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怪病昏热症
张阳晋率着四小太保立在二宫院坪。
院上一杆镶边绣字大旗迎风招展,哗哗作响。
旗上“天下第一剑”五个道劲雄浑的大字,在阳光中格外耀目。
没有一个宫丁,所有的人都已奉命回避。
这是剑宫*人的信号。
张阳晋已起意*人。赌场的一幕使他下定了除却杨玉的决心。
他两眼寒光如刃,面冷如冰,冷冷地望着面对面站在院坪中的杨玉六人。
他骄矜、冷做,甚至很有些自负,根本就没把杨玉六人放在心上。他坚信自己的血虹剑能在闪念之间,就削下这六颗脑袋。
由于相信自己的剑,他没将上蚕老魔君调训的“特种宫丁”冥阴八怪齐氏八兄弟和天山七剑客华昭雄等六人派上场,也没有命本宫的宫丁大慧法师、无情刀客魏景文等人上场。
他性情怪癖、争强好胜,愈是遇到高手,他愈是不需要帮手。
“杨玉,你果然没死。”冷冷的几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岳大宝叫道:“你真是个老笨蛋!杨大侠若是死了,还能来砸你血宫么?”
张阳晋没理岳大宝,又对杨玉道:“你果然很有胆量。”
杨玉未曾开口,岳大宝又叫道:“你怎么这么浑?杨大侠要是没胆量,怎敢来血宫宰你这条老狗?”
张阳晋眉头微微一皱:“谁替我宰了这条爱叫的浑狗?”
“我来!”三太保应声而出,剑已出鞘。
他在赌场吃了岳大宝的亏,自仗剑术,想出出心头这口怨气。
岳大宝双袖一卷:“浑小狗!竟敢向爹爹叫战,爹爹今日就用这对肉掌来对付你!”
四小太保剑术得到张阳晋真传,是血宫里的第一号剑手,岳大宝居然用肉掌迎战,吕公良、尹泽鹏、芦小珂三人怕岳大宝吃亏,一齐跨步向前:“我来迎战!”
大、二、四太保见状,亦拔剑跃上:“好!咱们一齐来!”
杨玉阻住准备向前的凌云花,冷眼凝视着张阳晋。
他相信吕公良、尹泽鹏、芦小珂的剑术和对敌经验,决不会败在小太保剑下,至于岳大宝,他认为岳大宝出刀还不如出掌,刚才在赌场他已看出岳大宝的内力远远超过了三太保,料也不会落败。
他对此,充满了信心。
张阳晋冷眼盯着杨玉。
他相信已得自己剑术真传的四小太保,一定能战胜眼前的四个敌人,四小太保自随他出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对手。
他对此,也充满了信心。
八人分四对,对面而立,双方站立位置,已到出剑距离。
院坪上立刻漫起了*机,场面骤呈紧张。
“呀——”八人同时跃起。
“当!嘭!”剑击声,拍掌声,交织迸出。
高手相争,出手极快,胜负往往在一招之内。
八人倏即分开退后,谁也没有倒下。
吕公良剑已归鞘,左袖襟被削去一幅。
与吕公良对剑的大太保,剑亦归鞘,右臂被划开一条近尺长的裂口,血正朝外涌。
尹泽鹏、芦小珂、执剑在手,胸襟已被划开,一缕鲜血从衣襟内渗出。
二、四大保仗剑挺立,发结已被削散,散发在风中飘曳。
岳大宝咧着嘴在笑,左右臂上都在淌血。
三大保剑已坠地,左手捂胸,右手抓着四太保,口中鲜血不住地往外喷,已是站立不住。
八人交手的结果,使杨玉心中增添了一分对血虹剑法的戒意。
张阳晋心中对血虹剑法的信心却是直线下落。
杨玉、张阳晋同时跨前数步,两人的手各自搭上了腰间的剑柄笛柄。
“张阳晋,给你一个机会,赶快离宫!”杨玉语冷如冰。
张阳晋冷声道:“你见过青虹神剑张阳光了?”
“我答应过他,给你一个机会,你走吧。”杨玉沉声冷语。
张阳晋心中一阵抽搐!岳阳楼外湖滩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他咬着牙,目芒很可怕,但掺和了一抹怯意。
思忖片刻,血虹剑寒光出鞘:“来吧!”他决定认命了。
杨玉铁青着脸,缓缓拔出玉笛:“这可是你自作自受。”
张阳晋突然感到了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度的恐惧向他袭来。
张阳晋握紧了剑:“你出手吧。”
他实在看不出杨玉的玉笛摆的是什么招式,但他感受得到那招式内隐藏的*气。他不敢出手,因为在那无招之中,他找不到杨玉的任何破绽,他期望能在杨玉出手时找到破绽,进行反击。
“你不出手?”杨玉冷声问,现在他已完全掌握了场上的主动。
“我……”张阳晋咬咬牙,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你会一种专门对付各派*手的守招,吕公良的右腕就是被你用守招砍断的,但你不会任何进攻招式!一招也不会!你出手吧,只要你一动手,我就能找到你的破绽,一剑送你归阴!”
“我要动手了!”杨玉沉声一喝,手中玉笛斜扬。
“玉哥!张大侠要你给他留条生路,可别忘了!”凌云花突然叫道。
凌云花叫这句话的用意在于搅乱张阳晋的心思,然而也就是她这句话救了张阳晋一命。
杨玉沉哼声中,玉笛中的销魂刀攻向了张阳晋。
这一刀原是削向张阳晋颈脖的,听到凌云花的喊声,刀锋斜落,削向了张阳晋执剑的右臂。
张阳晋在杨玉出笛亮刀的随心招式中,没找到半点破绽,同时又听到凌云花的声音,竟完全被慑住了,霎时,所有的信心勇气全部消失!
他没有反击,没有出剑,甚至连握剑的手指也不曾动过。他就像搁在砧板上的一块肉,任凭屠刀往那儿剁。
刀光一闪而灭。杨玉弹身退回原地。
张阳晋手里已没有了剑,连同半截手臂一起掉在脚前,血从断臂的切口往外喷。
所有的人,包括杨玉在内都怔住了。谁都不知道张阳晋为什么不出剑抵抗。
“师傅!”二、四太保扑过去,抱住张阳晋,忙着帮他扎臂止血。
大太保二指塞人口中,打出一声响亮的咆哨。
剑宫内涌出一群宫丁。
杨玉、吕公良等人往后一跃,脸色微变。
走在宫丁头里的是杨玉在岳阳楼遇过的高三鬼,催命鬼高老大、夺魂鬼高老二、无常鬼高老三,还有青竹帮黑风口分舵主朱尹之,跟随其后的竟是大慧法师、魏景文和冥阴八怪齐氏八兄弟,天山七剑客华昭雄六人。
“华贤弟!”尹泽鹏、芦小珂一声高呼。
华昭雄等六人全无反应,眼睛勾勾地盯着张阳晋,显然他们已被乐天行宫药物迷住。
张阳晋面色惨白,仰望苍穹,木然不动。
“上!*了他们!”大太保手朝杨玉等人一指。
众宫丁没有行动,眼光仍注视着张阳晋,在等待张阳晋的命令。
大太保朝其它三个太保一努嘴,一齐拔出剑,厉声道:“宫主命令,*了杨玉!上!”
“上啊!”
“上啊!”
高三鬼、朱尹之等人一齐呐喊,跟着四小太保扑向杨玉、吕公良六人。
“上啊!”
“宫主有令,上啊!”
冥阴八怪齐氏八兄弟,天山七剑客华昭雌六人和其它宫丁,齐声呼喊,猛扑过去。
“杨大侠,快拿个主意!”吕公良厉声一喝,往后跃退。此种局面,他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凌大侠!有什么办法没有?”岳大宝高卷双袖哇哇大叫。
“玉哥!除却首恶,喝退胁从!”凌云花尖声高嚷。
杨玉心念一动,双手在腰间一抄,吼道:“找死么?退下!”说着,双手一扬。
“咚!咚!咚!”跃身空中扑过来的四小太保,高老大、高老二、高老三、朱尹之八人,直线坠落在院坪。
八人仰面躺着,喉节上钉着一个圆形小尖竹管,鲜血从竹管中喷出!
“飞竹神魔!”宫丁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叫。所有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杨玉*人是有选择性的,这八人作恶多端,*之也不为过份,而且眼下若不*他们就无法控制住局势。
他的飞竹神技,再一次显示出无比的威力!
“退下!”杨玉再绽出一声厉喝。
院坪上的宫丁动了动,虽然没退,却再也没人敢往前跨一步。
真正不要命的人,毕竟是少数,尽管他们受到药物煎迫,不得不接受死亡的挑战,但死毕竟不是什么有趣的乐事,虽然每个人最终都会死。好死不如歹活,活着便有希望。
张阳晋此刻长叹一声,发出了命令:“退下!”
“是!领宫主之令!”宫丁齐声拱手回答。
从宫丁恭维的态度,可见乐天行宫药物的威力。
张阳晋又命令道:“放火烧了行宫,你们去总宫营吧。”
“是!”
张阳晋凝视天空,再不言语。
杨玉望着张阳晋,刚才还是傲然神态,此时显得苍老、衰败、颓唐、绝望、心灰意懒。
地上到处淌流着鲜血,一支握剑的断臂,八具瞪着死鱼般眼睛的尸体。
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怜悯之情。
血宫燃起了火。
火苗奔窜,腾起了股股浓烟。
浓烟冲天而起,烟中金蛇乱迸,片刻,血宫已是一片火海。
张阳晋还在二宫院坪站立着。
杨玉、吕公良六人仍与他对面而立。
股股热浪逼来,已有灼热之感,若再不走,火封后院,恐怕就有丧身火海的危险。
杨玉六人在想:该不该救这恶魔?
也许这里是恶魔最好的归宿?”
刷!一条人影从院外火海中飘入院坪。
“谢杨大侠饶师弟一命!”青虹神剑张阳光站在张阳晋身旁拱手向杨玉致谢。
杨玉拱拱手没有回话,心中感慨万千。
张阳光与吕公良五人见过礼后,对张阳晋说:“师弟,咱们走吧!”
“走?去哪儿?”张阳晋望着火海,心神恍惚。
“去华山太平庄。”
“去那儿干嘛?”
“你娘在那儿等着你呢。”
“娘?!”张阳晋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走,去太……平庄。”
张阳光从地上拾起血虹剑递给张阳晋:“走吧。”
张阳晋伸出左臂,二指捏住剑锋,猛地一抖,“当!”的一声,血虹剑已折成两截!
“今后我再也不使剑了。”张阳晋说着,将手中半截剑扔在地,单手对杨玉一拱道:
“谢杨大侠不*之恩!张某今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诸位今后若过华山,请到太平庄来一叙。告辞!”
张阳光托着张阳晋,双双一跃,人已出墙院。
杨玉望着二人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吕公良靠近杨玉:“咱们也走吧,还有许多正事要办呢。”
杨玉仰面一声清啸,身如流星,飞出宫外。
血宫在*中倒坍,变成一片废墟。
天下第一剑的金字旗帜,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漆黑深邃的天宇,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遥远的星星一闪一灭,朦朦的星光中,照出一间茅草小屋的阴影。
茅屋内,一盏幽幽的清油灯。
灯光映着杨玉红扑扑的脸。
“水……水……”杨玉喃喃道。
一股清凉,甜蜜的泉水从口中注入,他贪婪地抿抿嘴,体内的热度开始减退,又一股泉水注入……
杨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玉哥!”他耳旁响起了凌云花温柔的声音,“你觉得怎么样?”
“哦,好多了。”他望着坐在床边的凌云花,眼中充满着感激之情。
离开血宫后,吕公良、尹泽鹏、芦小珂三人分别去了少林、丐帮、武当三派,联络准备接应杨玉和阻止乐天行官广招宫丁等事宜。杨玉则和凌云花、岳大宝到此花溪村小茅屋,准备改容去投十五日的总宫营招募宫丁。不料,杨玉刚在花溪村住下就病倒了。
这病来得突然,出人意料。一连三日,杨玉竟是高烧不退,时常处在昏迷之中。三日来,凌云花日夜守护在杨玉身旁,精心照料,连眼皮也不曾合过。
短短的三天,她消瘦了,脸色显得有些蜡黄,两眼布满了血丝,这是过份熬夜操劳和担忧、焦虑的结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杨玉被她的真情打动,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内疚。
天下的女子有谁能像凌云花这样痴情?
宋艳红怎能和凌云花相比?!
凌云花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你躺着,我去替你煮一碗鸡粥喝。”
“不,不用……”杨玉拉住她的手,“我不饿,不想吃,你坐一会儿。”
凌云花握住他的手,脸上泛起一阵绯红:“玉哥,我……”
“花妹,我知道你真心待我好,其实我也……只不过……”杨玉支支吾吾,脸色比凌云花更红,“这几天累坏你了,要不是你……”
“别说啦。”凌云花伸手捂住杨玉的嘴,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珠,“这全怪我!”
“怪你?瞧你说的。”杨玉双手捉住了她的小手。
“杨大侠!”门外有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杨玉、凌云花倏然分开。
进来的人是响谷岭城堡的伍文斌。伍氏兄弟与杨玉的误会在广贤庄事后早已冰释。
“大哥来啦。”伍文斌道。
话音刚落,伍俊杰急步进入房内:“杨大侠,乐天行宫总宫营招募宫丁的日子提前啦。”
伍氏兄弟假装投靠乐天行宫,在宫内充当内应。此次杨玉入宫招募的推荐人就是伍氏兄弟。
“提前了,哪一天?”杨玉问。
“就是明天。如果错过明天,轮到咱们兄弟再当班,至少还要半个月。”伍俊杰说。
“不能等那么久,明天咱们就去总宫营!”杨玉翻身坐起,忽觉一阵头晕目眩。
伍文斌赶紧扶住杨玉:“你这病……”
杨玉一拳击在床板上:“这病真是怪得很!”
凌云花把头扭向灯影暗处,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神医来啦!来啦!”门外响起了岳大宝的喊声。
伍氏兄弟跃身迎上。
岳大宝背着个大麻布袋,风一般冲进了茅屋。
“神医呢?”伍文斌问。
岳大宝将大麻布袋往地上一礅:“在这儿呢。”
“嗯,嗯。”麻袋内传出了几声闷哼声。
伍俊杰急忙解开麻袋。一位年过六旬,满头白发,背着药包的老者,从袋内钻了出来。
此人就是京都第一大名医“神医”皇甫石英。
这位千金难请的神医,竟被岳大宝装在麻袋里扛来了。
皇甫石英抖抖药包,捏捏手腿道:“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胆敢拦劫皇上的御医!”
“皇甫神医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伍文斌向皇甫石英道歉。
皇甫石英打断伍文斌的话:“你们强人所难,这病人我是……”
岳大宝刚和杨玉打完招呼,扭脸瞪眼一喝:“你是看还是不看?”
“看……看!”皇甫石英赶紧点头,很显然他在路上一定吃了岳大宝不少苦头。
“既然看,还不快看!”
“是,是。”
皇甫石英赶快在床边坐下,摘下药包,取过枕头垫住杨玉手腕,把住了腕脉。
“神医,你要是看不好杨大侠这病,就够你好受的!”岳大宝又唬脸道,“杨大侠明日有事,这病今晚一定得看好!”
汗珠立即从皇甫石英额头上滚了下来。
“大宝!不要逼他,让他慢慢看好了。”杨玉道。
“杨大侠,你不知道,这神医看病就要逼,越逼他就越神!要是不逼,神医就不神了。
这就好比赌骰一样……”岳大宝突然住了口。他发现了一件怪事,神医请到了,凌云花居然没开一句口。
怪,真是怪极了。
皇甫石英把住杨玉手脉的手指,不由一颤,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继而神色宁定,腾出一只手拈着项下胡须。
“杨大侠是什么病?”伍文斌忍不住问,看皇甫石英的模样已是把出了杨玉的病情。
皇甫石英动了动嘴唇,但没有说话。
凌云花一双大眼悄悄地瞧着皇甫石英,神色十分紧张。
“喂!”岳大宝间道,“杨大侠的病有没有治?”
“有,有。”皇甫石英连连点头。
“今夜能不能好?”岳大宝又追问。
“没问题。”皇甫石英说着从药包中取出一个小瓶,从瓶内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杨玉,“请杨大侠将此药丸服下,一个时辰后保准痊愈。”
“咦!你的药这么灵?”岳大宝似是不信。
皇甫石英正色道:“皇甫神医几时夸过海口?一个时辰后,杨大侠若病未痊愈,你就搔老夫的痒!”
原来这位天生硬骨的神医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怕人搔痒!
杨玉服下药丸后,问道:“请问皇甫神医,在下这是什么病?为何而起,突然爆发?”
凌云花面对房壁,头额泛出一层细汗。
皇甫神医思忖片刻道:“这是一种怪病,名曰‘昏热症’,练武人最易得的,这病来得快,说发就发,药下得对,去得也快,说去就去,若不服药,五日之内也能痊愈,对身体全无害处。”
“谢谢神医。”杨玉从枕下包袱中摸出一锭银子,“这是在下……”
皇甫石英连忙摇手道:“杨大侠,说实话,你这病我是千金不医,医则分文不取。请见谅,这银子老夫是断断不会收的。若杨大侠允许,老夫就此告辞,老夫还得赶进京宫给皇上看病哩。”
“既是这样,委屈神医了。在下这位朋友,若有得罪之处……”
“哈哈!”皇甫石英一阵大笑,“杨大侠哪里话?若不是你这位朋友,谁能请得动我神医?”
“岳大侠,”杨玉对岳大宝道,“你护送神医到官道客栈。”
“哎……你病还未好,怎能就放他走?万一他一走,你病又犯了怎么办?这些神医的话是很难相信的呵。”岳大宝噘着嘴道,“当年我得疟疾病,遇上了一位神医……”
“我相信皇甫神医。”杨玉截住岳大宝的话,“你送神医走吧。”
“是!老头,算你走运,咱们走吧。”岳大宝抓起地上的麻袋。
“唷!你还打算用麻袋装我呀?”皇甫石英叫了起来。
岳大宝将麻袋往背上一垫:“来吧!这次我背你,给你当马骑,这样咱俩就算扯平,两不亏欠!”
“哎呀,这……咱们还是一块走吧。”
“走?你这慢吞吞的,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官道?我给你当马骑,你还不干,是不是想要我搔……”
“哎……骑!我骑。”
岳大宝背起皇甫石英,一阵大叫:“驾!驾……”冲出了茅屋。
杨玉与伍俊杰、伍文斌商量打入乐天行宫后的细节。
半个时辰后,商量完毕。杨玉已病情大减,皇甫神医的药还真灵。
凌云花开始为杨玉化妆易容。
一个时辰后。杨玉已变成了一个四十出头的,满脸络腮胡须的精壮中年汉子。
武氏兄弟禁不住为凌云花的易容术拍案叫绝。
“杨大侠!”岳大宝气喘吁吁地扑进了茅屋。
“咦!杨大侠呢?”岳大宝眼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杨玉脸上,“你是谁?杨大侠呢?”
杨玉故意问:“你找杨大侠干嘛?”
“我有重要情况禀告,他那病……哎唷!”岳大宝叫了起来。
凌云花狠狠地揪了岳大宝一把,接过话来:“你问杨大侠的病?神医的药还真灵,已经全好啦!”
杨玉眼中光亮一闪。
“全好啦?太好啦!他到哪去啦?”岳大宝围着三人直嚷。
伍文斌指着杨玉:“这不就是杨大侠。”
“啊!真是太神啦!”岳大宝拍手直跳:“凌姑娘,给我也易个容,好不好?”
杨玉正色道:“别闹啦。你二人速回鹅风堡与于大管家一起,联络各派准备接应。”
“能不能带我去?”岳大宝问。
“不行!”回答岳大宝的问题不能有半点含糊。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也不行吗?”岳大宝神秘地眨眨眼。
“不行!”杨玉语气坚定。
凌云花急上前:“岳大侠,我们去鹅风堡还有许多事要干呢。
杨玉瞅了凌云花一眼,对伍俊杰、伍文斌道:“咱们动身吧。”
凌云花趋前一步,柔声道:‘玉哥,小心,一路保重。”
杨玉点点头。三人同时走出茅屋。
杨玉刚走,岳大宝便叫了起来:“你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花布巾的‘瘟热散’来害杨大侠?用心何在?从实招来!”
“岳草包!你休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若让杨大侠知道了,定要剪了你的舌头!”凌云花厉声反击。
“哼!岳大宝人草,心不草!我有真凭实据,你瞧!”岳大宝手一举,指间夹着一个小纸包,“这就是刚从你身上抄到的‘瘟热散’!”
“好啊!你敢抄本姑娘的身?喂,大草包,你是怎么猜到的?”
“本大草包在路上搔那老草包的痒,那老草包便实情相告,他说杨大侠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吃了一种‘瘟热散’的药,这药只有花布巾才有,因此本大草包一猜……”
“你别告诉玉哥行不行?算我求你啦!”
“行!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杨大侠?”
“杨大侠此次去乐天行宫,必定会遇着那个妖女。我知道那妖女会媚功,而且玉哥心中还恋着她,他这一去一定是凶多吉少,一定会把我忘了……”凌云花说着,眼中滚出了两颗泪珠。
“你别哭,慢慢说。”岳大宝安慰着她,自己也忍不住滚出了泪水。
“所以我在玉哥茶中下了药,然后再日夜守护他,希望他能……”凌云花说着,突然大叫一声:“玉哥!”
她发疯似地扑出门外。
门外,杨玉转身,身形一晃,倏然不见。
岳大宝追出门外:“杨大侠在哪儿?”
“是你!全是你!”凌云花冲着岳大宝叫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他这一去就不会理我了……不,我决不能让那妖女得到他!我要去救他,抢他,把他夺回来。”
“玉哥!”凌云花叫着,闪身消失在黑夜中。岳大宝呆呆地站在茅屋前。
“是我!全怪我!我怎么这么傻,这么笨……我要去乐天行宫救他们!去帮他们*那妖女,夺到解药……”
杨玉、凌云花、岳大宝相继去了乐天行宫总宫营。
他们能战胜宋艳红,找到解药吗?
他们的命运如何?
是谁将一腔鲜血洒在了乐天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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