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史料记载,新疆天山脚下特有的小野人“红柳娃”虽然行为似人,古灵精怪,屡屡进入明清时期的典籍,但因身量太小,终究难以逃脱天敌的毒手。
红柳娃的最大天敌是金雕。他们的行动速度虽然可以用快捷或者神速来形容,但终究无法逃脱金雕的袭击。
金雕占据着空中优势,翱翔万里长空,利用敏锐的视力,可窥见千米之下隐藏在草丛中的老鼠和蛇。身高一尺(33公分)多的红柳娃的体量比兔子大得多,岂能逃过金雕的法眼!
《阅微草堂笔记》载,红柳娃是生长在天山中的小野人,体量一尺多高,四肢俱全,五官端正,浑身长着灰褐色的毛发,远看像小孩子,喜欢带着红柳树的柳条圈,故名红柳娃。
★金雕连续叼走了2名红柳娃天山脚下。和风丽日,蓝天白云。紫色的红柳灌丛的串串花穗下,一群头戴红柳柳条圈,腰扎柳草裙的小野人,正手拉手地围着一棵碗口粗的红柳树载歌载舞。
红柳开花的时节,也是红柳娃的节日。
忽然,空中传来破空的尖啸声。红柳娃们大惊,呕呕呀呀地呐喊着四散逃开,有的紧紧抱住红柳树,有的躲进红柳丛,有的趴卧在地,也有惊慌失措到处乱窜乱跑的。
一只金雕如一片黑云倏然疾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地面,伸出两只利爪抓起一个趴卧在地的红柳娃腾空而起。空中立刻传来被叼走的红柳娃恐怖地哀嚎声。
红柳娃们惊恐而愤怒地仰面对着越飞越高的金雕大声吼叫时,又一只金雕破空而下,趁着红柳娃们猝不及防,伸出两只利爪抓起另一个红柳娃腾空而去。
这次被抓的是红柳娃中的女歌唱家。随即,空中传来了红柳娃女歌唱家尖利的哭叫。
但地上的红柳娃们无可奈何,只能纷纷仰望着高空中两个黑点越飞越远,越飞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金雕不断来袭,半年来红柳娃百人家族被叼走20多人红柳丛中一阵哀哀悲鸣。欢乐热闹的红柳节变成了悲惨的忌日。
嚎哭过后,红柳娃男男女女纷纷集中到头领身旁,商量着如何应对金雕的袭击。
有人哭诉:今年开春以来,我们的百人家族已经被金雕叼走了20多人。若没有应对之策,这个红柳娃家族便有灭族的危险。
原来,远远近近的金雕在繁殖期间竟然喜欢猎捕小野人红柳娃来饲喂自己的雕雏。
头领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们虽然纵步如飞,能登高,能攀崖,能跳涧,能侥幸逃脱狼的进攻,但是对于金雕这些空中霸王,我们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因为金雕的飞行速度比红柳娃快了不知多少倍。即便我们躲进悬崖洞穴,金雕也会落在洞口,或用弯嘴,或用利爪把我们一个个掏出来吃掉。
怎么办?群起抵抗,而且要有效抵抗。
★红柳娃乱箭齐发,首战打跑了金雕头领说:我曾见过猎人射雕,张弓搭箭,遥天一指,嘣地一声,弦响箭飞,利箭直射云霄,金雕中箭便会翩然落下。我们可效仿人类自造弓箭,抵御金雕。
红柳娃自有红柳娃的生存智慧。很快,它们造成了弓箭。弓是手指粗的柳枝所作,弦是红柳皮纤维搓制而成。箭是红柳枝所作。没有人类的金属箭簇,他们就把箭杆的一端砍磨成尖尖的形状。
无论男女老少,红柳娃人手一张柳条弓,10支柳枝箭。经过刻苦训练,90多人分作三伙。如果金雕下扑,则按照一二三伙的顺序,第一伙放箭第二伙准备,以此类推,循环往复,如此箭雨不断,金雕断难下扑。
不久,金雕来袭。负责瞭望的哨兵立即吹响了报警柳笛,于是红柳娃全民皆兵,纷纷摘下斜挂在肩头的柳条弓,搭上柳枝箭,遥遥对准了呼啸而下的金雕。
头领大喝一声:放!于是第一伙三十几支柳枝箭纷纷射向急速袭来的金雕。
可惜,头领性急,柳条弓的射程不足十米,而下扑的金雕根本没有进入射程。
金雕大乐,稍一迟缓立即加速下落。未料到第二伙柳枝箭飞蝗一般向它射来。一个躲避不及,几支柳枝箭纷纷射在金雕身上,虽然没有穿透肌肤,但是很疼,很可怕。
金雕正不知所措,第三伙的柳枝箭又纷至沓来。金雕再不敢大意,滴哩哩长鸣一声,立即振翼高飞,脱离战斗。
★红柳娃三射皆空,金雕获胜红柳娃初战告捷,久久地处于兴奋之中。要知道,过去红柳娃家族都是被动地防备金雕来犯,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躲,躲不了就被吃。命运如此,只好认命。
但是这一次,他们居然依靠手中的柳条弓,打跑了穷凶极恶的金雕。这难道不值得庆贺,不值得骄傲吗?
连头领都陶醉在辉煌的战绩之中:要知道,点子可是头领我出的,柳条弓箭可是我发明的,用箭的战术可是我想出来的,训练和指挥战斗也是我一人承担的。
金雕没有骄傲,只有丧气。出师不利的情况对于金雕来说少之又少。可是这次却遭遇了小野人的抵抗,而且是乱箭齐发的抵抗。
如果换做是兔子等猎物,也许金雕就会放弃。但是他们是美味的小野人,而且竟然敢于抵抗,而且的而且,他们竟然乱箭伤雕。此仇不报,何以为雕!
于是,金雕采取了佯攻之策——首先一个低空猛扑,但严格控制在柳条弓的十米射程之外。果然,红柳娃手中的第一波乱箭全部射空。
金雕一个盘旋第二袭紧接着发动,身体嗖地再次射向地面。依然扑到十米高度外立即骤停。而红柳娃忍不住,第二波乱箭齐发,依然射空。
金雕紧接着第三次俯冲下来,双翅带着啸声如黑云压顶。红柳娃们不敢怠慢,第三波箭再次射出。但是,乱箭依然射空。金雕趁机一冲到底,攫起一个红柳娃腾空而去……
★红柳娃创造“树弓抽雕法”这次,金雕没有立刻远飞,而是叼着不断哀嚎挣扎的红柳娃,在红柳娃的阵地上空低空盘旋飞翔。
金雕这是心理威慑战术,对红柳娃有绝对的威慑力。但是,红柳娃的头领很坚强。他没有被金雕吓住,而是反复回忆着自己的防御措施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
他终于想明白了——是柳条弓的射程太近,连十米的射程都达不到。金雕只要在十米之外,无论怎样嚣张示威,红柳娃的柳条弓便无奈它何!
敌变我也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最好的战术。既然我能让你金雕败第一次,我就能让你金雕败第二次,第三次。
头领忽然想起了自己有次在前边快跑,未料被他按倒的红柳的反弹之力,竟把紧跟身后的同伴抽了个大跟头。
何不用此招抵抗金雕的进攻?于是,他开始训练红柳娃们“树弓抽雕法”。
这办法源于生活,十分好学。而且训练中,红柳娃们每每有新鲜创意。
不久,哨兵又一次发现高空有只金雕越飞越近,立刻吹响柳笛报警。
这一次,无论金雕从红柳娃的阵地上低空掠过多少次,但是却一次没有引诱得红柳娃放箭,反倒看到红柳娃们躲到一棵棵小树后边向它挑衅。
金雕大怒:真拿金雕不当回事儿了?那就让你领教一下空中霸王的凌厉一击!于是收拢翅膀,朝着一个躲在树后的红柳娃箭射而至,那迅速下坠的破空之声慑人魂魄。
金雕紧急收翅,张开利爪,厉吼:去死吧红柳娃!却见那个目标中的红柳娃急速扳倒小树,对准飞扑下来的金雕一松手。砰!小树的反弹力一下子把金雕弹出好远。
金雕被小树抽打得有些晕头转向。但它很快调整好姿势,朝着另一棵小树后的红柳娃扑去。砰!这次金雕被小树的反弹力抽得更重,竟然一下子被抽打到地上。
几名手执木棍的红柳娃向着在地上乱扑腾的金雕围捕过来。
陆战是金雕的弱项。它急忙再次飞起,一个小盘旋,朝着另一个红柳娃扑去。但是它没想到它的目标竟然是红柳娃的头领。
头领看得准确,绕到小树后,急速扳倒小树,对准着金雕扑来的方向。
近了,近了。松手。砰!这第三次抽打的力道大于任何一次。金雕力尽,被反弹的树枝狠狠地抽落在地。
隐蔽在附近的红柳娃猛然窜出,一顿乱棍,竟然把金雕置于死地。
这是红柳娃通过自己的方式,第一次*死仇敌金雕。
当晚,一次比庆贺红柳节更大规模的庆典,立即在红柳林中举行……(作者简介:王天祥,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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