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被他气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不愿他跟我这个低贱的石妖扯上半点关系,你自己倒是毫不在乎我的低贱和身份,未来三年的时间里,你都要跟我这个低贱的石妖同榻而眠,你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不必跟本君磨嘴皮子。”青极望着她,唇角噙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目前,只有你的血才能祛除昭然身上的梦魇,这是本君唯一让你活下去的理由,你心中清楚明白,就不必再在本君这里自取其辱。”
月灵:“......”
她下意识磨了磨牙,毫不掩饰自己想把他扒皮抽筋的想法,以前她想尽办法留在清华宫追求他时,只见识过他的冷漠和无情,却从来不曾料到,这个人竟然还长着一条毒舌,从他口中吐出来的话犹如沾着巨毒,恐怕最坚硬的心肠都经不住他嘴里流淌出来的毒液。
没想到,所谓六界之主的神族竟然会奉一个这样的人为战神,实在太过可笑。
“没话说了?”青极轻笑一声,幽暗的眸光深处蓦然浮起丝笑意,这抹笑把他那张冷脸中和了一下,给人种颇为诡异的感觉,“你的生命力倒真顽强的像块石头,一个时辰前还半死不活,一副求死到底的丧气样子,如今倒是有力气和心思跟本君打擂台了。”
月灵盯着他脸上的笑,突然有些怔愣,青极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像是用石头雕刻而成,眼窝微陷,鼻梁却又高又直,嘴唇很薄,露出锋利的唇线,下巴微微翘起,整张脸都像在散发着让人敬而远之的冷酷淡然和阴沉狠辣。
她不明白,当初自己是怎么从这张令人恐怖的脸上看出英俊和出众,进而对他一见钟情的。
青极见她盯着自己的脸怔怔出神,眼神如山间湖水般澄澈,清亮的眸光里缓缓升起了一层薄雾,影影绰绰的将她眼底的情绪隐在最深处,他嘴角的笑意不由的淡了,眸光也忍不住变的深远起来,好似想到了遥远的过去。
“在想什么?”良久后,他忽地伸出手将她耳侧的乱发撩到了耳后,声音也蓦地低沉下来,显的有些暗哑。
月灵好似陷在某种回忆里,眼神越发恍惚,她喃喃低语:“我在想,当初我为何会对你一见钟情。”
青极淡然的脸上闪过惊愕,整张脸都似在刹那间僵住,但很快又恢复成了淡漠。
“我跟着曜陵游历六界时,所有人都说你是盘古创世的守护者,伏羲大神亲封的战神,我听过无数关于你的战绩和传闻,不知不觉心生倾慕,觉得这样的大英雄有生之年若不见一次,定然会含恨终生,所以我跑到静絙山缠着曜陵软磨硬泡,逼他带我去了盘古祭典。”
月灵如湖水般的眼眸泛起了丝丝涟漪,轻幽幽的荡开:“曜陵被我逼着跟你同坐一张桌子,我记得你离开之时,曾转头看了眼曜陵,我那时幻化成原形藏在他的袖子里,你的目光就像是直接落在我的身上。”
她唇畔泛起浅浅的笑意:“我的心跳的很急很快,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跳出来,全身的血液全都不受控制的涌上了头,开始不停的沸腾,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对你一见钟情。”
青极沉默不言,只是无声的收回了手。
“后来,我才慢慢想明白,那日,你看似是在看曜陵,其实是在他身上察觉到了我的气息,曜陵以为他修为高深,定然可以完全隐藏我的气息,可没想到根本就没瞒过你。”月灵脸上的恍惚悄然散去,变成了凄楚和惨然:“我自以为是的追求,从头到尾就是你的狩猎。”
青极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薄唇紧抿,看不出喜怒。
“青极,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月妖族究竟做错了什么?”月灵的眼眶慢慢蓄满了泪,身体不停在微微颤抖,“一万七千年过去了,我的族人早就在这个世间消散,我难道不能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青极的眸光渐渐变的冰冷起来,似雕刻而成的脸亦凝出肃*之气,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才轻描淡写的道:“你不必知道。”说完,就兀自闭上了眼睛,声音听不出半丝情绪的道:“睡觉。”
月灵死死攒着拳,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轻慢,漠然不屑的话语,她像被人扼住了脖子,胸口又胀又痛,压得她喘不过气,压的她几欲爆炸,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激怒他,应该选个更合适的机会,但仍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立刻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灭了我的族,欺我、伤我、利用我,如今还要让我变成你心上人的血包,难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
她控制不住身体的冰冷,愤怒又凄厉的抓住他的手,死死的捏住:“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我已经成了你的奴隶,生死都捏在你的手里,为什么还是不肯让我知道?”
“本君说睡觉,不要再让本君说第三遍。”青极骤然睁眼,目光带上了一丝冷意,眼中翻滚着怒气,冷冷的道:“待你有一日能胜过本君,再来向本君讨要答案,在此之前,你不配,亦没有资格。”
“你...”月灵仿似被他煽了一巴掌,脸色青红交加,心头的愤恨愈加浓烈,下意识口不择言的胡乱猜测:“你如此憎恨月妖,难道你与月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难道是我们月妖族*了你的爹娘,还是灭过你的帝后子嗣?否则你凭什么要将我们合族诛*贻尽?”
“住嘴!”青极骤然抬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毫不犹豫的收紧,眼中燃起怒火,语气瞬间严厉,“本君说过,你不配知道,也最好不要胡乱的猜测。”
他看着她呼吸急促,双目充血的样子,眸光之中溢满了憎恨和狠厉,阴寒的道:“不要认为你能给昭然换血,就觉得自己奇货可居,可以肆无忌惮的激怒本君,不妨告诉你,本君随时都可以放弃昭然,你的价值于本君而言不过尔尔,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
月灵:“......”
她听懂了青极的言外之意,心中蓦地一凉,一丝寒意顺着脚底板心直直冲上了她的天灵盖,原本就被寒气侵袭的身体越发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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