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出身青楼,厚脸皮纠缠心上人10年,给自己赚来完美姻缘

故事:我出身青楼,厚脸皮纠缠心上人10年,给自己赚来完美姻缘

首页角色扮演神魔仙尊御剑诀更新时间:2024-07-29

本故事已由作者:慕初心,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楔子

我的榻上躺着一个人,他昏迷着,他淡漠清冷,他浑身上下写满着生人勿近。

我是妖,他是神,他是个好神仙,而我是个坏妖——魅妖。

我生前是人,是朱紫楼的头牌花魁,阅客无数。而后我的魂灵化为了魅妖,专门勾引年轻书生或屠夫,靠他们的精气增长修为。

然而就在我勾引第一个书生即将成功时,一道闷雷生生将我劈开,一人从天而降,眉目冷厉的瞧着我。

那人叫青寒,也就是如今在我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他是来下凡渡劫助我修仙的神,换种说法就是,他将由上仙修为上神,而这劫数便是,使一只魅妖戒欲,并助魅妖修为仙。

他的劫是我,今天是我死去的第十年,我睡了他,他渡劫失败。

至于我为什么睡他,只因我禁欲了十年,而这人原身是株青竹,身上总透着股竹子的清香,指修如竹,皮肤更是白皙如竹内皮色,整个人清清冷冷的,我实在忍不住馋他身子,在他与一只大黑熊打的体力不支我最终收下黑熊丹后时,得逞了。

我懒懒地靠在榻上,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他,这人生得真好看呀,可惜,很快我就要看不到了。

在引渡的意义上来讲,他算个极差的师父,很少说话,也很严厉,更是很厌恶与我接触,只因我死前是那样的身份。

但每次当我饿了冷了时,他都会捻诀幻出衣食予我。

而每次我有*时,欲勾引人时,他都以极不屑极嘲讽的眼神看我,随后便是粗暴地惊雷劈下。

他对我好,也对我不好。总会在物质上满足着我,却在精神上厌恶着我,远离我。

这种微妙而冷漠的相处让我抓狂,我那时总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要睡了他,一定!

而今终如我所愿,我却不得不远离他了,我太害怕这未知的后果,可能是拿惊雷劈死我,也可能化身竹剑斩了我,无论哪种于我而言,都不算好结局。

我扯开他的衣襟,眷恋的最后再摸了一把,正欲起身离去时,不料一只手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我眉头猛跳,顿感不妙,且那只手欲攥欲紧。

这魅术的时辰不是应该一刻后才失效吗?怎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悻悻的回头,只见他双眼猩红,薄唇紧抿,嘴里咬牙蹦出几个字,“去哪儿?”

我的手已被他攥得生疼,我睁大眼睛嘟了嘟嘴,企图蒙混过关,岂料这人一脸嫌弃兼带嘲讽的神情看着我,冷冷道,“你想去哪儿?魂飞魄散不失为一个去处。”

他攥着我的手依旧不放,而另一只手已化出了一把竹剑,剑锋凛冽,直看得我心中一哆嗦,我眼疾嘴快地咬了他一口,在他错神失愣之际,化为一缕青烟,光速的飞出了青竹山。

我毁了他的修神之路,他不想*了我才怪,也怪我色上心头幽怨已久,否则不至于撕破脸到这种程度,我拼命地狂奔,直奔到朱紫楼屋檐上才停下。

而他持着剑狠厉冷静地紧随其后,直看到朱紫楼三个字才堪堪停下,不再前进,直立在朱紫楼三丈外冷笑着看我,大有和我在这耗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朱紫楼这种地方,妖进得,魔进得,但唯独,神仙进不得,会折损道行,更会乱了神仙的心智。

“你打算待在这儿多久?”他就站在远处,也不着急,将竹剑收了,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嗯?孽徒。”

“师父,你,你能不能别*我?”我弱弱出声。

也难怪他胸有成竹好整以暇不急不忙,只因最初他为防备我逃跑在我体内种了一棵竹花,这竹花乃竹界利器,竹子开花一般寓意着死亡,而被种竹花者,无论是神是妖,都需日日饮竹露,否则三日内便会魂飞魄散。

他且就等三日,就能看到我魂飞魄散的模样,我想不通,好歹十年师徒,为何这十年他对我如此冷漠厌恶,我稍微想靠近一点,便会一道雷劈下,彻底断开任何有温存的苗头,致使后来我喜欢他的心也只敢藏起来,再不敢表露。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我拿到黑熊的内丹,将那内丹加以炼制,炼成了魅丹,昨日与他干柴烈火之际,我亦使魅丹在他体内种下了一种情愫。

这魅丹,只要我动情,他便会动情。

我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样子,忍不住就想打破这厮斯文败类的模样,我舔了舔唇,挑衅道,“您昨晚,可一点儿都不比魅儿接过的客人差。”

他面色一怔,顿时拳头紧握,青筋暴起,一张白皙的俊脸气的铁青,与此同时,一把竹剑立刻锋利地划过我耳边,我耳朵立刻流了血。

幸而这是朱紫楼,最肮脏的地方,就连神仙的法器丢进来都会失去法力。

天很快黑了下去,玄月高升,我坐在朱紫楼高楼的檐角,而他已坐在了横着的竹剑上,眼眸低垂,似在想什么事,难得看着乖巧一些,我却忍不住想问他在想什么。

从前我是不敢问的,怕被打,现在已经鱼死网破,什么都不怕了。

我便将擦鼻涕的手绢揉成一团丢到了他身上,问,“师父,你在想什么?”

那一团手绢从他头发上落下来,直落到他怀里,他很快便化出一支短剑挑开了。但他却依旧低垂着头,似是懒与我多费口舌。

我觉得无趣极了,便捉了檐角的宫铃拿在手里玩,铃铛叮叮当当地响着,却听他突然低声道,“阿魅,这是你生长的地方,你不进去看看么?”

我玩铃铛的手一颤,顿时觉得这人挺会*人诛心的。

我悻悻的笑笑,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师父,那你生长过的地方呢?为何从不见你带徒儿去看看?”

他瞬间抬起头来看我,眉目骤然冷冽,手中已凝了支竹剑,大有一剑戳死我的趋势,恨恨咬牙道,“你知道些什么?”

这人简直太暴躁了我觉得,动不动就对我打打**。

但其实我只不过听到一些他昨晚睡着后的梦话而已,他在梦里叫喊着“意儿,意儿。”“我不要再回到这里......我不想回到这儿.......”

啧啧,瞧瞧这个男人,前脚跟我干柴烈火,后脚睡着了在梦里喊别人的名字。

念此我便更有些难过,便有意地放平了语气道,“意儿。”

这一句仿佛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他很快御剑便进到朱紫楼这个肮脏的地方,随后上了屋檐来到我身边,一把长剑寒光似铁,抵在我的脖子间,力道大到已出了血,但也仅仅是擦破了血。

因为在他到来的那一刻,我立刻催动魅丹行了魅术,他握着剑的手有些松了,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却始终咬着牙强撑着一抹理智,甚至不惜咬破嘴,直至嘴出血也要问我一句。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瞧着他那副又禁又欲的模样,薄唇被血沁的殷红,我心头猛跳,一抬头便印了上去,他的那句“孽徒,你到底对为师做了什么?”被我吞进了嘴里。

他明显一怔,剑眉骤敛,双目微红死死地盯着我,嘴上却不曾退却半分,甚至有反入为主的趋势。

这人,不是最讨厌我厌恶我的么?

我莫名地有些僵,推了推他,试探道“师父?”

这声师父好似唤回了他一丝理智,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咬牙捻诀凭空设了个结界,随后低眸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惊,他的眸子红的如发狂的兽。

我阖眸无言,一滴泪便从眼角滴落。他的唇正落到我眼睫上,虽因情动狂风过境般的吻,却在触到那温温热热的水滴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我没死前当人的生活,算不得多好,可以说是釜底游鱼,道尽途殚,活着的日子里数着什么日子能死。

我从出生起,便生在朱紫楼了,我不知道我从何而来,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没有人问我痛不痛,我的厢房里,只有人经常来,也经常走。

遇见青寒,我受不住魅妖本身的生理*去勾引书生,惊雷劈下时,他如天神般出现时,他予我衣穿,予我饭吃时,我以为是救赎的开始,却不想,也是另一个冷漠的开始。

我也不过是活了二三十载的妖,太渴望温暖的光了,太想打破这一切的冷漠了。

而此时天色微亮,结界由于时间太长破开了一些,透进了一丝光,正照在青寒的脸上。

我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一只腿搭在他腰上,看起来像极了一对刚醒的夫妻。

我忍不住的想去摸他的脸,翻身过去,他倏地睁眼了,双眼明亮,剑眉紧敛。

我尬在当场,瞧他看我的神色有些复杂,三分冷漠,三分厌恶,三分愤怒,还有一分,是我看不懂怜悯,是的,竟有一丝怜悯在其中。

“师父……”我试探地问了问。

他看着我,看着我尬在当场的手,良久才道,“阿魅,你到底在我体内植了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不敢说话,怕他盛怒之下会宰了我,但他情绪已平静下来,望着我道:

“罢了,我解了竹花,你解了在我体内种的东西,你我就此,散了吧。”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知道意儿,也没有要再*我的迹象,神情难得的温柔了几分,却让我觉得冰寒无比,像被一盆冰水从上到下浇了个通透。

我摇了摇头,抓着他的胳膊故作可怜。

然而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如往常那般嫌恶地推开我,而是任我抓着,目光微有些躲闪,我从中读出了不知所措。

这个冷冰冰的想*我的师父,竟在与我使手段欢好两次后,竟对我露出了不知所措的情绪。

我侧身寻着他的眼睛,想再出找出些端倪,但此时他已阖了眸,捻诀穿戴好我和他的衣物,随即破开了结界,头也不回地走了,走时不忘丢给我一个竹筒。

我打开竹筒,里面装着竹露,是好多天的量。

我望着竹筒里的竹露,懵了,这人算不算吃干抹净就跑路的渣男?

他算,不,他就是!

我开始找不到青寒了,彻底的找不到人。无论是在青竹山,还是他惯爱去的蓬莱岛,还是在朱紫楼的外面,都见不到他的人,连他的气息也无。

等过了两个月,等我竹筒里的竹露饮完了一半,我才彻底明白,这厮在逃避我,可他在逃避我什么?

我不明所以,但又很微妙的好像知道原因,只是不敢去确定。

我如何敢确定堂堂青寒上仙在和一个死了的妓女化为的魅妖,欢好两次,就会爱上那个魅妖呢?实在太过荒谬!

但我忍不住的想见他,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即使其中多有冷嘲热讽,但也算生死相依。

我把竹筒里的竹露全都倒了,第二天早上就躺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呼天抢地的哭喊,声音之大之凄厉引的不远处的村子村民请了道士驱邪。

我企图伤害自己引青寒出来,但等我痛到了晚上,他还是没出来。

我最终疼晕过去,天光微亮,体内残存的灵力让我醒了过来,今天已是没有饮竹露的第三天,我还是没见到青寒。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竹筒,我突然后悔了,我不想魂飞魄散啊!

我躺在地上,仰面无望的看着天空,青寒,你在哪儿啊?

“破凉,毁了,毁了......”

我阖眸,突然福至心灵的想起了他曾经的梦话。

我忙动用所剩的所有灵力,去问了人,寻所有叫破凉的地方,最终目标锁定在了离青竹山最近的破凉村。

听人说,这破凉村原本山上多野狼,村民在山下被扰的不安生,十年前山上突起迷烟,而再等村民上山时,山上的野狼已不知被谁*光。

我拈了一口乘风诀,用尽最后的灵力抵达破凉村。

只见四野荒凉,连曾经的村落都已无了,只剩断墙残瓦,我四处搜寻着青寒的身影。

彼时我还很慌,我怕在这除了见到青寒,还会见到他梦中的人——意儿,这个我未知的情敌。

我边走边喊,终于在山腰的树林深处,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回过头来,我愣了,他满下颌都是胡茬,面色前所未有的憔悴,眼睛里充满红血丝,不知道多久没有闭眼,眼里夹杂着懊悔无措,以及藏在眼里不易察觉的仇恨之意。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些情绪,哪来的仇恨,但我已顾不及,剩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他脚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师父,竹露......竹露......”

他怔了一下,恍如大梦初醒,面上那些复杂的神色全都悄然不见,反倒是见我此模样有些微慌,很快捻诀变出了些竹露欲灌进我嘴里。

但此时我哪里力气喝,我虚弱地将要昏过去,那竹露便顺着我的嘴角流出来。

他看着我嘴角流出来的竹露,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是我极熟悉的讥讽,“孽徒,还想着拿捏为师?”

我无言,只默默两行泪,他不知道我找了他多久,不知道我为了找他折磨自己,我哪里还有这些心思变着法的勾搭他?我只觉得委屈至极。

他看着我落下的泪,突然就不笑了,眼里现出真正的慌乱之色。忙自己饮了口竹露,喂进我嘴里。

我的泪流得更凶了,第一次觉得苦涩的竹露也是甜的。

“师父,这是你生长的地方吗?”我恢复了些灵力,也恢复了些不怕死的勇气。

但惊喜的是,青寒并没有向之前那次那样暴怒,要打打**的模样,而是转过头,不发一言,像这十年里,他多次的冷漠无视沉默寡言一样。

天色很快地黑下来,我仰面躺在地上,而青寒就躺在我旁边,我转过头去看看他,他看着月亮,眼里微有些迷茫。

我看着不禁有些入迷,这人面部线条是真好看,温润又流畅,像件完美的雕刻品,想着想着,我不禁又想起他情动的模样,嗯,也挺好看的。

我耳朵突然有些微红,心中微动,我眉毛一敛,顿时有股不妙的感觉袭来。

糟糕,这魅丹,好像我有点驾驭不住,如今,它好像自己发动了魅术。

我努力地平复动情的心,却怎么也平复不下去。

然后,青寒就在此时转过了头,敛眉冷厉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我却察觉出强烈的指责之意,我只好解释,“师父,我没有......”

我委屈的嘟起了嘴,委屈的要掉下泪来,却见青寒收了冷色,叹了一声覆唇过来道,“罢了......”

语气里全是无奈,甚至,甚至还有一丝宠溺夹杂其中,我严重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不得不说,他这次比之前两次要温柔太多。

我一直搞不懂,他的转变到底因何而起。

我疑惑着,却突然面上一湿,我以为是青寒亲我的口水,却又感受到几滴,我睁开眼,只见青寒亲吻着我的眼睫,而他的眼角,正往下静静的流着泪。

我推了推他,喊他,他却未曾理我,我便不再言语。

良久,我感受一阵困意,随即沉沉睡去。

梦中,是一片阴暗的森林,瞧不见一点光。

远远的有孩童的哭声传来,我循着声找去,只见一只毛色黑白交替,眼睛周围两个大大的黑毛圈的熊正开心地吃着竹笋,而下一秒,手便伸到了那小孩身上。

那男童穿着青色衣衫,看上去才五六岁的模样,一脸无措,我却一眼便能认出,这是青寒,我下意识正欲上前,却见有一人穿透我的身体,将那大熊手里的他抢了过来。

“这都是快长成大竹了,还吃着干什么,不嫌硌牙!”

那人嗔怒一声,便将青寒抱在了怀里。

她约莫二三十岁的模样,抱着青寒,像个母亲抱着突然捡来的孩子,笑着逗他,“喂,小屁孩,我叫林意,你喊我意娘好了,从今以后你把我当你娘,当你姐都可以,知道不?”

在他怀里的青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但青寒并没有把她当娘,也没有把她当姐,而是将对她的依赖变成了情。

其实于妖来讲,千百年的妖生中,十几二十几的年龄差算不得什么,但是这种情,却让人深夜难眠。

他想带她看江南的春花,吃京城的小吃,将自己的妖力渡给她,保护她,即使她是狼妖,而自己只是个竹妖。

但就在自己成人礼那夜,他准备了花,准备了点心要送给她时,要倾诉自己的情意时,在因兴奋紧张而没有习惯性地早睡时,自己的房中突然吹进一阵很浓的妖界迷烟,他便闭气假装睡着。

他听见将他养大的狼妖的交谈:

“那大熊可也真是个不识货的,得亏当初没让他吃了这小子,天上仙尊历劫转世的妖体,成年后的妖心,得了可增万年道行,咱几个分他一分,哪个不能长上个千年?”

“是啊,这次多亏意姐姐聪明,早就看出来了,养到现在吃他,也不亏。”

“这小子,还挺好骗。”

最后一声,是林意的声音,奸诈狡猾,一点都不像白天里温柔娇嗔的她。

但青寒却清楚地知道,是她。

惊天大谎,将他气的浑身颤抖,更让他气的是自己那控制不住的情意,那自以为难堪的情结,最终好不容易决定摊开一切时,才发现一切都是骗局的惊惧愤怒。

而跟着那最后一声的,是猛然下落的妖刀,他猛然睁眼,看见错愕的林意,然而那曾经哄他无数次睡着的人,也只是愣了一瞬,刀子狠厉的落下,不留一丝余地。

但到底是神仙下凡,妖力的增长速度比之其他的妖怪要精进太多。

那夜破凉村的树林里,算不得多安静,天光破晓时,地上已满是狼妖的尸体,也躺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青寒。

那是他历劫为仙的最后一世,也是他不敢轻易交付信任的伊始。

十年过去了,破凉村再也没有出现过狼。

四野空旷,寂静无声,我将躺在一边办完事沉沉入睡的青寒抱进怀里,比之冷漠的他,梦里那个无助无措的青寒更让我心悸心恸。

然而经此一梦,我终于明白,他曾经的冷漠,他曾经的不可靠近是因何,也终于知道,那大黑熊内丹练就的魅丹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知道青寒为何在与我朱紫楼云雨后逃避我,对我的眼神几次闪躲,甚至冷漠的眼神中夹杂着怜悯了。

因为这魅丹,不仅会让人动情,亦会让人共情,在欢好时,无论是哪方想到伤心往事,另一方都会承受共同的记忆,知道彼此曾经历过的事。

只不过两夜,两个彼此的梦,就让我们彼此知道了内心最脆弱柔软,最不堪回首的回忆,就像,就像是那种,看完了一个人的一生之感。

但其实仔细想想,这魅丹,也算个好东西,我和他十年相处无结果,现下只不过短短大概半年的时间,就能让我和他如此之近,简直是我和青寒的神助攻啊!

只不过如今这玩意儿越来越野,我好像,越来越驾驭不住它。

青寒自午后醒来,与我对视上了。我的眼中还残存着怜悯,和曾经他怜悯我一样的怜悯。

他无言,他可能比我更早知道魅丹共情的能力,也应该知道我知道了他的梦。

然而他好像因着那梦醒来还存着几丝冷气,起身不发一言捻诀穿衣。

我心中顿时火起,好家伙,咱俩都三回了,您还装着跟没事人一样呢?

我弯嘴笑得甜甜的,有意打破他的冷脸,问道,“师父,昨晚,满意否?”

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转身便要走。

我心中更怒了,怎么,还想着吃干抹净了走?

“青寒,你去哪儿?”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大声道,“怎么,这就不认人了?”

我快步跑到他面前,他不在意地别过了脸,耳根红地跟我吃过的糖葫芦色一样。

他笑了笑,依旧是冷笑,眼里却没有冷意,深深看了我一眼,对着我道,“去山下找件衣服给你穿。”

我看了眼身上昨晚被他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顿时脸红得像猴屁股,作为一只魅妖,不过一两句言语戏弄,我不该如此啊!

我给魅妖一族丢人了。

但这句调笑,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彻底变了,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冷,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但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不放在台面上明说,但我和他都能察觉的出来。

我出身青楼,厚脸皮纠缠心上人10年,给自己赚来完美姻缘

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情不由我把握,患得患失,玻璃渣子里找糖吃的感觉,我还得套路套路他,我深深地觉得。

我从没想过,灾难会比套路来的快。

我跟在青寒身后,小心翼翼的牵了一块他衣袖的一角,小心翼翼道,“青寒,我不是林意,我也不是狼妖,更不想吃谁的心,你能明白吗?”

他愣了愣,继续走路,良久才低低回了句:“嗯。”

我微微抬了抬眸看了看他,看他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然而嘴角却是上扬了一点儿。

我不由得也弯了弯嘴角,继续试探道,“青寒,这十年里,你没有对我动过一丝意吗?”

比如在给我衣物的时候,比如在帮我打妖怪的时候,比如跟大妖怪打架的时候有意护我在身后。

毕竟相处十年,我不信他真的一丝情,一丝意都没动过。

空气突然的凝滞,他半晌都没有回答,我们边走着,我边端详着他的神色,他方启唇,便听得远处一声怒吼,“小子,还我娘子的命来!”

接着便是很重的脚步声,仿佛有只巨大的星星踏碎大地而来,但前来的不是大猩猩,而是一只大黑熊,这熊足有两尺高,一只脚踩一个,就能踩死我和青寒,听他话语,应是前面那只黑熊妖的配偶。

其实若不是前面那只黑熊妖想吃了我和青寒,青寒也不至于会*了她,也不至于招来今日祸端,算来算去,都是这对黑熊夫妇的错!

我和青寒对视一眼,对视过后,我们不约而同地跑。

这是十年来我和青寒独有的默契,打不过的怪,就跑,等修为高些,再回头去打,然而这次,不同于之前,因为青寒,在牵着我的手,抱着我上了他的青竹剑,御风而行。

但显然这次,我们低估了这只黑熊的实力,我和青寒直直奔了三百里,他还在下面穷追不舍,且还捡了石块时不时丢向我们御的剑。

剑几经歪斜,最终我和青寒都掉了下来。

青寒化出一柄寒铁剑丢给了我,又化出一柄出来,御风而行,上前便与那黑熊缠斗起来。

他剑光凛冽,却几次将那黑熊引得离我越来越远,那黑熊似也察觉,转头便朝我这边奔来,而奔来的间隙,青寒已往他背上狠狠刺了几剑。

但那黑熊却是皮糙肉厚,那几剑刺的他不痛不痒的,仿佛只是被扎了几下,依旧往我这儿狂奔,青寒见此神色略有些慌,手下的剑力使得更狠。

见那黑熊还是依旧往我这儿跑,青寒便慌急了对我大声道,“阿魅,快跑!”

我霎时愣在原地,只能怪我平日有他保护,太划水了,导致现在什么法力都使不出来。

等到黑熊冲到我面前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拿出魅丹欲做点什么。

然而那黑熊也不知怎的,突的就停住了脚步,看着我手中的魅丹,脸上神色又惊又怕,甚至还有些欣喜,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她的内丹?”

我错愕的点点头,却握紧了那颗魅丹,除此之外,我别无其他法宝了。

却见那黑熊突然跪下来,颤着声对我道,“大仙,我求求你,别捏碎它。”

我霎时有点懵,看向青寒。

“妖的内丹里一般会残留一魂,就算被炼制了,那魂依旧存在,内丹放置在仙莲上,以七泪养之,细心呵护养七千年,便可使之重生。”

原来他来此只为此丹?

我拿着魅丹的手不由得有些微颤,但不禁又想,这大黑熊的姿态话语又有几分可信?

“求求你,大仙,能否将这内丹予我?”他急得快哭了,跪在地上给我磕着头,我顿时便有些于心不忍,可又怕多生变故,毕竟这是唯一能威胁到他的东西,若给了,我和青寒的命便没了。

我看了眼青寒,青寒缓缓来到我身边,牵紧我的手,却不发一言,他在等我做决定,然而无论什么决定,他都会护住我。

这只手前所未有的暖,前所未有的让我感觉到很安全。

然而那只黑熊似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抬手封了几个穴位,都是封印内力和灵力的地方。

我见此才松下一口气,一只手牵紧青寒的手,手心全是汗,另一只手则将那魅丹交给了黑熊。

那黑熊忙给我磕了几个头,转身便是提足狂奔,欲往仙界求仙莲。

我正为脱险松下一口气后,青寒喊住了他,我的心再次提起来,只见青寒幻出一物,掌心摊开,是一朵仙莲。

那黑熊便连连道谢,恨不得给我们跪下,青寒扶了几下他才没跪。

金乌坠山。

我们依旧像往常那么走着,我小心翼翼的牵着他衣袖的衣角,跟着他走。

然而片刻之后,他似是察觉,将我的手从衣角处移到了他手心里,笑着问道,“阿魅方才问什么?”

他的笑如往常一样具有压迫性,我却不再觉得害怕了。

我与他十指相扣,弯唇笑笑道,“没什么。”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风徐徐,烟霞洇染,我和他并肩走着,恍惚间听到他一声云淡风轻,似有似无的低喃:

“此劫,看来是渡不成了。也罢……”(原标题:《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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