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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的预言很快应验了。
武松果然要拿西门庆开刀。
徐胖子的老婆将一纸诉状递到了县衙。徐胖子何许人也?那天西门庆突袭武松,横空飞脚没能踢到武松,却踢倒了路边一个看热闹的胖子,那胖子姓徐,都叫他徐胖子。一则西门庆武功太高,那一脚*伤力太大,二则徐胖子太胖太虚,本就患有高血压、动脉硬化、糖尿病等多咱疾病,当场昏倒后经抢救无效,不幸身亡,享年三十六岁。
这种事如果放在过去,西门府至多赔几两银子,就是一两银子不赔,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如今,清河县来了武松,县衙里有了武松这样的都头,老百姓隐隐地觉得清河县的世道可能因武松而发生改变,因而多多少少有了一点跟西门府抗争的胆量。
徐胖子老婆带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儿女哭着来到县衙门前,先是敲响了鸣冤大鼓,后被何九召进县衙,向县衙递交了诉状。诉状写得明白:*人偿命,西门庆必须一命抵一命。
县太爷看罢诉状,把案子交给了武松:“武都头,此案由你引起,就由你亲办吧,解铃还需系铃人嘛。”
“小人领命。”武松连忙施礼答应。
武松之所以答应得如此痛快,一是表达对县太爷的尊重,二是查办西门庆正愁没有现成的把柄,这个时候徐胖子老婆一纸诉状递上来,可谓雪中送炭,天赐良机。
清河县下了大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来得晚了一些。
这也是清河县划时代的一场雪。武松带着十几个快班衙役,迎风冒雪,大踏步向西门府走来。而在此之前,哪个衙役敢到西门府抓人?哪个衙役敢抓西门庆?老百姓又是一番议论纷纷。
“武都头这是要干吗?”
“抓西门庆啊,西门庆把徐胖子踢死了,徐胖子的老婆把西门庆告了。”
“还有人敢告西门大官人?”
“有人敢告,是因为有人敢抓。”
“莫非世道变了……”
大家一边议论一边尾随着武松的队伍瞧热闹,前面是工农的子弟兵,后面是全县的老百姓……
西门崔氏提前得了信儿,早已站到在府门前迎候。这个鬓发已染白霜的女人貂裘裹身立在风雪之中,身姿还是那样傲岸,神态还是那样跋扈,那样不可一世。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丫环,其中一个居然是庞春梅。
武松出现崔氏面前时,崔氏却一下子愣住了:“…你,你你你,你是武松?”
武松向崔氏抱拳施礼:“我是武松,奉县太爷之命,前来缉拿西门庆。”
“你……你当真不是我的庆儿?”
“你说什么?”武松也愣了。
武松见过西门庆,但见面的过程太过仓促也太过激烈,没来得及关注西门庆的长相。已经不止一个人对武松说过“你长得太像西门庆”,但武松并未因此认为自己像西门庆能像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哦……”崔氏终于感觉到了武松与西门庆的不同:“你果然不是我的庆儿,你们的气质是不一样的。武都头,你长得太像你要抓的人了。”
武松笑笑说:“前辈,请问您是……?”
“我是西门庆的母亲。”
“哦,幸会了。”
武松又向崔氏抱了抱拳:“当年把我师父用迷药薰倒的,就是您老人家吧?我替师父问候您了!”
崔氏笑道:“不敢不敢。陈年旧事,我看就不要计较了吧。”
武松说道:“旧事可不计较,新案不能不问,此次拿西门庆到案,还望前辈配合。”
崔氏冷冷一笑:“对不起,我儿子被你打成重伤,到东京汴梁治病去了。”
“是吗?”武松也是一个冷笑:“我要搜查。”
崔氏冷眼望着武松,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西门府什么时候被人搜查过?县衙中又有谁敢搜查西门府?可惜这些都是过去。今天,这个少林寺走出来的毛头小伙子,这个武大郎的亲弟弟,这个小小的县衙都头,居然也敢搜查西门府、捉拿西门庆,崔氏怎么能不怒火焚心、气急败坏?但崔氏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只是武艺高强,其背后有着比其武功更为强大的政治势力,今天对他只能屈就,不能违抗。
“请便!”崔氏说完,一侧身,以示让路。她身后的两个丫环马上向两旁一撤身,接着,西门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院中风景赫然展现在武松眼前。
“谢前辈!”武松一挥手,率领众衙役踏进西门府。
站在风雪中看热闹的百姓们一片惊呼,之后又开始议论纷纷。
“西门府也有今天啊!”
“清河县真的要变天了不成?”
“……”崔氏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庞春梅走上前,轻声说道:“奶奶也进去吧,变天了,冷。”
“不怕。”崔氏说着,抬头望望天空:“天再冷我也不怕,我看这天还能变到哪儿去!”
没多一会,武松率领众衙役走了出来。
崔氏笑着问武松:“这么快!搜到了吗?”
“没有。”武松说:“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我知道西门庆不会等我来抓。不过,还请前辈劝说令郎早点投案,如果前辈包庇凶犯,只怕有朝一日要和西门庆一同论罪。”
说着,武松向崔氏又是一抱拳:“晚生告辞了!”
望着武松的背影,崔氏突然间产生了一系列的联想。她先是想起当年她命王婆毒死的那个孩子。是的,她是亲自验尸之后,才命王婆将那孩子扔至荒郊野外的。然而,那孩子真的死了吗?想到这个问题,崔氏打了个冷战。武松,是武大的弟弟,武大是张大户的徒弟,武氏兄弟来清河县投奔的是张大户,张大户是王婆的相好……那么,这个武松,会不会就是……?
想到这里,崔氏眼睛一亮,命令庞春梅道:“去,把王婆给我叫来!”
“是。”庞春梅马上答应:“跟王婆怎么说,请奶奶示下。”
“这个么……就说我寂寞了,想找她聊聊天。”
“奴才明白了。”庞春梅乖顺而伶俐,不光是讨西门庆喜欢,更是讨崔氏喜欢。
王婆来了。
两个女人还是像姐妹那样亲热,喝着热茶,聊着闲天。
“最近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崔氏说:“你说,这个武松,怎么会跟庆儿长得那么像呢?莫非他真是庆儿的亲兄弟?”
王婆笑着说:“也可能啊,老爷活着的时候风流成性,说不定在外面播下多少个种呢。”
“瞧你说的,老爷在家里都力不从心,哪有种往外播?我想啊,这个武松,会不会就是当年姓何的生的那个小杂种?”说着,崔氏意味深长地向王婆笑了笑。
“怎么可能啊?姐姐,您不是亲自验过那小杂种的尸首吗?再说我把那小杂种亲手扔在景阳冈上,那里狼虫虎豹天天出没,尸首都说不定喂了哪只老虎了,哪还会有生还的可能?”王婆表现得非常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嗯,说的也是。”崔氏点了点头。
王婆趁机岔开话题:“我干儿子身子骨怎么样了?都惦记死我了。”
“去东京求医了,伤得不轻啊。活该,谁让他没事找事的?给人打死我才省心呢!”
“可别这么说,庆儿虽说是我的干儿子,我可是拿他当亲儿子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哪。”
“还说呢!庆儿不学好,还不都是你惯的!天天喂他吃口红,他要什么你给他什么,我都替你害臊。”
“我乐意!哈哈哈……”
王婆走后,崔氏再度陷入了沉思。之后,她把庞春梅叫来,问庞春梅几个问题。
“春梅呀,你是你庆哥哥最心爱最信任的丫头,我有几个问题,你答答看。”
“奶奶只管问,我一定掏着心说话。”庞春梅说着,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在家里,不用这样拘礼。”
崔氏拉起庞春梅,不料庞春梅站起来之后,又跪了下去:“奴婢命贱,就想给您跪着,跪着跟您说话心里才踏实。”
“那好吧,我问你,假如我命你去*一个人,而你背着我把这个人救了,多少年之后,我向你问起这件事,你会不会紧张?”
“当然会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紧张呢?”
“如果你一点都不紧张,还谈笑风生的,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意味着我早有心理准备,早就知道有一天你会问到这件事。”
“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崔氏抬起头来,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看来,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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