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下午的圣日城,宁静而祥和,自西向东的一条大路将整个城市分成两块,翠绿的高山松点缀在错落有致的灰白色房屋间,好像沙滩上落下几颗绿宝石。几只鸟儿时不时落在教堂的尖顶上,叽叽喳喳地唱着歌,似乎提醒着不远处的老妇人不要睡着了。
城区东南方向的一栋小房子里,秦路安正在帮父亲捣药。
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一头标准旁贝巴青年的短发,英俊的五官仿佛用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样,棱角分明。身上的土黄色粗布袍子,不少地方已经洗得发白,看起来与这位少年不太相配。
自秦路安的母亲在他5岁的时候因病去世后,父子相依为命的日子已经过了10多年。
“咚~咚~”教堂的钟声敲了两下,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秦路安猛的一怔,突然想起与自己的伙伴有约,一边穿鞋一边对着里屋喊道:“爸爸!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药捣好我放在桌子上了。”说完,还没来得及父亲回答,就一溜烟地跑出了房子。
每一个宗教圣地的街道,都是非常整洁干净的,这里也不例外,用碎石子混合沙土铺成的道路,每天都有人定时洒水,即使像秦路安这样精力旺盛的少年奋力奔跑,也不会带起一丝尘土。
来到南区的小广场,秦路安远远地看到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没错,那肯定是他的挚友——方沐阳和古同。
“你迟到了,你总是迟到,这回又是什么理由?难道是猫叼走了你的鞋子?”古同看起来有些生气,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挚友,不由得埋怨起来。
“我要帮爸爸捣药,要知道那些药可是要送到西区给人治病的,怠慢不得。别纠结这问题了,沐阳,上午神秘兮兮的让我俩两点到这集合,究竟有什么事?”秦路安直了直身,将目光落在了他这位瘦削朋友的脸上。
“你们看!”说着方沐阳从包中掏出了一个生铁制作的筒子,约有手掌大小,下面还有一个底座。
“这是什么东西?不会又是你的什么鬼发明吧?”古同看着这个筒子不禁发问。
“对!”方沐阳自信满满的回答。
秦路安摊了摊手,看起来有些泄气,无奈地说:“上次你给教会学校做的捕鼠器,老鼠没捕到,猫倒是*死了两只。还有什么会定点喂食的鸟笼,让蒋胜齐家的鸟一天就都飞跑了。你的发明总是没有好结果,这次不会又闯什么祸吧?”
古同看着方沐阳,点点头表示同意。
方沐阳黑着脸,生气地说:“那些都是意外,要知道发明难免会有失败。不过这次可不一样,皮达做出了几种会燃烧炸裂的石头,而且每种效果还有所不同,把这几个小块放在筒子里,在夜晚点燃,他们就会飞上天,然后“啪”的一下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火光。而且我在工坊外已经试验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秦路安和古同互相看了看,还是将信将疑。方沐阳更生气了,说:“你们两个竟然这么不相信我,我和你们赌一顿午饭,保证会成功!”
古同举起两根手指,说:“两顿!”方沐阳毫不迟疑,马上同意了。三个人约定晚上一起到这个小广场,看看这个铁筒子里到底能喷出什么东西。
四月的旁贝巴,傍晚的时间总是特别长,黄、白、红色的三个太阳依次被远方的地平线吞没,使得头上的云朵不时地变换着颜色,煞是美丽。晚上8点钟,天终于完全地黑了下来。几个人迫不及待地来到小广场,方沐阳还带了他的妹妹。
“沐霞,你怎么也来了?”秦路安看到方沐霞,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位比秦路安小一岁的少女,清爽的头发自然垂在肩上,一张小脸儿,清秀中透着稚嫩,让人不禁怜爱,若是有人清晨在林中见到,一定会以为是遇到了精灵。
“哥哥说今天晚上会有漂亮的东西看,而且为他那两顿午饭做个见证,我就来了。”方沐霞回答道。
“好了,快开始吧!”古同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方沐阳来到了小广场的中央,按照程序放好了筒子和石块,并从下面石块上捋出了一条细线。“看好了!”伴随着方沐阳的声音,火石点着了细线,点点火光慢慢地进入了铁筒。一秒……两秒……可是没有动静……
四个人瞪眼看着,“怎么回事?”看来方沐阳又要失败了。
古同笑起来,拍了拍方沐阳的肩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气馁,我相信你下次一定会成功的。不过,那两顿午饭可不要忘了啊!”
方沐阳低着头不说话,看起来很是沮丧。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咣”的一声,那个筒子发生了爆炸,带火的铁筒向西面横着飞了出去,接着一声惨叫响起,四个人不由得扭头观看。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大家都大叫“天啊!这下完了!”
因为,他们看到一个妇人,屁股上闪着火光,一边嚎叫,一边手舞足蹈地跑着,没想到脚下一拌,直挺挺摔在了路边的水渠中,顿时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不过所幸屁股上的火也熄灭了......
圣日城的教会学校,坐落于城区的西北部,紧邻着大教堂。在圣日城建成之后,伴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许多新生儿面临着迫切的教育问题,教廷在综合考虑之下,征询了多戈和旁贝巴王室的意见,最后于圣日历1288年建设了这所教会学校。
学校的正堂,由石制基柱和木质结构混合而成,平时用于学生教学,有时也用于宗教集会,或者是进行教义宣讲。
在正堂的后面,还有着食堂、教职人员休息区、图书馆、禁闭室等若干建筑。它们和大教堂占据了圣日城西北部的大部分区域。
而在教会学校后面的禁闭室里,有三个人正在唉声叹气。
“真对不起,我又连累了你们,要知道那个东西我是试验过了的,我本来认为万无一失……”方沐阳坐在床边,一脸歉意地向秦路安和古同说着。
“你的‘又’字真是用得好,从小到大,我因为你那些什么狗屁发明,掉过河里、被火烧过、屁股被打开了花,这次竟然被关进了禁闭室,不过我承认这是最惨的一次了。”古同歪着头,对方沐阳的道歉不屑一顾。
秦路安仔细看了一下这个禁闭室,这里与其说是教导不听话学生的地方,看起来倒更像是监狱的牢室。石制的屋子内,阴冷而狭小,只有一张勉强够三人躺下的石床,上面铺着干草。
还有一张石桌,上面的油灯忽明忽暗,若有人影映在墙上,颇为吓人。石室的上面和东面各有一个透气的窗户,用铁条封住,若不是怕“犯人”逃跑,还能是什么呢?
秦路安叹了一口气,看着摇摆不定的火光说:“你根本不应该搞什么发明,而是应该去当间谍,若是给敌人出谋划策,那样我们的军队根本不用出动,敌人肯定会自己灭亡的。”
方沐阳低着头,不再说话。秦路安和古同互相看了一下,古同走过去用一只胳膊从后面搂住了方沐阳的脖子,说:“行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我们光屁股一起玩到大呢。不过,你看我们这次陪你一起受罪,你是不是也应该补偿我们一下?”
方沐阳斜眼看着古同,问:“怎么补偿?”
古同故作思索状,突然恍然大悟地说:“要不这样,我倒是无所谓了,要不你把妹妹嫁给秦路安得了,我看他俩有意思……”话还没有说完,秦路安脸红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古同推倒,口中喊着:“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她有意思了?”
方沐阳看着他们俩,摊了一下手说:“得了吧,让她嫁给路安,我宁可让她去当圣女!”说完,几个人哈哈大笑,打闹了起来。
“咳、咳”两声清脆的咳嗽,打断了三个人的嬉闹,向门口望去,原来是李司教站在那里。
“看来你们对自己的错误完全不以为然呐,这件事有这么开心吗?”李司教严厉地问着,三个人站了起来,纷纷低下了头。“把《七日圣谈》拿出来,我想你们需要多听听伟大的圣日神的教诲了。”三个人拿出了书,借着飘忽的火光,乖乖地读了起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窗外的虫儿都已经不见了,皎洁的月光从屋顶射进来,在褐色的地面上仿佛打了一口不出水的泉眼。三个人的上、下眼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争吵,此刻他们正在打架呢。
李司教看出他们已经非常疲乏,于是说到:“今天就读到这吧,你们要记住,以后每天我都会来监督你们。我希望你们走出禁闭室的时候,能够确实认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真心悔过。”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向门外走去,突然又停了下来,继续说:“差点忘了,4天后从多戈教廷来的大司教,要在学校礼堂进行一场盛大的宣讲,教会学校的所有学生都要参加,我和其他的司教商量过,你们虽然还在禁闭之中,但这个机会实在难得,并且宣讲后大司教还会为每位学生进行‘点悟,’因此特许你们在当天出去参加,不过!”
李司教突然转过身,接着说:“宣讲结束后你们必须马上回禁闭室!听到没有?”
“点悟!?您说点悟?”三个人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询问着。
“是的!”李司教斩钉截铁的回答。
“也就是说我们当天可以看到圣权杖了?”三个人继续追问。
“是的!”李司教继续斩钉截铁的回答。说完,它就锁上门离开了。
“听到了吗?我们可以看到圣权杖了,并且还能触碰圣柜,这简直不敢相信,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圣权杖呢。”古同看起来很兴奋,虽然他对学校教的各种自然知识一向稀里糊涂,但是对于圣日教的教义却非常清楚。
“赶快睡吧,不然天都亮了。”方沐阳说着,倒在了床上,其它两个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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