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内宅轶事——我的童年生活

孔府内宅轶事——我的童年生活

首页冒险解谜布娃娃玩艺更新时间:2024-06-03


本文转自孔子后裔末代衍圣公孔德成先生之胞姐孔德懋女士回忆录《孔府内宅轶事》,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

人们常说,"全色的童年”,我的童年是什么颜色的呢?我说不出,好象是蒙着一层灰尘,是陈旧的。但是在灰尘下面也有稚嫩的,真热的情感,天真无邪的欢笑和幻想。人对童年的记忆是最深刻的。

现在的孩子都有许多小朋友,同学呀、邻居呀、亲友呀,我们可没有,在那样大的一大片房子里只有我们三个小孩,后来又加上了三妹,(我堂伯父孔令誉的独生女儿孔德恭),不管于仕么,我们都是三个人在一起,在我们相处中从没有爱生过争吵,如果我们正在玩,小弟被带去见客了,我们就停下来,等他回来。吃饭、睡觉、读书、游戏。从没有分开过,真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小弟是小公爷,小圣人,在日常生活中对待我们姐妹和小弟自然也要有区别。比如过端午节,要将雄黄浸泡后涂抹在我们姐弟的前额,说是在这一天脑门上抹了雄黄,一年都可以避邪。在抹雄黄时,小弟和我们就有区别了,用手指沾雄黄后在他的脑门上写个“王”字,而在我和姐姐的脑门上不过是随便抹上几横道。

除此以外,如同历代衍圣公一样,自然还有不少关于小弟不同凡人的传说。比如说某扇门上有条巨蛇趴在那里,多少人来关门都无法推动,后来有个当差的爬上去看,当时就吓昏过去,而门仍无法关闭,恰巧小弟走来,那时他刚几岁,他刚走到门口,那蛇立即逃跑了。如此等等,举不胜举。说的许多事情,常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在我们姐弟相处时,特别是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倒总是他要听从我们的意见。捉迷藏、过家家、逮人玩或是是做什么别游戏,我和大姐说干什么他就于什么。

右一:大姐孔德齐,中:衍圣公孔德成,左:二姐孔德懋

我们七难得有几个小伙伴,有个男孩叫刘三元,他祖父常来给内宅的人看病,因为年老每次都把他当做“拐杖”扶着他。后来他祖父死了,由他父亲来给我们看病,还是由他搀扶着,他来了以后我们总要在一起玩耍,有时不看病,我们也派人去他家把他叫来一起玩。他长大些就来到孔府当差,在书房当过书僮,练出一手好字,会背很多经书,还跟他父亲学会看病,还有德成乳母张妈妈的女儿,我们都叫她“妈妈妮”,她除了干活也经常和我们玩,后来她不住在孔府了,到外面帮他父亲种菜,也常来,此外还有小朱小,朱二妮等,每逢有这些小伙伴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热闹,玩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主仆、尊卑之分的。我们有一辆小平板木车,常是我和大姐、刘三元坐在车上,用一只黑羊和一只白羊拉着车,小弟拿着鞭子在地上一边跑、一边赶车。

我们姐弟小的时候,没什么玩具可玩,因为我们的祖先没有留下玩具,而孔府又轻易不买外面的东西。我们只有许多珍珠、翡翠、玛瑙、金子之类的珍宝可玩。还有,内宅有许多零散的圣迹图或碑帖上的拓片,我们也常用来折叠成各式玩艺。“过家家”玩的时候,没有小布娃娃,常用后花园的野草或秫秸扎成小人玩。后来,当差的用木头给我们钉了这辆小平板车,又牵来两只羊,一黑一白,我们坐在车上,用小羊拉车,这是我们姐弟三人童年时代唯一的一件玩具了。

我们也常在后花园玩,每次都跑到假山的山洞那里去,我门说那山洞是我们的“老窝”,在那里追跳嬉戏。谁也不顾小是什么“圣人”不“圣人”的,有一次,小弟拿小土块放着元,刘三元哭了,小弟很着急,赶忙过来哄他,拿万金油给他抹,还央告他别去告诉陶氏。可是有一次刘三元和我们玩“三仙传套”的游戏,是变戏法,小弟把玻璃球放在嘴里,不小心咽下去了,把刘三元吓坏了,也惊动了整个孔府,直到小弟大便时,将玻璃球拉出来了大家才放心。

陶氏不喜欢我们玩,看见我们跑啊,笑啊,她就不高兴,看不惯。说:“学安稳点”,其实正是我的祖母嫌她不安稳,她和我父亲结婚后,我祖母嫌她走路慌里慌张,一点不端庄,稳重,没个“一品夫人”的派头。她大概是用我祖母教训她的那一套,来要求我们这些几岁的小孩子。

我们常一边玩,一边要留心陶氏,看见她远远地过来了,立刻就停止,等她走过去再继续玩。

孔府东学临街的高墙里面,在墙根有个大土堆,站在土堆上可以从墙头看见外面。有的时候,我们闷极了,非常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就跑到那个大土堆上扒着墙头往外看,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摆摊的,挑挑子的小贩和那些小商店的门脸。后来当差的觉得公爷和小姐经常扒墙头不太雅观,不成个体统,可是又不好制止,就想出个法子,在那个土堆上搭了个小看台,还有棚子,我们就可以坐在那里堂而皇之地往外面看了。

从我出生直到结婚,在孔府生活了十七年。这十七年里我总行到外面看社一次残,更不知电影为何物?每浓看残都是在孔府里前上房的大院里搭上戏台。搭合埋柱子不许挖土,孔府的土不能乱动,怕破了风水。院里有四个大“盛石”,中间有眼,是专用来插柱子的。

使我一直都感到奇怪的是,搭戏台埋柱子不许动土,可是小净的乳母来妈妈,在前堂楼院里,擅自城起许多管碱,种了一大片金瓜,竞然没人管,陶氏也置若罔闻,这大约是因为她是乳母的关系吧。

再接着说搭台唱戏,这是孔府生活中唯一的文娱活动,我父亲是个“戏迷”,清末时期孔府里有两个残班子,一个京剧、一个山东梆子,有全套戏装、道具,从北京、济南招聘来不少演员,有个叫纪花玉,据说很有名。我父亲去世后,他到北京去了。后来戏班子解散,有些演员就留在孔府里当差,而且那些戏箱都还有,每逢唱戏,还由这些人唱,再配上一些别的当差,如马号的陈心泉唱大花脸,花园的老陈跑龙套,这些当差的嗓音和作派都很不高明,不过孔府的戏装却很讲究,单凭那些华丽的戏装,就足以使我入迷,何况我从未见过专业剧团的戏,也无从比较。因此我们姐弟一听说搭台唱戏都非常高兴。

孔德齐,孔德懋,孔德成合影

除了看孔府搭台唱戏,我们几个小孩平时也唱戏玩,那就总要找上三元、妈妈妮,有时还把照看小弟的当差陈景荣拉上,在后堂楼,我们各自用些另碎绸缎打扮起来,后堂楼喂蚕的姚荣替我们放哨,看到陶氏过来了就拍巴掌,我们立即停下,等陶氏走过去了,总是小弟急不可待地问:“刚才唱到哪儿了?”于是又继续唱。我们唱过《捉放曹》、《陆文龙观画》等好几出戏。有一次孔府里搭台唱戏,小弟也参加演出,唱《举鼎观画》,小弟专管拿“狮子”,他拿早了,还没拍板,他就去拿。下来后大家都笑他。

玩了一阵,饿了,就派人挎个竹篮到厨房去取馍馍或点心,取来后,由我或小弟按人数平均分成若干分,有时谁从家里带来馍馍了,小弟也要来吃。

我们很少吃到外面的东西,我记得曲阜城里有个挑担子卖果零食的,叫赵蹦儿,有的时候我们很想看看外面的一些东西,就叫当差的去叫赵蹦儿,他挑着满满一挑果零食进夹,花生糖、糖胡芦、山楂糕之类,我们就叫许多仆人,不管大人、小孩,男的、女的,都围在担子周围随便吃,我们姐弟也吃,觉得吃外面的东西很新鲜,很好玩。等到满挑糖果零食都被仆人们吃光了,就叫赵蹦儿到帐房去领整挑糖食钱。

每当我们生病的时候,就用轿子从外面请来一位姓刘的老医生,一直抬到内宅来诊治。这位刘老医生,叫刘金佩,世代祖传中医,医道很高明。是我祖父时由皇帝御赐给孔府的御医,后来不知为什么小事得罪了陶氏,被陶氏撵出孔府了。有一次我父亲生病,请了好几位医生治疗无效,最后又把他请来,只服用一剂药,病情立即好转,三剂药后,痊愈了。从此我们有了病还是要服用他的药。但陶氏既撵他出府,自然不能再叫他回来,所以每次我们有病就用轿子抬进来,平时则住在外面,他去世后,他的儿子刘梦瀛继续给我们看病。刘梦赢对孔府很思心,除了看病,平时还替我父亲干许多事情,我父亲有时候顺手把一些钱放在他那里随后就忘记了,多少年后他还提醒,有一次孔府通过他借给别人一笔钱,后来那人*,买卖全被查封,刘梦瀛没对我父亲说,自己卖了些东西,又借了些债,将钱还上,他说这是圣府的钱,不能受损失。

小弟小的时候得了一场重病,大概是伤寒之类,刘日夜守在床前,他还熬了一锅鸦片在家里放着,把后事也料理好了,对他妻子说:“什么时候小公爷一合眼,我也就把这鸦片喝下。”这事是在小弟病好以后我们才知道的。我们对他都很信眼,他的医道也很高明,曲阜城考医生都是由出试题和临床考试。后来他的儿子刘三元也会看病,曲卓城里老百处有病都愿意找他。

我们有时也出去玩,曲阜有个古泮池,是孔府的别墅,我父亲在世时修建的,有山有水,景致很美,夏天我们常去那里,古泮池里的虾特别透明,我问一位老奶奶,她说是因为皇帝看过的原因,她还说古泮池的青蛙不叫,是因为皇帝在这里住过,听见蛙声嫌烦,下了命令不许青蛙叫,以后就不叫了。但那时古泮池的青蛙叫不叫,我也不知道。此外还有个西关花园,我们也去玩。小弟有一张照片,是七、八岁时拍的,站在中间,两边各有两名高大的奉卫丁全部武装,持枪守卫着这个小孩子,就是在西关花园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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