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风云录:割据势力之五——魏博(5)

五代十国风云录:割据势力之五——魏博(5)

首页角色扮演倚剑斩天诀更新时间:2024-07-31
对峙魏州,奔袭河东

梁贞明元年 (915年)五月,晋王李存勖引大军自黄泽岭东下,与晋将李存审会合于临清,因为怀疑是魏博军的诈降之计,按兵不进。贺德伦遣节度判官司空颞犒赏晋军,密言于晋王说:“除乱当除根。”因说张彦凶狠狡滑之状,劝晋王先除掉他。李存勖默然不语,进屯永济(县在魏州北数十里),张彦选银枪效节军五百人,尽皆执兵器自卫到永济谒见晋王。李存勖登上驿楼责备张彦之罪状,诛*其及党羽八人,抚慰余众,以为己之亲军,号称“帐前银枪都”,由是军士臣服,人心大定。

刘鄩听闻晋军已至魏州境内,率兵万余人自洹水到魏县(在魏州西三十五里)。李存勖留李存审屯驻临清,派遣史建瑭屯驻魏县以拒之。李存勖亦自引军队至魏县,与刘鄩夹河(洹水)为营相对峙。梁主听闻魏博军叛,大为后悔,派遣天平节度使牛存节屯驻杨刘为刘鄩声援。会牛存节病死,又以匡国节度使王檀往代牛存节。

六月一日,贺德伦率将士请晋王李存勖入魏州府城慰劳军民。贺德伦以梁军密迩兵众,魏州新近变乱,人心未安,自己心腹已为张彦*戮殆尽,形孤势弱,害怕生事故,请求晋王自兼天雄军。晋王乃以贺德伦为大同节度使,又以当时银枪效节都的军士在城内骄横难制,秩序尚未恢复,乃下令:“自今有朋党流言,及暴掠百姓者,*无赦。”遂以沁州刺史李存进为天雄都巡按使。凡妖言惑众或强取民户一钱以上者,李存进皆枭首磔尸示众,于是城中秩序肃然。

晋王因多出师征讨,天雄军府事皆委派节度判官司空颞决之,司空颞颞恃才挟势,睚眦必报,又纳贿骄侈,晋王怒极而族诛之,代以判官王正言。魏州孔目吏孔谦勤敏多计数,善治民籍典书;魏州新乱之后,府库空竭,民间疲弊,晋王以孔谦为支度务使。

魏博镇投靠晋王后, 贝州刺史张德源不降晋,北结沧、德,南连刘鄩以拒晋军,数次切断镇定到魏州的粮道。有人劝说晋王先取贝州,然后东兼沧、景,以尽据海阳之地。晋王认为贝州城坚兵多,轻易进兵之下难以攻克,德州隶于沧州而无防备,若攻取而戍守,则沧、贝之间不得往来,二城既孤立,然后乃可取。乃先遣骑兵五百人,昼夜兼行,袭取德州攻克之。

七月,又夜袭澶州陷之,以魏州将李岩为刺史。是月,晋王犒劳军队于魏县,因率百余骑兵循河而上观察刘鄩军营。会天色阴晦,刘鄩伏兵五千于河曲丛林间,鼓噪而出击,围晋王数重;晋王跃马大呼提振士气,率骑兵驰突冲阵,所向披靡,裨将夏鲁奇等人手持短兵力战,自午时至申时乃得突出包围,夏鲁奇手*百余人,伤痍遍体,会李存审率救兵至乃解脱危险。晋王以夏鲁奇是役之勇猛果决,赐姓名李绍奇

梁将刘鄩以晋兵尽在魏州作战,其后方晋阳必定空虚,欲以出奇不意袭取之;于是扎茅草为人,将旗帜缚在茅草人身上,自己引军自黄泽岭西去河东。

晋军将领奇怪梁军数日不出城,城中寂静无人声踪迹,遣骑兵查探,城中无烟火升起,但时见有旗帜,循城堞往来。晋王说:“吾闻刘鄩用兵,一步百计,此必诈也。”再派人查探,爬上城墙,乃是扎茅草为人,用驴子载着茅草人,顺着矮城墙行走,得城中老弱询问,始知刘鄩军已去两日。晋王说:“刘鄩长于袭人,短于决战。”推测梁军此时正行进到太行山下,急遣骑兵追击。当时阴雨旬日不停,黄泽岭山路又险,淤泥有尺余深;士卒握着藤葛而前进,皆患腹疾足肿,死者十二三。晋将李嗣恩从他路倍道兼行先回晋阳,晋阳城中得知,整顿兵力以为守备。

刘鄩军至乐平,粮草将尽,又听闻晋阳城已有防备,晋军追兵在后,众军害怕将要溃散。刘鄩对军士说去家千里,山高谷深,唯有力战以求生,然后急率兵东返。

时晋幽州节度使周德威,听闻刘鄩军西上入河东,乃自幽州引军千余骑,以救晋阳。至土门(今河北省井陉县),刘鄩已整顿军队下山,自邢州陈宋口逾漳水向东,屯于宗城(魏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梁军行进往还都是险路,马匹死亡过半。

刘鄩探听得知临清有晋军的蓄积,想占据之以断晋军粮道,乃引军东去。周德威引军急追之,至南宫,判断得知梁军的企图,乃遣骑兵擒获梁军斥候数十人,砍掉手腕放掉他们,使他们放出消息“周侍中(周德威)已据临清矣”。梁军大骇。次日,周德威略过刘鄩军营而过入临清。刘鄩引军急趋贝州。

当时晋王出师屯博州。刘鄩军已由贝州至堂邑,周德威攻之不能胜。次日,刘鄩军又南退莘县,晋军追击,刘鄩修缮莘县而守。莘县东距黄河二十余里,刘鄩命自莘县至黄河,修筑甬道以通馈饷。晋王扎营于莘县西三十里处,双方烟火相望,一日交战数次。

元城决战,梁军败退

当月,梁绛州剌史尹皓攻晋之隰州,后又攻慈州以牵制晋军兵力,但都没攻克。梁将王檀(屯军杨刘)与昭义节度使贺瑰(梁与昭义军之名,贺瑰为宣义留后——宣义治滑州)合攻澶州克之,擒获李岩送东都开封,梁主以杨师厚故将杨延直为澶州刺史,遣其率兵万人助刘鄩,并招诱魏博军士。晋王命李存审领兵五千攻贝州,发八县的丁夫民壮,挖壕沟围城。

刘鄩在莘县日久,馈运时断时续,晋军屡次到城下挑战,刘鄩不出战,晋军于是攻其甬道。梁主见刘鄩久不出战,以诏书责备其军队已然疲劳困顿,运输粮草多被毁坏,并派遣中使前往督战。刘鄩召集诸将道:“主上深居宫禁之中,不懂用兵谋略,与白面书生共谋,终将坏我大事。大将出征,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应该随机应变,岂可预先谋划?现在揣摩敌情,不可轻举妄动,请大家另外筹划计谋。"诸将都道:“胜负当一决,旷日何待?”梁军被频繁侵扰,刘鄩迫不得已,后数日乃领万余人,进攻镇定二军的营寨,想掩其不备,求小胜以提振军威。镇定军果然惊扰失措,晋将李存审以骑兵两千横击梁军,晋将李建及亦以银枪军千人助之,梁大败奔还,晋军追及城下,俘虏斩首千人。于是刘鄩不再出战。

当年十月,梁康王朱友敬作乱伏诛。梁主由是疏忌宗室诸王,专任事于驸马都尉赵岩,及张德妃的兄弟张汉鼎张汉杰,从兄弟张汉伦张汉融等人,都居于近职,参与谋议军机大事,每有将领出兵必使之为监军。赵张等人依势弄权,卖官鬻爵,离间旧时将相,无恶不作。

即使是旧臣如敬翔李振虽为宰执,所言献策多不用,故宰执都称病不参预军政事务,以避赵张之族,后梁政事日颓。是月,刘鄩派人诈降于晋军,谋划赂贿掌管膳食的人以毒*晋王,事情泄露被*。

贞明二年(916年)二月,梁主屡屡催促刘鄩出战,刘鄩闭壁不出。晋王乃留副总管李存审守大营,自己犒劳军队于贝州,声称是归晋阳。刘鄩听闻,奏请袭魏州,梁主回报说:“今扫境内以属将军,社稷存亡,系兹一举,将军勉之!”

李嗣源以魏州兵出城迎战,晋王亦自贝州返回,与李嗣源在军前。刘鄩见了惊萼,引军稍却。晋王追至元城西,与李存审军相遇。晋王为方阵于西北,李存审为方阵于东南,刘鄩军为圆阵于中间;四面受敌,两军合战良久,梁兵大败。刘鄩引数十骑突围走。

刘鄩收集散卒,自黎阳渡黄河,保滑州。王檀再出兵突袭晋阳,失利而回。

后契丹耶律阿保机率部三十万,号称百万,自鳞、胜攻晋方之朔州陷之,俘虏振武节度使李嗣本,遂遣使以木书求货于大同防御使李存璋,李存璋斩其使,契丹军进攻云州(即大同),李存璋悉力拒守。

契丹主

九月,晋王还至晋阳,自领兵救云州,契丹听闻后退去。是月河北晋军逼梁沧州,节度使戴思远弃城奔还东都,沧州守将毛璋降晋。

晋王以李存审为横海节度使镇沧州,以李嗣源为安国节度使镇邢州。晋军围贝州逾年,至是守贝州之张德源,闻河北诸州,皆为晋方所有,和部众谋划欲降。众人为以力穷而后降,恐怕不能免死,都不从;共*张德源,婴城固守;其后而粮食吃尽,请求开城投降。晋军尽*其众,死者三千人。

晋王回魏州,十月遣使节到吴国,谋划会兵击梁。十一月吴主以行军副使徐知训为淮北行营都招讨使,偕朱瑾等将兵进宋、亳,与晋军相应。吴军既渡淮河,移檄州县进围颍州。

乾化三年(917年)正月,梁主诏宣武节度使袁象先救颍州,梁军既至,吴军引退。二月五日,晋王李存勖攻黎阳,刘鄩拒守,晋军数日不克而退。

随后几年,有契丹军大举入侵,晋军大败契丹。梁晋大战于杨刘、胡柳陂等地。晋军北上平定镇定叛乱。

魏州建国,迂道灭梁

梁龙德元年(921年)正月,蜀主、吴主屡以书劝晋王称帝。晋王以劝进书示僚佐说:“昔王太师亦尝遗先王书(开平元年,蜀主王建遗李克用书。王建唐官为太师),劝以唐室已亡,宜自帝一方。先王语余云:‘昔天子幸石门,吾发兵诛贼臣(唐昭宗乾宁二年事,),当是之时,威振天下,吾若挟天子据关中,自作九锡禅文,谁能禁我?顾吾家世忠孝,立功帝室,誓死不为耳。汝它日当务以复唐社稷为心,慎勿效此曹所为。’言犹在耳,此议非敢闻也。”因之哭泣。

既而麾下将佐及藩镇(河中节度使朱友谦、昭义军节度使李嗣昭、横海军节度使李存审、义武军节度使王处直、安国军节度使李嗣源、镇州兵马留后张文礼、领天平军节度使阎宝,大同军节度使李存璋、振武军节度使李存进、匡国军节度使朱令德)劝进不已,乃命令有司为之准备。

这时魏州僧传真献唐传国玺(黄巢破长安时,传真得之,藏之已四十年)于行台(晋王设行台于魏州),将佐皆称贺。

翌年(梁龙德三年,后唐同光元年,923年)二月,晋王遂下教设置百官,于河东、魏博、易定、镇冀四镇节度判官中,选前朝士族以为宰相,乃以义武节度判官豆卢革、河东观察判官卢程为行台左右丞相,以河东节度判官卢质为礼部尚书。

三月筑坛于魏州牙城之南,四月二十五日晋王李存勖遂即皇帝位,是为庄宗,国号大唐,改年同光(晋本奉唐天祐年号,至此始改元),以豆卢革为门下侍郎,卢程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郭崇韬张居翰为枢密使。

又升魏州为兴唐府,建为东京,于太原府建西京,以镇州为真定府建北京。以魏博节度判官王正言为礼部尚书行兴唐尹,太原马步都虞候孟知祥为太原尹充两京副留守,皇子李继岌为北京留守、兴圣宫使、判六军诸卫事。时唐共有十三节度使区,共五十州。

同光元年十月二日,庄宗李存勖亲率大军自杨刘渡过黄河,三日进至郓州,乃以李嗣源为先锋,中夜进军逾汶河。四日遇梁兵,一战败之,追至中都,围其城;城中无兵守备,梁将王彦章突围而出,为唐军所追破。王彦章率数十骑走,龙武大将军李绍奇(夏鲁奇)追擒之,并擒其都监张汉傑、曹州刺史李知节等,斩首数千级。庄宗爱惜王彦章的才干,劝其投降,王彦章不从,后被*于途中。

唐军克中都后,李存勖以李嗣源即率前军倍道急驱大梁。

王彦章战败,溃兵先至大梁告知王彦章就擒,唐军将长驱直至大梁城。梁帝恐慌万状,聚族痛哭;召群臣问策,皆不能应对。有劝梁帝幸洛阳收集诸军拒唐军者,有请幸段凝军中还救者,有说段凝本非将才不能转败为胜者,有请集城中控鹤军数千人出城应战者,有劝梁帝不可下建国楼,说一旦下楼则人心不保者,亦有请携带传国宝诈降者,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宰相敬翔亦以为时势至此,已挽救无术,与梁帝相向恸哭不已。梁帝以情势急迫,乃遣张汉伦驰骑命段凝军还救,以期万一。

当时城中尚有控鹤军数千,有人请率之出战,梁帝不从;而命开封尹王瓒驱市民乘城为守。梁帝又怀疑其诸兄弟将乘危谋乱,乃尽*之。此时梁室官员见大势已去,多怀异志,甚至梁帝寝殿内之传国宝亦已为左右窃去迎唐军。梁帝见事已至此,乃于是月初八日与其控鹤指挥使皇甫麟自*于建国楼。未几,庄宗入大梁城,敬翔亦自*。

十月十日,梁百官待罪于朝堂,庄宗宣敕赦免之。梁北面招讨使段凝自滑州过河入援,以诸军排阵使杜晏球为前锋,杜晏球至封丘门先降;十二日,段凝将其众五万人至封丘,亦解甲请降,并率诸大将诣阙待罪。庄宗劳赐众将,慰谕士卒,使各复其所。

至此经朱温一生钩心斗角所建立之基业,乃告灭亡。后梁共历二帝(朱友珪,正史中不算),凡十五年。

强力镇压,割据不在

庄宗定都洛阳,贪图享乐,迅速堕落腐化。后遣魏王李继岌、枢密使郭崇韬邻军伐蜀。

魏博指挥使杨仁晟,率所部兵戍瓦桥逾年,至同光四年二月代归,军至贝州,庄宗以邺都空虚,恐魏博兵至为变,乃敕留屯贝州。时郭崇韬全家被*,天下人都不知郭崇韬犯了何罪,民间谣传说,郭崇韬*了李继岌,自己称王于蜀地,故朝廷族诛其家。

又有谣言说:“皇后以李继岌之死,归咎于皇帝,已弑帝矣。”由是人情愈骇,谣言益甚。杨仁晟部下兵士皇甫晖,因人情不安,遂起而作乱,劫持杨仁晟说:“主上所以有天下,吾魏军力也,魏军甲不去体,马不解鞍者十余年,今天下已定,天子不念旧劳,更加猜忌,远戍逾年,方喜代归,去家咫尺,不使相见。今闻皇后弑逆,京师已乱,将士愿与公俱归,仍表闻朝廷。若天子万福,兴兵致讨,以吾魏博兵力,足以拒之,安知不更为富贵之资乎!”杨仁晟不从,皇甫晖*之;又劫小校,不从,又*之。效节指挥使赵在礼闻兵乱,衣不及穿,逾垣而走,皇甫晖追及,示以二人首级,赵在礼害怕而从之,乱兵遂奉以为帅,焚掠贝州,攻陷邺都。

庄宗派李绍荣征讨无功,命李嗣源出兵邺都。李嗣源至城下,麾下从马直军士张破败作乱,率众大噪,*都将,焚营舍。

天亮,乱兵逼中军。李嗣源率亲军拒战,不能敌,乱兵益炽。李嗣源问:“你们想怎么样?”众军说:“将士从主上十年,百战以得天下。今主上弃恩任威,贝州戍卒思归,主上不赦,云克城之后,当尽坑魏博之兵;近从马直数卒喧竞,遽欲尽诛其众;我辈初无反心,但畏死耳。今众议欲与城中合势,击退诸道之军,请主上帝河南,令公帝河北,为军民之主。”李嗣源哭泣告谕之,众军不从。

因拥李嗣源及李绍真等入城。城中不受外兵,皇甫晖逆击,斩张破败,外兵皆溃。赵在礼率诸校迎拜李嗣源,泣谢道:“将士辈负令公,敢不惟命是听!”李嗣源对赵礼说:“凡兴大事,须借兵力。今外兵流散无所归,我为公出收之。”赵在礼乃听李嗣源、李绍真俱出城,宿魏县。散兵稍有至者。

当李嗣源为乱兵所逼时,李绍荣有众万人,营于城南。李嗣源遣牙将张虔钊高行周等七人,相继召唤,欲与共诛乱兵。李绍荣怀疑李嗣源有诈,留其使者,闭壁不应。及李嗣源入邺都,李绍荣遂引兵离去。李嗣源在魏县,众不满百,又无兵仗,李绍真所将镇兵五千,闻李嗣源得出,相率而归。

由是李嗣源兵力稍振。李嗣源泣谓诸将说:“吾明日当归藩(李嗣源为成德节度使,欲归镇州),上章待罪,听主上所裁。”李绍真与中门使安重诲劝其南下,李嗣源以女婿石敬瑭为前锋,养子李从珂为后队渡河向开封。

庄宗因兵变死于洛阳,李嗣源入洛阳,在庄宗灵柩前即位,是为明宗。

赵在礼一直为魏兵所辖制,于是他密奏朝廷,请求移镇别处。明宗鉴于前朝教训,决定移除这一隐患。调任赵在礼为横海节度使,遣魏博效节军九指挥,赴芦台镇守,以备契丹。军队出发时,“不给兵甲,惟以长杆系旗帜以表队伍,军士颇自疑惑”。

天成二年(927)春,朝廷派大将乌震到芦台取代北方招讨使房知温,这本是一个正常的调动,但却又一次引起魏兵的疑心。

在帅印还没交接之时,乌震聚众赌博,魏军趁机发动兵变,*掉乌震,欲拥房知温为帅,房知温假意以调动骑兵起事为名逃离,过河后,以骑兵尽*乱兵。

四月,明宗下令,把魏军九指挥使,三千余家,数万人赶至漳水,全部处死。“漳水为变色”。

魏博骄兵,至此尽被屠戮一空。从此,魏博无力反叛,沦为普通州府。后北宋以魏州为大名府,建为北京。

后梁时期的魏博及成德、义武等藩镇大体上沿袭了唐末以来的特点。后梁的前身是唐末大镇宣武,宣武朱温与河东李克用互为死敌,后梁建国时并未能够将河东镇消灭,故而终后梁一世,河东李克用、李存勖父子频频用兵与朱梁争锋。河东这一强镇的存在,使得这一阶段的北方地区在政治军事力量上始终存在“两极”,因而这一阶段的各地藩镇在类型上基本保留了唐末以来的特点,即强藩一依附型藩镇一属镇的模式。

唐末以来,随着统治中心的东移以及河东、宣武两大集团势力的膨胀,河北诸镇早已不复往日割据称雄时的荣光,而是在宣武与河东之间游移徘徊,结盟自保,勉强维持着“河朔故事”。

后唐建立之后至北宋建立之前,藩镇均成为统一政权统治下的属镇,所不同处仅在于御边型藩镇和内地型藩镇的区别。

李存勖灭后梁,结束了自唐末以来梁晋“两极”并立的局面,将原属河东和宣武的势力范围都纳入到后唐的统治之下,使得北方政局发生了根本上的变化。统一政权的出现导致河北依附型藩镇丧失了“半独立化”的土壤,只能乖乖臣服于后唐的统治之下,虽还有动乱,中央也迅疾平定下去。“河朔故事”之梦也已经再难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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