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星记。
我叫顾星恒,熟悉的人也可以叫我星恒或者阿恒。据说在我出生的时候有千年难得一遇的流星雨划过夜空,我的父亲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不过我的人生轨迹并没有像流星那般绚丽。
我的家境虽然不愁吃穿,但在工作方面却提供不了太大支持。我的学历不算太高,上学期间学的专业很冷门,在现实生活中几乎没有用武之地。前些年跟风考研,但也只限于跟风而已。毕业后我也像普通人那样陆陆续续投着那些如同石沉大海的简历,可能是没有哪个公司愿意雇佣一个不擅长言语,也没有什么特殊技能的人。
直至父母舍弃脸面托着关系为我找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岗位,这个岗位并不需要说太多,说很适合我这种人。但很不幸,那个熟知我的老领导今年调离了工作岗位,新来的领导对我这种不善交际的人并不感冒,很快我便被优化,失去了这份工作。
我的人生暗淡无光,蜗居在家投着简历,然后前往一个又一个的城市进行着一场又一场毫无意义的面试。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寒冷的长白山脚跟着人一起去看林场。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份长久工作,但这是我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了,所得到的薪水也勉强能支付得起我日常生活。若是运气好还能攒下一点,我得感谢我前任同事的老婆,如果不是她生孩子,可能我连这份工作都是奢求。
有一天下雪,我和同事负责值班,因为同事有事暂时请假,我便独自前往林场巡逻。在巡逻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老头,他的脸毫无血色,到处都是皱纹,看上去就像是被揉搓过的白纸。头发不多,仅有两侧有一些稀松的白发,穿着蓝白色长条的服装。
出于好心和工作责任,我上前提醒他这里并不是该待的地方,而那老头看到我就像是看到珍宝一般,眼中流出泪水,口中似乎是发疯般喊着我是可以拯救世界的天命人。但我觉得这个老头是神经病,他就是个神经病。因为我看到了他身上衣服,印着的长天蓝精神病院的印记。我打算告知林场负责人,但老头拦住了我,不知道那老头哪里来的力气,竟将我的对讲机一把夺了过去然后丢向身后。
我深知自己不能和一个神经病一般见识,便没有管他,转身去找我的对讲机。因为这对讲机很重要,如果弄丢它,我薪水的十分之一便打了水漂。好在黑色的对讲机在雪地中并不难找,我拿起对讲机刚想教育对方几何,转过身却发现我身后空空如也,连对方留下的脚印也消失不见。
我以为是低温大脑出现的幻觉,出现这种幻觉很可怕,因为这预示着自己随时可能昏倒,而在雪地里昏倒随时会丧命。我有些惊慌便朝着休息地的小屋匆匆赶去。赶往休息地的路有两条,一条近,一条远,近的那条需要穿过一条冰河,这大概能节省40分钟左右的路程。
为了尽快回去,我选择了近路,因为我来的时候也选择了近路。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冬天水面上结的冰很厚,甚至能开着小雪橇艇在上面狂飙。我很放心,雪将冰河整个覆盖,我踩了上去,开始往回赶。直至走到一半,我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我转头看向身后,是雪崩。
山顶的雪如同天河,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带着巨大声势吞噬着我身后成片成片的森林。我没有多余思考拔腿就跑,这一刻我有点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长八条腿。可在这种级别的灾难面前,人是可笑且渺小的。雪崩将我整个人冲倒,我还想着挣扎着起身,但在过程中我的后脑似乎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撞击了一下,仅仅眨眼间,我便被雪崩吞噬。
我在雪里扑腾了好久却始终看不到希望,直至力气用光,寒冷开始入侵我的神经,意识开始涣散。我后悔自己来到这里,后悔自己没有与父母再见一面,可能在知道我消息后,他们会彻底心死吧。我的身体在冰冷的雪中逐渐下沉,以往的事如同走马灯般在大脑里闪过,直至双眼再也无法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我起身环顾四周,哪有什么雪崩,哪有什么林海,有的只是一堆堆废弃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垃圾和断壁残垣。天空是灰蒙蒙的,没有阳光,空气带着刺鼻的气味很难呼吸。我或许没有死,也或许是死了,这里也许是人死后的国度。
我站起身,发现脚下是一张燃烧后仅剩小半张的纸和一个上面刻画着密密麻麻文字的转盘,纸上面仅剩一个红色的菲字异常醒目。我看了看纸,又看了看转盘,四周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我觉得无聊便拨动起转盘上的指针,指针快速旋转,直至在一个细长的黄色区域停下。
我仔细看着黄色区域上的文字,可惜我并不认识。最终,我停止研究转盘,目光朝着远处眺望,而那在我脚下的转盘竟神奇的消失了。这时在我大脑中响起了一串机械声,它用我能听懂的语言说着我现在被赠与了仟维境二星修为,并在脑袋里塞给我了一本封面漆黑的书,上面写着永恒记三个字。
我很惊讶自己可以看到自己脑海内的世界,但并不慌张,因为我已经死了。就在我还沉浸在震惊之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两名高瘦老头,老头身上穿着不只是丝绸,还是什么制作的华贵衣衫,感觉整个人闪闪发光。两个老头似乎对我的出现也感到诧异,然后开口说了一些我这辈子都听不懂的语言,或许这就是神语吧。
我只能这样猜测,我看着这两个老头,觉得他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别说这黑白无常的样貌还很是帅气,但他们的出现颠覆了我在电视剧中所产生的固有印象。黑白无常居然都穿着黑衣服,这简直无法理解。两个老头叽里咕噜说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
我突然看到其中一个老头注视我的眼睛中闪现出莫名光辉,直觉告诉我这光很危险。于是我很是恐慌,连连后退。两个老头又是叽里咕噜了一番,直至那个刚刚眼睛发光的老头伸出手,想必他们是要带我前往地府。我刚想伸手,却不料眼前一黑,整个人也栽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有人抓着我的衣服,将我提起,带我来到另一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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