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来打脸。
当傅景再获封候之时,他已烂醉如泥。好友疑惑:"你既与卫国公府嫡女订婚,如何安置阿璃姑娘呢?"傅景嘲讽:"她市井出身,岂能踏足我家门?"朋友追问:"那她若吵闹起来怎么办?"傅景嗤之以鼻:"若是不识趣,自然有办法对付"。
然而不久后,他跪在我面前,哭诉求情:"傅侯爷有何手段对付我?"我置办好的礼物在手中,含笑步入屋内问道。只见他神色一滞,似乎酒醒了几分,望着我毫不愧疚地说道:"既然你已知晓,我就坦白了"。他言道:"我将迎娶卫国公府嫡女宋清瑶,今后不再寻你,我将付你一千两银子作为赔偿,希望我们能够和平分手"。
我微微点头:"既如此,我不便再纠缠,只是一千两是否太少?"他惊愕:"一千两还嫌少?沈璃,你未免太过贪婪!"我微笑,唤来伙计:"拿账簿和算盘来"。伙计很快将其递上,我开始清算:"三年前,你重伤倒在我店前,我收留你并为你调养,共计花费五百两。之后三年,你从我处借款一万二千五百两。此外,你常带朋友来此消费,累计欠款五千两"。
他面色铁青,打断我的话:"沈璃,你竟暗中记账?"我无辜地回答:"我是商人,记账乃习惯,何况你曾承诺,所花银两必将十倍奉还,如今我只需五万两即可"。他哑口无言,半晌后咬牙切齿:"五万两,你简直狮子大开口!"我指着账本:"账目清晰,且还不算我赠予你及家人的礼品。另外,你母亲借走的红珊瑚摆件以及十盏琉璃灯,父亲赏玩的古董字画,妹妹借去的首饰均需归还"。
傅景的朋友们皆瞠目结舌,阿璃姑娘真是财大气粗,他们纷纷指责傅景:"傅侯爷,你实在过分,阿璃姑娘为你付出良多,你却背信弃义"。傅景恼羞成怒,摔碎了桌子:"沈璃,你自愿赠予,如今却以此威胁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娶你,你有何资格成为侯门主母?" 若早知傅景如此忘恩负义,当初我绝不会出手相助,可惜人生无法重来。"唯利是图,只认金钱,难登大雅之堂!"他愤然离去,留下一片狼藉。伙计欲言又止,我示意他不必多言。
朋友们酒醒后,尴尬地离去,唯有段公子留了下来,帮忙整理残局,惋惜地劝告。"阿璃姑娘,此事傅景确实不妥,但你一介女子,如何对抗国公府与侯府的权势?我建议你尽早离开此地"。我向段公子微笑致意并感谢其忠告,回答说我相信皇城之下,没人敢胡作非为。
段公子唉叹一声后离去,以防万一,又补充说如遇困难,可前往长亭侯府求助。翌日,傅景母亲与妹妹前来,二人完全失去平日的温和,一入店便对客人们吆五喝六,将店内顾客驱散。伙计匆忙来找我,我抵达时,店外站满了凶神恶煞的家丁,店内则挤满了丫鬟婆子。如此阵仗,仿佛太后驾临,我无法将她们与记忆中傅家母女联系在一起。
果然,同一屋檐下,人心难测。落魄时,她们慈祥善良,一旦得势,眼中尽显傲慢。见我被家丁挡在门外,傅景妹妹傅莹莹傲慢地挥手示意放行,仿佛这家店是她家的。我走进店内,傅莹莹厌恶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坐下。我询问是否是来归还物品,傅莹莹立刻咆哮:"见到我们为何不下跪?"我回应:"从前未曾要求我下跪"。
傅莹莹反驳:"今昔不同往日,如今我家已成侯门。再过几日,我娘将获封一品诰命"我反问:"尚未封赏,仍属平民,为何要跪?"傅莹莹气急败坏,转向她母亲撒娇:"娘,您得好好教训她,实在太过傲慢无礼!"傅老太太见状,制止傅莹莹,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孔。"阿璃,我始终是心疼你"我笑着回应:"放心,我不会以牙还牙"傅老太太脸色突变,随后强忍怒火,挤出一丝笑容。
"阿璃,我明白你心中怨愤,傅家对不起你,但请谅解,景儿今日之成就来之不易,若无卫国公相助,何时方能翻身。你对景儿的深情厚谊,我深知,既然你爱他,必定不愿阻碍他的前途,对否?我已与景儿商量,待他迎娶卫国公千金后,一年后将你接入府中"。我疑惑地问:"接入府中,莫非大秦律例已改,允许男子娶两位妻子?"傅莹莹激动地起身:"你竟妄图成为正室。沈璃,你简直痴心妄想,能成为侯门妾已是天大福气!" 傅老太太则显得平静许多,她并未责备傅莹莹,反而笑着对我说:"阿璃,名分并不重要,只要你日后生育子女,傅家绝不会亏待你。若生下有出息的孩子,将来入朝为官,亦可为你争取诰命。做人应目光远大,切勿计较眼前得失"。
她看似为我着想,却毫不掩饰对我出身的鄙视。我回应:"然而我记得,当初老太太承诺会以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我入门"。我只是随口一说,即使傅老太太家赠送金山银山,我也断然不会选择嫁入。傅老太太面色顿时变得严峻,沉重地表示:"沈璃,你的言辞未免过于高傲,我已为你留足面子,如果再不下台阶,恐怕未来就难以挽回了"。
傅莹莹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趾高气昂地说:"母亲,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能对她太客气。这些低贱之人,总是得寸进尺,以我们家族如今的地位,要除掉她易如反掌,何必与之纠缠!"傅老太太转向我,询问:"沈璃,最后一次问你,是愿意成为我儿的妾室,还是与我们景阳侯府为敌?"我依旧保持冷静,回答:"我既不愿成为你家的妾室,也无意与你们为敌,只希望能收回属于我的东西"。
傅老太太冷笑一声:"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我也无需再多费口舌。莹莹,我们走!"。她示意丫鬟搀扶自己起身,傅莹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沈璃,祝你好运!"待她们走出门,我问道:"倘若卫国公得知你们家的无情无义和寡廉鲜耻,还会考虑与你们联姻吗?"傅老太太身体一震,回头看我,质问:"你这是在威胁我们?"我微笑回应:"不敢,请您慎重考虑,孰轻孰重!"她若不要脸,我也不必再给她颜面。
傅老太太的皱纹瞬间变得锐利,眼神中透出狠毒,最后说道:"沈璃,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自求多福吧!"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
当天晚上,店铺即将关门之际,一帮凶神恶煞闯了进来。他们一进门就大声喊道:"赶紧上最好的酒和肉,我们都饿坏了!"我正忙于柜台结算,伙计上前道歉:"不好意思,厨房已经关了,肉品售罄,请各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那几人突然暴跳如雷,掀翻餐桌,抓住伙计便拳脚相加。"岂有此理,竟敢瞧不起我们,开店却无法满足顾客需求,无法经营就趁早关门,兄弟们,砸!"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拿起椅子,在店内肆意破坏。柜台旁的几坛美酒全部遭殃,其中一人甚至向我走来,用力拍击柜台:"小姑娘长得挺标致,不如陪哥哥们玩玩,好好服待我们,今晚就放过你!
我微微一笑,答道:"当然可以,请诸位稍作等待,我忙完就来"。他们颇为惊讶,没料到我会如此爽快答应。随后放声大笑:"真是个风*的女子,那你可得抓紧时间,我们可没那么多耐心"。我微笑领首:"放心,稍后就来"。待他们离去,我方才走出柜台,扶起伙计:"双喜,你还好吗?"。「没事」他揉搓着受伤部位,委屈地望着我,"姐姐,接下来怎么办?
我笑着安慰:"别担心,把柜中的酒取出"。他点点头,我拿起酒,走向后院。那帮家伙见到我,脸上露出淫邪笑容。我为每人斟满一杯酒,说道:"这是我的私藏佳酿,先敬诸位一杯"。他们毫无戒备之心,闻到酒香,纷纷垂涎欲滴。饮罢之后,一个个昏昏沉沉,倒在地上。
我命伙计将他们绑住,运至卫国公府交由他们处理。原先,我并未打算妨碍傅景的好事,然而,傅家之行径令我深感厌恶,无奈之下,唯有以相同手法回之。更出乎意料的是,率先与我接触的竟是卫国公府千金宋清瑶。宋清瑶郑重地邀请我前往京城最奢华的茶楼--司芳斋。为避免祸害一名无辜少女,我应邀赴约。
然而,甫一进门,傅景便展现在眼前。他嘲讽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得意之色。宋清瑶示意我落座,并对傅景说道:"阿景,麻烦你去帮我买些栗子酥,傅景温柔地答应下来,转身离去。待傅景走远,宋清瑶审视了我良久,方才冷笑道:"沈姑娘,你的确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看似赞扬,实则充满不屑。我默然以对,静观其变。
她悠闲地品尝着香茗,继而说道:"阿景已向我坦诚,昨晚之事并非他所为,你勿要误解于他","是莹莹担心你纠缠阿景,故请人恐吓你,此事我已责备过她","孩子年幼无知,望你海涵,日后我会严加管教","傅家归还你的物品在此,你可随时取走"。
此外,这一万两白银算是对你的补偿,唯一的条件便是在三日之内离开京城,永不再返"。我依旧沉默,继续观察她的表演,她似乎被我盯得有些不安,不禁问道:"为何如此盯着我?"我淡然回应,"只是好奇,宋小姐身为大家闺秀,怎能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些话呢?" "你既已知晓我与傅景的关系,理应对他的为人有所了解","你若执意要接受这份变质的感情,我亦无可奈何","但他欠我五万两,仅凭一万两便想打发我,未免太过自以为是"。她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果然,这位宋小姐并非善类,能与傅景结缘,必定有着过人之处。她收回银票,冷声道:"难怪阿景和莹莹说你愚不可及","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也无需再客气","昨晚之事乃我所为,旨在警示你,因此未曾大动干戈","下次,便未必如此幸运了!" "三日期限内,若你仍逗留京城··",她阴险地笑了笑,"我无法保证会发生何种后果,我卫国公府要对付你,犹如探囊取物"。言罢,她起身吩咐婢女,"替沈姑娘收拾行李!"婢女们纷纷将一箱箱物品从楼上抛下,其中不乏瓷器等易碎品,摔得粉碎,她们却笑得肆无忌惮。
"沈姑娘,我们手脚笨拙,还请见谅",宋清瑶投来鄙夷的目光,仿佛认定我无力反抗,毕竟在她看来,我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孤立无援,任人宰割。我轻抚手指上的戒指,无奈地叹气,我已给过他们机会,可惜他们不懂得珍惜。我朝着窗外呼唤:"阿九,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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