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终末旅行》,补番过程中偶然遇到的作品。没想到竟如此吸引我,短短几天刷两遍还看了原作;没想到按了那么多暂定键,细细揣摩那么多台词;也从没想到过这样一个深刻的问题——如何与绝望好好相处?
作品的主人公是两位少女:黑发的叫千户,冷静而理智,负责SdKfz2半履带摩托车(旅行途中的主要载具)的驾驶和修理;金发的叫尤莉,活泼而乐观,是个吃货,主要负责体力活,打得一手好枪所以也经常担当护卫的角色。
虽然人物设计是满满的萌系元素,剧情也聚焦于少女们旅行途中的日常,但不要忘记这是一部反乌托邦的作品,是发生在人类文明即将结束这一大背景之下的故事……
到最上层去
《少女终末旅行》的世界里,人类建造了规模无比庞大的都市,都市一层一层往上建造,通过巨塔相互连接。然而这极尽璀璨的文明,如今只是一堆废土,人去楼空只剩风声、水声以及坍塌的声音。
千户与尤莉的旅行划破寂静,不止摩托车轰隆的鸣响,也有少女们随心而发的交谈与笑声。
作品剧情由许多旅行途中的小故事组成,如“星空”“战争”“日记”“雨声”等等,它们之间没有太多紧密的联系,只是按照旅行时间的延续而不断呈现在观众眼前,而且这些小故事往往是通过少女间的攀谈而推进。
这会让人联想起另外一部有点相似,也是讲述旅行故事的作品——《狼与香辛料》。但《狼与香辛料》不但有大量日常攀谈的内容,也拥有更加激烈的矛盾冲突,而《少女终末旅行》则是一种恒温的、平缓的、娓娓道来的剧情发展。
贯穿整部作品的只有一条主线,就是少女们决心要前往都市最上层的愿望。
极端的画面表现
《少女终末旅行》首先给到观众震撼的,应该就是其极端的画面表现手法。
细微到随着地面震动的钉子、水滴滴落后的波纹,宏大到辽阔璀璨的星空、一望无垠与天边相接的城市。观众在特写的生气且灵动与远景的深邃或空虚之间,产生了巨大的观感冲击。有生机勃勃的欣然,也有人类渺小的黯然。
当然,这也离不开作品出色的音效、音乐,对剧情情绪起到了极好的烘托。因此也有不少网友发出了“请戴耳机享受”的呼声,其中第5集的插入曲《雨滴之歌》更是成为了很多人选择观看本作的“入坑曲”。
忠于原作也更加细腻
《少女终末旅行》的动画总体上来说,是忠于原作漫画的。
不过从动画结尾稍有改动来看,可能本作不会有第二季动画了。至于其他改动,我觉得最大就是第2集“洗澡”故事中,对于用枪打破热水管道的表现了。
原作漫画中就是Duang、Duang、Duang几枪就出热水了,但在动画中却表现得更加细腻。因为两位少女刚刚遭受了暴风雪的洗礼,浑身冻僵、动作僵硬,所以尤莉开枪打不准,为此千户用肩帮助架枪并捂住了耳朵,这才打准并射破了水管。
其他地方,比如尤莉手滑误烧了千户珍爱的书籍这一段。动画就用了更多的画面来展现尤莉内心的愧疚与不安,最后才接到尤莉用涂鸦方式道歉的内容。
让人深思的对话
本作故事发生的舞台,是人类文明即将结束的时代。庞大的都市里冷清寂寥,人类几乎都消失了。所以“生死”“寂寞”“绝望”等,成为了少女们闲聊时总难以回避的话题。
比如动画第3集,千户就提出了“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的问题,立马被尤莉枪托警告。在遇到将绘制地图作为愿望的金泽后(少女们旅行后碰到的第一个人),途中不慎失去了所画地图的金泽陷入消极状态也提到了相关话题。
金泽:“早晚都要死,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尤莉:“就算没有意义,偶尔也还是会有好事发生的。”
又如动画第6集,少女们遇到了旅行后碰到的第二个人,将制造飞机并飞往远方旅行作为愿望的石井。然而飞机起飞后便解体,失败为一直的努力画上了句号。
石井:“一个人努力那么久到现在……但失败了……感觉还挺轻松的……”
千户:“她在笑,为什么?”
尤莉:“大概是能和睦相处了吧,和绝望。”
这实际上也是《少女终末旅行》在探讨的问题,而且希望通过这种问题来展现人性中的闪光点,如分享、承担、赠予、帮助、鼓励等等,又或者是希望由这些问题引申到战争毁灭、文化传承等方面的思考。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部值得静下来细细品味的作品,很多小故事里的人物对话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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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有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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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故事走向何方
随着两位少女遇上迷之生物,人类文明走向消亡的真相也一点点揭开。
动画最后一集中,迷之生物帮助少女们打开了相机里的秘密(相机是金泽送的)。里面记录着几乎人类的各种事件:个人的、家庭的、团体的、国家的、地球的……串联在一起,就是人类文明由兴盛逐步走向灭亡、地球生命迎来终结的过程。
而最为揪心的,还是关于金泽自己故事的记录。从照片中可知,其实最开始他是和一位妹子一起旅行的,然而当遇到千户与尤莉时,妹子已没了踪影,这里的暗示令人心碎。
随着迷之生物将相机吃掉,这一鲜活的人类文明记录也随之荡然无存。迷之生物也告知少女们,它们一直在观察顶层以外的所有楼层,所知活着的人类只剩下千户与尤莉了。
这里迷之生物的设定多少让人想起《寄生兽》。不同的是《寄生兽》里是直接终结人类生命,而《少女终末旅行》中则是把人类的热不稳定物质全都吞食分解,导致城市瘫痪、技术失灵,进而引发生命终结。
动画的故事到此就完结了,以千户与尤莉相互依靠继续旅行而收尾,是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结局。但在原作中,这仅仅讲到大约2/3剧情的位置。
原作漫画中,迷之生物最后告知了千户与尤莉前往最上层的方向。少女们随后还发生了不少有趣的故事,她们去过艺术博物馆、火箭发射中心、造访了人工智能等等,但这毕竟是末世的故事,是一个不断走向绝望的故事。
后来————
陪伴许久的摩托车坏了,千户哭了。
步行负重太多,尤莉把心爱的步枪扔了。
找不到燃火的东西,千户把珍藏的书烧了,甚至是自己的日记。
虽然最终到达了顶层,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少女们吃掉了最后的食物。
但即便如此,在失去一切之后,面对之后该怎么办的终极问题时,她们只是说道“稍微睡睡,其他的之后再考虑”。
接着画面不断拉远,从都市的最上层到最底层又跳回到最上层,最后是千户与尤莉站在茂盛草堆里仰望天空——这或许是她们的睡梦,继续在旅行的睡梦。
留在最后
所幸,我们并没有出生在末世。
尽管现在也会有挑战、挫折、失败,
但只要去努力就还有转变的机会。
即便生出了绝望,
但也要记得还是会有好事发生,
而且还有亲人、朋友,
以及慷慨的陌生人,
所以不要轻易放弃,认真并快乐地活着。
文:华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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