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那一刻07：瞳人语(下)。
西江月：耳入八方潮响，怀崇一面期望。热情唯恐晚秋凉，波若普陀山上几处随风叶堕。各番为尔神伤，莫愁起落惹彷徨。我佛依然那样。
话说方栋在终南山下官道之上，被一个富家小婢以车尘小心心伤了眼睛。揉搓了很久，再睁开眼来车马已不知去向。但是方栋两眼越发的疼痛，泪流不止。不得已又回到了终南山，对着道士喊道牛鼻子，快来看看，刚刚被一个有钱小姐的小婢伤着我了。
道士走到近前一瞧，只见方栋两眼瞳人之上，各长了一颗小白点，忍不住惊呼一声：这个婢可够黑的小方子你这是白内障啊！若不及时医治俩眼可就瞎了。方栋说道：那个小婢说她家的小姐是芙蓉城七郎子新娶的媳妇。正赶往延安府省亲。我琢磨着清军刚刚攻陷了成都，射*了张献忠，开始大肆的屠川，各个路口都加装了栅栏铁板，禁止通行。
可是这个小姐居然让她前面的小婢驾着好车，跑马行驶在川陕官道之上，这背景得多强大呀。道士说道：看这婢的手法不像凡人。张献忠祖籍就是延安府的，他兄弟姐妹一共八个，他最小所以才自称八大王，在家中的时候称作八郎。七郎那是他的哥哥。所以这个小姐那是七郎的儿媳妇。这是要赶在清明节，回延安府给张家的祖先祭祀上坟。
但是据我所知，成都沦陷，张献忠跟他的族人，统统的都被清军*光了。所以说这个七郎子并非七郎之子，而是指道家的一位神仙。道家的很多真人都是以子为道号的。比如写下体源流的米晶子，写下道德经的老子。
那么七郎子，他是指的道家北斗七星的第七位破军星。当然这个小姐肯定是张献忠的后人，死了升天了，被破军星收留了。方栋听完大惊失色，牛鼻子，照你那么说那是鬼神耍的手段，你更得好好的救我了。你可是道士啊。道士说道：哎我又不是郎中，我只是个修道的，没有行医资格证不能跨界。不过你这俩眼这白点正在扩散，向两侧拉伸，都快成白带了，我还真得给你想想办法。
我这里有一卷太上元始天尊说金光明经能治眼疾，你每天认真的看，认真的读或许会有效果。方栋说道：你快拉倒吧牛鼻子，按你的说法，我俩眼都白带增多了，马上瞎了，还能看得了经文。读得了经文？道士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经文你必须带着，说着就将经文塞进了方栋的包裹。然后接着说道：小方子你现在马上雇一辆马车尽快的返回长安城。长安城每隔50步就有一个药铺，你进到里面找人家要一些棉签，每天往眼上捅上个一两次。长安城每隔一里地就有一个医馆，帘子后面有单人床的，还有双人的，你进到里面好好给人家打赏，甚至可以流下一点精制的东西，让人家好好看看。如此做你的眼疾也许好的快一些。
方栋说：快去你的吧！牛鼻子长安城每隔一里地就有一个医馆，你说的那是男科吧，我要看的是眼科。道士说道：小方子在我看来不都是看眼的吗？于是乎方栋就雇了一辆马车返回了长安城。回到家中妻子潘氏以及儿女们一看全都吓了一跳。只见方栋两眼肿肿的，流泪不止，赶快给他请郎中抓药，第二天也不见好转，尤其是右眼肿了一个大疙瘩，如同扭丝螺一般，左眼也渐渐的模糊了。半个月过去了方栋两眼彻底失明了，非常的烦躁发脾气。
直到有一天，想起来道士交给他的太上元始天尊说金光明经，就让他的妻子潘氏，每天早晨晚上给他在房间里读诵。方栋弹唱打坐，敲着一键诵钵，以清晰内心的尘垢，但是一开始接受不了，非常的急躁，脾气很大。
直到一年过后方栋在房间里跏跌打坐，手执诵钵，仍然在敲击着嘣，旁边妻子潘氏给他念着经文，此时的方栋情绪稳定下来了。认清了双眼失明的事实了，内心的杂念以及淫欲通通的没有了，成为了定时定点诵经的执钵之人。忽然有一天，方栋正在打坐，就听到左眼眶中有一个声音，眼前的黑是真黑，我想看到的白是什么白？闷死日宝了。紧接着右眼也有声音出现了，日宝，你想看到的白我也想看一看，你不如带着月宝出去透透气。方栋就觉得两个鼻孔、两个眼在瘙痒，里面有小东西在蠕动，可能是有小虫子从眼里爬出来了。过了良久，又感觉小虫子又回到了眼中，住在了眼眶之内，并且还跟他说话。外面的珍珠兰许久没有照顾了，估计都枯死了。方栋一听，原来这两个小东西还会说话，他也不害怕，就把妻子潘氏喊了过来，过来过来我问问你。自打我失明之后，院中我所珍爱的那几盆珍珠兰，可都是从终南山挪过来的。你是不是一直没有浇水一直没有施肥，一直没有帮我照料，现在是不是都枯死了？把潘氏吓了一跳，相公你咋知道？方栋说了，我眼中有两个小东西，他们告诉我的。潘氏将信将疑，他们还告诉你什么？方栋说道：我跟你说，你去隔壁王婆家做针线可以少吃他家的酒，把潘氏又吓了一大跳。其实这是方洞唬他的，但是潘氏可记在心里了。第二天，潘氏就躲在房间的暗处，四季观察耐心的等待，忽然看见方洞去打了个喷嚏，跟着鼻孔当中就喷出两个小东西落在了地上，还没有绿豆粒大。
潘氏走近一看，只见是两个小人，如同蚂蚁大小，往门外跑去，速度还挺快，很快，潘氏就跟不上，找不见了。他一想，这两个小东西个头不大，我得准备一个高倍的放大镜。过了很久，两个小东西回来了，潘氏拿着超高倍的放大镜进行观看。只见两个小人手拉着手，一个手中挺着一杆枪，一个手中耍着一把剑，不用说挺枪的是个公的，就是方洞左眼中的那个日宝耍剑的肯定是母的，就是方洞。右眼中的那个月宝，两个小人嘟嘟嘟嘟又爬回了方洞的鼻孔之中，回到了眼眶之内，只听左边的日宝说道。这回好了，有工具了，再也不用从那个堵塞的隧道来回的出入了，咱们自己开出一个路口，右边眼眶中的月宝就说了，我先试试，方洞就感觉右眼的铛铛，忽然隐隐的作痛。原来月宝正挥。动着宝剑砍着纽斯罗了。砍了一会，越宝说：不行，日宝，我这里被子太厚了。此时左眼眶中的日宝就说了：我来吧，我这边好像薄一些，方洞就觉得左眼眶剌开肺的疼痛。原来是日宝挺着长枪正在钻他的那个眼皮了。过了一会，忽然左眼睛一道亮光进来了，模模糊糊的好像能看到一些东西了。
他马上把妻子潘氏叫了过来，你看怎么回事？潘氏一看，原来正是日宝，用他的长枪在眼中的白带之上扎了一个小洞，露出了黑眼睛。到了第二天眼中的白带彻底的没了，完全恢复了光明。再一看，只见两个铜人出现了左眼中。房东知道这是月宝，跟日宝住在一起了。很高兴，他就说道：恭喜！在我眼内，宝子们终于成了一家人了。方东感觉幸亏道士给他的这个，太上元始天尊说：金光明镜。原来这是恢复光明的。原来很黑暗，现在光明了，这意味着什么呢？反清复明。不管他了，于是他就认真的抄写经文，一份经文送给了宋玉书，另一份经文就送给了江西的朱孝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