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于2021-01-30发于微信公众号“龍不见物”
第五回 乱蟠桃大圣偷丹,反天宫诸神捉怪
孙悟空于奉诏就正“齐天大圣”之位后,因并无实际执事,故其逐日家于天庭中东游西逛,结交上天众星宿仙圣。许真人怕其于闲中生事,遂启奏玉帝与他件事管,玉帝乃令大圣暂管蟠桃园。孰料大圣在管蟠桃园时却监守自盗,将蟠桃园中九千年一熟之仙桃几偷吃殆尽!及王母娘娘要开蟠桃会派七仙女前往园中采摘仙桃时,大圣又因怪王母未请他赴宴而心生不满,遂使个定身法定住七仙女,又将前来赴宴的赤脚大仙骗去通明殿下,自己变成大仙样貌入会,将王母用于宴请众仙的仙肴仙酒尽偷吃了;此后因醉酒走错路又误入兜率天老君宫中将道祖炼制的五葫芦“九转金丹”尽行偷吃,因自知闯下了弥天大祸,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偷了若干御酒,私行下界回山去与众猴享乐。玉帝乃发大烦恼,差四大天王及李天王并哪吒太子,点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等共十万天兵,下界前往花果山布下一十八架天罗地网,擒拿猴王归案。然众天将到了花果山后,先后派了九曜星官、四大天王与二十八宿与猴王交手,却均未能建功。双方厮*了一整天,众神将却仅捉拿住了助阵猴王的独角鬼王与七十二洞妖魔,猴王及其自家群猴却一个也未曾拿得!故两家均于晚间休战后各自修养生息,以做好来日再战的准备。盖此次“围剿”花果山与往回“征讨”花果山不同,乃誓要一决雌雄方休。
按本章所述之情节,乃道家修炼中由“圣神”跨入“金神”阶段之修证环节。盖大圣先是在天庭中悠哉乐哉的混了一段日子,这期间整天东游西逛,到处结交天上仙友,其实就是其正处于韬光养晦、积蓄“能量”再图突破的中间环节,及等其精元能量积蓄差不多了,就又要开始准备“转化突飞”以进入下一个阶段的修证环节了;然到了此阶段之修炼环节后,再要单靠自身积累之“精元”则已远远达不到进行“转化”提升之能量需求了,这时就必得要通过吸取(“盗取”)宙宇间之高能量精炁方能满足其“突变”之需,故书中于此时乃安排其成为“蟠桃园”之执事,且又“恰巧”正逢九千年方一熟之“紫纹缃核桃”将熟之时!大圣乃自此后突然“也不交友,也不他游”,唯每隔三五日即进园“赏玩”一次;及等一日“见那老树枝头,桃熟大半”之时,其乃设计摆脱随从,自去将那熟透的大桃摘了许多,并“就在树枝上自在享用,吃了一饱”,此后乃每隔三二日就又去设法偷桃,“尽他享用”。
这里的“桃熟”、“偷桃”、“吃桃”等诸情节描述,即为道家修炼中“盗天地之精华为我所用”之喻。盖“九千年一熟”之“紫纹缃核”蟠桃者,喻极精极难得之天地灵炁也,故“人吃了能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然此等聚天地无上精炁于一体之灵物,则唯“天庭”(即玄界)方有,而“人间”乃实无(《西游》后文唐僧取经时就只能在五庄观吃到“地仙”至宝“人参果”,则同于此理)。必要等修至“长生不老、霞举飞升”(即“肉身成圣”之圣神阶段)之后方能有机缘于玄界中“盗”得,故其于蟠桃园中前面及中间之“桃”均不暇多顾,唯直奔后面吃了能“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的紫纹缃核桃而去,即因其必需“盗取”此天地精炁以完成“圣神”向“金神”转化之故。
及等大圣将蟠桃已经“偷吃”差不多了,其体内“金胎”已结(书中描述大圣“变作二寸长的个小人”睡在蟠桃树梢,即为此喻),接着就需要对其进行培育以促其成长。因“金胎”乃“纯阳”之物,必要以“纯阴”之物来与之匹配方能完成其生长壮大过程(即道家修炼中使用“天水”(金津玉液)之“浇灌”以促其生长之修证环节),故书中乃安排王母娘娘要开蟠桃会差七衣仙女来园中摘桃,以引出大圣前往蟠桃会“偷喝御酒”之情节。盖“王母娘娘”者,天地“玄阴”之极也,唯其处方有“至阴”之“玉液”以配(灌溉)“至阳”之“金胎”;“七衣仙女”者,“少阴”七炁也,玄阴“王母”之“信使”也(人体肾宫共有“碧紫黄白绿青赤皂”少阴八炁乃北方八天所化,七仙女为其中之七炁),故必要由“七仙女”(少阴)处方能引出王母娘娘之“蟠桃会”(玄阴所处之所);“御酒”者,“金津玉液”(琼浆玉液)也,“仙酿”也,“天水”也,乃灌溉“灵苗”(金胎)必不可少之物;老君之“九转大还丹”(九转金丹)者,“金丹大道”之顶级极品也,于“凡人”而言,得之一粒即可成就“元神”果位(注:《西游》后文悟空救乌鸡国国王时找老君要的只是普通“金丹”而非“九转金丹”。盖修至结“金丹”地步即能成就“阳神”,故其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而并不足于能让人达到“长生不死”之地步。此注),然大圣此时已然结就“金胎”,此物于大圣而言唯起进一步“培根固基”之“补品”作用耳,故其将之“如吃炒豆”般尽数倾而食之,然后运用“三味真火”将之锻成一块,浑身乃成金刚之躯,此后遂水火不侵、刀兵不伤、雷击不损(后文老君语),以应付即将到来的“炼魔”提升之修证环节。
及等大圣完成“偷桃”(结金胎)、“偷酒”(接天水)、“偷丹”(固根基)的“结胎育苗、培元固根”之修证环节后,接着就要开始进入道家修证的最后一个环节——全面炼化自身体内一切“阴魔阳障”,并最终在道家最高领袖——太上老君的亲自主持下于老君八卦炉里炼就“绝阴丹”追剿体内最后一丝“阴气”,彻底成就“纯阳”之“太乙金仙”正果!故跟下去一场轰轰烈烈、恒古未有、惊天动地的神妖斗法大戏——“大闹天宫”乃就此上演!
当大圣于天宫完成“诸偷”因“惧罪”而“潜逃”下界后,乃又复上天偷走许多“御酒”拿回花果山和群猴共享者,体内“阴魔”之最后的负隅顽抗也。盖“大圣”自身者,人之“圣神”(“元神”转化而成)也;“花果山”者,人之“躯体”也;“群猴”者,人体自身之“阳障”也(在未达“纯阳”之“太乙金仙”前均属人体之“阳卫”);独角鬼王及七十二洞妖王者,人体自身最后残余之“阴魔”也;九天诸路神将者,协助大圣完成其自身“炼魔”之环节者也。故此番“天兵神将”之“围剿”花果山乃与前次之“征讨”花果山迥然不同!前次李天王之帅队“征讨”花果山者,乃孙悟空炼化“外魔”之提升阶段也,故悟空自身为“阳”,前来征剿的“天兵”反而为“阴”,因此“花果山”自身自然毫发无损;然此次九天神将汇同“围剿”花果山者,乃清除大圣自身所存之“阴魔阳障”以促其完成提升也,故此时九天神将乃为“阳”,大圣自身反为“阴”矣!盖九天神将所围剿及负隅顽抗之“大圣”者,非“大圣”自己,实“大圣”自身残存之“阴魔阳障”也;而后来被二郎真君于老君协助下拿获之“大圣”者,亦非“大圣”自身,实乃与大圣相对应之“神魔”也!盖“道有多高,魔有多强”,故虽有满天神将布下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亦无法将“大圣”拿下,而唯只把独角鬼王及七十二洞妖王拿住,即为清除大圣自身残余之“阴魔”是也;要直等观音菩萨到了天庭,举荐“二郎显圣”出马后,其方才能与“大圣”战个平手,然后再在道祖老君的协助下将其拿住,送回天庭处置。
如果是有心的读者,则不难发现:这里的“大圣”因“偷天”而致天将围剿、后于二郎真君出场后方于老君协助下将之拿获的故事情节,乃与后文“唐僧取经”途中出现的“假猴王”因抢夺唐僧包裹欲自行往西天取经、后真猴王悟空与之争持无果,直等到了如来佛祖处方始辨明真假、并将假猴王予以灭除之情节如出一辙。不同者,那里的“假猴王”被拿住后让孙悟空给“一棒打*”了,而这里的“大圣”却于被拿住后无论刀砍斧削、火烧雷劈均无法将之“灭除”。这是因“假猴王”者,与“元神”相对应之“心魔”也,乃“中三界”之魔头,故能于被拿住后轻松“灭除”;这里的“大圣”者,与“圣神”相对应之“神魔”也,乃“上三界”之魔王,故无法加以“灭除”,而只能进行“炼化”,即此之故也。
因此,实际上《西游》下回所述由观音举荐“二郎显圣”来收伏“大圣”之情节,就是暗喻“二郎显圣”其实才是真的孙大圣本身,而将要收伏的“大圣”则只是与孙大圣相对应的“神魔”(故后文“真假美猴王”之战时也是真的悟空一直跟在观音身边,直等沙和尚来寻观音解救师父时观音才让悟空去与“假猴王”争斗),因此在下回中才有大圣跑到二郎显圣的庙里“假变二郎真君”之一情节,并说“庙宇已姓孙了”的话,即喻“二郎”即大圣,“大圣”即二郎之义!(其实这里使用“二郎显圣”这个词来称呼二郎真君,即喻其乃“大圣”真身之义。盖“二郎”者,“大圣之另”也,“显圣”者,“大圣显身现形”也。)
而这次参与“围剿”花果山之诸天众神,自托塔李天王、哪吒三太子及四大天王以下,其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及随后出场的观音菩萨、木叉行者、二郎真君、九天雷府、太上老君、如来佛祖,等等,其均为后文“唐僧取经”途中逐一现身之诸路仙佛神圣,乃通于此时一起登场,以成就并“见证”孙大圣就证“太乙金仙”之正果!斯初始为“人”、而后为“神”、再而后为“仙”、以至登顶“仙”之极品“太乙金仙”正果,则其之“命”熟之极矣!其之“性”透之极矣!身为一“生命”而能至此地步,则真正达到“包罗万象”、“独步寰宇”之极限矣,而更复能另有他求哉?故《西游》后文言悟空于老君八卦炉中逃出后因大闹天宫、扬言要坐玉皇宝座而终被如来压于五行山下者,乃并非表面看起来是“妖猴逆天”之“果报”,而实则另有深意在于其中,俟后文再予细述。
故《西游》之头七回“齐天大圣篇”所述孙悟空于“出世”、“拜师”、“学艺”、“借宝”、“削籍”、“封神”、“反天”、“封圣”、“偷天”、“炼魔”等故事情节,其俨然就是一个“减缩版”的“唐僧取经”版本。不同者,悟空在“道”,唐僧在“佛”;悟空是“神修”,主要在“玄界”进行,炼化的是“元神”、“圣神”直到“金神”,唐僧是“人修”,主要在“人间”进行,炼化的是“阴神”、“阳神”直到“元神”;悟空在“道”,最终成就的是“天人永注”,唐僧在“佛”,最终成就的是“寂灭元神”。此乃“道”、“佛”修真之根本区别,有志于此者,不可不知。
然虽说“齐天大圣篇”与“唐僧取经篇”各叙其事,两者之间实则又是“一分为二”、“二合于一”之同一件事的两个组成部分。盖悟空自“出世”之后“乐享天真”至其前往西牛贺洲拜师学艺的前数百年间、及唐僧自“出生”后至前往西天取经的前数十年间其实可视为两者之“同等来历”;悟空自往西牛贺洲拜师学艺至其学成归来之时,总计花了约十三四年时间(其自拜在祖师门下约七年后方得“法”,之后修持了三年得祖师指点,后又得祖师指点一次,又约花费三年,故加起来总共花了约十三四年时间得以学成),唐僧自长安拜别唐王踏上“西天取经”路至其上灵山拜见佛祖取得真经,则也花了“整整一十四年”时间;悟空自西牛贺洲学成归来后成就了“元神”果位从而通过“龙宫借宝”、“强削死籍”而得以继续朝着“圣神”、“金神”方向提升,唐僧却于凌云度“脱壳”后唯余“真性”返归大唐数日后即为“八大金刚”取回西天处就证“佛果”。故通观《西游》全书者,即可将“齐天大圣篇”与“唐僧取经篇”完全分开来看,将“齐天大圣篇”视为道家修证之“金仙大道”修炼过程,将“唐僧取经篇”视为佛家修证之“金蝉大法”修持过程;亦可将两者完全合在一起来看,“齐天大圣篇”与“唐僧取经篇”两者均可分别为“道家修炼”及“佛家修持”的两个不同组成部分。即:如单以道家修炼的角度,可将“唐僧取经篇”视为炼化“阴神”、“阳神”以至最终的“元神”之“人修”部分,将“齐天大圣篇”视为炼化“元神”、“圣神”以至最终的“金神”之“神修”部分,两者合起来即为一个完整的道家修炼“金仙大道”的五个修证环节,则《西游》乃是一个“倒叙”的表现手法;如单以佛家修持的角度,则可将“齐天大圣篇”视为阐述“金蝉子来历”的部分(悟空因大闹天宫最终被如来压于五行山下与“金蝉子”因“怠慢佛法而”被贬下界乃同样之理),而将“唐僧取经篇”视为金蝉子通过修证“返本还元”的过程,则《西游》又为“正叙”的表现手法。
此外,如完全屏除“佛”、“道”之间修持的差异,纯粹从“修真”角度来看,尚可将《西游》之“齐天大圣篇”视为“性命双修”真旨中“性功”之修证法门,将“唐僧取经篇”视为“命功”之修炼法门,则两者合起来即为一个完整的“性命双修”大道。而本《异说》,则更多倾向于朝“性命双修”大道的角度去阐述其所包藏之修真要义也!
此即《西游》作为当世唯一仅存之无上“性命宝典”的原因所在!其明为“小说”,实为“证道书”;明为“玄幻娱世”,实为“阐理明世”;明为“神魔斗法”,实为“炼魔化神”;明为“佛宗禅理”,实为“道门玄旨”;明为“神道妖果”,实为“性命真旨”!非我辈佛道修真之士者,其余世俗人等则任随你哪怕聪明盖世、机巧通天,也休想能于其中窥得出半点“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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