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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40岁出头,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上大学了,女儿还在念高中。女婿志强是个普通公务员。我以为搬回老家,家人团聚,晚年会很温馨。哪知道李敏回来后,对我的态度很不好,经常无理取闹,把我当成是她的免费佣人。
前几天,李敏又对我发脾气,因为我没及时洗好她女儿的衣服。
“妈,我女儿的衣服还没洗好,她晚上要穿去参加派对,你怎么那么慢啊?”李敏一进门就对我大声嚷嚷。
“知道了,我这就去洗。”我忙不迭地去洗衣服。
洗好后,李敏还是不满意,说我洗坏了几件衣服。我们就这件事又吵了一架。
“你真是太不细心了!衣服那么贵,就不该让你来洗。”李敏站在客厅说话时,音量之大简直要掀翻房顶。
我委屈地说:“孩子,我也是仔细洗的,可能质量不好吧。你就别这么激动了。”
“质量不好?我看是你洗坏了!以后别再碰女儿的衣服!”李敏理都不理我,自顾自地说着。
我心想,当初我带你的时候也很不容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但想到她脾气暴躁,我没敢说出来,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的事时有发生,李敏总是无理取闹,还经常挑我的毛病,我的心里苦,但为了家庭和睦,只能忍着。以前觉得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啊。
我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积攒了一点退休金,加上老伴的遗产,存款有80多万。我本想晚年有了这笔钱,可以过得舒坦些,没想到李敏却对我的钱财越来越上心,时不时就提到要我把存款转给她保管。
我猜她是担心我老了手脚不利索,钱财闹失窃,但我还能自理,也不想把钱全交出去。谁知道她是什么打算呢?我总觉得她和女婿志强商量着,想要用我的退休金做别的投资。但这是我一点一滴攒下来的,我还没到花不完的时候啊。
就在前几天,我无意中听到了李敏和志强的一个谈话,这个谈话让我非常震惊,原来他们打算把我送进养老院!
那天我起晚了些,李敏和志强一家人已经吃过早饭出门了。我洗漱完下楼,发现厨房里还剩了些吃剩的饭和菜。我正坐下打算吃早饭,突然听到李敏和志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赶紧低头装作在吃饭的样子。门打开了,李敏和志强走了进来。
“要我说,还是送*进养老院吧,家里太麻烦了。”志强的声音传来。
我吓了一跳,急忙把耳朵贴近门缝。
“我也这么想,我妈年纪大了,精神也不太好,天天习惯性念叨,烦得很。”李敏似乎在附和志强的话。
“对呀,送进养老院,有人专业照顾,饮食起居都方便。而且,*那么多积蓄,交给养老院,费用肯定不成问题。我们还可以腾出空间,把你弟弟接过来住。”
“这个主意不错!我看明天就带我妈去养老院看看,顺便办理手续......”
我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碗筷都差点掉到地上。原来他们要送我去养老院!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住院和养老院。偌大的房子,每天面对的都是生人,没有亲人的陪伴,那要多可怕啊!
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被送进养老院的画面——穿着统一发放的衣服,躺在冰凉的病床上,旁边躺着不认识的老人,护工们匆匆忙忙地来回奔波,一天到晚吃不上热乎的饭,没人聊天,只能对着墙发呆......
“不行!”我在心里大喊,“我不能被送走!这是我的家,我要和孙子孙女生活在一起!”
我握紧拳头,决心要反抗女儿的决定。我听到李敏和志强又说了几句就出门了,这才放下心来。
一个念头突然闪进我的脑海——我要秘密地把退休金转到一个新账户,不告诉李敏。只要我还掌握着这笔钱,她就不能随意把我送走。
这个想法让我振奋起来。我赶快换上外出的衣服,准备去银行办理。因为担心李敏突然回来,我得抓紧时间。
在去银行的公交车上,我竖起衣领,戴上口罩和墨镜,生怕被熟人认出来。我找到一个较远的支行,用退休证办理了一个新的账号,把所有的退休金都转了进去。这下李敏肯定取不出钱了。
我又去附近的小商品市场买了个小锁,找来钥匙匠,趁李敏不在时换掉了房门锁芯。现在没有我的新钥匙,她也进不了我的卧室了。
做完这一切,我稍微安心了些。我决定跟李敏摊牌,告诉她我不同意去养老院。
当天晚上,一家人聚在饭桌上吃饭时,我鼓起勇气开口道:“李敏,妈妈已经 68岁了,不想去养老院。就让我待在家里吧。”
李敏听了,表情有点尴尬,试探着问:“妈,你怎么知道养老院的事了?”
“我都听见了,你和志强说要送我去养老院!”我提高声音道。
“妈,我们也是为你着想,养老院条件好,有人专门照料你......”李敏想解释。
“不行!我不同意!”我坚决地拒绝,“我这把老骨头适应不了新环境,你就让我在家里待着吧。”
“妈,你现在脾气老大了,记性也不好,我们怕你一个人出事。”志强也劝我。
“无论如何,我就是不同意去养老院!这是我最后的决定。”我说完这句话,就回到了卧室,把门关得“嘭”的一声。
第二天一早,李敏敲开我的卧室门,声音放得很轻:“妈,你起床了吗?我要跟你说点事情。”
我心想,准是养老院的事,就装作还在睡觉没有应声。李敏再敲了几次门也没反应,这才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李敏和志强在客厅里小声争论。
“怎么办?*死活不同意去养老院啊。”志强说。
“这老太婆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也不听我们的。” 李敏似乎很着急。
“要不先把她的钱转走?养老院那么贵,不交钱肯定不会收留。没了钱,*也会同意的。”
“也行啊,反正我妈记性差,密码我们肯定猜得到。去取吧!”
我闻言浑身一紧,心想我的新卡你们休想动!不一会,李敏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她灰溜溜地回来了,一脸为难的样子。“妈的银行卡取不出钱,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我在卧室偷偷窃笑,心想我的反抗你们没想到吧!
过了一天,李敏突然拿着工具过来,说要把我房门锁撬开。我赶忙从里面反锁住,隔着门大声呵斥。李敏被我吓得不敢再动手脚。
一连几天,李敏和志强商量要送我去养老院的事,我都以冷战抗议。终于有一天,志强来跟我谈了谈。
“妈,你就别生我们的气了。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想让你去新环境转转。您老年子不孝,还请海涵。我们不会再提送养老院的事了。”
我这才缓和了态度:“那你们以后听我的,我一个老太婆,就让我按自己习惯过日子吧。”
“好的妈,我们听你的。”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李敏和志强表面上不再提送我去养老院,但我总觉得他们还没有完全放弃这个念头。
过了几天,李敏突然说要请人来家里照顾我,还介绍了一个40多岁的护工阿。
“妈,这位阿以后会来帮你做家务,买菜照看你的生活,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说。”李敏笑吟吟地说。
我立刻警惕起来,觉得这肯定也是她的计策,便说:“不用了,我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不需要佣人。”
“妈,你年纪大了,我们就放心不下,还是请个护工吧。”李敏开始唠叨。
“不行!我不同意!”我态度坚决。
李敏见我不吃这一套,只能作罢。但过了两天,她又提出来,用各种理由劝我同意护工的事。我直觉这也是为了监管我,然后送我去养老院。于是继续拒绝。
像这样,李敏隔三差五就提起请护工的事,被我拒绝后又缓过几天再提。我看她似乎下定决心要达成这个目标,心里直犯怵。
终于,在一个周末,李敏和志强突然约我到附近的茶馆谈话。我本不想去,但李敏缠着我,我只好去了解一下。
“妈,让你去养老院是我们不对,我们反思过了。”李敏一开口我就抓住重点。
“那就别再提这事了!”我喝茶的手有些颤抖。
“我们保证不会了。但是您老人家一个人也不方便,还是请个护工吧?”李敏继续劝我。
“我说过不需要!”我提高声音,“请护工是要监视我,等着送我走吧?”
“不是的妈,我们没这个意思。就是帮你分担些家务,还能陪你聊天。”志强也劝道。
我激动地说:“我知道你们的用意!我一个老太婆,还有能力照顾自己。请护工是看我不顺眼,想赶我走!”
“妈,不是这回事,你先冷静!”李敏急了。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除非你们向我保证,永远不送我去养老院,永远尊重我的选择!”我份决心。
李敏和志强面面相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志强开口道:“妈,我们理解您的感受,确实是我们想错了。我们向您保证,您想待在家里,我们就全力支持,永远不会再提送养老院的事。请您相信我们这一次。”
我听了还是有些犹豫:“那你们也不准背着我找养老院!”
“我们保证不会的。”李敏也接口道,“而且护工也纯粹是为了照顾您的生活,我们发誓没有其他意图。”
看他们的语气似乎真诚,我这才稍微放下戒心:“既然你们真的知错了,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我可以同意请个护工,但必须尊重我的其他选择。”
“好的妈,我们一定会尊重您的意愿。从今以后我们会更孝顺您,让您过上有尊严的晚年生活。”
孩子们终于重新赢得了我的信任,我也重新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晚年生活还长,我相信以后我们会相互理解,一起度过美好时光。
就这样,我终于同意让李敏和志强请了一个护工阿香来家里。起初我还有些防备,但阿香人很和善,也很尊重我,没有霸道的样子,我才真正放心下来。
有了阿香的照顾,我的生活确实方便了许多。她会负责准备三餐,打扫房间,洗衣煮饭,偶尔也会陪我坐着聊聊天,说说她的经历或听我回忆过去。我终于体会到晚年有人相伴的感觉,也不再总是怀疑李敏的用意。
然而,就在我和阿香相处融洽时,新冠疫情突然来袭了。原本我们市场上口罩很容易买到,但疫情一天天严重,口罩果断买不到了。我和阿香都很担心,但又不得不出门买菜。
“阿姨,咱们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人少的时间去买东西,都要戴口罩和手套。” 阿香认真地跟我提醒。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也跟她保证一定注意防护。
可就在一次采购回来的当天,我突然感到浑身没力气,头晕厉害。阿香赶紧帮我测量,发现我烧到了38度。
“阿姨,你情况不太好,我们去医院检查下吧。”阿香着急地说。
我想也许是感冒发烧,坚持不去医院:“我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结果第二天我的症状加重了,烧到39度,呼吸也感到困难。阿香赶紧打电话让李敏来,要送我去医院。
我被推进急诊室时已经半昏迷了,只感觉周围的景象在不断旋转。医生进行了各种检查,最后的结果使我也大吃一惊——我被确诊感染了新冠病毒。
在病房里输液的那几天,我思绪迷糊,常常梦到自己被困在一个隔离的小黑屋,怎么推门和喊叫也逃不出去。好在我并没有出现很严重的症状,主要是高烧和咳嗽,也许是老年人抵抗力较弱的原因。
一个多星期后,在医生的治疗下,我终于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病情逐渐稳定了下来。李敏天天来医院看我,还哭着对我说:“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您,您才会感染病毒。我知道您最怕住院,一定很难熬吧。”
我看着病床前懊悔不已的女儿,心里的怨气也消失殆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这次疫情太严重了。妈妈感染了病毒也算走运,有你和护工陪着,我很快就会康复的。”
“妈,您好不容易熬过危险期,我们马上就带您回家。我会好好照顾您,再也不提送您去哪里了。” 李敏握着我的手诚心诚意地说。
我点点头,感受着女儿手心的温度。虽然遭遇了这次病痛,但我也看到了女儿对我真挚的爱。我知道,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定数,但有家人相伴,一切苦难终会过去。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人生旅途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治疗,我终于康复出院回到了家。出院那天,李敏和她的孩子们都来医院接我,一家人开车把我送回了家。
我走进熟悉的门槛,看见客厅里贴满了“欢迎回家”的标语和气球,还有孙子孙女亲手做的卡片。李敏和志强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高高兴兴地吃着。
“奶奶,这段时间辛苦您了,现在您康复回来真是太好了!”大孙子一边吃一边说。
“是啊奶奶,我们天天都很想您,见您痊愈我才放心。”小孙女也开心地说。
我看着三代同堂,心中暖暖的,早就把在医院的不快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段日子以来,李敏对我也格外孝顺。她帮我好好收拾了卧室,买了新的床上用品,还在我的床头柜放了水果和饮料,让我可以随时取食。
“妈,您多补补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李敏一反之前的嘀嘀咕咕,常常微笑着对我说。
阿香也继续来帮我做家务,而且更加卖力了。我的三餐她都精心准备,据她说都是补身子的好食材。
也许是我生了这场病,女儿和女婿对我都多了份爱护之心吧。他们再也没有提起什么养老院或是请额外人手的事。我也重新感受到他们的关心,觉得晚年生活还是有乐趣的。
时间飞快地来到了中秋佳节。今年孩子们说一定要好好陪我过中秋,让我吃个团圆饺子。
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桌旁,我的大孙子和小孙女还把自己包的粽子拿出来让我尝。月色清辉,孩子和孙子们的笑声围绕着我。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幸福满足感再次浮现在我心头。
“妈,新买的月饼您尝尝。我特地找了家很有名的饼店。”李敏拆开一个光溜溜的月饼递给我。
“好孩子,妈妈最吃不得的就是月饼了。你们吃吧,我就吃普通的饺子。” 我爱怜地看着她。
“那行,我给您剥个鸡蛋,加些肉馅的饺子。” 李敏马上说。
我吃着女儿亲手包的饺子,心里想着,女儿虽然脾气急躁些,但对我一番苦心孝道也是真的。以前是我太多疑,不该老想着她要送我去养老院。
这么想着,我的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
“妈,您怎么了?是饺子不合口味吗?”李敏关切地递过来纸巾。
“没事的孩子,妈妈只是太高兴了。能和你们圆满团聚,就是我这个年纪最满足的事了。” 我擦干眼泪,满面春风地说。
“妈,您放心,疫情过后,我们一定常回家看您,让您青春常驻。我会永远陪伴您的。”
李敏握紧我的手,目光热切。这一次,我完完全全相信了她的话。
中秋过后,我的身体每天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精神饱满了许多。李敏和志强也经常结伴陪我散步晒太阳,我们母女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一天,李敏突然问我要不要去趟外地散心。
“妈,这段时间您精神头好多了,要不我们去外地转转?换个环境也好。”李敏笑吟吟地说。
我有些犹豫,还是提防这又是她的计谋。但转念一想,倘若女儿真要设套害我,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提出去外地吧。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对我确实很好,我也就同意了:“好吧,妈也好久没出门了,去哪玩两天也好。”
于是李敏立刻订了机票和酒店,过几天我们就启程了。她还 交代阿香在家好好照看,我们外出期间有什么需要联系她。
来到新环境,我感到久违的轻松愉快。这里的风景秀美,清新的空气中透着自由的气息。我和李敏去参观了博物馆、植物园,在海边散步,在郊外的农家乐品尝特色美食......
“妈,看您脸上的笑容,肯定玩得开心。我们回家后再多出来走走!”李敏也常常露出开心的表情。
回到家中,我对这次旅行回味无穷。李敏也滔滔不绝地跟家人讲我们的见闻。我更加确信,女儿是真心想让我开心。
我开始学着放下防备,和李敏像普通母女那样聊天、谈心。有一天,我们开着车去超市购物,我主动对女儿说:
“孩子,当初是妈妈想错了,老疑神疑鬼的,还怀疑你要送我去养老院。其实你和志强待我挺好的。妈妈说对不起。”
李敏有点吃惊,然后感动地说:“妈,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总命令您,也该多关心您的感受。我们母女都有缺点,今后要互相包容。”
“好孩子,妈妈知道的。从今往后,咱们好好相处,别再生什么疙瘩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
“一定会的妈!” 李敏开心地说。
我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来与人和解是这样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晚年生活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与女儿和睦相处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想起老伴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人生在世,积怨必有报;解冤亦有功,福禄自然来。”
这么多年我积累了太多怨气,如今能放下防备,与女儿重新建立起信任,我已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我相信只要我们继续互相理解、包容,晚年必将过得温馨美满。
也许我该放宽心胸,多与孙子孙女来往,和他们融洽相处。我还要学会宽恕别人的过错,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人生苦短,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用来怨天尤人。与其活在猜疑中,不如抛开防备,过好当下每一天。我想在有生之年,试着交更多知心朋友,多笑口常开,享受生活的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