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杯序·猎龙人:修仙必备的专业屠龙指南|怪谈文学奖043

千杯序·猎龙人:修仙必备的专业屠龙指南|怪谈文学奖043

首页角色扮演屠龙之巅更新时间:2024-05-11

今天这篇故事是「千杯序」系列第五篇

这是个神奇的世界,距离「唐朝世界」大概5厘米

诸王列侯与中央的帝王、群相争斗不休

异人、奇术生于其间,何其摇曳生姿也

希望这些故事能令您感受到阅读的快乐

并给您打开一个广阔无垠的超感世界

这是「怪谈文学奖」推出的第43篇故事

宋灵尧本为儒生,十五岁自悟“平地飞腾”奇术,十八岁习得“以手御物”奇术;沈南亭是纨绔,十六岁奇遇峨眉仙家,习得“剑术”;梦灵菲本是皇朝公主,被派和亲,却意外习得“飞天”奇术;鱼肉僧好美味,同时修得“金刚不坏身”“心眼”“扶云术”;桃花君擅酿酒,木珪章有奇谋……新的异人世界,让人如饮仙酿,沉醉不知归路。

今天的故事《猎龙人》仍由「寸君」提供,这是他的故事第五次上榜。本故事情节独立,但交代了此前的故事《烹龙宴》中提到的龙肉是从何而来的。欲读《烹龙宴》,请点击下方链接:

猎龙人是天下最好的猎人。

他们的猎物是龙。

龙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龙,可大可小,时隐时现,能天上飞能下海里游。

广大则几千余丈,细小则萦绕腕间。

龙,踪迹隐秘,捕猎极难,龙肉千金不可得。

猎龙人终其一生如能捕猎一条龙,即可享无上荣耀。

猎龙人自己没法单干,都要组队。

队长通常由曾经猎到过一次龙的师傅担任。

一生猎到一次龙,拿着一片龙鳞,就可以收徒弟,就可以赚名声,哪怕此后再也没猎到过,一辈子也都衣食无忧。

猎龙队通常三十人左右,各有分工,成了一次,便有了三十个师傅,便能再组三十个猎龙队。

猎龙,既需要本事,也需要运气,是一场豪赌。

成了,不管坐享安乐还是继续干下去,都是荣耀一生。

败了,落得个血本无归,甚至还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天佑二十年的冬天,已经很久没有猎龙人捕猎到龙了,如果再过上几年,年轻力壮的猎龙人,怕是都没有见过龙的了。

这门行当,快要绝了。

阿鹰二十七岁,是一个猎龙队的队长。

这支猎龙队追逐一条龙已经一年五个月了。

他们跟着这条龙深入朔漠,又横跨雪山,终于在仙海附近确定了龙的行踪,准备捕猎。

如果成功,这一队还剩下的十一个人都可以功成名就。

一路上,已经有十二个人死亡,五个人掉队。

对于阿鹰来说,如果不成,他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龙在仙海,只等下饵。

阿鹰,二十七岁,朔州人,擅使短刀,器械师,据说幼年曾参与猎龙成功。

闻山,四十五岁,朔州人,踪迹师,阿鹰父亲的好友,曾参与三次猎龙,都未成功。

闻谦,二十三岁,朔州人,踪迹师,闻山次子,第一次猎龙。

阿豹,二十四岁,朔州人,擅使长枪,器械师,阿鹰好友,两人一起长大,第一次猎龙。

叶远,三十岁,易州人,弩手,曾参与一次猎龙,无果。

赵霁,四十岁,云州人,弩手,曾参与两次猎龙,无果。

赵烈,十八岁,云州人,弩手,赵霁儿子,第一次猎龙。

黄波,三十九岁,株洲人,长枪手,五次猎龙未果,其弟参与此次猎龙,已故。

田敢,二十九岁,永州人,长枪手,两次猎龙无果。

史飙,三十三岁,长枪手,一次猎龙无果。

岑文远,二十八岁,幽州人,饵师,一次猎龙无果。

夏侯镜端坐在四轮车上,拿着这份名单冷笑道:“一伙儿从来没打到龙的土包子,这么拼。”

身边的小校尉苏新说:“爷爷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要是打到了,能封侯了吧?”

夏侯镜摆了摆手说:“不着急,让他们先去。龙啊,警觉,可是再警觉的龙也想不到螳螂的后边,还有黄雀呢。”

苏新看了看身后四十人的庞大猎龙队也跟着笑了起来。

人群中,年轻的霍夷一抱拳说:“夏侯都尉,咱们跟着他们来的,咱的器械也比他们好,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

夏侯镜抬手把霍夷招呼到身边说:“霍校尉,你家里是捕猎世家,可却没打过龙。老朽问你,给皇上办事,什么最重要?”

霍夷摇摇头。

夏侯镜说:“结果。”他说完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指了指茫茫苍天说,“龙,遨游九天之上,纵横八极之内,可还是会被我国朝子民捕获,为什么?因为它算计不过人。霍校尉,我老夏侯今年六十八岁了,打到过两次龙,钱,我有的是,给皇上办事也算是尽心尽力。按道理说,这辈子可以了,是养老的年岁了,我为什么还要出来拼死拼活啊?”

霍夷说:“您老想封侯。”

夏侯镜哈哈一笑:“霍校尉,你想简单了。我这日子过得,不比侯爷们差。皇家猎龙队的元老们,我最小也最没本事,你知道为什么如今,我能做你们的都尉吗?”

霍夷又摇了摇头。

夏侯镜说:“因为我惜命,每次猎龙我都能活下来。打到龙,是皇上的,打不到龙,我想你们都能回家。”他指了指前边仙海的位置说,“拼命的事,让他们去,不管他们能不能成,咱都能活。”

“爹,东南五里,这龙要落下。”闻谦一边看着罗盘一边高声喊,“这龙飞了五天了,该找食儿了,前边儿仙海有鱼,它应该就想在这儿栖了。”

闻山说:“跟队长说,别冲我喊。”

闻谦说:“鹰哥,这龙差不多该栖了,咱下不下饵?”

阿鹰一伸手说:“再看看,把它惊了,咱再追可不好追了,这点儿补给雪山只能过一次。”

岑文远说:“鹰队,就我一个饵师了,咱下饵得下准了,一击必中,要不然都得回家,再追也没用了。”

阿鹰说:“我知道,可仙海太大了,它就是在这儿栖三天,咱也不一定能找到下家伙的好地方,咱的器械一半掉雪山里了,饵得准,家伙也得准。”

叶远说:“我有个想法,你听听?”

阿鹰等人都回头看着弩手叶远。

叶远说:“这龙挑食,这么多天了都没吃东西,这回到仙海一定饿极了,它没这么大的防备心。我弩准,你们别下家伙了,掩着我跟赵老哥,我们射它眼睛,射中一只,它就不能飞了,长枪上,拿家伙困住它。”

阿鹰说:“不行,必须先上家伙,咱就三个长枪手了,弄不住它就得伤了人,就这几个弟兄了。”

叶远说:“鹰队,你太谨慎了,机会就在眼前,畏首畏尾的可不行,就是有伤亡,咱也不少他们钱。”

猎龙队有规矩,队员有先亡了的,按人头分钱,要是龙没猎到,队长也得想办法给他们凑笔钱好让家里人过活,要是这家人的兄弟子侄有还想猎龙的,队长得尽可能提携。

阿鹰说:“叶哥,这事儿得听我的,就是机会难得,才不能轻动。”

叶远摇了摇头:“行,你是队长听你的。”

阿豹把身后背的皮包袱往地上一放,听声音很是沉重:“鹰哥,该决定了,布置器械就得半个时辰啊。”

闻山这时忽然高喊:“龙盘了,要入水,阿鹰,东南五里,有片榕树林子,就在那下器械吧。”

阿鹰手搭凉棚往远处看了看说:“文远,找合适的地方下饵,阿豹,咱俩布置器械。叶哥、赵叔叔,你们仨埋伏在林子西边,射龙。其他人跟闻叔叔走,快,半个时辰准备好,咱们……打龙了!”

夏侯镜极目远望,他年纪虽然大了,可眼神却仍旧极好,看东西清楚,看人也准。

“这队人不是江湖上混饭吃的等闲之辈,你们看,他们就剩十一个人,下饵的位置找得好,器械布置得快,要是给他们一个满编的三十人队,这龙没准儿还真拿下来了。”

苏新说:“水平再高,也比不上爷爷您啊。”

夏侯镜说:“你小子把拍马屁的功夫用在练弩上,早就坐上爷爷我的位置了。你看那三个弩手了吗?这个犄角选得好,龙不下来就算了,只要下来,他们就必然有一个人的方向冲着龙眼睛。龙这玩意儿,没有瞎的,眼珠子废了,不能飞不能变,就是抓不住,也能扯几片龙鳞下来骗人了。”

苏新连连点头称是。

夏侯镜说:“霍校尉,你不是想亲自抓龙吗?给你十个长枪手,五个弩手,五个器械师,你们在那片林子西北边布置好器械,先不要下饵,等他们败了,我派饵师过去。”

霍夷说:“他们一定败吗?”

夏侯镜冷笑说:“我要是他们的队长,人数少于二十个,就回家了。十一个人想打龙,这是玩命呢。这小子没准也是第一次见龙,这么年轻,怎么当的队长?”

龙是灵秀的生物,天地间最近仙的,也听说有仙人喜欢豢养龙做宠物。

但是龙有两个缺点,一是惧怕铁木,一旦被铁木所困,就无法腾云驾雾,铁木刮擦龙鳞,犹如烧红的烙铁;二是喜欢香气,闻到异香就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所以困龙的器械通常由铁木打造,龙饵则是特殊的香料。

猎龙人的饵师多半也出自香料铺,不想猎龙了,回城里做点小生意也能过活。

饵师岑文远的父亲就是幽州城中最好的香料师傅。

困龙阵边上,阿鹰仰头看着天上盘旋的龙,心里默默地记着数,他虽然不是踪迹师,可从小被闻山抚养长大,对龙的踪迹和起飞下落的习性也非常熟悉。

果然,阿鹰算得差不多时,闻山、闻谦父子俩也同时发出信号,示意阿鹰可以动手了。

阿鹰吹起哨子,哨声一长一短又两长。这是发给饵师的信号,意为“下饵”。

岑文远立刻从身后的布包里取出三个黑色的小坛子,他在困龙阵正中将这三个坛子利落地排开,然后取出一把小扇子不住地扇着。

顿时,困龙阵附近异香扑鼻。

对于人类来说,这时如此浓郁的香气已经不好闻了,甚至可以说有些刺鼻上头,可对于龙来说,想要吸引它的注意还不够。

好在岑文远还有后手,他从衣襟里取出一个小纸包说:“来吧,我这点宝物可全在这儿了。”

他打开纸包,将里边的红色粉末悉数撒了进去,众人一时间都觉得香气扑鼻,想不闻都难。

高空之上的龙显然已经闻到了,只见它盘旋了片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落下。

岑文远必须在龙落地之前离开困龙阵,可龙的犹豫不决使岑文远不知道该什么时间撤出。

阿鹰这时迎着阳光抬头看,那是一条浑身长满了青色鳞片的龙,看起来威武雄壮,比阿鹰想像的要神俊得多。

就是这条龙横绝朔漠,傲视雪山之巅,纵横几千里。

也同样是这条龙,它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兄弟们都功成名就。

可是,传说中酷爱香料的龙,这时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快……跑!”闻山忽然喊了起来。

岑文远犹豫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困龙阵外跑。

论对龙各种迹象的熟悉,闻谦还是不如闻山。

岑文远刚开始跑,硕大的龙头就出现在他刚刚所处的位置。

这条龙还是没有经受住香料的诱惑。

可岑文远还是跑晚了。

龙一入阵,困龙阵就会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方法关闭,缓缓地将一条硕大的龙困死锁在这地面上。

当然,铁木困龙阵其实严格来讲是流传于猎龙人器械师之间的一种奇术。

是奇术就会存在施术人水平高低的问题,体现在铁木困龙阵上,就是器械闭合的快慢。如果能以最快的速度闭合,那么龙自然手到擒来,但一般状态都不会如此理想,龙的警觉会让它在第一时间里从香料的迷惑中反应过来,开始挣扎。这时就需要长枪手将长枪从龙两肋的鳞片中间刺入,使它难以挣脱,或者弩手将弩箭射入它的眼睛。

而实际的情况,龙在这个阶段会以巨力挣扎,即使是有如此多的机关和后手,也未必就能将龙困住*死。

铁木困龙阵的闭合对于龙来说很慢,可对于人来说就显得太快了一些。

岑文远终究还是没能跑出困龙阵,被两根铁木生生挤死在龙的身上,他临终时的惨叫使众人心惊。

此时龙也已经惊觉,挣扎着想要飞入天空之中。

操控着铁木困龙阵的阿鹰和阿豹两个人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地加速困龙阵的闭合。

远处的弩手已经开始射箭,三名长枪手正呐喊着奔跑过来。

饵师已死,如果没能抓住这条龙,那么这一年五个月的辛苦,那些没坚持到仙海的人也都白白牺牲了。

黄波这时正执着枪向龙飞奔而来,他大吼着:“跟这畜生拼了!”他说完,人已经冲到龙附近,长枪准确地从三片龙鳞的缝隙间刺了进去。

龙虽大,枪尖破鳞而入也是剧痛,只听它发出一阵痛苦的龙吟,龙尾以千万斤之力向黄波处甩来。

黄波曾五次猎龙,五次失败,对龙的习性的了解不亚于踪迹师,枪尖一入,他就知道此时困龙阵还不能完全制住此龙,当即扭身就跑。

可史飙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被龙尾直接拍上,整个人瞬间就成了肉泥。

阿鹰心里一疼,和阿豹相互看了一眼,加紧施术。

龙的上半身现在有三分之一被铁木夹住,已经感觉到痛苦,它奋力挣扎,但明显感到铁木的坚实和来自天性的恐惧。

赵霁的弩箭已经射过来了,但却被龙发觉,射龙眼既靠技术也靠运气。

龙头硕大,稍微移动弩箭就偏了。箭再沉重,射到鳞片上也不过激起一阵火花。

赵霁一箭未成,赵烈跟着射了一箭,这一箭中了龙的嘴角软肉,入肉三寸。

龙,被激怒了。

叶远见状大吼了一声:“换位置!”说完就立刻跑开,寻找新的射击位置去了。

赵霁见了,赶忙要跑,却见赵烈仍在装弩箭,想要射第二箭。

“快跑!”赵霁高喊着。

赵烈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平静地装好弩箭,瞄准龙。

龙头向他冲了过去,赵烈于此同时射出弩箭。

只听一阵悠长又痛苦的龙吟。

龙的嘴距离赵烈的头颅只有三丈远。

是铁木困龙阵在最后关头将龙的脖子夹住。

赵烈的弩箭射进龙的嘴里,不知所踪。

此时的赵烈被龙吼得心胆俱震,倒在地上打滚。

赵霁来不及装弩箭,扔了弩拔出腰刀向龙冲了过来。

爱子情深,不过如此。

“别去。”闻谦再喊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龙阔大的身子突然缩小了很多,铁木困龙阵已经夹不住龙了,龙头一下子就将赵霁咬住,只微微用力就把赵霁的上半身咬断吃了进去,徒留两条腿还立在当场。

赵烈一瞬间就失了神,看着自己父亲两条孤零零的腿,一句话也说不出。

龙将赵霁吞下去后,还想继续攻击赵烈。

此时却觉得身后一阵剧痛。

原来是田敢将长枪刺进了龙的身体,于此同时黄波从史飙的血肉边上捡起他的长枪,也刺进了龙的身体,而且力道比刚刚还大了许多。

龙仰头怒吼,向后回头想要攻击两名长枪手,忽然脖子处又紧了起来。

阿鹰和阿豹不停地念咒施术,铁木困龙阵正快速地合拢。

就是这一瞬间的事,叶远射出一箭。

龙没有察觉,而是全神贯注地想要攻击田敢和黄波。

这一箭射进了龙的左眼。

那只有神的眼睛瞬间就灰白了。

龙的全身像是鱼离开水一样奋力地拍打着。

众人都觉得周遭的地面剧震,面前的罡风和剧烈的声音震得他们心胆俱寒。

阿鹰和阿豹两个人也无法坚持施术了,大家都四散寻找能够躲避龙的阵痛之怒的地方。

龙眼中箭,已经赢了一半。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平静了下来,它匍匐在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看起来十分疲惫。

周遭死一样的寂静,每个人连自己的喘息声都几乎听不到了。

这时,闻山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这阵寂静:“谦儿!”

闻谦的肚子被一块尖利的石头砸烂了,整个人钉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往外溢着血。闻谦就这样不停地吐着血,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闻山拔出腰里的刀,一步一步地走向龙头。

大家此时都有些脱力,只有叶远还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用弩瞄准着龙,准备随时射击。

阿鹰这时站起来对闻山说:“叔,等我再把阵加固些,现在还……锁不住它,你别去。”

闻山说:“我宰了这畜生!”

阿鹰一把抱住闻山,然后往地上一倒,手脚将闻山锁住:“叔,谦儿没了,你可得活着,阿鹰就快没有亲人了。”

闻山左手在地上拍着喊道:“你放开我。”

阿豹站起来,也不等阿鹰的指示,开始用咒语催动困龙阵。只见铁木一寸寸地缓缓地箍在龙的身上,几乎快要把龙的鳞片挑开了。

然而此时龙却像发了疯一样奋力挣扎,连铁木摩擦龙鳞的剧痛都已经制不住它了。

叶远又射出一箭,可惜这次龙警觉多了,没有射中。

阿豹一个人难以让困龙阵以最快的速度闭合,龙竟然趁着这个时机挤断了三根铁木,从困龙阵里脱身而出!

虽然不能变化也不能飞翔了,可巨大的龙在地面上的移动速度也是快得吓人,阿豹拼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闪开,才不至于被龙吞掉。

龙似乎也并不想报复刚刚制住自己的阿豹,只是向仙海的方向逃去。

在龙极快的移动之下,地面被刨起了一道壕沟,树木向两旁倾倒。

躲避不及的田敢被龙的身体碾过,龙鳞如刀,田敢如遭凌迟,凄厉的喊叫之后也死于当场。

黄波看着从自己身边急速离开的龙,一时间呆立着,不知所措。

阿鹰站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龙离开后带出来的壕沟,突然跑了过去。

阿豹高喊着:“阿鹰,你追不上!”

阿鹰好像没听见一样,疯了似的追了上去,直到被黄波按住,在他脸上打了一拳:“鹰队,冷静,咱还活着。”

“我应该早点拿出来的。”阿鹰从身后的皮包袱里拿出两件棍状物往地上一扔。

闻山、阿豹、叶远、黄波、赵烈围着他,赵烈问:“鹰队,这是什么?”

阿鹰说:“囚龙锏,我爹的。”他犹豫了片刻说,“这东西只要砸在龙头上,就能直接化为囚龙阵,比困龙阵要快,刚刚我以为能困住它,就没用,等想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追龙头了。”

阿鹰拿着这两根囚龙锏说:“我还想抓它,它的眼睛都瞎了,我不想放弃。”

叶远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要去你去,我不去了,六个人抓龙,你这是玩儿命。”

阿鹰拉住叶远:“你箭准,远远地射就行,有危险你就跑,失败了我不怪你。”

叶远扒拉开他的手:“我不干了,我现在就想活着回去。阿鹰,你到底见没见过龙我们谁都不知道,你那片龙鳞是多少年前的了,我不信你,我想活。”

“我见过,我小时候见过。”阿鹰说。他从怀里拿出那片贴身带着的龙鳞说,“我爹比闻叔叔大几岁,他当年赶上最好的那拨猎龙人了,他猎到过两次龙,两次。第一次跟着别人,第二次自己做队长,他是最好的猎龙人,是最好的器械师。我娘也是猎龙人,是饵师。他们第三次追一条白龙,追了三年,三年啊,从北海一路追到岭南,又追到朔漠,来来回回,从未放弃。他们最后追到龙的时候,我娘已经怀上我了,那是她第一次猎龙,她不想因为我放弃。”

阿鹰眼睛里已经有泪了,他接着说:“猎龙有多危险,你们都知道。我娘九个月的身子没法集中精力,那次他们败了,我娘临死时,把我从肚子里剖出来,留了我一条命,我爹那次受了伤,此后一直咳血。那龙也不好过,被伤了一只爪子,后来也没听谁说再见着。”

阿鹰把鳞片扔在地上:“我四岁时,我爹就去世了,他告诉我一定要亲手打到一条龙,那是我娘的心愿。我家七代都是猎龙人,代代都有人打到龙,代代都有人做队长,你们信我,今儿咱们一定能抓住。”

叶远说:“那是你家的事,我不抓了,钱我也不要了,我走,你别拦着。”

“别走。”闻山站起来说,“队长是大家选的,猎龙人生死相依,既然定了人选,行动结束前就要听他的。叶远你现在走,以后猎龙人这碗饭你不能吃了。”

叶远说:“你们几个去,一定会死,以后的事谁也别管我。”

闻山说:“再选一次,咱们现在还是一个猎龙队,除了阿鹰,五个人,再选一次,听人多的,你们仨要是都不去,我和阿豹跟阿鹰去。”

叶远冷笑了一声:“疯了,你们仨都疯了。”他把弩放下,站起身子来说,“叶远,退出。”

阿豹站起来,好像赌气一样说:“阿豹,打龙。”

闻山也站起来说:“闻山,打龙。”

叶远看着黄波和赵烈说:“你们呢?”

黄波站起来,从腰带上解下一个酒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闻山:“我打过五次龙了,我弟弟死在雪山了,这次我想成,不成,死就死了。我,黄波,打龙。”

叶远骂了一句:“疯了。”

赵烈站起来,一把从闻山手里抢过酒袋:“我得给我爹报仇,弄死那畜生。我,赵烈,打龙。”

叶远摇着脑袋伸出手:“服了你们了,给我来一口,就这一次,不管成败,老子以后不干这行了。”

龙来的时候,霍夷本来没有反应过来。

那片尘沙烟起,树木横飞的场景,换做是哪个第一次猎龙的人都反应不过来。

等大半条龙滑过时,霍夷才下令器械师催动铁木困龙阵。

皇家猎龙队的铁木困龙阵更大,更结实,五名器械师催动也比阿鹰他们更快。

所以困龙阵在没有香饵的情况下夹住了龙的后三分之一身子。

因为全身剧痛,奔腾的龙骤然停下,跟着扭动着巨大的身躯想要挣脱困龙阵,却不过是徒劳无功。

伤了一只眼的龙已经不能翱翔,也无法变化,被困龙阵锁死尾部,只能任人宰割了。

十名长枪手纷纷将长枪刺入龙的身体,龙抬起头仰天怒吼,其声震耳欲聋。

虽然尾部被夹得紧紧的,可这龙却仍旧不放弃,利用三分之二的身长摇动身躯,口吞爪斩竟是击*了四名长枪手。

霍夷冷静地说:“射箭。”

弩手离得远,龙伤害不到他们,弩箭只射龙的眼耳口鼻等脆弱处,即便射不到对龙也是个干扰。

此时长枪手已经在龙的身上撕出一个口子,沿着那没有鳞片的肉下枪下刀,已经能够给龙带来极大的痛苦。

远处的夏侯镜看着这一切,说道:“这条龙,差不多了,咱们这一队人能拿到功了。”

就在夏侯镜觉得十拿九稳的时候,那条龙突然又激烈地摇动起来,发出的巨力使得刺进肉里的枪都被甩脱了,还压死了一名长枪手。

铁木阵明显在动摇。

龙拼了命向前冲,最终弄得龙尾血肉撕裂,鳞片纷飞,三分之一的身体只剩骨肉残存,鲜血横流,十分骇人。

这龙用如此壮士断腕的逃命挣脱,终究是离开了铁木困龙阵,向仙海奔去。

夏侯镜感叹道:“很少有龙这么拼命的,难道……”他猛然从四轮车上站起来对苏新说,“赶紧的,咱们都去驰援,这龙到仙海来不是觅食,它是产卵!遇上了要产卵的母龙,附近必有公龙,它们会拼命的,把霍夷带回来,快!”

阿鹰他们这队人赶到的时候,铁木困龙阵上只空留了一个龙尾的皮,场面之惨烈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阿鹰第一句问的并不是“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们之后猎龙”,问的却是:“没拦住?”

霍夷僵了一下,说:“没有……”

“废物。”阿鹰骂了一句。

霍夷这边的长枪手和弩手摆好了姿势,随时准备动手。

这时夏侯镜坐着四轮车带着另外二十个人赶到了。

“都放下。”夏侯镜说。

他看了看阿鹰这队人,接着说:“你们有本事啊,这么几个人把龙伤成这样,可是这龙不能打了,都回家吧。”

阿鹰没理他,霍夷却一抱拳说:“都尉,这龙断尾逃遁,咱们有马,带着器械在仙海边上追上它,必能抓住。”

夏侯镜说:“你懂什么,这龙是条要产卵的母龙,它会拼命的,而且仙海附近必有公龙,咱们现在这些人,能对付两条龙吗?听我的,走吧,那龙尾上的鳞片,够你们分的了,一人拿一片,不想在朝廷熬着的,出去都可以做师傅,要是不敢猎龙了,骗钱养活自己后半辈子还行。”

阿鹰说:“我要去。”

夏侯镜说:“小子,你还年轻,不如跟我们回去,我收你进皇家猎龙队,以后有的是机会。”

阿鹰说:“我家人向来不和皇家打交道。”

夏侯镜说:“你们队里的兄弟,一人取一片龙鳞,回家吧,何苦拼了性命?产卵的母龙是发了狂的野兽,护偶的公龙那就是灾难。”

叶远说:“谢谢老大人了,我去取了龙鳞就走,以后啊不吃猎龙这碗饭了。”

夏侯镜也一拱手:“请便。”

闻山拦住叶远说:“你真走?”

叶远说:“我尽力了,我不干了。”他说完,就要去摘龙鳞。

闻山还要拦,阿鹰说:“让他走吧,勉强不了,咱们去。”

夏侯镜说:“你们真想去啊,得赶在龙入水之前到。来人啊,五匹快马,一套困龙阵。”

阿鹰扭头说:“谢了。”

夏侯镜说:“不用谢,你们要是败了,我们不救,你们要是胜了,我们不沾。可你们最后要是就剩了一两个人,这打掉两条龙的莫大荣耀,咱们都得沾沾光。”

阿鹰听了,放下已经拿起的困龙阵,扭头就要走。

闻山一把拦住他:“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了,人家的好意,咱拿着,真等弄死了这畜生,再说。”

夏侯镜说:“嗯嗯,姜还是老的辣。”

阿鹰听了:“行,先打龙。”说完和闻山、阿豹、黄波、赵烈都上了马,取了器械,向仙海疾驰而去。

阿鹰这队人走了之后,苏新对夏侯镜说:“他们能打到龙?”

夏侯镜拍着苏新的肩膀说:“我又不损失什么。”

青色母龙毕竟失血过多,速度已经慢了下来,阿鹰等人骑术都不错,很快就赶上了。

黄波骑在马上,手里端着长枪,看准了龙身上那条被霍夷的长枪挑开的大口子,又狠狠地把长枪刺了进去。

龙这次真是疼得受不了了,回过头来想要把长枪拔出去,却正好迎头遇到疾驰的阿鹰。

阿鹰右手举着囚龙锏,马头距离龙的鼻子只有不到两丈,阿鹰从马背上跃起,囚龙锏打在了龙的头上。

他手中的那根囚龙锏瞬间化作铁木囚牢,将龙头狠狠地锁死在地面上。这根囚龙锏化成的铁木顺着龙头一路延伸到龙身体三分之一处,扎入土中,牢牢固定。

阿鹰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地上,看着被困在铁木囚牢中的青色母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黄波速度最快,赶到他身边拍了他的肩膀:“鹰队,好样的,利索。”

闻山、阿豹和赵烈这时也赶过来了,几人都下了马。

闻山说:“黄波,还得你来,龙脖子那块逆鳞挑了,枪进去,这畜生就交代了。”

黄波说:“放心吧。”说完走到龙的身边,把它身上那杆枪拔出来,疼得龙在囚牢里来回摇动,却十分无助。

黄波走向龙的逆鳞,阿鹰却注意到,青色母龙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阿鹰此时想到的竟是自己的母亲。

阿鹰忽然说:“让它把卵产了吧。”

闻山说:“阿鹰,你什么意思?”

阿鹰说:“我娘,当年也是生了我才没的。这母龙,我不忍,让它生了孩子再死吧。”

闻山说:“那个朝廷的老官儿说的不像骗人,这附近有公龙,咱不赶紧*龙取肉,可就走不了了。”

阿鹰说:“咱五个人能取多少肉?取了鳞再来过吧。我实在不忍*它。”

赵烈说:“那我来,它*了我父亲。”

“那是你们自找的。”空中传来一个浑厚而愤怒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时,青色母龙头上十丈处飘着一个青衣红发的男子,满脸怒容。

闻山长叹一口气:“完了,修炼成人的神龙,咱们谁也走不了了。”

“我来晚了。”红发男子只对着青色母龙说了这么一句话,紧跟着,他浑身散发出耀目的金光,整个人向阿鹰等人俯冲下来。

赵烈扣动扳机,一支弩箭射了出去。可弩箭中男子身如中鳞甲,只带起一溜火星。

闻山大喊了一声:“上马,跑!”他说完,自己却捡起地上一把刀,向着红发男子冲了过去。

赵烈扔了弩,黄波转身上了马,两骑已经冲了出去。

阿鹰、阿豹和闻山关系亲密,不忍他牺牲。

闻山一边冲向红发男子一边喊:“我儿子没了,你们就是我儿子,快他妈滚!”他一刀砍在红发男子肩膀上,红发男子只是笑了笑:“不自量力。”然后闻山就被生生裂成两半。

左右两半。

阿鹰心里一疼,跨上马背,打马而去,身后阿豹紧紧跟着。

“咱们怎么办?”阿豹问。

“老官儿那有人,引到他们那去。”阿鹰说。

四骑原路奔回,尘烟如故。

化为人形的龙来去如风,又如何避得过?

夏侯镜听了背后的风声,就知道事情坏了,赶忙令手下布阵,埋伏弩手,霍夷拔出腰间横刀护在夏侯镜身前。

四骑奔到,阿鹰拨转马头,取了自己的长枪,复又向红发男子冲去。

夏侯镜说:“这少年如此倔强,都这个时候,还不愿意占我们便宜。”

马不知恐惧,四蹄窜飞向红发男子冲去,阿鹰在马上长枪亦如龙。

红发男子掌中一团金光,已经蓄势待发。

枪尖距红发男子十丈时,金光乍现,阿鹰迎锋芒而上。

这时阿豹突然从斜刺里*出,一把将阿鹰扑倒,后背结结实实地迎上了那团金光,阿豹口中喷出的血模糊了阿鹰的视线。

夏侯镜这时下令,隐藏在暗处的弩手们纷纷射箭,他们三人一组,一组射完立刻装箭,下一组便开始射箭,如此循环往复,只要还有箭,就一直射,这让红发男子一时间也只顾得上闪转腾挪,避让弩箭。

霍夷看了看夏侯镜说:“长枪手上吧,这龙功力超卓,咱们不战也走不了了。”

夏侯镜点点头。

霍夷便令所有长枪手都压上。

可惜红发男子此时是人形,难以辨别鳞片接缝所在,长枪到处一片火花,可红发男子一拳一脚就让猎龙人当即骨断筋折,口吐鲜血。

二十几个长枪手竟是沾手就倒,连一刻都没撑住。

霍夷迈步就要向前,却听耳边嗖嗖声不绝。

确是苏新左手握拳,右手引箭,频频发射。可奇的是他手中并无弓箭。

苏新这手气箭着实是藏身不露的奇术了。

霍夷满脸惊讶,夏侯镜说:“你以为苏校尉真的只会拍马屁吗?他这手奇术救过我的命。”

气箭比弩箭锋利,竟射疼了红发男子,他仰天怒吼,须发尽散,一时看去无比可怖。他怒喝之后,双掌合力拍出一道极强金光,射向苏新所在。

苏新也拼了命一般将虚空中的弓拉满,射出一支强横无比的气箭。

金光和气箭相交之后,所有人均觉得周遭一阵剧烈的振动。

苏新更是直接单膝跪地,只听咔嚓一声,膝盖骨似乎是碎了。

红发男子脸上也满是错愕,似乎是不信有人能接下他的全力一击,这时赵烈和黄波一人执一把长枪刺向了红发男子。

他不及反应,硬生生地用身体去接。赵烈刺得猛了,枪杆竟折断了。黄波不愧是猎龙五次的老手,即便是人形之龙,也被他看破了鳞片交接之处,一枪刺进了肉里。红发男子疼得直喊,随即一脚将黄波踢开。黄波骨碌碌滚出去很远,后背撞在一块岩石上,当即就吐了一大口血。

红发男子带着枪杆走向赵烈,眼看着一掌天落,就要将赵烈的天灵盖击碎。阿鹰突然跃起,怒吼一声:“不要再*了。”他双手举着最后一根囚龙锏,击在了红发男子头上。

自他的百会穴往下,囚龙锏自生铁木囚牢,将红发男子罩在其中。

铁木越箍越紧,很快就要把红发男子锁死,却见他身子一抖,周身衣服撕裂,身上生出鳞片,眼见得就要化龙变小逃出囚牢了。

“闪开。”阿鹰只听耳后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支弩箭端端正正地插在红发男子元身赤龙的左眼上,那赤龙正好一个人形大小,被铁木囚牢所困,再也出不去了。

阿鹰回头再看时,却是叶远蹲在地上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

赤龙趴在地上,一脸的疲惫,有气无力地说:“为何*我……妻儿……”

阿鹰的脑子里满是当年的父母,猎龙人*龙取荣耀,与*手*人换活命钱又有什么区别?阿鹰顿时觉得自己是灭人满门的凶手,两手沾满鲜血,他倦了。“龙肉卖的钱,我不要了,荣耀我也不要,以后我不吃猎龙这碗饭了,你们分一点给我兄弟。答应我一个事,让那母龙把蛋下了,别灭人家一门。”

夏侯镜点点头:“好说,你取一片龙鳞带走吧?”

阿鹰摆摆手:“不了,借我匹马吧。”

夏侯镜一伸手:“请便。”

阿鹰策马疾驰而去后,黄波一枪搠死了赤龙,一把扯下了龙脖子上的逆鳞:“算上那母龙,两条龙,咱们这是猎龙人天大的荣耀啊。”

赵烈跑到夏侯镜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老官儿,我有一事相求。”

霍夷说:“叫夏侯都尉。”

赵烈一抱拳:“夏侯都尉。”

夏侯镜说:“请讲。”

赵烈说:“母龙*我爹爹,我想亲手*了母龙,替爹爹报仇。”

夏侯镜说:“好说,你以后跟着我们干,我就叫你*龙。”

赵烈立刻磕头:“谢夏侯都尉。”

黄波这时也过来,跪地抱拳:“算我一个,能跟着朝廷,胜过跑江湖十倍。”

夏侯镜看着叶远:“你呢?”

叶远揭了一片龙鳞说:“有钱呢,就给点儿,这碗饭我以后是不吃了。”

夏侯镜挥挥手,已经有人取了百金奉上。叶远拿了钱,讨了马也走了。

夏侯镜这时说:“走,看看母龙去。”

夏侯镜一行人走到母龙被囚之处时,母龙已经产下了五颗龙蛋。

霍夷走到母龙面前,只见它目光中还有惊惧。

赵烈拿着一杆枪就要刺,却被霍夷一把握住枪杆,拦住了他。

赵烈说:“你做什么?都尉答应我了。”

霍夷说:“都尉也答应你们队长了,让它生出来。”

母龙似乎是听懂了,口中喷出一股龙气,双目紧闭,过了片刻果然又产下一枚龙蛋。此时的母龙已经筋疲力竭,瘫倒在铁木囚牢里,再也昂不起头了。

霍夷挥了挥手,赵烈走过去将母龙刺死。

这时黄波拿着刀就要把龙蛋砍破,霍夷问:“你做什么?”

黄波说:“斩草除根。”

霍夷说:“愚蠢。”

夏侯镜说:“霍校尉有什么想法?”

霍夷看着龙蛋说:“六只龙蛋带回去,养大了,到时假装*掉,是多大的功劳,亘古以来的猎龙人谁见过这样的荣耀?”他说着,脸上已经显出得意的神色。

夏侯镜咳嗽了两声,淡淡地说:“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弄去吧,老头子回去就能封侯了。”


本文系原创小说,内容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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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天津益清(北京)律师事务所 王彦玲 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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