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的平民们一提起国王伊耿·坦格利安三世,就会称他为“不幸的伊耿”,“抑郁的伊耿”,还有(最常见的)“龙祸伊耿”。所有这些名字都恰如其分。在他统治的大部分时间里,为他服务的慕昆大学士称他为“残缺的国王”,这更适合他。在所有曾坐上铁王座的人当中,他可能是最费解的一个:一个说话不多,做事少,生活在悲伤和忧郁之中的君主。
雷妮拉·坦格利安的第四个孩子,与叔叔兼第二任丈夫戴蒙·坦格利安的长子,伊耿于征服后131年登上铁王座,在位26年;最后,于征服后157年,他因肺病去世。他有两任妻子,生了五个孩子(两个儿子,三个女儿),然而似乎在婚姻或成为父亲后,他也少有快乐。事实上,他是一个特别不快乐的人。他既不打猎也不猎鹰,骑马只是为了旅行;不喝酒,对食物也不感兴趣,常常要别人提醒他吃东西。虽然他允许比武,但他既不参加比武,也不前往观赛。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的穿着很简单,大部分时候是黑色服饰;众所周知,他会在国王必要的天鹅绒和绸缎下,穿一件发质衬衫。
然而,那是多年以后,伊耿三世已经成年,掌握了七国的统治权。征服后131年,当他开始统治时,他还是个10岁的男孩;据说,就他的年龄来说,他很高,“银白色的头发几乎是白色的,紫色的眼睛几乎是黑色的。”蘑菇说,伊耿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很少微笑,也很少开怀大笑。虽然他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表现得优雅有礼,但他的内心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黑暗。
这位少年国王,开始他的统治时,所处的环境并不好。在“国王大道之役”中击溃了伊耿二世最后一支军队的河间地领主们向君临城进军,准备开战。然而,科利斯·瓦列利安领主和伊耿王子,骑着马前来迎接他们。“国王死了,国王万岁。”科利斯领主边说,边带领这座城市投降,任凭他们摆布。
那时和现在一样,河间地领主们都是一群脾气暴躁、争强好胜的人。奔流城领主克米特·徒利,是他们的最高领主,名义上也是他们军队的指挥官......但我们必须记住,领主只有19岁,而且正如北境人所说,“像夏天的青草一样绿”。他的弟弟奥斯卡在“泥泞的混战”中*了三个人,后来在战场上被封为爵士。他也是个愣头青,还被常见的次子身份的那种刺痛所诅咒。
徒利家族是维斯特洛众多家族中独一无二的。“征服者”伊耿,册封他们为三叉戟河的最高领主;但在很多方面,他们仍然被自己的封臣所掩盖。布雷肯家族、布莱伍德家族和凡斯家族,统治着更广阔的疆域,可以招募更多的军队;就像暴发户孪河城的佛雷家族一样。海疆城的梅利斯特家族,拥有更自豪的血统;女泉镇的慕顿家族,则要富裕得多;赫伦堡尽管被诅咒、被袭击、变成了废墟,但仍是一座比奔流城更令人生畏的城堡,而且比奔流城还要大十倍。徒利家族平凡的历史,只因为最后两位领主的性格而更加平凡......但现在诸神已经把徒利家族的年轻一代推到了台前,这对骄傲的年轻人决心证明自己,克米特领主是统治者,奥斯卡爵士是勇士。
从三叉戟河到君临城城门,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更年轻的人:鸦树城领主班吉寇·布莱伍德。就像他手下的人称呼他的那样,“血腥的”班,只有十三岁;在这个年龄,大多数出身高贵的男孩仍然是侍从,为他们主人的马梳理毛发,擦洗铠甲上的铁锈。早在他的父亲山姆威尔·布莱伍德领主,在“燃烧的磨坊之战”中被阿莫斯·布雷肯爵士*死的时候,爵位就已经传到他的手里了。尽管他很年轻,但这个小领主拒绝把权力交给年长的人。“喂鱼之战”中,看到这么多人死去,他哭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事后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努力适应。他的人曾协助猎*,从赫伦堡南下的克里斯顿·科尔爵士的队伍;他曾在前线,参与指挥过“第二次腾石镇之战”;在“泥泞的混战”中,他带着队伍从树林里发起进攻,袭击拜拉席恩领主的侧翼,击溃了的风暴之地的军队,并赢得了最终的胜利。据说,穿着宫廷服装的班吉寇领主,是个十足的孩子;就他的年龄来说,他算是个高个子;但身材略显瘦小,一张敏感又腼腆的脸,态度谦逊。“血腥的”班身穿盔甲,完全是另一个人;他在13岁时,比大多数人一生中,见过更多血腥的战场。
征服后131年的那一天,在诸神门外,科利斯·瓦列利安会见的,肯定还有其他领主和著名的骑士;相比“血腥的”班·布莱伍德和徒利兄弟,他们有的更年长、有的更睿智;然而,这三个年轻人却是“泥泞的混战”无可置疑的指挥官。由于战争的历练,这三个人变得相辅相成、密不可分,他们的部下开始把他们统称为“小伙子们”。
他们所有的支持者中,有两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亚莉珊·布莱伍德,外号“黑色亚莉”,已故山姆威尔·布莱伍德领主的妹妹,“血腥的”班的姑母。另一个是孪河城女士萨比莎·佛雷,福雷斯特·佛雷领主的遗孀,她继承人的母亲,根据蘑菇的描述,她是一个“恩怨分明,尖酸刻薄的瓦尔平家族的女人;喜欢骑马胜过舞蹈,穿着战袍而不是丝绸,善于*戮也喜欢亲吻女士。”
河间地的“小伙子们”只知道科利斯·瓦列利安领主的名声,但这个名声是可怕的。当他们到达君临城时,他们认为,他们可能需要围攻或者突袭君临城;他们很高兴(也很惊讶)都城大开城门迎接他们......得知伊耿二世已经死了(虽然班吉寇·布莱伍德和他的姑母,都对他的死亡方式表示担忧;因为毒药被认为是懦夫的武器,而且毫无荣耀)。国王的死讯传开了,高兴的欢呼响彻田野;三叉戟河的领主们和他们的盟友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来,在伊耿王子面前跪下,向他致敬,表示拥护他为国王。
当河间地领主们骑马穿过这座城市时,平民百姓们在屋顶和阳台上为他们欢呼;漂亮的姑娘们奔上前来,向他们的救世主献上热吻(据“蘑菇”描述,就像滑稽戏里的哑剧演员,暗示这一切都是由拉里斯·斯壮设计的)。“金袍卫士”在街道两旁列队,河间地的“小伙子们”骑马经过时,他们放低长矛。在红堡,“小伙子们”看到了,国王的尸体躺在铁王座下的棺材上,他的母亲阿莉森王后在旁边哭泣。伊耿宫廷里剩下的人都聚集在大厅里,“弯腿”拉里斯·斯壮领主、欧维尔大学士、“跳蚤”佩金爵士、蘑菇、尤斯塔斯修士、盖尔斯·贝尔格莱夫爵士和其他四位御林铁卫,以及各式各样的小领主和家族骑士。欧维尔为他们代言,把河间地的领主们称为救星。
在王领和狭海的其他地方,已故国王的残余效忠者也纷纷投降。布拉佛斯战船将一半的谷地军队送往暮谷镇,由莱恩·科布瑞领主率领;另一半在女泉镇登录,由他的弟弟科恩·科布瑞爵士带领。两个城镇都以盛宴和鲜花,欢迎谷地的军队。史铎克渥斯堡和罗斯比城,兵不血刃地投诚;他们降下伊耿二世的金龙旗帜,升起了伊耿三世的红龙黑底旗帜。龙石岛的守军则稍微顽固,他们封锁城门,发誓要反抗。他们坚持了三天两夜。第三天晚上,城堡里的马夫、厨师和仆人们拿起武器,站起来反抗国王的仆从,*死了许多仍在熟睡中的人;把剩下的人用铁链锁起来交给了年轻的埃林·瓦列利安。
尤斯塔斯修士告诉我们,君临城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欣快感”;“蘑菇”只是简单地说“半个城市的人都喝醉了”。国王伊耿二世的尸体被付之一炬,希望他统治期间的所有弊病和仇恨,都能随着他的遗体一起被烧掉。数千人爬上伊耿高丘上,聆听伊耿王子宣告和平即将来临。原本计划为男孩举行盛大的加冕礼,然后他将与公主杰赫妮拉举行婚礼。一群渡鸦从红堡飞起,召唤被毒国王在旧镇、河湾地、凯岩城和风息堡的残余效忠者,命令他们前往君临城向新国王致敬。保证他们的安全,完全赦免他们的罪行。王国的新统治者们,在如何处置太后阿莉森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但在其他方面似乎意见一致,友好相处......成为这两周最和谐的部分。
慕昆大学士,在他的《血龙狂舞真史》中,称之为“虚妄的黎明”。一段令人兴奋的时光,毫无疑问,但很短暂......因为当克雷根·史塔克领主带着他的北境人到达君临城时,戏剧就结束了,原本美好的计划也随之瓦解。临冬城领主二十三岁,只比鸦树城和奔流城领主大几岁......然而,史塔克是个男人,他们也是孩子,所有看到他们在一起的人似乎都明白这一点。蘑菇说,河间地的“小伙子们”在他面前退缩了。“每当北境之狼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时,‘血腥的’班就会意识到自己只有十三岁,而徒利领主和他的弟弟则咆哮着,结结巴巴,脸红得像他们的头发一样。”
君临城以盛宴、鲜花和荣誉,欢迎了河间地领主们和他们的部队。北境人却不是这样。首先,他们的人数更多了:他们的人数是河间地“小伙子们”领导的军队的两倍,而且声名狼藉。蘑菇说,他们穿着锁子甲和蓬松的毛皮披风,脸隐藏在浓密的胡须后面,像许多全副武装的熊一样昂首阔步地穿过都城。君临城对北境人的了解,大多是来自于梅迪瑞克·曼德勒爵士和他的弟弟托伦爵士;有教养,谈吐文雅,衣着华丽,纪律严明,虔诚。尤斯塔斯修士惊恐地说,临冬城的人甚至连真神都不尊敬。他们蔑视七神,无视节期,嘲笑圣书,不尊敬修士或修女,崇拜心树。
两年前,克雷根·史塔克曾向杰卡里斯王子许下诺言。现在他来履行他的诺言了,尽管杰卡里斯和他的母亲王后都已经死了。“北境永不忘记,”史塔克领主在伊耿王子、科利斯领主和河间地“小伙子们”欢迎他时宣布。“大人,你来得太晚了,”海蛇对他说,“因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国王已经死了。”在场的尤斯塔斯修士告诉我们,临冬城领主“用一双如冬日风暴般灰暗冰冷的眼睛,凝视着这位年迈的潮头岛领主,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动手的,又是奉了谁的命令?’因为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北境人是为了鲜血和战争而来的,这让我们感觉很不幸。”
这位善良的修士没有错。据说,克雷根领主说,有人挑起了这场战争,但他的意图是结束这场战争;他会继续向南推进,摧毁支持伊耿二世登上铁王座的“绿党”余孽。他会先攻打风息堡,然后穿过河湾地占领旧镇。一旦攻破参天塔,他就会带着他的狼群们,沿着落日之海的海岸北上,去打败凯岩城。
“一个大胆的计划。”欧维尔听到后谨慎地说。“蘑菇”更喜欢描述之为“疯狂”,但他补充道,“当‘真龙’伊耿说要征服所有维斯特洛大陆时,人们也称他为疯狂。”克米特·徒利指出,风息堡、旧镇和凯岩城与史塔克领主的临冬城一样强大(如果不是更强),不会轻易陨落(如果会的话);年轻的班·布莱伍德回应他说:“你的部队会折损大半,史塔克大人。”临冬城之狼回答说:“出发的时候,他们就期望着战死了。男孩。”
就像他们之前的“冬狼”一样,跟随克雷根·史塔克领主南下的大部分人,也没指望能再见到自己的家园。积雪已经覆盖过颈泽,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在整个北境的城堡和简陋的村庄里,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在向他们雕刻的心树祈祷,希望这个冬天能短一些。人口较少的城堡,在黑暗的日子里,情况要好些;所以在北境一直有一个传统:第一片雪花飘落时,年老的、幼小的、未婚的、无子女的、无家可归的和绝望的人,都会离开温暖的家;以便,他们的亲朋好友可以活着,看到下一个春天。对于北境军队来说,胜利是次要的;他们战斗是为了荣誉、冒险、掠夺,最重要的是为了一个荣耀的结局。
潮头岛领主科利斯·瓦列利安,再次主张和平、宽恕与和解。老人说,“*戮进行得太久了。雷妮拉和伊耿都死了。让他们的纷争随他们一起消失吧。大人,你说要占领风息堡和凯岩城;可是这些城堡的领主们,个个都是在战斗中阵亡的。小男孩和乳臭未*婴儿,继承了他们的位置,对我们没有威胁。给他们体面的和平条件,他们就会臣服的。”
但史塔克领主,并不比伊耿二世和阿莉森王后更愿意听这些话。他回答说,“小男孩迟早会长成大男人,而一个婴儿吮吸他母亲的乳汁,也吸收了他母亲的仇恨。现在就干掉这些敌人,否则二十年后我们这些还没死的人会为我们的愚蠢而后悔的;那些孩子们会拿上他们父亲的剑,来找我们报仇的。”
瓦列利安领主不为所动。“伊耿国王也是这么说的,也因此而死。如果他听取了我们的建议,给予他的敌人和平与宽恕,他今天可能会和我们坐在这里。”
“大人,这就是你毒死他的原因吗?”临冬城领主问道。尽管克雷根·史塔克与“海蛇”没有任何个人联系,不管是好是坏;但他知道科利斯领主曾为雷妮拉的“女王之手”,雷妮拉曾因怀疑他叛国而将他囚禁;他曾被伊耿二世释放,并仍在御前议会中占有一席之地......似乎,间接导致自己被毒死。史塔克领主接着说,“难怪你被称为‘海蛇’,处事老练圆滑、城府颇深;但是,噢,你的毒牙是有毒的。伊耿是个背信弃义的人,弑亲者,篡位者,但仍是国王。当他不听你懦弱的劝告时,你就把他毒死;就像一个可耻的懦夫......现在你要对此负责。”
接着,史塔克的手下冲进会议室,解除了门口守卫的武装,把年迈的“海蛇”从椅子上拖起来,关押到地牢里。很快,“弯腿”拉里斯·斯壮、欧维尔大学士、“跳蚤”佩金爵士、尤斯塔斯修士,以及其他五百名领主和出生低贱的人都被关押,史塔克认为他们不值得信任。蘑菇说,“连我自己也想,回到我的面粉桶里;但谢天谢地,我太矮小了,狼没注意到。”
即使是河间地的“小伙子们”,也不能幸免;尽管他们表面上是他的盟友。“你们这些裹着襁褓的婴儿,是来享受鲜花、盛宴和甜言蜜语的吗?”史塔克斥责他们。“谁告诉你战争已经结束了?‘弯腿’,还是那条‘海蛇’吗?为什么,因为他们希望结束?因为你在泥泞中,赢得了小小的胜利?战争只有在敌人屈膝投降时,才真正结束。旧镇投降了吗?凯岩城归还了皇室的金子吗?你说你打算让王子娶给国王的女儿,但她仍然住在风息堡,你们无法掌控。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有婚约或者结婚?怎么能阻止拜拉席恩的寡妇,为这个少女加冕,让她成为伊耿的继承人呢?”
徒利领主抗议说,风暴之地的军队被打败了,没有力量再组织一支军队;克雷根领主提醒他们,伊耿二世派了三名特使横渡狭海,“他们中任何一个,都可能带着成千上万的佣兵回来。”北境人说,王后雷妮拉认为自己占领君临城后取得了胜利;而伊耿二世认为他把自己的姐姐喂给了巨龙,战争就结束了。然而,王后的支持者们却幸存下来了,甚至王后死后,“伊耿已化为灰烬。”
河间地的“小伙子们”被说服了。他们让步了,同意支持史塔克领主进军风息堡。慕昆说他们是自愿的,相信狼主有这个权利。他在《血龙狂舞真史》中写道:“他们想要更多胜利的喜悦,他们渴望更多的荣誉;渴望年轻人梦想的那种,只有在战斗中才能赢得的名声。”蘑菇则持一种更加愤世嫉俗的观点,认为年轻的领主们只是害怕克雷根·史塔克。
结果是一样的。“这座城市是他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尤斯塔斯修士说。“北境人没有费一刀一剑,就控制了君临城。不管他们是国王的人还是王后的人,风暴之地的人还是瓦列利安的人,河间地领主还是贫民骑士,贵族还是平民,普通的士兵都服从他,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为他服务的。”
君临城战战兢兢的过了6天。在跳蚤窝里的商铺和酒街,人们押注于“弯腿”、“海蛇”、“跳蚤”和太后能活多久。谣言在城里慢慢地传开了。一些人说史塔克领主计划,将伊耿带回临冬城,让王子娶他自己的一个女儿(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克雷根此时没有女儿);另一些人认为,领主想要处死男孩,这样他自己可以娶公主杰赫妮拉,并登上铁王座。修士们说,北境人将烧毁这座城市的圣堂,迫使君临城回归对旧神的崇拜。还有人谣传,临冬城领主有个野人妻子,他把敌人扔进野狼坑,眼看着他们被吃掉。
高兴的氛围消失了,恐惧再次笼罩着城市的街道。一个自称是“牧羊人”重生的人,从贫民中崛起,号召消灭北境人信奉的旧神。尽管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第一个“牧羊人”(首先他有两只手),但还是有好几百人成群结队地听他布道。丝绸街上的一家妓院被烧毁了,起因是徒利领主的一个手下和史塔克领主的一个手下,为了一个妓女发生了争吵;导致双方的两队人,发生了一场血腥的混战。在城市里那些令人讨厌的地方,即使是那些出身高贵的人,也不安全。史塔克领主的封臣,霍伍德领主的小儿子,带着两个同伴在跳蚤窝寻欢作乐时,消失了。如果“蘑菇”的描述可信,他们从未被找到,可能被一碗褐色的汤毒死了。
此后不久,有消息传到君临城,莱恩·科布瑞已经从女泉镇出发,向君临城进军;随行的还有,女泉镇的慕顿领主、褐穴山的布伦领主和轻语堡的雷纳佛·克莱勃爵士。科恩·科布瑞爵士,也在同一时间离开了暮谷城,加入他哥哥的队伍。与之同行的有,巴蒂莫斯·赛提加领主之子兼继承人克莱蒙特·赛提加、鸦栖堡领主遗孀斯汤顿女士。在龙石岛,年轻的埃林·瓦列利安要求释放科利斯领主(这是真的),并威胁说如果老人受到伤害,他将带着他的战船攻打君临城(半真半假)。还有传言说,兰尼斯特家族和海塔尔家族,都在招募军队准备进军君临城;马斯森·维水爵士带着一万名来自里斯和古瓦兰提斯的佣兵,登陆维斯特洛(全都是假的)。“谷地处女”和雷妮亚·坦格利安女士以及她的龙,从海鸥镇起航前来君临城了(这是真的)。
随着众多军队招募与行动,克雷根·史塔克领主坐在红堡内,一边对国王伊耿二世的谋*案进行调查,一边计划着击败已故国王的残余支持者。与此同时,伊耿王子被关在了梅葛堡里,除了“金发”盖蒙这个男孩外,没有别的伙伴。当王子问,他为什么不能自由出入时;史塔克回答说,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克雷根领主告诉他,“这座城市是毒蛇的巢穴,宫廷里到处都是骗子、叛徒和投毒者;他们为了获得自己的权力,会像*害你舅舅那样毫不犹豫地*死你。”伊耿王子抗议说,科利斯领主、拉里斯领主和佩金爵士是朋友;临冬城领主回答说,对于一个国王来说,虚伪的朋友比真正的敌人更危险;“海蛇”、“弯腿”和“跳蚤”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这样他们就可能会以他的名义统治维斯特洛。
带着事后诸葛的认识,我们现在回顾过去的几个世纪,可以说“血龙狂舞”已经结束了;但对于那些经历过黑暗和危险的人来说,似乎不那么确定了。尤斯塔斯修士和欧维尔大学士在地牢倍受煎熬(欧维尔就是在那里开始写《忏悔录》的,这篇文章为慕昆奠定了基础,他将在此基础上写出不朽的《血龙狂舞真史》),除了宫廷的编年史和皇家法令外,我们的资料只有蘑菇的描述。小丑在他的《证词》中说:“大领主们之间的战争,可能还会持续两年;是女人们缔造了和平。‘黑色亚莉’,‘谷地处女’,三寡妇(杰森·兰尼斯特的寡妇乔安娜女士、博洛斯·拜拉席恩的寡妇艾琳达女士、蒙德·海塔尔的遗孀萨曼莎女士),龙家的孪生姐妹(贝妮拉·坦格利安和雷妮亚·坦格利安);就是他们结束了流血,不是用剑,也不是用毒药,而是用渡鸦、说服和联姻。”
在“虚妄的黎明”里,科利斯·瓦列利安领主把种子撒进了风里,现在已经生根发芽,结出了甜美的果实。渡鸦一个接一个地回来了,带着对老人的“和平提议”的回答。
凯岩城是第一个做出回应的。杰森·兰尼斯特领主战死前,留下了六个孩子: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四岁的罗瑞恩。因此,西境的统治权就传给了,他的遗孀乔安娜女士和她的父亲峭岩城领主罗兰·维斯特林。“红海怪”的长船仍然威胁着他们的海岸,兰尼斯特人更关心的是保护“凯切镇”和夺回仙女岛,而不是重新开始争夺铁王座。乔安娜女士同意了“海蛇”的所有条件,答应在新国王加冕时亲自到君临城向他敬礼,并把两个女儿送到红堡,作为新王后的侍女(并作为人质以确保她未来的忠诚)。她还同意归还泰兰·兰尼斯特爵士送往西境保管的那部分王室财产,只希望泰兰爵士本人得到赦免。作为条件,她只要求铁王座“命令葛雷乔伊领主爬回他的岛屿,把仙女岛归还给它合法的主人,释放所有他虏走的女人,或者至少是所有贵族女人。”
在“国王大道之役”中幸存下来的许多人,后来都回到了风息堡。他们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独自一人或成群结队地流浪着回家;而博洛斯·拜拉席恩领主的遗孀,艾琳达女士,只是看到这些散兵,就失去了战斗的兴趣。她也不愿让她刚出生的儿子奥利法,处于危险之中;因为在她怀里的那个小领主就是拜拉席恩家族的未来。尽管据说,她的大女儿卡珊娜女士在得知,自己不能成为王后时,流下了苦涩的眼泪;但艾琳达女士很快就同意了这些条件。她写道,由于害怕劳累、身体还很虚弱,她不能亲自到君临城参加加冕典礼,但她将派自己的父亲大人代替她前往参加,并送出三个女儿作为人质。同行的还有维里·费尔爵士,以及他的“宝贝”,八岁的杰赫妮拉公主,国王伊耿二世最后一个活着的孩子,也是新国王的准新娘。
最后一个响应的是旧镇。支持伊耿二世的最富有的大家族,在某些方面,海塔尔人仍然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们能够迅速组建新军队和战舰,还有他们的紧密盟友青亭岛的雷德温人,也有能力组建庞大的舰队。此外,四分之一的皇室黄金,仍然存放在参天塔的金库里;这些黄金很容易就能,购买新的联盟和雇佣佣兵团。旧镇有能力重新发动战争,所缺少的只是战争意愿。
当“血龙狂舞”开始时,蒙德·海塔尔领主刚刚娶了第二任妻子,他的第一任妻子几年前死于产床上。他在腾石镇阵亡后,他的土地和爵位传给了他的长子莱昂诺。莱昂诺年仅15岁,即将成年。次子马丁是青亭岛雷德温领主的侍从;三子在高庭和提利尔领主作伴,并做了他母亲的酒侍。这三个孩子都是蒙德领主第一次婚姻的孩子。据说,当瓦列利安领主的渡鸦飞到旧镇时,年轻的领主莱昂诺·海塔尔从学士手中抢过信纸,撕成碎片;发誓要用“海蛇”的血,写回信。
然而,他父亲大人的年轻寡妇却另有想法。萨曼莎女士是角陵的唐纳德·塔利领主和金树城的简妮·罗宛女士的女儿;在“血龙狂舞”初期,角陵和金树城为王后效力。这位意志坚强的姑娘,凶猛而又美丽;她不打算放弃她,旧镇女士和参天塔女主人的地位。莱昂诺只比她小两岁,而且(蘑菇说)自从她第一次来到旧镇嫁给他父亲以来,就对她着了迷。以前,她避开男孩断断续续的求爱;现在萨曼女士(人们对她的这个称呼,将持续很多年)向他屈服了,允许他勾引她,后来答应嫁给他......只要他肯接受和平,“我若再失去一个丈夫,必会忧伤而死。”
蘑菇说,面对“一个死去的父亲,冰冷地躺在土里;和一个活着的女人,温暖的,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里;这个男孩顺从了一个贵族内心的感觉,他选择了爱情而不是荣誉。”莱昂诺·海塔尔投降了,同意了科利斯领主提出的所有条件,包括归还皇室的黄金(令他愤怒的是,他的堂兄米斯·海塔尔爵士,偷走了一大部分金子,不过这个故事与我们无关)。一件大丑闻接踵而至,年轻的领主宣布,他打算娶他父亲的遗孀;而当时的总主教最终以乱伦为由禁止了这桩婚姻,但即使这样也没能拆开这对年轻的恋人。之后一直未婚的参天塔领主兼旧镇守护者,让萨曼莎女士一直呆在他身边作为他的情妇;在接下来的13年,她生下了六个孩子。最后,繁星圣堂新任总主教推翻了前任的禁令;莱昂诺·海塔尔领主成功娶萨曼莎女士为妻。
不管怎样,这只是“蘑菇”讲的故事。然而,慕昆的《血龙狂舞真史》把莱昂诺·海塔尔领主改变主意的原因归结为另一个原因。我们应该记得,海塔尔人虽然富有而强大,但它们仍然是高庭的提利尔家族的封臣;而领主的弟弟加蒙德,在高庭的提利尔家族中,担任侍从。提利尔家族没有参与“血龙狂舞”(由一个裹着襁褓的小领主统治着),但现在他们终于鼓起勇气,禁止莱昂诺领主未经他们允许就擅自征兵或出征。如果他不服从,他的弟弟将会被*。正如一位智者曾经说过的那样,每一个受保护的人都是一个人质。至少慕昆大学士是这么认为的。
让我们现在离开参天塔,再次回到君临城;克雷根·史塔克领主发现,他自己所有的战争计划都被这三个寡妇破坏了。蘑菇说,“还有其他人的也发表了意见,更温和的声音在红堡大厅里回荡。”“谷地处女”和雷妮亚·坦格利安女士从海鸥镇而来,她肩上有一条龙。君临城的那些小老百姓,半年前还想把城里所有的龙都*光,现在一看到龙就欣喜若狂。雷妮亚女士和她的孪生姐姐贝妮拉,一夜之间成了这座城市的宠儿。史塔克领主无法把她们关在城堡里,就像他限制伊耿王子那样;他也无法控制她们。她们要求去看“我们亲爱的兄弟”,艾林女士支持她们,临冬城之狼也同意了(蘑菇说,“有点勉强。”)。
然而,探望并没有像这对双胞胎希望的那么顺利。王子一看到雷妮亚女士的龙“晨光”,就脸色发白;命令守护他的北境人“把那个‘坏家伙’赶走”。
“虚妄的黎明”来了又去,现在“奔狼时辰”(这是慕昆大学士这样命名)也越来越短了。克雷根·史塔克领主,渐渐失去了对局势和城市的绝对掌控。莱恩·科布瑞领主和他的弟弟,也到达了君临城,加入御前议会的行列;再加上艾林女士和河间地的“小伙子们”,临冬城之狼发现,自己与他们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全国各地仍有一些顽固分子,打着伊耿二世的金龙旗帜,但它们的影响力不大;“血龙狂舞”结束了,大家都认为,该是讲和、整顿王国的时候了。
然而,克雷根领主在这一点上态度坚决:*害国王的人必须受到惩罚。尽管国王伊耿二世可能是不称职的国王,但谋*他仍然是叛国行为,对此负有责任的人必须承担责任。对于此事,他的态度凶狠坚决,不屈不挠,其他人都让步了。克米特·徒利说,“那就由你负责这件事吧,史塔克。我不想参与其中,但奔流城也绝不妨碍正义。”
任何领主都无权处死另一个领主,所以伊耿王子首先需要任命史塔克领主为国王的首相,并全权代表国王行事。克雷根·史塔克成为了国王之手。剩下的事都由克雷根领主完成,其余的人则站在一边。他并没有坐上铁王座,而是坐在铁王座下面的一张简陋的木凳上。被怀疑参与毒死国王伊耿二世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带到他面前,进行审判。
尤斯塔斯修士第一个被审判的人,也是第一个被释放的,因为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欧维尔大学士就没这么幸运了,在严刑逼供下他承认,是他把毒药给了“弯腿”。欧维尔抗议道,“大人,我并不知道他拿毒药去干什么?”史塔克领主回答道,“你也没问。你不想知道。”大学士被判同谋罪,判处死刑。
盖尔斯·贝尔格莱夫爵士也被处死;如果不是他自己把毒药放进国王的酒里,那他一定是由于粗心大意或故意视而不见。史塔克宣称,“在暴力威胁面前,御林铁卫的任何骑士,都应该守护国王而死。”国王伊耿死亡时,还有其他三名御林铁卫在场,他们也得到了同样的判决;尽管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参与了密谋(另外三名不在君临城的御林铁卫,被判无罪)。
二十二名次要人物,也被发现参与了伊耿国王的谋*。国王陛下的轿夫也在其中,还有国王的信使、皇家酒窖的管理员,以及国王的酒侍。所有人都被判了死刑。那些把国王的食物试吃人“乌米特”*死的人(蘑菇自己给出了证据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有那些*死“夹舌头”汤姆并在麦酒中淹死他父亲的人,也都被判了死刑。这些人大多是贫民骑士、佣兵、无主的武士,以及在混乱时期被“跳蚤”佩金爵士授予骑士头衔的街头渣滓。他们每个人都坚持说,他们是在执行佩金爵士的命令。
“跳蚤”自己的罪行是毫无疑问的。克雷根领主说,“一朝是叛徒,永远是叛徒。你起来反抗你的合法王后,把她从这座城市赶走,最后她死了。你把你的侍从,推上铁王座,然后又为了自救而抛弃了他。没有你这样的人,王国会更美好。”佩金爵士抗议说,他所有的罪行,已经被赦免了;史塔克领主回答道:“我没有。”
戴着瓦列利安家族的海马徽章,在蜿蜒的台阶上逮捕太后的人;那些解救贝妮拉·坦格利安女士的人,都是拉里斯·斯壮领主的人。绑架阿莉森王后的人,*死了她的侍卫,因此被判死刑;但贝妮拉女士本人,极力主张释放解救她的人;尽管他们也曾击*过关押她的国王侍从。“人们说,即使是巨龙的眼泪,也无法融化克雷根·史塔克的冰封的心。”蘑菇告诉我们,“贝妮拉女士提着一把剑,并宣称,谁要敢伤害解救过她的人,她将砍断他的手。所有人都看到,临冬城之狼笑了;如果女士喜欢这些狗,他会允许她留着他们。”
最后面对“冬狼审判”(正如慕昆所说的)的是处于阴谋中心的两个大领主:赫伦堡领主“弯腿”拉里斯·斯壮和潮头岛领主“海蛇”科利斯·瓦列利安。
瓦列利安领主并没有否认他的罪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老人说。“如果还有选择,我还会这么做的。疯狂的战争必须结束。”斯壮领主不那么容易就范。欧维尔大学士供认,他把毒药交给了斯壮领主;“跳蚤”佩金爵士发誓说,他就是“弯腿”的人,完全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但拉里斯领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些指控。史塔克领主问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护;他只说:“狼什么时候会被语言打动?”就这样,未冕的国王的首相克雷根·史塔克领主宣布,瓦列利安领主和斯壮领主犯有谋*、弑君和叛国罪;并下令他们必须用生命来偿还罪行。
拉里斯·斯壮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独立自主、可以效忠也可以背叛任何人。被定罪之后,他就没有朋友了,没有人为他辩护。然而,科利斯·瓦列利安的情况却完全不同。老“海蛇”有许多朋友和崇拜者。甚至在“血龙狂舞”中与他作对的人,现在也为他说话了......毫无疑问,有些人是出于对老人的爱戴,另一些人则是出于对他年轻的继承人埃林的担心;如果他敬爱的祖父(或父亲)被处死,埃林会怎么做。史塔克领主仍然顽固不化,他们中的一些人便设法回避领主;推伊耿王子登上铁王座,并向他求情。其中最重要的是他的姐妹们,贝妮拉和雷妮亚;她们提醒王子,如果没有科利斯领主,他可能会失去一只耳朵,也许还会失去更多。《蘑菇的证词》描述,“流言如风。但是强风可以吹倒参天的橡树,漂亮姑娘的耳语可以改变王国的命运。”伊耿不仅同意放过“海蛇”,而且还让他重获爵位和官职,包括在御前议会的一个席位。
王子只有十岁,还不是国王。他没有加冕,也没有被涂抹圣油并称王,他的法令在法律上没有法律力量。即使在他加冕后,他也要听从摄政人员的建议,直到他成年年满十六岁。因此,史塔克领主完全可以不理会王子的命令,继续处决科利斯·瓦列利安。他没有这样做,这个决定从那时起,就引起了学者们的兴趣。尤斯塔斯修士说,“在那天晚上,圣母发了慈悲”,尽管史塔克领主并不崇拜七神。尤斯塔斯进一步暗示,北境人因为害怕他在海上的力量,而不愿激怒埃林·瓦列利安;但这似乎与我们所知道的史塔克的性格,格格不入。他会很享受,一场新的战争;的确,有时他似乎在挑起战争。
“蘑菇”对临冬城之狼这种出人意料的仁慈,给出了最清晰的解释。小丑说,使他动摇的并不是王子,也不是瓦列利安家族的舰队迫在眉睫的威胁,甚至也不是“孪生姐妹”的恳求,而是同布莱伍德家族的亚莉珊女士达成的协议。
侏儒说,“这丫头又高又瘦,瘦得像鞭子,平胸像个男孩子;但腿长,胳膊壮,一头浓密的黑色鬈发从她的腰部垂下来。”女猎手、驯马师和无与伦比的弓箭手,“黑色亚莉”身上几乎没有女人的温柔。许多人认为她和萨比莎·佛雷是同一类人,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据说他们在行军时共用一个帐篷。然而,在君临城,当她陪着年幼的外甥班吉寇出席宫廷会议时,她遇到了克雷根·史塔克,并对这位严厉的北境人产生了好感。
三年前,克雷根领主成为了鳏夫。虽然“黑色亚莉”不是男人们喜欢的“爱与美的王后”,但她的无畏、顽强和淫荡的语言打动了临冬城领主的心;很快,他们就相伴出入大厅和院子。“她闻起来像木烟的味道,而不是花的味道,”史塔克告诉(据说是)他最亲密的朋友赛文城的赛文领主。
所以,当亚莉珊女士来请求他,让王子的命令生效时,他听从了。据说,在她提出请求后,史塔克领主问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了王国,”她回答。
他说:“处死卖国贼,对王国更好。”
她说:“为了我们的王子。”
“王子是个孩子。他不应该插手这件事。瓦列利安人给他带来了耻辱,因为从现在开始,人们都会觉得他是通过谋*才登上王位的。”
“为了和平,”亚莉珊女士说,“为了挽救,那些将会在埃林·瓦列利安的复仇中死去的人。”
“还有更糟糕的死法。凛冬将至,我的女士。”
“那就为了我吧,”黑色亚莉说。“给我一个恩惠吧,我绝不再要求其他的。只要你这样做,那么你的睿智和你的力量一样强大,有威严也有仁慈。答应我这件事,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蘑菇”说,克雷根领主对此皱起了眉头。“如果我要你的处女之身呢,女士?”
她回答说:“大人,我没有的东西无法给你。我十三岁骑马的时候,就把我的童贞丢了。”
“某些人会说,你把理应属于你未来丈夫的礼物,浪费在一匹马上了。”
“这些人是傻瓜,”黑色亚莉回答说,“她是匹好马,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丈夫都好。”
她的回答让克雷根领主很高兴,他大笑着说:“女士,我会努力记住的。是的,我会给你这个恩惠。”
“我需要做什么,作为回报?”她问道。
临冬城领主庄严地说,“我要你的一切,直到永远。我要牵你的手,嫁给我。”
“一只手换一个人头,”黑色亚莉笑着说......因为“蘑菇”告诉我们,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成交”。最后,事情也就这样发展了。
行刑的那天早晨,天色阴沉而潮湿。所有被判死刑的人,都被用铁链锁着,从地牢带到红堡的外围牢房。他们被迫跪在那里,而伊耿王子和他的宫廷成员则在一旁观看行刑。
尤斯塔斯修士,领着那些“在劫难逃的人”,进行祈祷,恳求圣母宽恕他们的灵魂;同时开始下雨了。蘑菇说,“雨下得太大,尤斯塔斯又拖了很长时间;我们开始担心,俘虏们还没被砍头,就被淹死了。”最后,祈祷结束了,克雷根·史塔克领主抽出了他家族引以为傲的瓦雷利亚巨剑“寒冰”;因为北境的野蛮习俗规定,宣判死刑的人也必须使用这把剑执行,这样他们的血就只能流到他的手上了。
不管他是大领主还是普通的刽子手,很少有人会,像克雷根·史塔克那天早上在雨中,处决这么人。但也只是转眼之间(Yet it came undone in a trice)。被判死刑的人抽签,看谁会第一个被处死,而选中的是“跳蚤”佩金爵士。克雷根领主问那个狡猾的流氓,是否还有什么话要说,佩金爵士宣称他想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部队。一个南方领主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尊重他的请求,但是史塔克人来自北境,北境非常尊敬守夜人。
克雷根领主命令他的人,把“跳蚤”拉起来;其他的犯人,看到了通往解脱的道路,也附和了他的请求。蘑菇说,“他们所有人都立刻开始大叫,就像一群醉汉,齐声高唱他们只记得一半的一歌曲。”贫民骑士、侍卫、轿夫、仆人、传令官、酒窖管理员、御林铁卫的三名骑士;他们每个人都,突然产生了保卫绝境长城的强烈愿望。甚至欧维尔大学士也加入了这绝望的合唱。他也幸免于难,因为守夜人既需要剑士,也需要学士。
那天只有两个人被处死。一个是御林铁卫的盖尔斯·贝尔格莱夫爵士。与他的“誓言兄弟”不同,盖尔斯爵士拒绝了,披上黑衣的机会。轮到他时,他说,“史塔克大人,你说对了。御林铁卫不应该比国王活得长。”克雷根领主飞快地挥下“寒冰”,砍掉了他的脑袋。
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死去的是拉里斯·斯壮领主。当被问及是否想要披上黑衣时,他说:“不,大人。我要去一个更温暖的地狱,如果你愿意的话......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我死后,用你那把大剑砍断我的畸形脚。我一生都带着它,至少在死亡中让我摆脱它。”史塔克领主答应了。
最后一个“斯壮”就这样死亡了,一个骄傲而古老的家族也就此灭亡。拉里斯领主的遗体,交给了“沉默姐妹”;几年后,他的遗骨在赫伦堡安息......除了他的畸形脚。史塔克领主下令,把它单独埋在农民的地里;但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它就消失了。“蘑菇”告诉我们它被偷了,卖给了某个巫师,他用它来施魔法。(同样的故事还有:乔佛里王子在跳蚤窝里被扯掉的一只脚。这两个故事的真实性都值得怀疑,除非我们相信所有的脚,都有邪恶的力量。)
拉里斯·斯壮领主和盖尔斯·贝尔格莱夫爵士的头颅,分别插在红堡城门的两侧。另一些被判有罪的人则被送回牢房,最后将把他们发配往绝境长城。历史上,伊耿·坦格利安二世的悲惨统治,最后一笔就此结束。
第二天,克雷根·史塔克作为“未冕国王”的首相的短暂服务结束了;他将自己的官职项链,交还给了伊耿王子。他本可以轻易,继续担任首相之职很多年;甚至在年轻的伊耿成年之前,他都可以继续进行摄政;但他对南方毫无兴趣。他宣布,“北境在下雪,而我的家在临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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