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红楼梦的大荒式写法

浅说红楼梦的大荒式写法

首页角色扮演山海经大荒志更新时间:2024-11-13

红楼梦第一回,后人曾有诗嘲云:

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

失去幽灵真境界,幻来亲就臭皮囊。

红楼梦这里提到了“女娲”,关于“女娲”的最原始出处,是来自于《山海经·大荒西经》中:

“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有两黄兽守之。有水曰寒署之水。水西有湿山,水东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国山。有国,名曰淑士,颛顼之子。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有人名曰石夷,来风曰韦,处西北隅,以司日月之长短。”

前面分析了红楼梦开篇最渣哟的一个词汇-大荒山。大荒山在这里是显隐文本和一喉两歌的最重要的内容,大荒经是山海经的重要组成部分。不读山海经,是永远读不透红楼梦的,因为红楼梦是一部内容丰富、风貌独特的古代著作,包含历史、地理、民族、神话、宗教、生物、水利、矿产、医学等诸方面的内容,红楼梦比山海经的描写范围更广,包括了从楚辞到明朝末年几千年来上百个文人的诗词曲赋。大荒世界四面环山,是个盆地,而且是个小盆地。现在已失传的《禹本纪》,跟山海经颇有渊源,间接证明了大禹本人和山海经的关系,大禹治水就在洛阳附近。从天地人的角度,大荒经里所指的地方就是洛阳。

不但大荒经里所指的地方是洛阳,而且红楼梦充分采用了山海经的大荒式写作手法。

先看山海经里大荒经的一个段落: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荒之山,日月所入。有人焉三面,是颛顼之子,三面一臂,三面之人不死。是谓大荒之野。

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开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此天穆之野,高二千仞,开焉得始歌《九招》。

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恝生百互人,是能上下于天。

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

有青鸟,身黄,赤足,六首,名曰鸀鸟。

有大巫山。有金之山。西南,大荒之中隅,有偏句、常羊之山。

山海经在古代一直是被看作为天书一样的存在。因为其中通篇皆是关于山川方国、珍奇博物的描写,文本里充斥着缪悠荒诞的言论,因此古往今来学者将此书视为神话之渊薮而众说纷纭,汉代学者刘秀和王充相信此书是大禹和伯益在治理九州时记载山川风土的地理风俗志;东晋学者郭璞认为此书是荟萃方外珍奇、阐发要道妙论的博物之书;朱熹则称此书是依托《楚辞•天问》凑合之作,又称此书与《天问》一样,是摹写图画而成;……明代学者杨慎说此*载的是禹贡九鼎上那些魑魅魍魉的图像;到了现代,随着下方科学方法和手段的更新,学者对《山海经》的认识也异彩纷呈。到头来,《山海经》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其实古人的交通工具不发达,如果把以目测为主的低水平勘测工具的因素加起来,山海经的描述范围并不大。古代空气清澈,古人应该就是参照太阳确定方向,站在山上看个几十公里很正常,甚至看到上百公里外的大山也不足为奇。古人从一个大山山顶瞄准定位,向下一个大山前行,用步距步数测量。由于古人确认的是地表距离而不是地图距离,在垂直和水平方向上形成误差在所难免。因此他们竭尽所能观测的都是一个不大的地方,方圆几十公里就是最好的观测范围,那种把山海经的观测范围扩大到北到北冰洋,南到撒哈拉沙漠,西到埃及的金字塔、英格兰的史前巨石群、古希腊的雅典神庙,东到秘鲁森林里的雅典太阳神庙的说法都基本上是无稽之谈。

这个看起来四海茫茫、无边无际的大荒式写法在红楼梦里有重大的意义。别看红楼梦刚开始也是空间上千里万里,时间上几世几劫,甄士隐一会儿在苏州,一会儿下江南,其实红楼梦描写的洛阳及洛阳周围很小的一片区域。红楼梦满纸荒唐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表面上看起来刘姥姥从千里之外而来,其实刘姥姥就住在离贾府不远的村庄里,薛宝琴表面上看起来游览了五湖四海,见了大千世界的世面,最后来到贾府。实际上贾府千金薛宝琴被贾母秘密寄养的薛家,其实和贾府处于同一片区域,骑马或者坐轿不远就到。

山海经在中国古代的文学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内容包罗万象,记载了刑天舞干戚、精卫填海、夸父追日,三条腿的牛、会哭的鱼等许多离奇古怪的人物和故事,难怪许多学者认为其内容过于荒诞无稽,不敢也不愿意用它来做历史参考。比如青鸟是传说中西王母取食传信,有三足的神鸟。青鸟典出《山海经·西山经》:“又西二百二十里,曰三危之山,三青鸟居之”。班固《汉武故事》:“七月七日,上于承华殿斋,正中,忽有一青鸟从西方来,集殿前。上问东方朔,朔曰‘此西王母欲来也。’有顷,王母至,有两青鸟如乌,侠侍王母旁。”

山海经是一部载录比《诗经》早多少年代的华族创世纪故事。《大荒经》与《山海经》的关系是正确理解《山海经》结构的关键所在。《山海经》可能晚于《大荒经》,其内容属于东周时代颛顼后裔的东西,所谓的四海指象征性的圜水,根本与所谓"九夷、八狄、七戎、六蛮"的民族观无关。所谓的而海外也不是指的远国异人,其地理范畴就是"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即洛阳盆地的人类生活的范围。 而那些稀奇古怪的离奇而充满想象的世界里,山海经保存了大量上古地理和历史讯息,将使我们对于洛阳地区上古史乃至整个中国上古史的概念都为之彻底改观。 山海经本源于图画书,为图画语言。它并不是神话,记录的是大洪水时代的历史地理,描述的是一个恢宏广阔的半球的上古世界。因此山海经里大量的怪人怪兽,其实是一种图语,是河流山川的走势图。

这个带有通感意义的图文名称互换的大荒式写法对于我们理解红楼梦更有建设性意义。文学语词与绘画图像是把握古代文化形象塑造的两个基本维度。文学中形象经过了历代文人的阐释、演绎甚至赋意和绘画、插图等艺术世界中互换名称是红楼梦隐写秘密的一个核心手法,"辞所不到,图绘之"成为图像的价值追求,也是密写作者思想的重要工具。甄府的仆人,所谓的霍起,不过是贾宝玉从洛阳周围的霍山开始流浪的代名词。所谓的铁网山不过是杨嗣昌四正六隅十面张网战略的形象化解读。

继续引申下来,红楼梦第一回里的文本: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窄狭,人皆呼作葫芦庙。十里街隐喻事理,仁清巷隐喻人情,也就是说阅读红楼梦的人物关系最关键的是需要事理人情。这里的葫芦庙也是指葫芦器,即在改朝换代的末世背景下,人物的身份设定是固定不变的。迎春是贾珠的大女儿,贾政的大孙女,但是在红楼梦里只能以贾赦的女儿存在。探春是贾珠的二女儿,贾政的二孙女,但是在红楼梦里只能以贾政和赵姨娘的女儿存在。妙玉是贾珠的三女儿,贾政的三孙女,但是在红楼梦里只能以尼姑的身份存在……

注:本文参考部分专业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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