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离并不知道黑翼兵团象征着怎样的荣誉,但看到赵雍的郑重许诺以及旁人复杂的表情,自然也就能猜出几分这是个不错的地方。于是他说道:“我还有个要求。”
“你倒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行,只要你能赢!”赵雍微笑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欣赏别人的自信,就像满意自己的自信。
“如若我赢了,他也要加入黑翼兵团。”项离指着人群中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是已经被淘汰掉的喜。
喜大张着嘴看着项离。
“好,我答应你。”赵雍答应得很爽快。
赵雍话音未落,人群已是一片惊呼,项离手中的长剑已直奔赵雍面门而去。
赵雍手腕一翻,手中阔剑迎上。两剑铿锵相撞,火星四溅。二人同时往前发力,剑身发出悦耳的声音,两剑互相架上。
“你耍赖。”赵雍盯着项离的眼睛,二人的脸相距不过一尺。
“战场上只有胜负,没有规则!”项离目光毫不退缩。
“说得好!”
二人同时出拳,互相砸中对方胸口后闷声分开几步。
项离龇牙咧嘴地揉着右胸,一边警惕地看着对手——赵雍的一拳差点儿没让他背过气去。赵雍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还是没忍住痛,伸手飞快地揉几下胸口。
疼痛稍解,项离怪叫一声扑上,手中剑招凌厉。赵雍不让,沉重的阔剑舞出风雷之声,透着一个王者的刚猛霸气。
几个回合下来,二人都判断出对手的强劲。项离没想到一个大王的剑术竟如此精湛,招招都直奔要害,没有一丝花哨,看得出是从无数次的厮*中积淀下来的实战技巧;赵雍愈战心中愈是凛然——这个青年的剑术和他的微笑一样,既邪气又放松,背后却隐藏着睥睨天下的自信。如若再多一些实战历练,自己未必抵挡得住。
场内剑光飞舞,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和叱喝声不绝于耳。赵国民风慷慨尚武,敬重贤士勇者,所以每次不管哪方使出一式精妙的剑招,场外观众都报以喝彩,现场气氛一时异常热烈。场内二人剑脊撞出一声脆鸣后蓦然分开,隔五步相视而立,静默得像两座雕像。场外也倏然静默,都在判断是哪一方获胜了。
“要么你换剑,要么我换剑。”项离看着赵雍手中的阔剑说。
赵雍诧异地看一眼自己的阔剑,剑刃被磕出数十个米粒大的缺口,剑脊上伤痕累累,再有几个回合剑身便有可能折断,而对手手中的铁剑却依旧寒光照人。
“好剑!”赵雍望着项离的铁剑,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朋友送的,不能给你。”
赵雍愣了一下,而后大笑着说道:“你倒是个爽利之人!你赢了。”
“还未分出胜负。”
“本王至少长你十岁,和你打平,便已是输了。”
项离一时无语,心中对赵雍已服了七八分。
赵雍上前举起项离的右臂,高声宣道:“这是本王新收的黑翼骑士!”
场外欢声雷动:“大王万岁!黑翼骑士万岁!”
项离并没有被直接编入黑翼兵团,而是和喜一起被送去了新军,和一万新募的骑兵一起接受训练。
到新军的第二日,所有人都领到了赵王的赏赐——赵人全家免除赋税徭役,加爵两级;他国人赐给住宅良田,加爵两级。项离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但不接受的话又显得突兀,便也拜受了。
军营中喜气洋洋,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骄傲与兴奋,可还未等庆贺,命令集合的号角便呜呜吹响。
校场上一万人列成方阵,方阵前方的土台上,一名大将按剑而立,身后旌旗猎猎。
“项大哥,那就是廉颇大将军!”喜在项离身后小声地说。
项离在军阵中望过去,天幕剪出土台上那个线条刚硬的高大身形。
“大将军威武!”军阵中有人高喊一句。
“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一万人齐声呐喊,声震山岳,充满着赵人对廉颇的崇敬。
“没有你们的威武,又何来我廉颇的威武!”廉颇虎目扫过,校场上顿时寂静,“一个优秀的将军能带出一支优秀的军队,一支优秀的军队更能培养出优秀的将军!但你们现在还不能算是一支优秀的军队,甚至连军队都不是!你们必须接受严厉的训练,你们必须在训练中脱胎换骨,才能成为赵国最精锐的军队——赵国骑兵!”
“诺!”一万人齐应。
接下来的整个秋天,项离都在新军中接受训练。赵军的训练科目分“练耳目”、“练胆气”、“练队列”、“练体力与技击”、“练技艺”、“练战马养护”等。
练耳目——即训练将士熟悉各种金鼓旗帜的命令,并坚决地服从;
练胆气——令将士上阵临敌时从容对应,不致心怯手软;
练队列——训练将士前进、左右、纵横、分合、起坐跪跑伏等动作的重复变化;
练体力与技击——练体力:平日训练一律身荷重甲、腿负沙囊;技击:即徒手搏击;
练技艺——熟练使用各种兵器*敌,着重骑射训练;
练战马养护——战马是骑兵一半的生命,必须时刻保证战马的健康与体力。
如果说项离在书苑中的三年学会了如何去指挥军队,那么在赵国新军的这三个月,他学会了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士卒。士卒是一支军队的根本,这为项离此后的用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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