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议剧集降片酬控成本是好事,但细则缺位执行难呐

倡议剧集降片酬控成本是好事,但细则缺位执行难呐

首页角色扮演执仙之魔瞳更新时间:2024-05-07

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莲洁

4月17日,中国电视剧制作产业协会和首都广播电视节目制作业协会联合发出《关于厉行节约,共克时艰,规范行业秩序的倡议书》,对控制剧集制作成本和主创片酬做了进一步的要求。这已经是3年来电视行业协会、制作公司或相关主管部门就此议题第6次发文了。

这次《倡议书》的内容与之前有何不同?能带给电视剧制作行业怎样的影响?剧集的制作成本和主演片酬占比是否会因此降下来?新京报记者就此专访了中国电视剧制作产业协会青年工作委员会(青工委)常务副主任、制片人白一骢,魔瞳影业CEO、制片人张阿瞳等业内人士。

——行业6次呼吁控成本回顾——

据新京报记者不完全统计,自2017年以来,电视行业协会、制作公司或相关主管部门先后6次发文,要求限制过高的演员片酬、合理控制制作成本。这其中包括:

单集成本400万以内?不宜一刀切

《倡议书》建议电视剧、网络剧制作成本应控制在每集400万元人民币以内。

张阿瞳认为这一建议有失偏颇。“美剧伴随流媒体的兴起而发展壮大,跟制片成本的提升有直接关系,像《纸牌屋》《权力的游戏》,单集成本经常需要几百上千万美元。国剧也就少有的几部,单集制作成本达到千万元人民币左右,比如《长安十二时辰》,不好吗?”

张阿瞳说,有些类型的剧,的确需要更高的预算才能做出来,如果遵循“单集成本400万以下”的要求,这样类型的剧就会被一刀切,会导致大家不敢做真正好的内容了,成本怎么低怎么来。

白一骢表示,单集制作成本400万元,加上所有演员片酬不能超过40%,那么单集实际制作成本能有200多万元,对一般的剧是够的。“但做剧不能要求大家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去操作,确应考虑到有的剧需要更高的制作费。”

另外,他也指出,剧集集数和单集成本之间存在着相互影响的关系。“以前做一部剧有60集、70集,美术、置景、特效、服化道等项目的成本,可以通过集数的增加来摊薄控制。现在提倡拍40集以下、30集以下的短剧,想要靠集数来节省成本就不可能了。这样的情况下,有的剧的单集制作费就会高。”

除此之外,剧集制作涉及多方面的合作,其中的一部分制作成本并不是单纯行业内就可以决定的。白一骢举了租厂房搭景的例子,对厂房所有者而言,租给剧组拍戏还是租给其他公司做仓储,都是一样的价格,不会因为影视行业就给更便宜的租金。“《倡议书》出来了,还需要一线的制片人在实操中发现存在什么样的问题,看看哪些地方可以做调整,哪些问题可以怎么解决。”

控制主创片酬占比?落实有难度

相较于之前的五次发文,《倡议书》维持全体演员酬金不得超过制作成本的40%不变,将男女一号主演的片酬合计占比,从28%降到了20%。

白一骢认为这是对行业里弱势群体的保护。

“目前来说,制作方是弱势,除了头部演员之外的其他演员,也是弱势。过去我们就发现,演员预算的大头被一两个人拿走,其他演员分剩下的少得可怜的预算。《倡议书》的出发点是保护新演员、新人,能够在行业不好的情况下存活下去,这样的初衷是好的,但实际执行中存在一个怎么落实的问题。”

白一骢说,《倡议书》毕竟不是业内的行政指令,谁也不能凭借一份《倡议书》,就能要求演员必须得把价格报到什么程度。“大家只能这样去建议,去商量。目前我个人觉得,只能是走着看。”

《如懿传》播出时,关于主演极高片酬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图片来自网络

多位接受新京报采访的电视剧制作业内人士均认同,主创的片酬应该处在一个合理的状态。但怎样才算合理,却很难达成共识。张阿瞳认为,规定演员片酬占比不得超过总成本的多少,并不是最佳的解决方式。“只能说这是现阶段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大家目前还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通过比例来控制。”

艺人经纪Annie告诉新京报记者,演员片酬是市场供需关系的体现,只要剧组对头部流量演员的高需求度还在,很难真正把高片酬降下来。“合同上一定会严格遵守规定的片酬比例,但有话语权的演员有很多方式能获得合同之外的收益,比如股权等。”

张阿瞳提到,《倡议书》还规定了电视剧、网络剧的编剧、导演的酬金,各自最高也不得超过制作成本的10%,这引起了很多业内制片人、编剧的讨论。

“青工委群里就有编剧说:‘我不要10%,给我5%就很好了’。行业真实情况是,很多编剧的报酬不是太高而是太低。都说剧本是一剧之本,但编剧报酬别说制作成本的5%,很多1%都不到。我所知道的,有8000万成本的剧,编剧酬金连80万都没有,可想而知剧本大概率能是什么水平。行业协会在规定编剧薪酬上限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规定下限?”

《延禧攻略》和《斗破苍穹》制作费都不低,但是否花的物有所值就见仁见智了。图片来自网络

限制艺人剧组待遇?有助遏制攀比风

除了制作成本和片酬,《倡议书》对艺人在剧组的待遇也给出了规定:“主要演员可带随行助理一人,享受剧组普通工作人员生活待遇,每人可配工作用商务车一辆。如要求配房车或要求特殊生活待遇,则费用自理。”有网友分析认为,这样一来,能为剧组节省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成本。

白一骢则表示,对剧组而言,艺人生活配套方面的支出跟高片酬比起来真不算什么。他认为这样的规定,比起为剧组节省制作成本,对演艺圈互相攀比的风气的遏制更有价值。“这样限制一下攀比风气挺好的。我觉得这就像要求学生都穿校服,别说你穿LV他穿爱马仕,不用攀比了。演员也是一份工作,一份创作导向的工作。坐什么车带几个助理,跟演的戏好不好没什么直接关系。”

在他看来,剧组里有正面的榜样,也有负面的例子,而刚入行的年轻演员往往更容易被后者影响。“很多老演员为什么值得尊敬?他们德高望重很多年,到了拍摄现场依然谦逊,也不会搞什么排场,不会攀比。还有一些演员确实拍戏非常累,有时候一部戏1500场,要演其中1200场,于是自己买了好点的车开到剧组用,但不会给剧组提任何额外的要求。这样的演员不在少数。”

还有一些演员,就不是好的榜样了。白一骢说,他认识很多演员,没成名时一个人坐着火车就到剧组了。没助理没专车,现场一个人搬椅子拿东西,拍完收工大家一起吃饭。

“突然间红了之后立刻生活不能自理了,这往往是心态问题。”剧组这样一个大家要朝夕相处几个月的环境,年轻演员看到很多大演员前呼后拥,房车、商务车都有,收工后一堆助理围着,而自己收工一个小马扎,心态肯定不舒服,心里留下一个种子,想着自己以后也得那样,而不是以后要成为一个好的艺术家。

“归根结底,就是风气。”

只有倡议不够,呼吁推出可执行细则

对于这份《倡议书》,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的多位电视剧制作业内人士都认可其救行业、保护弱势群体的初衷,但也有不少人指出其在具体细则和可执性上的不足。“行业协会发出的倡议,理应和管理部门的政策有所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细则和可执行性。”

张阿瞳向新京报记者表示,自2017年以来的多个行业协会或平台或影视公司联合发布的倡议、声明都是相对笼统的方向性指导意见,细则和执行层面欠缺考虑,对行业的正向引导作用不是很强。

以此次的《倡议书》为例,张阿瞳表示,“摄制人员酬劳亦应同步降低30%”中“摄制人员”究竟指谁,同行们都感到费解。

一部分人认为,“摄制人员”指全体剧组人员,酬劳降低30%会让本来收入就不高的剧组基层人员雪上加霜,太苛刻了;另一部分人认为,应该指有署名的摄影指导、美术指导、制片主任等通俗意义上的“部门老大”。

“我的理解是后者,但其他制片人有不同的理解,这种差异就说明《倡议书》里’摄制人员’这四个字太粗了,应该做更详细的定义。”此外,《倡议书》里写道,“目前各电视平台、视频网站平台、购片与自制片定制价格已下降30%—40%……”张阿瞳透露,业内有声音认为这是在为购片平台减负,但减负的刀砍在了个人的头上。“为了降低采购成本去严卡制作成本,逻辑是否合理,需要打一个问号。”

张阿瞳说,出台《倡议书》的行业协会与市场缺少直接挂钩。他和其他从业者看到《倡议书》之后,通过青工委反馈了一些意见,但不知能产生怎样的影响,会有怎么样的调整。

他认为行业协会出台倡议,应该和一线从业人员有更多的沟通,展开广泛的对话,制定出可以执行的细则,而不是停留在大方向上,这样才会更有价值。“不然就会是’狼来了’的状态,你喊你的,我做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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