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桥下春波绿,疑是惊鸿照影来”出自陆游的《沈园二首·其一》。全诗如下: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诗中的“惊鸿”出自曹植《洛神赋》中的“翩若惊鸿”,用以比喻美人的体态轻盈。这里描写的女子便是唐婉。唐婉,字蕙仙, 自幼文静灵秀,才华横溢。陆游和唐婉都擅长诗词,两个人经常吟诗作对,互相唱和。两家父母和亲友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陆家就以一支家传凤钗为信物,订下了与唐家的亲 事。
两人婚后相敬如宾,幸福甜蜜。然而,两个人情意缠绵,却引起了陆母的不满,陆母认为唐婉阻碍了陆游的前程。最后,她态度坚决地要求陆游休了唐婉。
然而,陆游和唐婉的感情很深,不愿分离。陆游曾多次向母亲恳求,都遭到了母亲的拒绝。一向孝顺的陆游,最终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与唐婉痛苦分离。
后来,陆游遵从母亲的意愿,另娶王氏为妻,唐婉也迫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同郡的赵士程。
十年后的一个春天,陆游独自漫步在沈家花园,当时的他心情苦闷,正要借酒消愁,他突然看见唐婉和赵士程。尽管这时他和唐婉已经分开多年,但是在内心深处对唐婉仍有爱意。但如今唐婉已是别人的妻子,他只能在远处静静地望着她。
悲伤之情顿时涌上陆游的心头,他放下酒杯,打算离开。这时唐婉在征得赵士程同意后,给他送来一杯酒。陆游仰头喝下唐婉送来的酒,不禁潸然泪下,在墙上写下了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题词后,陆游便怅然离去。唐婉把这首《钗头凤》仔细地看了又看,回忆起往昔的美好,黯然神伤。回到家中,唐婉也写了一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写下这首词后不久,唐婉便郁郁而终。
此后,陆游北上抗金,又转去川蜀任职。几十年的风雨生涯,陆游对唐婉的缱绻之情却并未消减,反而随着岁月渐渐加深。
在陆游六十七岁时,重游沈园,又触景生情,感慨万千,写下了《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
枫叶初丹槲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首禅龛一炷香。
后来陆游七十五岁时,住在沈园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因惆怅之情无法释怀,陆游写下了《沈园二 首》,其中第二首这样写道: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沈园二首》是陆游触景生情之作。第一首诗回忆沈园相逢之事,悲伤之情充溢楮墨之间。第二首诗写诗人对爱情的坚贞不渝,草木本没有情感,以此来衬托人的深情。全诗深沉哀婉,含蓄蕴藉,体现了诗人笃厚、坚贞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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