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 Artist
杨雷鸣,军旅画家,绘画作品,以人物与山水见长,讲究画韵诗风书为骨,其代表作《铁血军魂》与《意象山水》系列国画作品,虽属小作,亦抒心曲,读来倍有朴实无华,清风徐来之感,被誉为“新文人画——散文画儿”。他的人物画,多取材于军旅营地,结构严谨,形神兼备,要么大气张扬,要么柔和恬畅,是其大气大度,外和内刚天性的外化。他的山水画,不拘于山河实相的刻划,而着意宇宙精神的塑造。运用水墨的灵性,结构的张力,使作品大气流贯,意象横生,是其朝圣艺术,向往未来胸襟的喧泄。“借古今大师的创造智慧,走出一条艺术新路!”是杨雷鸣的心智之光。这“光”照亮了他的过去,也必将照亮他的未来。
大盈若冲 执着探索
——杨雷鸣《大画》的艺术世界
啸 烨
杨雷鸣自号“冲盈”。这真有点儿老子哲学的味道儿。其实,他对老子那种恍惚的理论是不甚了了的,而对其理论体系中的思辨因素,却是十分钦慕的。老子讲“大盈若冲”,那是讲真正的充实往往是抱虚而不盈满的。在他看来,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在人生的旅途上,应该是不断地冲盈而抱虚,不为名利所累,保持着一种创造心智果实的最佳状态。
杨雷鸣,正是抱着这种“冲盈”的心态,不囿于一时之见,不满于一技之长,把自己绘画艺术的根须延伸向历史长河的纵深,延伸向世界和本民族之沃壤的。他是一位披荆斩棘,积日计程,深海探珠的争创者。他的作品,在他付出了艰苦卓绝的辛劳之后,正以镭的裂变,辐射出强烈的能量。杨雷鸣爱画大画儿。他的大画儿,总是深深地打动着我,让我感受到一种大的感染,力的冲击,艺的争创。他的画儿虽大,但大而不空,大而不散。可以说,他每次参加大型美展的作品都大到规定尺寸的极限,且画中大笔大墨纵横,气势博大沉雄,显示出一种不落他人窠臼的大气、大度、大美。
杨雷鸣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创作的2×4米的宏篇巨制《更喜岷山千秋雪》,吸取了西方雕塑艺术的精华,学洋而不拘洋,具有鲜明的艺术个性。画面是大笔大墨,泼洒有致,气势沉雄,浩浩荡荡。画中的红军人物,浑厚而有力度,富有坚实的雕塑感,表现了中华民族恢宏博大的浩然正气。画面中那晶莹明透的冰雪,绿宝石一样的瑰丽,那飘渺的雪霭,那红星闪闪的人流,那绵绵不尽的山峦,不正是中华大地的吐纳,历史脉搏的跳动吗?不正是对祖国的无限深情,对历史的无穷眷恋,对革命先辈的虔诚景仰吗?不正是一首威武不屈的壮美史诗,一曲器宇不凡的交响乐曲吗?
杨雷鸣不仅长于人物画,人物造型朴实、淳厚、大气;而且他的动物画亦不逊色,动物造型亦凝练、雅趣、大气。他为全国、全军美展,以及国内外多家媒体创作的大型组画《铁血军魂》中的《茶情》、《堤·新的长城》、《哨卡雪浴》、《守望昆仑》、《天山风雪》、《晨曦之歌》、《古道驼铃》、《依依惜别高源情》等,几乎是既有人物、又有动物。那皴擦点染,线墨分明的艺术效果,却能用闲熟的技巧和富有金石之气的骨法用笔展示起来,恰到好处的将大漠、大山、冷月、战马、骆驼、耗牛、军犬、边防军民组合的极富诗意。变形夸张后的战马、骆驼、牦牛更显得高大而深沉。马背、驼峰、牛脊上的士兵、边民居高临下,机警的眼神明察秋毫。他们日夜与高原雪相伴,飞翔如雄鹰,奔驰如骏马。整个画面用冷褐色调覆盖,展现了在商品大潮与神圣职责撞击下的当代军民那岩浆般的激情,也展现了当代军民敢于在这个过分看重自我的时代里超越自我的力量。
也许杨雷鸣为中国佛教绘制的大型系列禅画《吉祥花雨》,更能激发我奔突的诗思。一个个佛家神女奉着熠熠的光轮,像永夜不熄的皓月,明澈宁静地照耀着东方乃至整个宇宙几千年的文明。精巧和善的无量寿者,如秦汉陶俑,如汉魏石雕,如宋元壁画,如明清版刻,这种种永恒的美,展现了中华民族深邃的智慧和惊人的匠心,也唤起了中华民族所特有的自信和自尊。一具殷红的玉瓶,射出清澈的甘露,透过云丝雾影,飘向神渺万里的碧天,汇成天地间的吉祥花雨。一群皓洁的仙鹤,穿过不尽的时空,发出神曲般的长鸣,我仿佛听到了划破长空的嘹唳……,如此幅幅禅画多么像一首首诗,一首首一唱三叹的长诗。
古往今来,任何卓有成效的艺术家,其作品的感人,都无不以艺术家的真诚作为重要标志,即主张“不失赤子之心”。因为东方优秀的艺术作品无论如何奇绝,最终总有一条与读者感情相通的桥梁;无论如何出人意料,最终总能使读者感到“在人意中”。杨雷鸣就是这样一位,从不舍弃作品真、善、美的内核与灵魂,绝不以表面的奇华而斗胜的诚实艺术家。所以,他专注地描绘着他所忠爱的一切,不假笔藻地倾吐衷曲,一往深情,忘怀得失,惨淡虔敬地经营匠意,这一切使他的艺术在淳朴健康的生命中,蕴含了一种严肃的哲理和典雅的民族气派。总之,他的绘画作品之所以耐人寻味,无疑是源于“东方艺匠的诚实”这一独得之秘。
杨雷鸣是一位善于学习、勇于探索的画家。他曾有过一段潜心研究,艰苦探索的历程。早在九十年代初,他就对后期印象派的大师塞尚、梵高,现代派的鼻祖毕加索,杜勃拉克进行过倾心的研究。他发现这些西方艺术大师在强调“自我”这一点上,与东方艺术大师八大山人、石涛不谋而合。东方人的特有智慧和超然哲理,完全可以与西方人的活力、热情、无畏的精神结合起来。而这些西方大师的造型、构图、色彩的伟大创造,也是我们东方人无权拒绝接受的。
杨雷鸣也把他的视线移向拉美,他发现玛雅人的原始文明,与现代的艺术观念遥相呼应。以这种文明为基点,吸取西方绘画因素,产生了不朽的西盖罗斯画派。他们掀起的强大的壁画运动,那种革命的鼓动性和炽烈的装饰风,又深深地打动了杨雷鸣。而二十世纪磅礴起来的包霍斯体系,又庄严地向全世界宣告了,艺术必须面对日新月异的科技进步,承担它的社会职责,把建筑、雕刻、绘画、工艺有机的结合起来。于是,杨雷鸣的绘画,在这种现代化步伐的激励下,迈着巨大、凝重的步子从容的走向自然与生活环境。
杨雷鸣又是一位伟大中华民族传统艺术的苦苦苛求者。他不仅对仰韶彩陶,商周青铜,汉唐石刻,宋元陶瓷,明清版画和刺绣;杨柳青、桃花坞、潍坊、四川的民间年画;乃至福建的寿山、田黄、鸡血、芙蓉、善伯、坑头、旗降、高山、杜陵石艺情有独钟,而且对古代的龙凤、诗书、戏曲、建筑、石窟等诸多民间艺术也是热恋不辍。他曾抽出半年时间,专门临摹雍和宫的壁画,也曾不远万里的来到塞上大同的云岗和丝绸之路上的敦煌。北魏萨捶那太子舍身训虎的画面,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这幅画用多角度象征性的手法,时序颠倒的艺术处理,为我们展示了解决复杂时空问题的典范。在那里,他进一步认识了线描对东方绘画艺术的绝对重要性。于是他以更加浓烈的兴趣临摹古典线描大师陈洪绶、倪云林等人的作品,而对范宽、龚半千处理山水层次的丰厚;程邃善用枯墨却不失苍润的神韵,更是十分钦佩。他似乎惊叹五代以后一些画家的宏篇巨制,如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无名氏的《八十七神仙卷》,这些器宇博大,精美绝论的作品多少次唤起了杨雷鸣的民族自豪感和信念,使他蕴积着喷泉般的热情,等待着涌泻的时机。
然而对杨雷鸣影响更大的还是近代、现代的几位卓而不群的艺术大家。蒋兆和放笔直取的骨法用笔,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纤感不遗;李可染豪放的为人气质,博大的水墨造诣;李苦禅为人刚烈,不畏强暴的民族气节,都使他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奉为神明。当代大家施胜辰“笑指山林别有天”的艺术风韵给他以启蒙;刘大为“放笔但取骨和魂”的艺术风骨给他以心曲;任惠中“艺海陶金贵于勤”的艺术风神给他以执着。可以说,从这些艺术大师的身上,他看到了炎黄子孙的傲骨烈魂,也感触到了炎黄艺术咄咄逼人的气韵。更使杨雷鸣直接受益的还是艺术大家杜滋龄“笔底雄风无娇妍”的艺术之魂。他曾有一方印“仰师”,最能表明他的心迹,这“师”字首先指的便是杜滋龄。杜公是当代一位大巧大成,里程碑式的画界名家,他始终以自然为师,对民族艺术一往情深。他的《大家之路》一书的封底有着这样一段描述;“世间万物,惟艺为重,尊受尊规,夏练三伏、冬训三九。笔笔墨墨,墨墨笔笔,笔中有墨,墨中有笔。画成一刻,心花怒放,不到数刻,又成废篇,反复之中,画透奇趣”。他笔下的人物,或粗犷豪放,有北宗的宏大气势;或清畅如歌,又有南派的水墨韵味。他的艺术造型,不论有的人如何看不惯章法的大巧若拙,但谁也无法否认他的作品具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这种功力,是任何弄巧成拙的人所不可为之的。杜公的作品具有陶尽一切矫饰华丽,而反朴归真的典型品格。他的水墨技法十分鲜明,要么偏重线描与泼洒的有机结合,以求艺术语言的言简意赅;要么偏重皴擦干墨而又不失苍润,以求画面的,“干裂秋风,春含烟润”之妙。对于斯,很多人或许不以为然,而杨雷鸣却能独具慧眼,不只是心追手摹,而且最终将得其神髓。
当杨雷鸣有了这样的恩师和明确的发现之后,他的艺术进步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鸣惊于世。仅仅二十几年的时间,他就像大地拥起的奇峰,直上九霄云天。也许有人以为他是机会主义的偶得。其实,人们只要翻阅一下他那述怀诗中的句子“春蚕吐丝砚边路,血溅轩辕报师情”,就可以清楚的知道其发之速,是蓄之既久,是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是积年累月辛劳的报偿。他常年废寝忘食的伏案作画,导致胃部下垂,胸肋变形,这不能不令人黯然伤神。在边塞采访中,他每天只花三块钱,以做一日三餐之资,但在艰苦颠厥之中,他没有沉沦,而是追逐着光明和希望。
杨雷鸣在本书的封面上,用了中国古金文“数”字,一位虔诚的古代艺术家正捧着一件艺术精品在祈祷,在祝愿。这远古的神圣文字不正是千百年来民族艺术的灵现吗?在这里,我祝愿杨雷鸣永远保持这种民族神圣的史命感,为新时代的艺术奉献出毕生争与创的精力。
作者:杨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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