匠,不然有他好看。
于是,洛基变成了一匹母马,把公马给勾引走了。没了宝马,工匠没能按时完成阿斯加德的城墙。众神表示,根据约定,他活是白干了。工匠大怒,恢复巨人原形,还没开始发威,就被索尔一锤子砸死。
而洛基,跟公马双宿双栖,也是啪啪啪了三天——没有输给奥丁和格萝德。由此,洛基生下了一只小马仔,就是奥丁后来的坐骑——八足天马。
结合神话和游戏的改编,看来洛基在奥丁手里是全家遭难,而不仅仅是因巨狼结了梁子。另外,游戏里显然是把“索尔假扮新娘”和巨人修城墙的故事揉在了一起,洛基取代索尔成了冒牌弗蕾亚,倒是逃过了亲自生娃的劫难。
这位英格兰的孕妇见多识广,就连洛基被马骑的事都知道
通常我们会想,“女装大佬”的故事,在神话里讲讲就行了,实物似乎就不用做了。
然而,维京人并不满足于说故事。
在维京时代,丹麦的勒伊雷是奥丁的一处重要崇拜中心。2009年,这里出土了一具特殊的奥丁像。这是一尊银质小像,不到20厘米高,但细节非常丰富。可以看到一个人坐在宝座上,两侧各有一只鸟,身后还有两个兽头。
为什么说这是奥丁像?因为奥丁身边有两只渡鸦和两只狼陪伴。此外他还曾用一只眼睛换取一口智慧之泉的泉水,因而成了“独眼龙”。
这与小银像两侧的两只鸟和两个兽头完美对应。如果仔细看,还可以看到宝座上的人似乎蓄着胡子,左眼的损坏迹象,看起来像是失明。
结合这些内容,这位显然是坐在宝座上的奥丁。
为什么又说它特殊?
因为,此人一副女性打扮,不仅身着长裙,还佩戴了女性配饰。
让备受尊崇的诸神之王以让人不齿的女装亮相,似乎有点诡异了。于是,也有人认为这是奥丁的妻子弗丽嘉或者丰饶之神弗蕾亚(在一些故事中两位女神混同,游戏里也是合二为一了)。
然而,仅以女装就否定银像上更明显的奥丁元素,说服力并不足够。尤其是在神话中,奥丁以女装施展魔法,又化作女人勾引琳达,本来就不“爷们”。
看起来,维京人很会跟现代人开玩笑,新的发现常常会颠覆人们的固有认知。关于维京的种种,几乎在各个方面都能看到针锋相对的意见。就让学者们继续争吵,我们还是选择打开《英灵殿》,去见证艾沃尔的那段维京传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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