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勘探人员汇报在约定的地点挖出了先遣部队留给我们的信标,这是预先约定好的行动信号,我们的跨时空远征开始了!
转眼之间,我们就来到了一处正在进行营建的空地上,先遣部队已经对营区完成了场地平整并建好了临时板房,作为临时居住和办公场所。营区外围已经布置好了防御工事和火力点,先遣部队报告说,刚抵达的时候与当地魏军发生了一点冲突。魏军在发现先遣部队的第一时间就列队展开了进攻,什么询问都没有,一出手就是*招。好在先遣部队轻松解决了遭遇的魏军,一顿迫击炮火的招待让前来增援的魏军大队人马知趣的与我军脱离了接触,只敢在十公里之外远远的监视。站在装甲指挥车上远眺,各单位正按照划定的营区位置有条不紊的陆续入驻,各种营建工程也次第展开。工程部队正在将临时工事加固为永备工事,虽然这个时代并不用担有能对我们构成武力威胁的存在,但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火炮牵引车拖拽着各型火炮进入预先炮位,先遣部队已经对周边地形进行了测绘标定,一旦有需要炮兵可以直接对射程之内的任何目标进行火力覆盖。
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声,执行空中侦察任务的初教-6中队出发了,考虑到我们穿越年代对手的实际情况,也为了减轻勤务压力,我们在选择携带的重型装备时以简便易维护为标准,车辆以轮式为主,火炮以牵引式为主,至于空中单位,则选择了运-5和初教-6两种机型,一来这两款机型环境适应性好,维护难度不高,二来这两款机型对于飞行员的要求也相对不高。当然,我们也携带了部分轻型履带式牵引车辆作为特种装备,以加强复杂地形下的通过能力。工也部门则备份了各种复杂装备的图纸和技术资料,准备在将来条件允许的以后进行装备升级。虽然现在没有航海需求,但在管理委员会多出成员的强烈要求下,我们招募了约500名航海专业人员,作为将来海军的储备人才。当然,所谓的招募人员也是系统根据条件生成的。
我们在热火朝天入驻的时候,魏国大军可没闲着,侦察单位传回来的情报显示,魏军阵营里几天前就出现了许多奇装异服的人一直围着火堆又唱又跳的,还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扔进火堆里。看样子是把我们这群异时空访客当成了妖魔,特意为我们举行了某种驱魔仪式。不知道他们让他们发现我们这些妖魔越驱越多,该会是一种什么表情。为了尽快完成营地建设,所有的部门都在加紧赶工,夜幕降临后,一盏盏电灯如无数炳利剑刺破战国时代如墨的长夜,工程机械的轰鸣在夜晚的寂静中更如雷霆一般发出绵长的回音。侦察部队很快汇报,这对我们来说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在魏国营地引发了强烈的动荡。先是前些天猝不及防的遭遇,紧接着是几公里外的一顿炮击,然后是今天出现在空中的怪物,亮如白昼的工地和恐怖的异响。
第二天一大早,侦察分队汇报说,魏国阵营派出了一辆马车向我方营地而来,看样子魏军这是打算派遣使者谈判。但空中侦察显示,周边区域魏军正在不断地调动兵力、囤积物资。不用想也能知道,魏军是准备以谈判为掩护,暗地里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想来古人也是挺会算计的。不过使者既然来了,还是得见一下,虽然不指望能谈出什么结果,但从使者口中或许可以得到对我们有用的信息,经过讨论投票,同魏使的谈判由杨廷宇负责。没一会执勤的哨兵汇报,魏使身上除了带着随身的佩剑,竟然还贴身藏了短刃,而且还不止一把!这就有意思了,本来只是安排古汉语专家杨廷宇出面接待的,但现在管理委员会的人都很想见见这名身兼刺客、说客数职的古人了。
杨廷宇则显得更加兴奋,虽然他是古汉语研究领域的知名学者,但一直都只是根据资料推测,如今终于可以实践,他的兴奋也是合情合理的。魏使被带上来的时候颇有些狼狈,衣服被扯破了好几处,脸上还淤青,显然搜身的时候魏使并不怎么配合,从魏使身上搜出来的短刃也被一并呈了上来。军事负责人沈清河少将饶有兴致的拿起其中的一把观摩起来,还不时称赞几声:这做工还算是不错,这匕首似乎还淬过毒。评论完武器,沈清河又对着魏使打量了一番,眯眼笑着道:这魏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看他右手上的茧,只怕是个使剑的高手。沈清河不仅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员,也是一名轻武器专家。据说二十年前沈清河曾以观察员的身份见证过R国的反恐战争,并以其过人的表现获得了素来以善战闻名的R国军人的钦佩。
能得到沈清河的评价,说明这位魏使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即使已经鼻青脸肿了,魏使依旧神态自若,看来此人不仅武艺不凡,而且胆识过人,应该这就是当时的士吧。先秦时代的士,都是文武兼修,既会琴棋书画也擅上阵搏*,跟后世只知袖手谈心性的士大夫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春秋时代开始,士阶层便依附于大领主而维持自身的地位。记得有位历史研究人员曾经谈起过,现代人谈到青铜时代,铁器时代的时候很少会想起,古代这些金属不仅是制造各类器物的材料,同时也是财富本身,铜和铁在很多文明里一直到工业革命后才不再直接作为货币使用的。这些宝贵的资源,只可能掌握在大领主手上。作为小贵族的士,无论是组织生产还是日常生活,都必须依赖大领主提供的直接或者间接的支持。
到了战国时代,有实力的士人已经成功转型成了新兴地主阶层,那些没落的士人对大领主的依赖也就更甚从前,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大抵也是不得不委身于人的无奈。这位魏使应该就是一个没落的旧式小贵族,靠着雄辩和利刃为其所服务之人解决各种问题。见到警卫战士向沈清河敬礼汇报,虽然并不明白行礼的含义,也听不懂现代汉语,魏使也大致猜出了沈清河应该是个不小的首领。于是面向宋清河行了个礼后,便开始侃侃而谈。通过杨廷宇的翻译,我们大概知道了魏使所表达的意思:魏军主将知道我等身怀异术,愿意不计较我们来历不明,愿将我们收入帐下并向国君保举我们,赐爵封地不在话下。这魏军主将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边调兵遣将厉兵秣马,一边还许愿安抚,若非我们有着见识和武力双重优势,搞不好还真就被打个措手不及了。
杨廷宇也很快给出了我们之前商量好的答复:魏军主将见识过人,我们无比诚恳的邀请他到我们的阵营来,我们给出的地位赏赐会比魏国国君更加优厚。我们并没有指望这样的招降有什么实际效果,但作为我们在古代世界的第一次对外沟通,这次会面的意义非同寻常。魏使收到答复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取回了配剑后便向我们行礼辞行。魏使到了营地大门口的时候,警卫战士向他交还了被扣压的短刃。一天后,魏军派人送来一份写在丝帛上的书信,信的内容很短,大意是虽然我们拒绝了魏国主将的一片美意,但魏国君臣仁德为本,还是愿意给我们重新考虑的机会,如若执迷不悟,至兵刃架身就悔之晚矣了。一番恳切的言辞让我们无不为之动容:魏军还没做好动手的准备,最后一次使出了缓兵之计。
他们没做好准备,我们可是已经蓄势待发了。鉴于各部门都已经走入正轨,我这个攒局的外行实际能做的工作已经并不多了,所以我向委员会提出了辞呈,虽然委员会几番挽留,说我这是撂挑子躲清闲,但我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后面的形势发展会越来越复杂,委员会里需要的是各行业的专业人员,我这种30多年就学会了摸鱼划水的选手留在决策层只能起反作用。至于我的去处嘛,步兵班才是最合适的。宋清河几度阻拦,说现在大战在即,各级指挥员的担子都很重,我即使想下部队也应该至少去担任一个分队的指挥员,可我太清楚自己的斤两了。然而宋清河的态度很是坚决,于是我只能表示退让,愿意以下士的身份去尖刀班担任指挥员。宋清河虽然无奈,但还是同意了,我向他敬了个礼就去班里报到了。
这次魏军虽然来势汹汹,但对我们基本不构成威胁,炮兵装备的18门D-30榴弹炮和D-20型加农榴弹炮可以有效覆盖周边20公里的区域,使用*爆榴弹的情况下,敌军无掩护的万人军阵可能撑不过一轮齐射。更何况这些天我们的防御体系已经构筑成型,地面机动打击单位也开展了几轮适应性训练,算上空中单位,说是全纵深立体化攻防体系也不过分。不过作为我们在战国时代的首战,宋清河认为既然要表现出足够的威慑力,那就不如给敌方上演一出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斩首行动,让他们知道即使是重兵环伺候的主将,我军也可轻取。行动计划是在夜间出动特战单位,以伞降的方式部署到敌中军帐附近,潜行突入捉拿敌主将。
这段时间的空中侦察已经让我们敌军布置情况了如指掌,敌军主力驻扎在距离我方营地约60公里的城池里,城池布局呈棋盘结构,设有高约5米的夯土城墙,城池外围有护城河保护。敌军主将的衙署在城池中轴线上,是一个独立的建筑群。我们根据侦察扫描结果对敌军衙署进行了复刻,用来模拟潜行突袭。经过一个星期的演练,所有的环节都已经磨合到位,我们在一个月光明朗的夜晚登上了运-5飞机,每架飞机上搭乘了12名作战人员,每架飞机后面拖拽的滑翔机上搭载着我们的地面机动载具:2辆我们称之为电麻木的电动三轮摩托车。敌主将衙署西南侧一公里处是一片空旷的平地,那里正是我们的空降场,略有些可惜的是,我们没法派出潜伏人员对那块场地进行细致侦察,要不我们今晚不用跳伞而是可以直接机降。不过这对我是个好消息,能多跳一次是一次。
飞机的轰鸣声中,战士们正愉快的唱着战歌:“战歌如雷,马达怒吼······”这些天和他们一起摸爬滚打,我感觉自己似乎都变年轻了。看了看舷窗外,远处的城廓已依稀可见,我下令让最后检查一次伞具和装备,接着晃了晃手里的弹匣:“每个人都仔细看看弹头上的标记,千万别上错了弹”。因为这次是夜间潜行,每个人装在枪上的弹匣里压着的是特制的亚音速弹,配合上消音器能大大降低枪口噪音,让敌军在不知不觉中就进入长眠。突袭的时候越隐蔽,战果公布的时候震撼力才会越强。当然了,以我们拥有火力优势,即使强行突入也没什么大问题。远程炮兵早已避开敌方监视秘密前出,做好了火力压制的准备。挂载火箭弹的初教-6飞机也在附近空域待命,做好充当空中炮艇的准备,更不用说城外还有一支轮式装甲车队随时准备突入城内进行接应。我们这一支小分队身后可是有足够支撑一场中等规模战役的兵力、火力和技术保障。
机舱内绿灯亮起,大家起身准备出舱,作为班长我要最后一遍确认每名战士的装备和伞具正常,所以我会最后一个离机。看着一朵朵伞花绽放在空中,我纵身跃出舱门,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月光下银色的大地似乎正张开臂膀要拥我入怀,这熟悉的感觉太让我沉迷了。小心调整着操控索控制下降的速度和方位,我可不想被落地的冲击力摔断腿,更不想和哪个倒霉蛋缠绕在一块。落地的瞬间,我顺势一个前滚脱离伞具,从备份伞包处取出突击步枪和夜视仪。这支突击步枪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我特意找宋清河要的,营地的安全工作做的非常严密,宋清河对于我要一支突击步枪的做法非常不理解,我如实相告:抱着睡觉的。
脑子被棍棍泡在缸里之前,我就天天抱着一支这款步枪的教具睡觉。倒不是我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经历这么多人和事,我越来越觉得突击步枪比人可靠得多,枕边有一支步枪带来的安全感,是任何其人和事都无法替代的。宋清河虽然惊掉了下巴,也还是让人找了一支步枪给我,因为是抱着睡觉用的,所以我只要了一个弹匣的子弹,而且为了防止意外走火,睡觉前我会把弹匣最上面三发子弹都反着装。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在虚拟环境中,实验系统也禁止任何有可能伤害大脑的举动。这是我之前拿到一把1911手枪后准备玩一次“俄罗斯轮盘”,然后被连续播报安全协议后知道的。或许是为了找回曾经的感觉,我又陆陆续续的搞来瞄准镜、斜角导轨、激光指示器、前握把这些配件装上,整得跟圣诞树一样,抱在怀里睡觉的时候安全感更加充足了。
挂好步枪,戴好夜视仪,我顺手取下头盔放在背包里,拿出一顶船形帽戴上。虽然很多人不喜欢这种帽型,但我特别喜欢这种没有帽檐遮挡视线,也能作为头盔内衬,佩戴耳机也方便的帽型。整理好个人装备后,我对着单兵电台送话器轻轻吹了一声,这是事先约定的联络信号。耳机里很快传来回应,一切正常,机动组也驾着载具向我靠拢过来。清点人员装备后,我们查看了这片平坦空旷的场地,向上级汇报适合运输机起降。这意味着行动结束我们不用冒着被敌方大军合围的风险,去城外那处被勘察过的登机点了。万事俱备,我们坐上电麻木向着敌军主将的府邸奔袭而去,电动三轮车发出的噪音很小,附近区域巡逻的初教-6马达轰鸣声完美的隐蔽了我们的声响。这些天敌方城垣上空每晚都会有飞机巡航,一方面是为了侦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麻痹敌方,为今晚的行动作掩护。
除了最初几天飞机轰鸣声在城里造成了一些慌乱,后来或许是敌方官府的安抚,也或许是已经习以为常,飞机轰鸣已经不再引起关注。今天晚上,城里所有的人都已对这雷霆般的轰鸣声充耳不闻。因为是“摩托化”行军,我们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附近,狙击手悄无声息的击*了衙署外围警戒的敌军后占据高位进行警戒,我带着负责潜入的战士按照演练时的步骤从奴仆出入的暗门进入衙署内部。在墙角打瞌睡的更夫还未察觉到异常就被一把匕首从后颈窝处捅穿了脖子,门边察觉到异常的狗还没来得及发出预警,就被一颗子弹强制安静了。
或许是出于防盗的目的,衙署内不少地方都点了油灯照明,但昏暗的灯光照亮的范围非常有限,那些我们在夜视仪中远远就能看见的人,一直到毙命都察觉到任何异常。敌军主将更是一直到我们进入了他的议事厅才发现我们的到来,敌将身边站着的那位曾经担任过魏使的青年拔剑想反抗,我抬手就演示一把两枪打胸一枪打头,现场其他敌人目瞪口呆的间隙,被一人一枪托砸晕后,战士们快速拿胶带将这些俘虏封了嘴。原本只准备抓主将一人,现在却抓了一窝,我这天生的劳碌命。初战告捷,不仅宋清河很高兴,杨廷宇也非常激动。我们能顺利抓到魏军主帅,杨廷宇也居功甚伟。空中侦通过激光监听设备对敌方还进行了远程监听,通过杨廷宇的语音转换软件就能得知谈话内容,再对比空中拍摄的影像资料,就确定了敌方主将和幕僚成员的身份。
主将夜间被俘的消息在敌方阵营引发了海啸般的震动,一时间天降神兵悄无声息取主将首级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敌军主将被俘后的照片被飞机撒的到处都是,当面的敌军已然成了惊弓之鸟。我军乘势对敌军发起了炮击和空袭,虽然刻意选择了空旷地带没有造成敌方伤亡,但天降雷霆的震撼还是让敌军本就动荡的军心彻底崩溃。我们以轻微的代价接手了敌军的城池。虽然缴获的物资不值一提,但这标志着我们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终于站稳了第一步。得知消息的魏国王庭诏令全国,征发13岁以上男子征讨我军,并以割让数座城池为代价与宿敌秦国议和,又遣使携万金与诸国结盟,意图组织联军讨伐我方。
但我军可不会给他合纵连横的时间,航空工业部门按照带来的图纸和原材料生产的第一批次DC-3型运输机成功交付使用,在航空工业部门的支持下,空中单位几次转场蛙跳就把机场修到了大梁城外,就在魏国君臣一片慌乱之中,王城成了我军炮兵和航空兵的试射靶场。魏王震怒之下亲率大军强攻机场,3万大军刚列队完毕就被凌空爆炸的*爆弹幕炸成了一片血雾,魏王不知所踪。而我军炮兵又趁势炸垮王城四面各一段城墙,地面装甲单位更是使用轮式突击炮抵近到大梁城正门一公里处轰开了城门。一套连击之下,魏国朝堂选择了投降。
胜利的喜悦没持续多久,我得到一个震惊的消息:营地出现了内乱!开战以来,各部门都在加班加点赶工,宋清河虽然已经特意提高了一线部门的待遇,但还是有许多人表示不满,这些人认为同为穿越者,身居高位的人获得了名利,作为普通人的他们却连原本时空的待遇都得不到。这些人组成了一个名为“战国开拓联盟”的组织串联罢工,要求最高管理委员会集体下台,重新选举领导机构。虽然各级管理委员会本身就是经过选举产生的,但情绪激动地众人根本不承认之前的选举。宋清河找到我,要我做好应急准备,但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四面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我拿出从不离身的突击步枪出去查看,宋清河的警卫以及尖刀班的战士正和胳膊上缠着白布的武装人员在激烈交火。进攻的武装人员在步战车的掩护下一路推进,在车载30㎜机关炮的射击下,营地掩体如泡沫一般瓦解。
我们快步跑进机要室,询问各部队情况,但电台里一片沉寂。我朝宋清河望了一眼,宋清河苦涩一笑:看样子咱们大势已去了。我放下拿在手里的突击步枪,下令尖刀班停止抵抗,宋清河也下令卫队停火。不多时,一个身形挺拔的上校带着部队进来了,或许是因为把握十足,上校没穿作战服而是着了一身常服。我认得他,先遣部队负责人,营地卫戍司令,宋清河的爱将,沈先骏上校。沈先骏很有风度的向我和宋清河敬了个礼,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很敬重宋将军,如果是在我们原本的时空,我会愿意一直为宋将军牵马坠镫。但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突然发觉,我们根本没必要遵守原来世界的法则,以我们拥有的武器装备和技术条件,我们可以任意主宰世界。
宋清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这是结束?你根本不知道你释放出了什么怪物,不久之后你就会遭其反噬的!沈先骏并没有故事里反派多话的毛病,冷笑了一声,挥手让士兵把我们一群人押了下去。变故来的太快了,但很可能这场变故在穿越筹备的时候就已经在酝酿了,或许自踏入纷争不休的战国时代之初,就有人想要图谋心中的霸业了。在一个靠武力说话的世界里,原本循规蹈矩的人也可能突然变成野心家,更不用说沈先骏手里还有一支能征善战,装备精良的军队。对于沈先骏的异动宋清河其实已有察觉,甚至已经着手把沈先骏调到大梁担任新卫戍司令,只是沈先骏动手更快了一步。“开拓者联盟”的*乱本就是沈先骏在暗中策划的,等*乱爆发后沈先骏又裹挟部队以平乱的名义攫取了他心中所想的最高权力。
沈先骏到底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只是将我们这些人软禁了起来,每天都按时叫人给我们送饭。虽然如愿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可从不离身的突击步枪被收走了,让我感觉人生似乎失去了色彩。好在有宋清河每天找我聊天解闷,今天他突然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强调军队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向平民动用武力么?”这个问题我还真考虑过,于是我笑着对他说:“因为军队打平民太容易了,相对于平民来说,军队的武力值通常是溢出的,如果没受到特别的禁止,人总是会倾向于做容易的事,如果禁令有特例,那么特例慢慢会发展成常态”。沈先骏听罢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秦国最初实行军功爵制的时候,军队有一阵子会刻意避免与强敌交战,而后*良冒功,而且还成了一种普遍的风气。后来完善了论功机制,*这种情况才逐步减少。”
“而且对平民动用武力地习气不加以约束,这些士兵回到社会,会成为潜在的不安定因素,一个人不可能是屠夫的同时又是谦谦君子,历史上多少朝代对外征战过后就是盗匪四起,人性若不加以约束,会释放出怎样的破坏力谁也说不好,沈先骏恐怕很快就要自食恶果了。”宋清河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是啊,现代社会秩序实质上依靠的是无处不在的社会约束实现的,我们这二十万人完全脱离了现代社会关系的约束,我们所建立的那一套千疮百孔的管理体系,最开始完全是靠惯性在维系,直到沈先骏一把扯开了现代文明脆弱的面纱。当然,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恐怕沈先骏自己也很难逃那个被他开启的怪圈。结局来得比我们想象的更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们这些被圈养起来的囚徒迎来了最后的夜晚,沈先骏却先我们一步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这里。此时傲慢的沈上校全然没有了彼时扣押我们时的志得意满,只是颓丧而绝望的看着四周。一名少校宣布了沈先骏的诸多罪状,其中包括隐瞒发动兵变,*害原最高管理委员会全体成员,那个青出于蓝的人终于出现了!
我的第一次穿越实验就这样结束了,从后来的资料看,我们带到战国的工业体系在内斗中土崩瓦解,失去了工业支撑的军队也很快分崩离析。这场穿越对整个战国七雄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各国都在事烧毁了关于这场穿越事件的文字典籍,以防止有人效仿。那些散落在各国的工业设备和武器装备,在失去了维护后很丧失了使用价值,围绕着这些黑魔法一般的器具的传说太多也太可怕了,各国也都将之视为邪魅,只要发现就熔铸销毁。哪怕过了一百多年,秦国一统六国后,又在全国范围内搜集了关于穿越事件的文字记载并进行了集中销毁。散落在民间的各类设备和武器,也被熔铸成了十二个金人,据说为了熔铸那些特殊合金,骊山周边的树木都被砍伐殆尽了。那些实在熔不掉的,则被带到了地宫中永久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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