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品鉴》:观音与孙悟空意味深长的一幕幕感情剧

《西游记品鉴》:观音与孙悟空意味深长的一幕幕感情剧

首页角色扮演仙机问道更新时间:2024-07-29


文|刘戈

第十七回,孙悟空同观音一起到黑风山附落云头依路找洞,只见山坡前走出一个道人,手里的拿着一个玻璃盏儿,盘内安着两粒仙丹,往前正走,被行者撞个满怀掣出棒,就头一下,打得脑里浆流出,腔中血迸撺。

菩萨大惊道:“你这个猴子,不是这等放泼!他又不曾偷你袈裟,又不与你相识,又无甚冤仇,你怎么就将他打死?”行者道:“菩萨,你认他不得。他是那黑熊精的朋友。他昨日和一个白衣秀士,都在芳草坡前坐讲。后日是黑精的生日,请他们来庆‘佛衣会’。今日他先来拜寿,明日来庆‘佛衣会’,所以我认得。定是今日替那妖去上寿。”菩萨说:“既是这等说来,也罢。”行者才去把那道人提起来看,却是一只苍狼。旁边那个盘儿底下却有字,刻道:“凌虚子制。”行者见了,笑道:“造化!造化!老孙也是便益,菩萨也是省力。这怪叫做不打自招。那怪叫他今日了劣。”菩萨说道:“悟空,这叫怎么说?”行者道:“菩萨,我悟空有一句话儿,叫做将计就计,不知菩萨可肯依我?”菩萨道:“你说。”悟空说道:“菩萨,你看这盘中是两粒仙丹,便是我与那妖魔的贽见——盘儿后刻的四个字,说‘凌虚子制’,便是我们与那妖魔权的勾头。菩萨若要依得我时,我好替你作个计较,也就不须得动干戈,也不须得劳征战,妖魔眼下遭瘟,佛衣眼下出现;菩萨要不依我时,菩萨往西,我悟空往东,佛衣只当相送,唐三藏只当落空。”菩萨笑道:“这猴嘴熟。”行者道:“不敢,倒是一个计较。”菩萨道:“你这计较怎说?”行者道:“这盘上刻有‘凌虚子制’,想这道人就叫做凌虚子。菩萨,你要依我时,可就变做这个道人,我把这丹吃了一粒,变上一粒,略大些儿。菩萨你就捧了这个盘儿,两粒仙丹,去与那妖上寿,把这丸大些儿的让与那妖。待那妖一口吞之,老孙便于中取事,他若不肯献出佛衣,老孙就将他肚腸,也就织将一件出来。”菩萨没法,也只得点点头儿。

菩萨应悟空之请变作妖道凌虚子,行者看道:“妙啊!妙啊!,这是妖精菩萨,还是菩萨妖精?”菩萨笑道:“悟空,菩萨、妖精,总是一念;若论本来,皆属无有。”行者心下顿悟。

这个场景中我们所看到的是观音有情有意,行者对她随意提要求。观音欣然从命,又还语重心长地点拨他。而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是无遮无拦,随意自如。

最为微妙的一个情节是第三十三回当悟空降服了金角、银角大王之后,太上李老君赶来找他索回这宝贝时,老君解释道:“葫芦是我劢丹的,将瓶是我盛水的,宝剑是我炼魔的,扇子是我扇火的,绳子是我一根勒袍的带。那两个怪,一个是我看金炉的童子,一个是我看银炉的童子。只因他偷了我的宝贝,走下界来,正无觅处,却是你今拿住,得了功绩”后,悟空厉声责问道 :“你这老官儿,着实无礼。放纵家属为邪,该问个钤束不严的罪名。”老君被他问得心虚,赶快推托:“不干我事,不可错怪了人。此乃海上菩萨问我借了三次,送他在此托化妖魔,看你师徒可有真心上天去也。”竟谁知老君为了开脱自己却出卖了他历来的搭档观音,泄露了仙机,引发出孙悟空对观世音的一场冲天的怨恨。这太上老君如果是有意的话,那简直是挑拨离间,太不够意思太不讲义气了。



你看那大圣闻言后的心理:“心中作念道:“这菩萨也老大惫懒!当时解脱老孙,教保唐僧西去取经,我说路途艰涩难行,他曾许我到急难处亲来相救;如今反倒使精怪掯害,语言不的,该他一世无夫!”那反映是何等的强烈!分明是一个情感上受欺骗,丹心被负心女子践踏之后的痴汉的愤激之情和愤慨心声。倘若悟空对观音情不到深处和挚处是不会有这般强烈的反映的。

“语言不的,该她一世无夫!”言下之意莫非是:观音,你欲嫁夫,舍我其谁?而你却对这唯一的丈夫人选,对那一片冰心在玉壶的痴人儿还面是背非,口是心非,当面充善人,背后又捣鬼使绊子,你还想不想找丈夫?“活该他一世无夫!”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自己还是别对她心存幻想了吧。

当然这仅是悟空的一时愤激之辞,作不得数,当不得真的。而且即便是当初,他也仍未愤怒得完全失去理智而加了个很妥当的前置词:“语言不的”。只是口头渲泻一下当时的愤怒而已,仅只是一个假设之词。那孙大圣哪里真的离得开、哪里是真的想要离开观世音?

又看第四十二回:那童子一声“看枪”。便望菩萨劈脸刺来,。恨得个行者轮铁棒要打。菩萨只叫:“莫打,我自有惩治。”却又袖中取出一个金箍儿道:“这宝贝原是我佛如来赐我往东土寻取经人的‘金紧禁’三个箍儿,未曾舍得与人,今观此怪无礼,与他罢。”好菩萨,将箍儿迎风一幌,叫声:“变!”即变作五个箍儿,望着他身子上抛了去,喝声“着!”一个套在他头顶上,两个套在他左右手上,两个套在他左右脚上。菩萨道:“悟空,走开些,等我念念紧箍儿咒。”行者慌了道:“菩萨呀,请你来此降妖,却如何要咒我?”菩萨道,这篇咒,不是紧箍儿咒,咒你的;是金箍儿咒,咒那童子的。行者却才放心紧随左右,听他念咒。菩萨捻着诀,默默的念了几遍,那妖精搓耳揉腮,攒蹄打滚。

观音菩萨的金紧禁三个箍儿一一个给了悟空,一个给了黑熊,一个给了红孩儿。黑熊忠厚所以做了观音的守山大神,红孩儿小而机灵可爱做了她的善才童子,只有孙悟空,观音用紧箍儿咒套了他,想要他为自己做什么?作者没交代,书中没写。我们不好断言,但是不是可以根据书中所写的一些意味意长的细节去考究一下?

要知道那观音的紧箍咒可是深深地根植在悟空的头脑之中的啊。即便是到了最后孙悟空成为了斗战胜佛完全融入到神佛世界中之后,他所说的:“‘师父,此时我已成佛,与你一般,莫不成还戴金箍儿,你还念甚么《金箍咒儿》掯勒我?趁早儿念个《松箍儿咒》脱下,打得粉碎,切莫叫那甚么菩萨再去捉弄他人。’”唐僧道:“‘当时俱为你难管,故以此法制之,今已成佛,自然去矣。岂有还在你头上之理!你试摸摸看。’”行者举手去摸一摸,果然无之。”这里固然有观音唐僧给他戴上这个箍子是“当时俱为你难管,故以此法制之”的显性因素,难道就不存在一个女子要彻底征服和约束一个她所爱慕的男子之心的潜在因素?这里固然有孙悟空要摆脱控制求自由的外在因素,难道就没有他的心已经彻底臣服于观音的石榴裙下,不再需要外外约束的内在因素?而且现在我已经成了佛了,与你是同类了,你观音对我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求和警告难道还要通过一个“他者”的唐僧去传达和执行么?当一种他律完全变成了自律时,也就是这个受约束的主体已经完全与那他律的施动者在精神上与情感上相融相汇融为一体了。观音――紧箍――悟空,三者之间的关系正是这样的一个互动关系。因此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悟空在戴上紧箍长达十四年之后,他一旦成为了佛系世族中的一员之后,那紧箍一下子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悟空与与观音关系之暧昧还表现在如下一个细节里:第四十二回,观音道:“悟空,我这瓶中甘露水浆,比那龙王的私雨不同:可灭那妖精的三昧真火。待要与你拿了去,你却拿不动;待要着善财龙女与你同去,你却又不是好心,专一只会骗人,你见我这龙女貌美,净瓶又是个宝物,你假若骗了去,却那有工夫又来寻你?你须是留些甚么东西作当。”行者道:“可怜!菩萨这等多心。我弟子自秉沙门,一向不干那事了。”

这观音严厉防范悟空与他身边的侍女偷情,是不是有些个妻子防范丈夫与侍女偷情的意味?而且这净瓶还可以说是个物,可以用东西作抵押,可那龙女却是个人啊,又能用什么东西可作抵押?这是不是一个情人或妻子对于意中人的一种赤裸的警告与警示?

你看孙悟空回答的:“可怜!菩萨这等多心。我弟子自秉沙门,一向不干那事了。”像不像一个受委屈受冤枉的丈夫在悍妻与多心之妻面前的分辨?意思是不是:自打我跟了你后,就再也没干过那背叛夫妻感情的“那事儿了”。当然,丈夫的过去妻子还是知道的,丈夫的本性妻子还是了解的,所以悟空不为自己的过去辩护,所以对他“秉沙门”之前事是存而不论,而观音也未予深究。

(5)第五十七回悟空因打*了几个毛贼和杨老儿的强盗儿子为唐僧所逐无处可投,忽然省悟道:“这和尚负了我心,我且向普陀岩告诉观音菩萨去。”悟空之所以不找别人而只找观音是事出有因的。

首先,“大圣恼恼闷闷,起在空中,欲回花果山水帘洞,恐本洞小妖见笑,笑我出尔反尔,不是个大丈夫之器;待欲要投奔天宫,又恐天宫不容久住;欲待要投奔海岛,却又羞见那三岛诸仙;欲待要奔龙宫,又不伏气求告龙王;还真是个无依无倚,苦自忖量道:‘罢!罢!罢!我还去见我师父,还是正果。”

悟空是经过遍察周详的思虑的,要想成就大业,回归主流社会,实现人生理想和价值还是只有依附于师父唐僧所代表的取经事业,其次,要想回去还得要找一个有面子与师徒两边都关系好二人都信赖的人去说合说合。观音――这个自己的心上人来充当这个角色是最适合不过的了。于是就出现了下面那精彩而又意味深长的一幕。

行者望见菩萨,倒身下拜,止不住泪如泉涌,放声大哭。菩萨教木叉与善财扶起道:“悟空,有甚伤感之事,明明说来。莫哭,莫哭,我与你救苦消灾也。”行者垂泪再拜道:“当年弟子为人,曾受哪个气来?自蒙菩萨解脱天灾,秉教沙门,保护唐僧往西天拜佛求经,,我弟子舍身拚命,解救他的魔障,就如老虎口里夺骨,蛟龙背上揭生鳞,只指望归真正果,洗业除邪,怎知那长老背义忘恩,真迷了一片善缘,更不察皀白之苦!”菩萨道:“且将那皀白原因来我听。”行者即将那打*草寇前后始终,细陈了一遍。却说唐僧因他打死经许多人,心生怨恨,不分皀白,遂念《紧箍儿咒》,赶他好几次。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特来告诉菩萨。菩萨道:“唐三藏奉旨投西,一心要秉善为僧,决不轻伤性命。以你有无量神通,何苦打死许多草寇!草寇虽是不良,到底是个人身,不该打死。比那妖禽怪兽,鬼魅精魔不同。那个打死,是你的功绩;这人身打死,还是你的不仁。但祛退散,自然救了你的师父。据我公论,还是你的不善。”悟空噙泪叩头道:“纵是弟子不善,也当将功折罪,不该这般逐我。万望菩萨,舍大慈悲,将《松箍儿咒》念念,褪下金箍,交还与你,放我仍往水帘洞去罢!”菩萨笑道:“《紧箍儿咒》本是如来传我的。当年差我往东土寻取经人,赐我三件宝贝。乃是锦襕袈裟、九环锡杖、金紧禁三个箍儿。秘授与咒语三篇,却无甚么《松箍儿咒》。”行者道:“既如此,我告辞菩萨去也。”菩萨道:“你辞我哪里去?”行者道:“我上西天,拜告如来,求念《松箍儿咒》去也”菩萨道:“你且住,我与你看看祥晦如何?”行者道:“不消看,只这样也不祥彀了。”菩萨道:“我不看你,看唐僧的祥晦。”

好菩萨,端坐莲台,运心三界,慧眼遥观,遍周宇宙,霎时间开口道:“悟空,你那师父顷刻之际就有伤身之难,不久便来寻你。你只在此处,待我与唐僧说,教他还同你去取经,成了正果。”孙大圣只得皈依,不敢造次,侍立于宝莲台下不题。

这段妙文,首先是孙悟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汉如同一个饱受委屈的孩子在母亲面前汪汪哭诉。而且一问一答间纯然是一派母教子,子诉屈,母爱深厚,子意依依,母子情深的感人情景。

其次是悟空想撂挑子不干了,这也意味着他要离观音和观音为他所选定设置的取经事业而去了。而作为一个年轻女子在一个年轻男子面前又只有心里着急而口头上还不便说出什么挽留的话语来。那观音只得绕个弯子,说是为他看看祥晦而先行个缓兵之计来稳住这只急性的猴子。竟谁知这猴子一下子还没心思去体察女子之心曲与情意,一口回绝“不消看,只这样也不祥彀了。”使得她一片芳心大为受挫,因而她的话里也带了上明显的对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的情绪:“我不看你,看唐僧的祥晦。”意思是你管我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人,我看的可是取经圣僧圣的祥晦。前面明明是说为悟空“我与你看看祥晦如何?”,一经悟空不识好歹地拒绝她又马上改口为“我不看你,看唐僧的祥晦”了。这前言不搭后语,前后自相矛盾的语言错位折射的其实是一位年轻女性在所恋面前的心理变化流程。


第三,菩萨到底是菩萨,神仙毕竟是神仙,她马上意识到这话不对头,这情绪不妥。如果把这只从来不服管拘的猴子弄倒毛了的话,他随时都会撒手而去。于是她立刻将错就错真的为唐僧预测起未来的祥“晦来”了。而且她也早知道唐僧西天取经必定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如今是半数未满。他肯定就会临难的,这样她就有了顺难而至的挽留住心中的“白马猴子”、英雄大圣的借口了。

果真如此,她的慧眼所至看到了“你那师父顷刻之际就有伤身之难,不久便来寻你”的后事。并即时加以利用:“你只在此处,待我与唐僧说,教他还同你去取经,成了正果。”这可是错中错所错出来的一个令她设计都设计不来的一个意外的好结果:不仅把个大圣给留在了自己的事业上,而且还能把这个长期餐风露宿,栉风沐雨,备尝艰辛,令她无限牵挂惦记的意中人留在自己身边好好休整几日,养养精神,补补身子,恢复恢复体力;更为难得的是还能与他好好单独相处几日;又还为他避过假悟空的风头,为后来显示大圣的本事,以及为悟空重返唐僧身边作好铺垫;真是一举数得。

(6)第四十二回,孙大圣十分欢喜,请观音出了潮音仙洞。诸天大神都列在普陀岩上。菩萨道:“悟空过海。”行者躬身道:“请菩萨先行。”菩萨道:“你先过去。”行者磕头道:“弟子不敢在菩萨面前施展。若驾筋斗云啊,掀露身体,恐菩萨怪我不敬。”菩萨闻言,即着善财龙女去莲花池里,劈一瓣莲花,放在石岩下边水上,教行者:“你上那莲花瓣儿,我渡你过海。”行者见了道:“菩萨,这花瓣儿,又轻又薄,如何载得我起!这一翻跌下水去,却不湿了虎皮裙?走了硝,天冷怎穿!”菩萨喝道:“你且上去看!”行者不敢推辞,舍命往上跳。果然先见轻小。

这一幕也耐人寻味,孙悟空不管走到哪里,历来都是云来云去的。可是这一次他却不敢翻他的筋斗云了,为何?怕羞也。“若驾筋斗云啊,掀露身体,恐菩萨怪我不敬。”但是一个男子既在一个女子面前害臊怕羞,却又能够说出口来,这男女间的关系不是很有意味的么?且观音也果从其愿,叫孙悟空“你上那莲花瓣儿,我渡你过海。”这二人之间的无遮无拦,心照不宣,大方坦然究属什么关系?孙悟空是个敢经如来佛的手板心里撒猴尿的泼猴,也是个敢在三清像前端出男根来撒尿给妖精喝的辣货,可是他在观音面前却一反常态,难道仅仅因为观音是个女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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