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嗜血——石堡城下的四度围攻、五次易手

帝国嗜血——石堡城下的四度围攻、五次易手

首页角色扮演折花倚剑歌更新时间:2024-05-11
马亲王的《长安十二时辰》带火了西安、带火了李泌,也让张小敬被大家所知。

剧中,李泌将张小敬从死牢放出,交还佩刀时,二人曾有一段对话。

李泌问道:“横刀当有三尺,为何此刀只有两尺三寸?”

张小敬答道:“旧历十七年,因在石堡城拒不出战,信安王(李祎)特赐无用刀。意为,胆小无用之人!”

石堡城作为河陇地区重要的战略支撑点,唐军四次围攻,堡城五度易手。

是怎样一个存在,让当街斩*46人的不良帅敬畏如斯?

围绕着石堡城的搏*,唐蕃间又是怎样一个局面?

一、为什么是石堡城?

唐蕃间绵延170余年的国战,战场东起川西剑南,西至大小勃律,在跨越数千里的战线上,双方陈兵百万大战190余次。

很少有像石堡城这样,在唐蕃间反复易手,乃至上达天听的战略节点。(另一个大概就是安西了,安西四镇22年间六度易手)

那为什么是石堡城呢?

这就要从石堡城的所在位置说起了。

日月山附近的地形

石堡城地处唐蕃分界线赤岭(日月山,青海湟源县)东侧,自古以来便是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分水岭。

而作为一处重要的战略支点,石堡城则控扼着唐蕃古道赤岭至药水河谷的咽喉。

登上石堡城,从赤岭东北向入药水峡、湟水河谷;东向通分水岭、拉鸡山口的道路尽收眼底。

而石堡城本身的地形,东、西、南三面均为绝壁,只有北侧山坡一条险路可通山顶。只要用少量兵力控制此地,千军万马也不得施展。

作为唐蕃两个大帝国迎头相撞的桥头堡,石堡城堪称是帝国实力消长的“试金石”。

因此,自高宗龙朔三年(663年),至肃宗至德初年(756年)的90余年中,两个鼎盛的大帝国,围绕着石堡城连番斗法、嗜血搏命。

这处小小的山岭上,唐蕃决策层级之高、投入兵力之多、战役规模之大、争夺时间之久。在整个唐蕃国战中,都属十分罕见,石堡城也因此名动青史。

石堡城所在的日月山地区,是河西、陇右、吐蕃的三岔路口

当然,我必须要提及一点。

目前,国内上有另一处疑似石堡城的遗址,这就是位于甘肃省卓尼县阳坝村的“羊巴古城”。

关于两处石堡城之争,学者们多篇论文发表,从各种角度证实或证伪。

对此,我们无意判定哪种为真,而是分析一下二者的共性。

相比于,青海湟源的石堡城,卓尼县的“羊巴古城”地理位置一样及其重要。

“羊巴古城”同样位于唐蕃边境线上,是羌中道与洮岷道的交汇处。

作为洮州的门户,它南连(甘肃迭部)、(四川松潘)、(四川茂县)、(四川汶川);北通(甘肃临洮)、(甘肃临夏)、(青海乐都);东接(甘肃宕昌)、(甘肃岷县)、(甘肃天水)、(甘肃陇西),绵延的西倾山和岷山,构成了农耕地域向游牧地区过渡的天然屏障。

作为汉唐时期,“欲保关中,先固陇右”的战略基石,“羊巴古城”所在的洮州历来都是中央王朝军事策略的重要环节。

所以,不论哪处是真正的石堡城,它都必然是两国君主关注的焦点。

而这,正是它被反复争夺的原因。

羊巴古城和周边州郡的地理位置

二、铁刃初成

唐初,石堡城属唐朝辖区。

公元652年(高宗永徽三年),吐蕃大相禄东赞(噶尔·东赞)发兵征服洛沃(今阿里地区)和藏尔夏(今后藏地区),完成了西藏本土的统一。

656年(显庆元年),吐蕃军队第二次走下高原,刀锋所向依旧是位于青海的吐谷浑国

659年(显庆四年),禄东赞在以十二万大军的兵威,降服白兰羌诸部后,开始对吐谷浑了展开大规模征伐。

惨烈的战争一直持续了三年,直到吐谷浑大相倒戈。吐蕃在才在663年(龙朔三年),彻底灭亡了吐谷浑,并拿下了石堡城。

至此,青藏高原大部处均于吐蕃的统治之下,再也没有一个政权能望其项背。

吐蕃王朝拿到了第一块,弥足珍贵的帝国拼版。

羊巴古城附近地形

在这段长达七年的时间里,唐朝在西部边疆干了什么呢?

答案是什么都没干!

李治在东西方反复游移后,选择了东征高句丽。

等他醒过神来,吐蕃已成养虎之患。

咸亨元年(670年),吐蕃兵入安西,四镇(新疆库车、喀什、和田、焉耆)尽罢。

被打疼了的李治,终于决定要给吐蕃点颜色看看。

八月,薛仁贵率军经鄯州(青海乐都)入青海大非川。吐蕃军神论钦陵,以倾国之力的40万大军围攻,薛仁贵惨败,“约和而还”。

虽然,唐军此战大败,但作为大非川之战的副产品。唐军在进军途中,顺手收复石堡城地区。

《读史方舆纪要》载:“石堡城,在镇(西宁市)西南三百里,本吐蕃铁刃城,亦曰石堡城。唐咸亨中取其地,后复没于吐蕃。”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此时石堡城尚未修筑。

不论是禄东赞还是薛仁贵,占领的都是石堡城所在的地区。

日月山附近的石堡城

而后,吐蕃版图向东挤压,约于唐高宗上元三年(676年)左右,重新控制了石堡城所属地区。

玄宗开元五年(717年),陇右节度使郭知运、王君毚入河西,大败吐蕃,并在赤岭东侧药水河与湟水交汇处建白水军,“屯兵而城之”。

感受到威胁的吐蕃,随即建石堡城相对。

这大概就是石堡城的初建年代,不过吐蕃称其为“铁刃城”。(“石堡城本吐蕃铁刃城也”—《通鉴》胡三省注)

张小敬“折辱之刀”的剧照

三、张小敬拒战、信安王拔城

仪凤三年(678年),李敬玄领十八万唐军西征青海,再度惨败于论钦陵之手。

陇右地区的防御形势骤紧,鄯、廓等州首当其冲。唐朝开始频频落子,先是设鄯州都督府,置河源军

而后,又置陇右节度使于鄯州(今青海乐都),下辖10军、3守捉,驻兵七万五千人,马一万零六百匹,兵力在全国十个节度中位列第二。

开元二年、五年、十五年、十六年(714——728),陇右唐军连续大败吐蕃,唐朝边境不断外扩,已逐渐具备争夺石堡城的外部条件。

开元十七年(729),朔方大总管、信安王李祎整合河西、陇右唐军,准备拔除石堡城据点。

李祎到达军镇后,传令限期攻占。

这是,有人提出异议(当然不是张小敬):“石堡城据险而守要,吐蕃非常重视。现率军深入,敌必力战拒守。如不能取胜,退则狼狈不堪。不如按兵不动,观察形势”。

李祎摇头说道:“身为人臣,岂能趋利避害?吐蕃来援,寡不敌众,有死而已!苟利国家,何惜此身?!”

于是,督统唐军昼夜兼程,一击而克。

“斩首四百余级,生擒二百余口,献俘于太庙。乃分兵据守,以遏贼路。上闻之大悦,始改石堡城为振武军,自是河、陇诸军游弈拓地千余里。”——《旧唐书·信安王祎传》

这次战役就是《长安十二时辰》里,张小敬口中“旧历十七年,石堡城之战”。

之后,徐宾又给李必仔细讲了一遍。

道明张小敬不愿参战的理由,是石堡城易守难攻,攻击会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并认为石堡城无关紧要,无非是统军将领寻求边功,以博皇帝欢心。

但从战役过程来看,李祎初拔石堡城,应该是场突袭战,唐军未必损失惨重。

至少唐史对此并无记载,而哥舒翰再拔石堡城,则有明确损失万人的记录。

另外,石堡城也不是徐宾口中的“无用之地”。

唐史在两次拔除石堡城后,都有“河、陇诸军拓地千里”的记载,足以说明问题。

再有一点,陇右唐军的连番取胜,实际上逼和了吐蕃。

开元二十一年(733年),唐蕃于赤岭会盟,划定边界,战事全面停止。

因此,高适《塞上》一诗恭贺:

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

亭堠列万里,汉兵犹备胡。

边尘涨北溟,虏骑正南驱。

转斗岂长策,和亲非远图。

惟昔李将军,按节出皇都。

总戎扫大漠,一战擒单于。

常怀感激心,愿效纵横谟。

倚剑欲谁语,关河空郁纡。

当然以上种种,均不能排除捧臭脚的可能性,毕竟李祎是李世民曾孙,吴王李恪之孙,张掖郡王李琨之子,根正苗红的唐朝宗室。

四、王忠嗣的再度拒战。

开元二十九年(741年)战端再起,吐蕃40万大军,攻承风堡、河源军(西宁)、廓州石堡城。

河西、陇右节度使盖嘉运,兵力捉襟见肘,丢掉了石堡城。(“盖嘉运不能守,玄宗愤之。”)

可见,石堡城的得失,足以上达天听,令皇帝愤怒。

盖嘉运被免职后,皇甫惟明续任陇右节度使。

天宝二年(743),他趁唐军在青海反攻得手之机,试图复夺石堡城。但皇甫惟明的尝试不但未有收效,还搭进去一个副将。

《新唐书·吐蕃传》:“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破虏大岭军;战青海,破莽布支,斩首三万级。明年,破洪济城,战石堡,不克,副将诸葛誗死之。”

唐军在石堡城碰了钉子,玄宗走马换将,以王忠嗣为河西、陇右节度使。

至此,王忠嗣同时管理河西、陇右、朔方、河东四镇军事,“佩四将印,控制万里,劲兵重镇皆归掌握,自初以来,未之有也。”——《旧唐书·王忠嗣传》

在石堡城的问题上,王忠嗣派细作多方收集情报,上奏玄宗道:“石堡险固,吐蕃举国守之,非*数万人不能克,臣恐所得不如所失,请体兵秣马,观衅而取之,计之上者。”

唐玄宗对此不高兴,王忠嗣吝惜将士生命,可有人想取这份殊荣。

日月山附近的石堡城山势

唐将董延光上书请战,玄宗见有人自告奋勇,命王忠嗣分兵协助。王忠嗣无奈接了召命,但故意迟缓发兵。

河西兵马使李光弼见状,急急赶来求见,对王忠嗣说:“将军以士卒为己心,虽受诏令出战,却不悬以重赏鼓舞士气。这实际上是耽误他(董延光)的谋略,若此战不利,必将归罪于将军啊。”

王忠嗣断然道:“李将军,我计已定。平生初愿,所求仅显贵乎?今争一城,得之未制于敌,不得之未害于国。忠嗣岂以数万人之命换一官职?如陛下责罚,不就是失去一个金吾羽林将军,回朝做侍卫吗!我心甘情愿!”

李光弼听后非常感慨,“(将军)遵古人之义,非我所及!”

董延光出师不利后,上奏朝廷将败因归咎于王忠嗣延缓出兵。

唐玄宗大怒,再加上李林甫趁机构陷,“因征入朝,令三司推讯之,几陷极刑”。

多亏续任陇右节度使哥舒翰站了出来,哥舒翰虽然人品不咋地,但对老上级王忠嗣还是很折服的。

他在玄宗面前苦求,愿以全家性命做保,总算保住了王忠嗣的性命。

王忠嗣能挂四镇将印,以及他敢违逆皇命,源于其个人的经历。

王忠嗣的父亲王海宾,在开元二年(714年)薛讷(薛仁贵长子)的武街驿大捷中。率部拼死堵住吐蕃军队归路,使唐军主力有机会围歼蕃军于洮水岸边。

此战,蕃军惨败,被歼数万人,尸骸所处洮水为之不流。(《唐朝名臣名将系列——被耻笑为妇人的薛讷和他的陇右武街驿大捷》)

李隆基有感于战殁的王海宾,将其幼子接入宫中,收为假子,并赐名“忠嗣”。

要是没有这份香火情谊,换个别人,谁敢忤逆召命?!

即便如此,王忠嗣也被贬为汉阳太守。不久,暴卒,终年四十五岁。

下面我们来说说,王忠嗣的女儿王韫秀。

这个在《长安十二时辰》里挺烦人的角色,是剧中少数没有易名的历史人物——王韫秀。

她是王忠嗣之女,元载之妻。

不过和剧中有出入的是,王韫秀与元载成婚是在其长安求取功名之前。

当时,家境贫寒的元载,不得不经常在老丈人家里蹭吃蹭喝,饱受妻族嘲笑。

王韫秀宁愿和元载一起受穷,写下了《同夫游秦》的一诗。

路扫饥寒迹,

天哀志气人。

休零离别泪,

携手入西秦。

元载和王韫秀感情相当的好,在准备入长安求取功名时,曾赋诗《别妻王韫秀》一首。

年来谁不厌龙钟,

虽在侯门似不容。

看取海山寒翠树,

苦遭霜霰到秦封。

元载剧照

等到善于投机专营的元载,位列相班后,开始结党营私、贪赃纳贿。

最终,被唐代宗赐死抄家(仅胡椒一项便多达八百石,其余珍玩难以计数),三个儿子元伯和、元仲武、元季能全部被*,女儿则充入掖庭为奴。

按照唐律,王韫秀可免死入宫坊为奴,但不愿苟活偷生,怒喷奉命抄家的官员:“王家十二娘子,二十年太原节度使女,十六年宰相妻。死亦幸矣,坚不从命!”(《太平广记·卷二百三十七》)

官员大怒,乱棍齐下,将王韫秀活活打死。

看到她的结局,是不是对这个剧中有点烦人的角色,多少有了些同情呢?!

五、哥舒翰的血肉磨盘

哥舒翰硬拔石堡城的战例,对唐史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了。

不过,公允的说,石堡城下的血肉磨盘,不能归咎于哥舒翰。

王忠嗣这么铁的关系,都差点丢了命。哥舒翰一个胡将,吓死他也不敢拿脑袋撞墙。

别说是用人命填,就是拿牙啃,也得把石堡城啃平了。

日月山附近石堡城残址

天宝六年(747年)十一月,哥舒翰升任陇右节使。天宝八年(749年),唐玄宗再次下令攻打石堡城。

《资治通鉴》载:“上命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帅陇右、河西及突厥阿布思兵,益以朔方、河东兵,凡六万三千,攻吐蕃石堡城。其城三面险绝,惟一径可上,吐蕃但以数百人守之,多贮粮食,积擂木及石,唐兵前后屡攻之,不能克,翰进攻数日不拔,召裨将高秀岩、张守瑜,欲斩之,二人请三日期,如期拔之。”

可见,哥舒翰的石堡城之役,确实是拿人命填出来。

关于此战唐军的数量,各种史籍记载不一。

《旧唐书·哥舒翰传》称“以朔方、河东群牧十万众委翰

攻石堡城。”

《新唐书·哥舒翰传》称“诏翰以朔方、河东群牧兵十万攻吐蕃石堡城。”

《资治通鉴》记,“凡六万三千。”

不管哪种记载为真,都可知为了石堡城,河陇唐军几乎是倾巢而动。

而战损比之大,确实令人瞠目,“获吐蕃铁刃悉诺罗等四百人,唐士卒死者数万,果如王忠嗣言。”

不过,必须要注意一点。唐军战损逾万,显然不全是爬山摔死的。

结合之前王忠嗣所言“石堡险固,吐蕃举国守之”,山上400多蕃兵,无论如何谈不到“举国守之”。

另外,考虑到吐蕃游骑的机动能力,可以在大非川、青海之役中,短时间集结数十万人马。

既然石堡城是“举国守之”,不可能坐视唐军围攻不救。

信安王李祎初拔石堡城是突袭战,唐军昼夜兼程,数量未必众多,因此才有“吐蕃来援,寡不敌众,有死而已”之言。

哥舒翰进攻时,十万河陇唐军的大运作,全然瞒得吐蕃不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再有,史料里记载石堡城地形,“三面险绝,惟一径可上”。

十万唐军,不可能都摆在山下,眼瞅着一个个往上山上爬。

哥舒翰是人品不好,又不是缺心眼?!

因此,石堡城之战应该理解为,是一场围绕重要战略支撑点的,阻击与反阻击、包围与反包围之战。

也只有这种情况,唐军才会在不足旬日间损失逾万。

单以石堡城一地来说,就是唐军手拉手跳崖,也死不了这么多人。

哥舒翰凭石堡城一战,名闻天下、大红大紫,“进封凉国公,寻封西平郡王”。

但有意思的是,此战是他的巅峰,同样也是转折点。

此前,哥舒翰连败吐蕃大军,唐朝诗人歌咏之作甚多。

李白也不甘寂寞写了一首《述德兼陈情上哥舒大夫》

天为国家孕英才,森森矛戟拥灵台。

浩荡深谋喷江海,纵横逸气走风雷。

丈夫立身有如此,一呼三军皆披靡。

卫青谩作大将军,白起真成一竖子。

这诗把哥舒翰夸得,卫青、白起都成了小意思。

可等到哥舒翰豪取石堡城后,李白诗风一转,便成口伐笔诛了。

《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

君不能狸膏金距学斗鸡,坐令鼻息吹虹霓。

君不能学哥舒,横行青海夜带刀,西屠石堡取紫袍。

当然,也不是没有表扬他的。

哥舒翰自己就喊了一嗓子好!

《破阵乐》

西戎最沐恩深,犬羊违背生心。

神将驱兵出塞,横行海畔生擒。

石堡岩高万丈,雕案霞外千寻。

一唱尽属唐国,将知应合天心。

还有最著名西鄙人《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

哥舒夜带刀。

只今窥牧马,

不敢过临洮。

六、张议潮尽复河陇

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河西、陇右、朔方三军东调平叛,河陇边地防线空虚。

唐肃宗至德元年(756年)吐蕃攻占陇右道所属的青海湖北部和东部地区,石堡城再度易手。

《新唐书·吐蕃传》:“安禄山乱,哥舒翰悉河陇兵东守憧关,而诸将各以所镇兵讨难,始号行营,边候空虚,故吐蕃得乘隙暴掠。至德初,(吐蕃)取武威等诸城,入屯石堡。”

此后数十年间,吐蕃尽占河陇诸城,十数次攻破陇山(六盘山)防线,突入关中。

遥在西北的石堡城,已成吐蕃腹地,再也没机会上达天听了。

石堡城最后一次易手,是在唐宣宗大中二年(公元848年),沙州张议潮起义,驱逐吐蕃军队,创立归义军。

此后,数年河西唐族蜂起相应,(敦煌)、(酒泉瓜州县)、(哈密)、西(吐鲁番)、(张掖)、(酒泉)、(乐都)、(临夏)、(岷县)、(化隆县)、等十一州。

(张议潮收复的州郡里没有凉州,控制凉州的是吐蕃六谷部潘罗支政权,已降唐)。

《张议潮车马出行图》局部

唐玄宗大中五年(851),张议潮遣其兄张议潭入朝,献十一州地图和户籍。

张议潭手捧的十一州地图里,便包括石堡城地区。

唐宣宗李忱乐得呀,一溜小跑奔到太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告慰先祖,“收复河西啦!咱大唐又牛逼啦!各位先祖,你们知道不?!”

(“宪宗常有志收复河、迫地区,然忙于中原用兵,事遂未成。朕竟其遗志,足以告慰父皇在天之灵!”)

纵观整个唐蕃战史,石堡城是个地方虽小,干系重大之地。唐军得之能拓地千里,吐蕃亦然。

因此才会动辄见诸战报,引帝王雷霆之怒。

唐蕃两国围绕石堡城,90多年的血腥博弈,恰恰可以印证两国军力的此消彼长。

所以说石堡城是帝国“试金石”,并不为过。


参考书目:

《唐石堡城地理位置考索》_陈小平;

《唐蕃石堡城之争辨析》_黄新亚;

《唐蕃石堡城战役的缘起及后果》_范学勇;

《唐代石堡城_赤岭位置及唐蕃古道再考》_李宗俊;

《石堡城唐蕃争夺战及其方位》_王昱;

《哥舒翰与石堡城之战》_李晓伟;

《论诗史差异及其形成原因,以唐代咏哥舒翰诗为例》_马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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