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立新走在涉县的集市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人,盘算着谁是他最适合的猎物。
这时苏源和柳玉娘神色惊惶地跑了过来,他们身后是带着一群家丁正在追赶二人的江员外。
见二人一直没有停下脚步,江员外气急败坏,大声威胁着两人:“抓到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就把你们沉塘!”
苏源和柳玉娘的脸更白了,越发没命地跑着,转眼就逃出了集市。
江员外带着家丁紧追不放,也跟着出了集市……
詹立新身旁传来了几声兴致勃勃的议论:“也怪不得江员外生气,才纳进门的小妾,竟然和个护院私奔。”一个中年男子摇头道。
“其实江员外才四十多岁,又不是不行了。那个柳姨娘为何要和苏源私奔呢?这下好了,抓到了就是死路一条!”一个年轻男子感慨万千。
“自古姐儿爱俏,那个苏源年轻俊美,又会几手拳脚功夫,柳姨娘喜欢他也不足为奇。”一个卖肉的屠夫笑道。
“要我说,苏源和柳姨娘也是的,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要私奔。人家江员外多好的一个人,生生地被气得颜面都不顾了,亲自来捉拿他们。”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有些替江员外抱不平。
“也是啊,我认识江员外二十来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气恼呢!”一个掌柜的从酒楼里跑出来看热闹,也忍不住感叹道。
“被戴绿帽子,谁会不气恼……”一个小摊贩在嘀咕……
听了几句议论,詹立新心里有了数,想了想,飞快地向集市外走去。
出了集市,见四周无人,詹立新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循着江员外愤怒至极的喝骂声,几个起跃,就找到了苏源和柳玉娘。
詹立新一看,苏源和柳玉娘已经被江员外带来的人团团围住了。
苏源一只手要护着柳姨娘,只用一只手在和家丁们打斗,简直险象环生。
见好一会儿还没把苏源和柳玉娘拿下,江员外火冒三丈,怒斥家丁们不出力,嚷着要把苏源打死。
詹立新把脸一蒙,冲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和苏源一起,把那群家丁打趴下了。
江员外惊异地看着詹立新,有些害怕地道:“请问这位大侠,你可认识苏源?为何要帮他?”
苏源和柳玉娘也是呆呆地看着詹立新,不知詹立新为何会来帮忙。
詹立新没有理会江员外,回头对着苏源道:“还不快走!”
苏源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拉着柳玉娘就跑。
詹立新捏着拳头站在江员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一直等苏源和柳玉娘跑远了,才转身去追两人。
江员外气得跺脚大骂,但不敢追上去。把詹立新和苏源两人的祖宗通通问候了一遍,才悻悻地回去。
詹立新追上了苏源和柳玉娘。两人见了詹立新,倒头就拜,千恩万谢詹立新的救命之恩。
詹立新连忙扶起两人,问道:“你二人有何打算?”
苏源和柳玉娘对视了一眼,都红了眼圈。
苏源告诉詹立新:“我们俩的事情被人告了密,我们是匆匆忙忙地逃出来的。如今身无分文,正不知该怎么办。”
柳玉娘凄凄惨惨地道:“要是被老爷抓到,我们就会被沉塘。可我们一个铜板都没带出来,又能到哪里去……这天大地大的,竟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说着,柳玉娘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詹立新听了两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两人正是他最佳的猎物。
把心里的兴奋掩饰好,詹立新十分诚恳地对苏源说:“我知道一个地方,绝对是江员外找不到的,你们二人只要肯干活,就能吃饱穿暖。你们若是想去,我这就带你们去。”
苏源和柳玉娘简直是喜出望外,“扑通”一声又给詹立新跪下了:“谢谢大侠!”
詹立新笑得一张脸全是褶子,招呼苏源和柳玉娘马上跟他走。
三人翻过了一座山,来到了一个客栈里。
詹立新让苏源和柳玉娘在客栈里等着,他这就去找人来接他们。
苏源和柳玉娘一直等到月亮升上了天空,才看见詹立新带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
赶马车的是个戴着帽子的男子,帽沿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
苏源礼貌地和赶马车的人打招呼,那个人低着头,没有理苏源。
詹立新连忙告诉苏源:“老李是个聋子,还是个哑巴,你不用理会他。”
苏源不禁有些奇怪地看了老李一眼。
詹立新让苏源和柳玉娘上了车,自己也进了车厢。
一进车厢,詹立新就拿出了两根黑布条,让苏源和柳玉娘把眼睛蒙上。
苏源有些紧张起来,柳玉娘也惊疑地看着詹立新。
詹立新连忙解释,语气有几分不悦:“那个地方不是轻易可以进去的。你们若是不肯蒙眼睛,就不能进去了。要么你们现在就下车,要么就把眼睛蒙上。”
苏源和柳玉娘无处可去,只好把眼睛蒙上,心里不安极了,两人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一起。
詹立新冷冷地看着两人,嘴角挂着一丝阴诡的笑容。
在明亮的月光下,马车颠簸了半夜,终于到了。
詹立新下了车,走到一个木屋前,开始敲门。一会儿,一个浓眉鹰眼,身材高大,三十多岁的男子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詹立新赶紧给男子行礼,低声道:“这大半夜的,辛苦田老大了。”
田老大摇摇头,声音也压得很低:“都是给王爷办事,谈不上辛苦。这次带了几个货来?”
詹立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得意道:“两个上好的货色,保证让那边满意。”
田老大点点头,掏出一个钱袋来,递给詹立新,笑道:“赏你的,省着点花,注意隐藏身份,别坏了王爷的事。”说完,冲着老李挥挥手,老李便赶着马车朝前面走去。
詹立新眉开眼笑地摸摸胀鼓鼓的钱袋,对着田老大讨好地行了一个礼,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苏源和柳玉娘听到詹立新下了车,就把蒙眼的黑布条取了下来。两人悄悄地往外看去,看到詹立新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说话,但离得远了点,什么也听不清楚,对视了一眼,又把眼睛蒙上。
马车又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样子,才停了下来。
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招呼苏源和柳玉娘下马车。
苏源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取下蒙眼睛的布吗?”
妇人“扑哧”一声笑了:“可以,可以!不把眼睛露出来,怎么下车、走路?”
两人下了马车,见面前是一个三十多岁,衣着朴素,相貌端正的妇人。
妇人见了苏源和柳玉娘,眼睛一亮,赞叹道:“好一对璧人!”
苏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柳玉娘羞红了脸。
妇人性情爽朗,主动介绍自己姓许,大家都叫她许娘子,是田官人通知她等候在这儿,接待苏源和柳玉娘的。
“田官人?”苏源奇怪道。
许娘子笑道:“这里叫阴阳界,田官人是这里的主事。”
苏源和柳玉娘这才释然。
许娘子十分热心,一边带着苏源和柳玉娘朝着给他们安排好的住处走去,一边告诉他们,来到阴阳界就不愁了。在这里只要肯做事,每天都能吃饱穿暖,隔几天还会有肉吃,可比外面的日子好过多了。
“不过有一点,不能私自出阴阳界。私自出阴阳界,会被田官人打得半死的。”许娘子郑重地告诫苏源和柳玉娘。
“来到这里就不许出去了吗?”柳玉娘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不是不许出去,是不许私自出去。”许娘子耐心地告诉柳玉娘,“这里经常有人出去的。不过出去的时候,是田官人用马车送出去的。”
“那出去了的人还允许回来吗?”苏源问道。
许娘子摇摇头:“出去了的人是不许再回来的。我来这里快三个月了,还没有见到有人出去了再回来过。”
“这里有吃有穿的,为何还会有人愿意出去呢?”苏源奇怪道。
“有的人可能是牵挂外面的亲人,有的人可能是还有心事未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许娘子解释道。
“哦,我还以为是被迫离开的呢!”苏源笑道。
三人说着话,进了屋里。
屋里只有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架床。虽然简朴,但很整洁,有家的感觉。
打开柜子,里面还有几套换洗衣物,苏源和柳玉娘就更满意了。
第二天,苏源和柳玉娘还没起床,许娘子已经来叫两人去领粮食了。
许娘子告诉两人,以后每隔几天就要到田官人那儿去领粮食,田官人会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发给东西。
苏源和柳玉娘跟着许娘子去田官人那里领粮食,一路走,一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苏源发现,阴阳界是一个两面是峭壁,一面是山的窝窝,里面四处建着同样的小木屋,小木屋里都住着人。
这个窝窝只有一条路出进,路口的小木屋是田官人住着。那个田官人就是和詹立新说话的鹰眼男子。
见到苏源和柳玉娘,田官人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把一袋粮食和一小袋盐,一小瓶油拿给二人,非常亲切地说:“以后缺什么可以直接来找我。”
苏源和柳玉娘再三感谢了田官人才回去。
第三天,许娘子又来了,带着两人去干活。
一边走,许娘子一边叮嘱两人,没有田官人的允许,可不要到处乱走,会受到惩罚的。
苏源和柳玉娘连忙答应。
苏源被安排和几个男子一起去山上砍柴,柳玉娘则被安排和几个妇人一起纺纱织布。
两人的活并不重,大半天都能把活干完。
苏源和柳玉娘发现,住在阴阳界的人和他们差不多,都没有很多活,但大家都能吃饱穿暖。而且和许娘子说的那样,隔几天田官人还会发一块肉给大家。虽然只有一小块,但这里的日子的确比一般的老百姓都要过得好。
这天苏源又和几个男子去山上干活,有一只野兔跑了出来,一晃眼就不见了。
其他人都没动,苏源却大呼小叫地追了过去。
苏源一口气跑到了山的另一边,突然,传出了几声狗叫,紧接着几支利箭精准地射在了苏源脚边,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你马上就要越过阳界,进入阴界了。进入阴界,格*勿论!”
苏源转身就跑。
回去后,苏源把许娘子请到一边,恭恭敬敬地询问许娘子这里叫阴阳界,是不是因为分为阴界和阳界两个地方。
许娘子看着苏源,缓缓地道:“我一来,这里就叫阴阳界了,我可不知道这里为何会叫这个名字。”
苏源想了想,又问许娘子去过山的那一边吗?
许娘子摇头道:“这里啥都好,就是不许乱跑。没有田官人的允许,我可不敢乱走。”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来叫苏源和许娘子,说田官人让大家都到集会厅去,他有事要讲。
苏源进了集会厅,发现柳玉娘也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站到了一起。
见人都到齐了,田官人让苏源站到前面来。
苏源莫名其妙地站到了田官人前面。田官人看了苏源一眼,突然挥手就给了苏源几耳光。
苏源本来能躲开的,心一动,就没有躲开,捂着脸,很是委屈不解地看着田官人,可怜巴巴地问道:“为何要打我?”
田官人冷冷地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随便乱跑,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苏源马上跪了下来,哀求田官人:“我再也不敢乱跑了,求田官人不要赶我走。”
柳玉娘也连忙过来,哭哭啼啼地,和苏源一起向田官人求情。
田官人这才露出了笑脸,把两人扶起来,告诫道:“这里叫阴阳界,我们只能在阳界,不能去阴界。一旦进入了阴界,我可救不了你们。不许你们乱跑,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们。”
苏源和柳玉娘赶紧点头。
回到了小木屋,苏源马上把门关上,和柳玉娘坐了下来,低声说话。
“这里的古怪应该在那个叫阴界的地方。估计失踪的人都被送到那里去了,刘铮应该也在那里。”苏源告诉柳玉娘。
柳玉娘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这几天也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走一两个人。而那个詹立新则不停地送新的人进来。”
“被送走的都是些什么人?”苏源皱着眉头道。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时候甚至是婴儿。”柳玉娘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真是想不通,济王想要干什么!”苏源愁得直叹气。
原来苏源和柳玉娘并不是什么私奔的护院和小妾。他俩是大理寺卿裴正的手下,特地来查人口失踪案的。
最近两年来,济王管辖的几个县都不停地有人失踪,而以涉县失踪的人最多。
本来因为失踪的都是老百姓,是不会惊动大理寺的。可几个月前,京城刘祭酒的庶子刘铮来涉县访友,竟然不见了。
刘铮虽然是庶子,可刘祭酒的嫡子有残疾,不能做官,他可全指望这个庶子接掌刘家,继续刘家的荣光的。
刘铮突然失踪,刘祭酒差点急疯了。
接到刘祭酒的报案,裴正便把苏源和柳玉娘派了出来,到涉县查访刘铮的下落。
江员外是苏源的远房表叔。在江员外的帮助下,苏源和柳玉娘查到了不少东西。
他们发现,几乎所有的失踪案都和一个叫詹立新的人有关,而詹立新却是济王的手下。这说明人口失踪案和济王有关。
即便是裴正亲自来查案,也不敢随便动皇上越来越恩宠有加的儿子——济王,何况是苏源和柳玉娘。两人必须得掌握确切的证据,才能告倒济王。
经过查访,细心的柳玉娘发现詹立新喜欢“收容”一些走投无路的人。于是两人和江员外商量,苏源到江家做“护院”,柳玉娘则假装成江员外新纳的小妾。看到詹立新出现在集市上后,上演了一出“私奔”的戏码,两人终于被詹立新送到了阴阳界。
“我今天晚上就去阴界打探一下,看看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源告诉柳玉娘。
柳玉娘担心地看着苏源:“你小心点。”
苏源点点头,让玉娘把偷偷带进来的夜行衣拿出来换上,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天快亮的时候苏源才回来,一脸的疲惫,摇着头告诉柳玉娘:“什么都没有查到,看守得太严密了,只要一靠近,就会惊动那些守山狗,接着便会有人过来查看情况,我差点被发现。”
柳玉娘愁道:“这可怎么办呢?”
苏源道:“今天晚上我再去。早点出发,走远点。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把整座山都守起来。”
晚上的时候,苏源天一黑就悄悄地上了山。
苏源走后没多久,田官人突然来了,敲门说找苏源有点事。
柳玉娘惊出了一身汗。急中生智,连忙装作没有听到田官人的敲门说话声,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又把床摇得“吱嘎”作响……
田官人站在屋外听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苏源”断断续续的喘气声才走开。
听到田官人走了,柳玉娘长吁了一口气,不由得满脸绯红。她和苏源虽然两情相悦,但还未成亲,两人一直守着礼,并没有越雷池一步。
天快亮的时候苏源终于回来了,告诉柳玉娘他一直绕了三十里多路才进入了阴界。
“我只看到了那里建了一座院落,守卫得很是森严,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现。”苏源忧心道。
“能找到地方就行了。”柳玉娘点头道,“我们已经确定了失踪案和济王有关,又找到了地方,应该可以回去禀告裴大人了。裴大人一定会禀告给太子,太子应该不会放过济王的。”
“也是。这两年济王十分讨得皇上欢心,太子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他是做梦都想抓济王的把柄啊!”苏源轻松了一些,笑道。
于是苏源便和柳玉娘商量怎么出阴阳界。
两人一直商量到天亮,都没有一个稳妥的方法。这阴阳界是个两面峭壁一面山的窝窝,只有一条路可以出进。
两人虽然坐在马车上,还蒙着眼睛,但他俩知道,那条路上不知藏着多少人,埋伏了多少机关。如果硬闯,就算九死一生都不一定能出去。
如果从那面山上跑,就必须得经过阴界。而阴界的守卫也多,两人也很难逃出去。
说着话,干活的时间到了,两人便出去做事。
干完了活,苏源回到木屋,发现天快黑了都还没看到柳玉娘回来,连忙出去找人。
有个老人悄悄地告诉苏源,他看见田官人把柳玉娘带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许娘子。
苏源知道,两人是被带到阴界去了。他忧心不已,但还得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到处去找柳玉娘。
田官人回来了,见苏源四处找人,皮笑肉不笑地告诉苏源,不用着急,过段时间苏源就能看到柳玉娘了。
苏源问田官人柳玉娘去哪里了。田官人冷冷地看了苏源一眼,没有理苏源就走了。
苏源装作懦弱怕事的样子,跟在后面苦苦哀求田官人告诉他玉娘在哪里。被田官人甩了一耳光才捂着脸,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田官人不屑地看了苏源一眼,冷笑了一声。今天阴界来要人,田官人首先就想到了柳玉娘。
苏源长得俊,又会点拳脚功夫,田官人怕苏源有来头,特地去打探了他一下,又故意把柳玉娘送到了阴界,试探苏源。没想到苏源竟然是个娘们唧唧的人,而且一点也没怀疑什么,这下田官人放心了。
心急如焚地等到了天黑,苏源马上出发,绕道来到了阴界那座房子后面。
房子四周都有守卫,苏源怕惊动人,一直耐心地等着机会。
终于有个守卫来到了僻静处撒尿。
苏源悄悄地跟了过去。趁那个守卫不备,用腰带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那个守卫一声不吭地瘫软在了地上。苏源把守卫的衣服换上,低着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巡逻。
走了几脚路,趁人不注意,苏源悄无声息地跃过围墙,进了院子,选了最大的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苏源愣住了,屋里有两个道士,正在忙碌着炼丹。
见苏源进来了,有个道士很不客气地训斥苏源:“你进来干什么?赶紧出去!”
苏源连忙低头应是,退了出去。
出去后,苏源又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没有点灯,借着月光,苏源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就摆放着几具尸体。苏源的心狂跳着,连忙看里面有没有玉娘。仔细看了一下,没有玉娘,苏源松了一口气。
苏源正要出去,突然传来说话声和推门声,苏源无处可躲,灵机一动,躺在了角落里装尸体。
进来的是两个人,也没仔细看屋里,搬了最外面的一具尸体就出去了。
苏源连忙出了屋子,悄悄地跟在两个人的后面,见两人把尸体搬进了炼丹房。
难道那两个道士用人来炼丹?苏源很想跟过去看看,但立刻打消了念头,还是找到玉娘要紧。
苏源悄悄地把几间房子都探了个遍,却一直没有看到柳玉娘,心里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这时,苏源看到院子里从地下突然冒了一个人出来,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真是傻,这里应该有地下室,玉娘可能被关在地下室了。
苏源等那个人走后,来到了院子里四处查看,发现机关在假山那儿,连忙扭动机关,进了地下室。
玉娘果然在地下室,和她关在一起的还有许娘子,两人都被捆绑着。
有个道士正在喂玉娘吃药,玉娘拼命挣扎。许娘子过来帮玉娘的忙,被道士踢了一脚。许娘子脸色一变,正要动作,突然看见苏源进来了,马上不动了。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道士以为是自己人,笑道:“你还真快,就把东西拿来了!快来帮忙,这个小娘子的性子太烈了。”
苏源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一刀就把那个道士解决了。
柳玉娘见到了苏源,既高兴又担忧,许娘子则一脸淡定地看着苏源。
苏源把道士的衣服脱了下来,让玉娘赶紧换上,他这就带她出去。
玉娘问苏源许娘子怎么办?
“许娘子不会武功,带着她跑路不行!我们出去了再想法子来救她。”苏源道。
“可许娘子留在这儿太危险了。”柳玉娘道。
“其实我会武功,不会拖累你们的。”许娘子淡淡地道。
苏源奇怪地看了许娘子一眼。
三人正说着话,有脚步声传来,苏源连忙躲到了门后面,等那个道士一进来,就解决了他。
不等苏源帮忙,许娘子已经把那个道士的衣服脱了,自己换上了,笑眯眯地看着苏源。
苏源更加疑窦丛生,但这会儿不是计较的时候,只得带着玉娘和许娘子先出去。
三人悄悄地来到围墙边,正在想办法翻出去,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吵吵嚷嚷地说有人*了一个士兵,乔装混进来了,赶紧去禀告紫真上人。
原来那个被苏源*了的士兵被发现了。
三人一惊。苏源道:“你们俩趁着混乱快走,我去引开他们。”
说着苏源就要走,许娘子一笑:“别慌,我有办法。”
她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一拧一拨,点上火,红色的信号飞上了天空。
“现在咱们只要能坚持到救兵来就行了。”许娘子镇定自若地道。
看着信号,苏源低呼起来:“你是太子的人?”玉娘也惊疑地看着许娘子。
许娘子笑着点头,对苏源道:“咱们分散去放火,火烧起来他们就乱了。”
苏源连忙答应,拉着柳玉娘就走。许娘子笑着摇头,苏源还是不太信任她。
许娘子的确是太子派来的。
济王敬献了一种丹药给皇上,皇上服用后,雄风大振,感觉年轻了好几岁,不禁十分欢喜,越发喜爱济王,甚至产生了取太子而代之的念头。
太子想方设法地弄到了一颗丹药,拿给手下的人研究,发现丹药竟然含有微量的毒性,皇上长久地服下去身体肯定会出问题。
果然皇上服用了两年丹药后,竟然对丹药产生了依赖性,只要不服用丹药就会萎靡不堪,浑身出虚汗,手抖得连筷子都拿不住。但只要服下丹药就龙精虎猛的,夜夜可以临幸嫔妃。
太子心惊不已,又去查丹药的来源,这才发现济王敬献给父皇的丹竟然是人来炼制的。
济王找到了一个叫紫真上人的道士,利用阴阳界得天独厚的地势,先把人骗到阳界,用吃饱穿暖还有肉吃把人哄着,安安心心地在阳界住着。
等到阴界有需要的时候,田官人就会悄悄地把人给送过去。
人到了阴界,紫真上人手下的道士就会给喂毒药。人被迫服毒后就会死去。这时道士就会把人抬到专门的尸房去炼制尸体。直到把尸体炼制好了,才可以拿去炼丹。
太子知道内情后,恳求皇上停止服用丹药,还把丹药的事情告诉了皇上。谁知皇上勃然大怒,怒斥太子嫉妒济王,还说再也不许太子过问丹药的事情了。
太子嘴上答应着皇上,心里却另有主意,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济王祸害百姓,还害了父皇。
太子心知如果把济王炼丹的地方找出来,把真相闹得全国皆知,父皇就再也不能装聋作哑,掩耳盗铃了。于是派来许娘子乔装改扮,进阴阳界查找证据,找机会把真相揭露出来。
许娘子进了阴阳界,也知道了这里的一些秘密,但怎么才能把事情闹出来却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许娘子知道在阳界,只要表现出不对,就会被田官人送到阴界去。为了不被送走,许娘子表现得特别好,一直以要报恩为由,任劳任怨地帮田官人做事。
直到苏源和玉娘被送了进来。
苏源和玉娘以夫妻之名相处,但许娘子眼睛亮,心又细,她发现玉娘根本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对两人起了疑心,便暗暗观察二人。
苏源几次去暗查阴界许娘子都看在眼里,她这才决定和苏源玉娘联手。
谁知许娘子还没来得及和两人说联手的事,田官人就把她和玉娘送到了阴界……
三人一起放火,炼丹的院落一下子就烧起来,果然一片大乱。
但没过多久苏源和玉娘就被发现了。两人被围,奋力厮*,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受了伤,渐渐有些不支。
这时许娘子突然现身,加入了战团。许娘子的功夫不错,有了她的帮助,苏源和玉娘轻松了一点。
只是守卫的士兵太多,加上还有几个会武的道士,三人是苦苦支撑,险象环生。
雪上加霜的是,火已经被扑灭了,紫真上人带着一群人也来了,恶狠狠地下令,格*勿论。
士兵们攻击得越发厉害。许娘子背上全是血,柳玉娘手臂被砍了一刀,苏源伤得最重,简直成了血人。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一群人突然冲了进来。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那个又聋又哑的老李。
苏源和玉娘心里一凉,以为完了。谁知进来的人二话不说,就和兵士们打斗起来……
原来老李的儿子被骗进了阴阳界,他为了给儿子报仇,自愿刺聋了耳朵,毒哑了嗓子,经过太子安排,来阴阳界做了车夫。
许娘子发出的信号就是给老李看的。
老李一看到了信号,立刻通知了太子的伏兵,抓住了詹立新,并且由老李带路进了阴阳界,兵分两路,一路进阳界,去抓田官人;一路进阴界,救许娘子,抓紫真上人……
天亮之后,苏源、玉娘还有许娘子已经被包扎好了,躺在了进京的马车上。
马车后面是一串的人犯,包括詹立新、田官人全都被抓了。
马车一路进京,一路宣扬丹药的事情,还没走上十天,事情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天下尽知了。
济王气急败坏,还想去找皇上求情,谁知皇上没有了丹药服用,一病不起,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太子谋划多年,借此机会立刻掌握大权,下令把济王关进了宗人府……
刘祭酒得知儿子已经被制成了丹药,拿给皇上服用了,悲愤得心头滴血,上书恳求太子严惩济王。
被害的老百姓们也纷纷请求太子严惩济王。
太子顺应民情,毒*了济王。
苏源、玉娘和许娘子还有江员外、老李都立了大功,得到了重赏。
大家一起经历了生死,苏源和玉娘成亲后,还一直和许娘子来往。
阴阳界终于安宁了,再也没有了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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