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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历史,乱世之中往往会涌现出许多风云人物,民国就是这样的一个时代,一个个掌权人物轮番登场,在历史画卷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这众多军阀里,有一个人却显得比较特别特别,在新兴势力迅速崛起的时候,他却对旧主忠心耿耿。为显示自己的忠诚,不仅是他本人,连其麾下的队伍全都保留着长辫子,这使得他们在民国新军中显得十分另类,甚至是格格不入。他就是被人们称为“辫帅”的张勋。
▲张勋旧照(彩色复原)
对于张勋的评价,大多数人都觉得他是在倒行逆施、不顺应潮流,甚至觉得他不啻于是个跳梁小丑,也有人因为他的愚忠而生出几许同情,觉得“恋主之情可悯”。然而这些却都不是张勋的真实面目,在子渊看来,他甚至是个有些可爱的民国军阀,而他那么执着于拥护旧朝,其实是有原因的。这一切还要从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说起。
这一年,穷小子张勋参军入伍,随即参加中法战争,开始了自己的戎马生涯。此后清朝几乎所有的对外战争,张勋都参与了,要是论资排辈,在北洋系军阀里,张勋也算得上资格最老的那一批,就连袁世凯见了他,也要给三分薄面。当然,张勋的资历如此之老却仍被袁世凯打压,也从侧面反映出这个人的智商不高、不善权谋。从他日后复辟帝制的行为来看,他对满清显然有着极深的感情,可是每当他面对袁世凯时,这种感情又不得不加以收敛,毕竟袁世凯推翻满清统治之时,他是投了赞成票的。
▲袁世凯民国时期戎装剧照
在鱼龙混杂的北洋群雄之中,张勋的脸谱足够复杂,其麾下的“定武军”续辫明志,被视为北洋军中的“怪物”,不过张勋却划定前提,放言:“宫保在,从宫保,宫保不在,从旧朝”。这位自封的“直隶总督”,在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庚子事变之时,其实本有机会做一回“从龙之臣”,拥戴袁世凯为帝,但当袁被清廷下旨训斥“慎重兵端,不要操切图功”之后,这事只得偃旗息鼓。于是,袁世凯一方面暗中联络东南三督,表示“愿附骥尾”,一方面“奏明太后,兼程北上勤王”,张勋作为登州总兵夏辛酉的副将,领兵六营挥师北上。但是,夏辛酉对于袁世凯“象征性的出兵”自然心领神会,张勋只有“叹两宫风尘”的戏份。
▲八国联军攻入北京
然而张勋在旧军将领中,仍属于能打硬仗的角色。光绪二十一年(公元1895年),甲午海战虽已谢幕,辽东战场却激战正酣,张勋跟随四川提督宋庆调驻奉天,奉命率领一千两百余人的骑兵,于大沙岭阻击日军。因为地形不利于骑兵奔袭,亲率卫队督战的张勋下令士卒推倒院墙做掩体,组织部队递次射击,以阻止日军推进。此时,一位士卒左臂不幸中弹,正巧被张勋瞧见,后者随即跳下马来,从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直接举枪敲碎,将粉末敷在士卒的伤口上,副官惊诧道:“这可是御赐的啊!”然而一向视“御赐”如珍宝的张勋却不以为意道:“什么御赐,救人要紧!”
▲定武上将军张勋墓旁的“御赐”碑
说起来,张勋其实很看重御赐之物,这位戎马半生的大老粗,死后墓地的“御碑亭”上,镌刻有溥仪的“御赐”碑文,碑额雕花莽图案,刻着硕大的“御赐”二字。究其一生,这种御赐背后的禁锢被打破,也只有在救助麾下士卒时,才显得如此大度与平和。孟子曾言“仁者爱人”,这似乎与沙场喋血的武夫毫无瓜葛,其实见惯了生死的人,既敬畏所谓的君臣礼数,也更敬畏鲜活的生命。就连赵尔巽这样眼高于顶的“嵩山四友”之一,也评价张勋“亢爽好客,待士卒有恩”。
▲张勋麾下辫子军旧照
值得一提的是,张勋对待心爱女人的态度也令人唏嘘。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武昌起义”之后,江宁新军揭竿而起,张勋率领七千余人的辫子军,在南京阻击一万余江浙联军,力战不支之后只得弃城北上,但张勋的心爱小妾“小毛子”却不幸被擒。沪军都督陈其美建议新军“总指挥”徐绍桢,将她押赴上海展览,为新军“助饷”。徐绍桢毕竟是明朝大将徐达的十四世孙,以联军为“仁义之师”而严词拒绝,要将“小毛子”交还给张勋。
▲陈其美旧照
与此同时,当听说陈其美要将“小毛子”关在笼子里任人参观,张勋急不可耐地要联合驻守颍上的倪嗣冲“安武军”,准备反攻江宁,结果徐绍桢却主动上门来“还人”。眼见着联军缺少给养,虽是敌对势力,但张勋仍以一百列火车皮物资相偿。在自挽联中“不知何者树德,何者立威”的张勋,只知道“余情未清”,所以“奋戟重来,稍尽军人本职”。这位一生愚忠的武夫,比起满口“仁义”的道德君子,显然要可爱得多。
参考文献:
《清史稿》《复辟记——张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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