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疗,二是心理疏导,也就是化疗。正所谓心病药石无医,想要痊愈还是得靠化疗。有臆想症的往往分不清现实与幻象的边界,他们因为某种理由编造一个虚假的幻想。然而赵四发现自己低估李易了,对方在得到自己的相信的答复后,静静看着自己,在那双平静的眼眸下仿佛自己毫无遮掩,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小四,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不会说谎。赵四第一次面对病患产生心慌,李易轻笑一声,随后眼帘低垂看着床单。珊珊道来:不是十年,是五千七百三十年。我化名李长生,寻仙、问仙、修仙。我不争不抢,不服灵丹,不修法门,不练法宝。我剑开仙门,脚踏佛宗,压尽天下。
开始他们唤我妖道,后来唤我长生道人,再后来尊我为红尘仙,在世仙。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我感觉不到一丝天地气机,修行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可现代不适合修行,他打坐了这么多天只能从天地中艰难的摄取一丝灵气,若想达到引气入体开灵台的标准恐怕需要十年,筑基千年不一定能成。
末法时代莫过于此,有种不知路在何方的迷茫和恐惧。他害怕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修行界,就如他在修行界只有他知道现代一样。我有些迷茫,可能真的是我的臆想。李易轻笑一声,随后眼帘低垂看着床单。珊珊道来:不是十年,是五千七百三十年。
我化名李长生,寻仙、问仙、修仙。我不争不抢,不服灵丹,不修法门,不练法宝。我剑开仙门,脚踏佛宗,压尽天下。开始他们唤我妖道,后来唤我长生道人,再后来尊我为红尘仙,在世仙。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我感觉不到一丝天地气机,修行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可现代不适合修行,他打坐了这么多天只能从天地中艰难的摄取一丝灵气,若想达到引气入体开灵台的标准恐怕需要十年,筑基千年不一定能成。末法时代莫过于此,有种不知路在何方的迷茫和恐惧。他害怕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修行界,就如他在修行界只有他知道现代一样。我有些迷茫,可能真的是我的臆想,讲讲给我听。
一个人压着总归不好,赵四心中一喜,看来易哥的臆想比较轻微,医院判定为重度臆想恐怕是因为打坐能克服生理一坐就是一天,放道士上是得道大师,放病人身上就是严重臆想。可以,你就当听个故事吧。
我出身一户普通农家,没有仙门渡法只是凭借一本练气诀入仙途,走的是上古炼气士的路子,百岁前一直都在家乡呆着,说是修仙实际上不过一个会炼气化精的凡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中间还闹出过不少笑话,草根人设与易哥现实一样。
赵四暗道,同时面不改色的继续提问,让患者继续说下去:炼气士和修仙者有什么不同?本质上并无区别,但修仙更讲究争法地侣财,修仙六艺等等许多许多东西都需要学,需要争,而炼气士只讲究炼气化精,但由于没有修行资源一般难成大道。
我个人不擅争斗也不喜忙碌,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坐忘,闲暇时炼制丹药治病救人。李易回到正题:我出生于清水村的农户家庭,爷爷以前是行走江湖的野道士,属于坑蒙拐骗那种,而我表现得比同龄小孩聪慧成为了十里八乡的神童,村里集资让我去私塾读书。
偌大的病房很快就只剩下李易悠悠叙述声,一个古代田歌牧牛的画卷向赵四展开,皇帝的口才与故事都很有实感仿佛真的经历过一次穿越,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李易简单的一句话都能让他立马脑补出画面来。
农家土屋的破败,乡村田野风光,青梅竹马,考场意气风发,正谓之天人感应。李易在无意间散发出的精神影响到了这个房间,话语就是其媒介。在李易虚构的世界中,他是一个农家儿郎,凭借在现代的记忆和成年人的智商成为了十里八乡的神童,八岁童生,十三岁秀才一举声名远扬,甚至经常被郡守请入府中做客。而他也从小订了婚姻,隔壁家的小女儿容貌美丽,知书达理,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事业、爱情、前途都有了,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就跟他没变成植物人之前一样,除了没有青梅竹马以外,基本就是让人羡慕的存在。赵四隐约抓到李易的接下来三天,赵四都往医院跑,连自己诊所的生意都顾不上。他一边在跟医院沟通治疗方案,一边作为心理医生和李易聊天,听他诉说那光怪陆离的修行生活。
李易臆想的世界不同,与大多数相似病症的患者他不是一帆风顺,修仙之途可谓是艰难险阻,没有人带入门,他只能凭借感觉一点点去修行。大部分时候在走歪路,有几次练出问题在床上躺了几年,一直到七十高寿才勉强入门。他没有说自己有多么厉害,没有描述自己的丰功伟绩,甚至对于一些人生高光时刻都是一语带过。
相反李易更喜欢诉说自己艰难险阻的探索路程,每当说到自己如果领悟到解决方法时,他的眼睛仿佛在发光,可能是心虚,可能是觉得不重要。李易的口才非常好,有时候赵四都不自觉沉浸其中,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翩翩起浮。
赵四拿住好友的病历表,医院医生对他说:赵医生,你应该告诉他现实了。根据我们的观察,李易的情况比预想中要好,他有非常完整逻辑思考,没有任何暴力倾向,他比任何人都平和,应该接受事实。
这几天医院也在观察他们的对话,医院从对话中看到了李易的清醒,他的逻辑,他的可沟通性。李易的病历从重度臆想症患者变成了轻度,这意味着医院认为他只是一个有点妄想症的正常人,你也可以给他办理出院,不必浪费钱,一个月花十几万,你们图啥?怎么做?
赵四问道,他很清楚怎么做,但还是询问,仿佛这样子就能减轻负罪感。明明此前不止一次通过严厉的词汇骂醒患者,告诉他已经过去十年,他不是什么仙人,只是一个睡了十年的植物人。赵四弓着腰指尖漫无目的互相角力,屁股只坐在椅子前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易。表面做出倾听举动。他跟李易在学前班时候就认识,从小班到大班,从小学到高中一直以来都是同班pau。即时他们打了不止一次架,即时他们闹了许多矛盾,他们最后都会一起回到家,蹲在小卖铺前吃冰棍。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就算大学各奔东西,最后总能一起聚一聚,但那个夏天毁了李易。如果不是李易推开自己,一切都可能换位。忽然,赵四有点不敢看李易的眼睛,一会儿点头摆弄衣领,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去倒水。后来我搞清楚何为灵台,灵台就是给自己神魂做个房子,用于保护储存法力。
李易忽然停下叙述静静看着赵四,让赵四猛然回过神来,呼气中一滴汗水滑落。小四,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知何时,他脸上汗毛已经完全湿润,而李易比他从容得多。明明他才是被宣判那个,李易还是和以前一样,哪怕吵架也是稳如泰山,始终理智,始终平静,仿佛道观中的老道。
现在的李易更加平静了,以前他好歹会被白石雪见打哭过,现在的他仿佛真的和自己幻象中一样,脱离一切凡尘俗欲,像仙,不像一个人。易哥...那个...那个...赵四指尖微微用力,指甲都被他扣下来了一点,该醒醒了。赵四强迫自己露出笑容,仿佛这样子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你们家没有那个钱继续住院,这十年叔和婶都过得蛮艰难的,连肉都没吃上几回。为了给你凑齐医疗费,亲戚好友都借断交了,我家也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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