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斯哈维斯往事（三）

六、理货员生涯

做了理货员，我感觉身上的担子比以前轻松了许多，首先是人际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复杂了，与身边的其他理货员相处的都很融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认定这家超市绝对不会长久，辞职的想法也有，只是觉得我付出了这么多，就这样走了太可惜了。纸巾这类商品以前只有一个女孩子管理，从收货、验货、入库，再到出库这些工作全部由理货员来做，因为卫生纸这类商品体积比较大，人家别的小组来货一个倒骑驴就搞定了，纸巾别看没多少商品，都是成车成车来的，所以工作量很大。通常如果来货了，我可能一天都闲不下来，光是把成车的卫生纸往库里倒腾就要非很大劲，库房在楼的后院，是地下室，里面光线很暗，又阴又潮。每次干完活我都汗流浃背，我们创业之初哪有现在的理货员那么好，还分早班晚班，我们当时从早上八点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半，中间连休息和喝水的地方都没有，有时干完活流汗多了口渴的要命，后院有一个看院的人，应该是大楼物业的，时间长和他关系处好了我就跑到他那屋要水喝，干完活能在他那屋里喝一口水那是最痛快的事。纸巾当然也包括卫生巾、护垫，有时我也感觉挺尴尬的，一个大小伙子天天摆弄这些东西，有时顾客来了想咨询一些问题，一看我是男的转身就走了，也有不忌讳这些的顾客，上来就问我什么棉面的网面的，我哪里知道这些呀！那时我还没有女朋友，想弄明白这些东西我还真没有人可以请教。后来我没事时就自己看包装上的说明，时间长了就对商品的功能有一些了解，熟能生巧嘛，渐渐的我对所有归我管辖的商品不仅能记住每一个的价格，甚至条形码的号码都能说出来，有顾客来买尿不湿，只要告诉我孩子多大，我就能帮他选出合适尺码的纸尿裤。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做好。有必要在这里介绍一下我的搭档、和我同组的女孩子，她比我大三岁，对待我像姐姐一样，我和她关系挺不错，我俩在一起工作配合也非常默契，她家离我家不远，所以下班之后我经常用自行车带她回家，有时上班也会在半路上遇到她，就顺便用自行车带着她上班了。这这一切在经理魏相国看来似乎有一些微妙，他就和我半开玩笑的说他的第一个媳妇比他大七岁，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想歪了！他可能看到下班我俩一起走，第二天上班又一起来，是不是晚上在一起住了？唉，不是我说他，做为一个商场的经理整天没事的瞎琢磨人，这也太特么有出息了吧！我和她交往仅限于工作之上，平时根本都不联系，甚至她有没有男朋友我都从来没问过。再说那时我还是小伙子，就是找也不可能接受比我大的女生。后来商校来了一批刚毕业的学生，我到是相中了几个。商校的那些学生中有一个女孩子个头很高，足有一米七五，短头发，总是保持一张微笑的脸孔，我对她印象不错，但是从来没有奢望和人家处对象。卖场里有一个保安挺逗，整天的在卖场里来回溜达在我和那个商校女生之间传话，我记得非常清楚，4月1号那天一上班那位保安就说这样来回传话多累呀，干脆我和她直说你想和她处对象，说完转身就朝她那边走去了，其实我真没有这么高的奢望，万一人家翻脸怎么办！我刚想叫住那个保安，可是他已经去了。我就想，今天是愚人节，全当是愚人节的玩笑吧。过了一会，保安回来了，说人家不同意，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悬着的一颗心反倒放下了。中午那位保安要出去吃饭，说早上起来忘记带钱包，管我借了五块钱，又借了自行车出去了。已经都下午一点多还没有回来，我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店长，店长和我说了一句话，我当时就惊呆了，店长说他上午已经辞职了！有些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位保安消失了之后，我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和商校女生也有工作上的接触，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觉得尴尬。有一天晚上下班以后，田野说要请大家吃饭，大家都很高兴，他带我们去了五洲大酒店，包间里有音响，我们边吃饭边唱歌，魏相国给我们每人发了很多张会员卡，那时哈维斯的会员卡可是好东西，那天店长喝的烂醉如泥！听说吃完饭以后田野给他安排了小姐。

七、第一期哈维斯海报

开业有一段时间了，有一天店长突然通知拿几样自己管辖内最畅销的商品去拍照，当时田野特意聘请了专业摄影师来给商品拍照，要印刷海报。当时条件还是挺艰苦的，没有专门拍照的地方，就找了卖场里一处比较宽敞的地方，把商品摆在地上直接拍照，所以第一期海报印出来以后画面都显得乌突突的，第一期海报用的也是普通纸印刷，后来才换成带亮光的那种厚纸。第一期海报很有纪念意义，海报的背后透射着我们几个月的辛苦劳动，我想永久的珍藏一张，非常可惜，几年之后我珍藏的那张海报也找不到了。

八、第一次上电视 一天，我正在忙着整理商品，店长突然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商品找到我，要我跟他走，我跟着他来到收银口附近，看到田野、魏相国还有几个人在站在那里聊着什么，其中有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还有一个拿着话筒的女记者。看到我过来，田野对我说：“电视台来拍几个镜头，一会记者采访你，你假装是顾客，介绍几样商品”，说着田野从店长手中接过购物车，拿出一瓶矿泉水说到：“你就说经常到哈维斯卖场买东西，这的东西都很便宜，比如这瓶矿泉水才不到一块钱，比百货大楼便宜很多”，说到这田野顿了一下，又改口说：“还是别说百货大楼几个字了，你就说比在外面买便宜”。然后他又拿了几样商品，逐一给我示范怎么说，觉得差不多了，他就对一直站在旁边的记者说：“好了，就这样吧”。这位女记者反应奇快，立刻把话筒伸到我嘴边，这时我才仔细端详了一下她，哎呀！这不是那个谁吗？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她，但就是叫不出名字。女主持人对我乌哩哇啦的说了一些什么，我当时心不在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只感觉是一句问话，我没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田野刚刚示范给我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我还以为她还会接着提第二个问题，我还没过够瘾呢，没想到人家收拾东西撤了。回到工作岗位上我继续工作，过了一会赵建秋（老板娘）推着购物车走了过来，车里装满了商品。我对她说：“怎么又要拍电视吗？”她笑了一下对我说：“不是，你刚才表现的不错，你这有没有卖不出去的商品？我帮你开开胡”，我说：“有啊，有一个叫小白卷的卫生纸开业这么久了一包也没卖出去”，说着我就把她带到小白卷的货架，她拿起一包小白卷说到：“一包里面有20卷，多实惠，怎么能卖不出去，我买一包，帮你开开胡”，说完把那包小白卷转到车里。我觉得挺有意思，老板娘在自己的店里拿东西还用买吗？但是她不这么认为，而且还必须要用钱买，我看到她到收银口时整车的商品确实都是用现金结帐的，可能做生意的人有些事有些说道。说来也怪，自从她给小白卷开胡以后，不到一个星期全卖完了。这天下午我看到赵建秋陪着一个满头金发的女人在卖场里到处转悠，这个满头金发的女人特别扎眼，等她转过身来我仔细一看，这不是赵俊梅吗！她来做什么？以她当时在佳木斯的成功经历和知名度还用来本卖场参观考察吗？有意思的是没过多久佳木斯就诞生了一家新超市，叫“俊梅宝洁卖场”，时至今日赵俊梅开的所有超市还在使用“卖场”这一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