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皇后娘娘。」
「别这么说,该是本宫谢谢你。」
我确实要谢她,真心实意的,不是她这一把猛药,宫中嫔妃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放弃幻想认清现实,看到自己在这宫中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模样。
窦婕妤,她真是立大功了!
我见了皇上,便开门见山,「臣妾问过太医了,窦婕妤之前喝了避子汤,喝了太多,本就伤身。」
「后来甚至还没完全调养好,又小产,再加上伤心过度郁结于心,身子大损。」
「窦婕妤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孕了!」
萧景承眼里一闪而过三个字『好极了』!
紧接着便是一脸悲痛。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继续道,「但是这件事,窦婕妤还不知道。」
「她那么年轻,哪里受得了这份打击,所以,臣妾觉得该为她做点什么,安慰补偿一番。」
皇上,「这件事皇后做主就好。」
我点头,「臣妾能做主的地方,已经做主了,剩下的是看您的。」
说完,我拿出一道晋封窦婕妤为昭容的懿旨,晋封后妃皇后一人说了不算,还要皇上完成全部手续才可。
「昭容?这太过了吧?窦婕妤出身低微又无功绩贡献,如此只怕难以服众!」
我呲笑一声,「皇上这话说得可是够伤人心啊!」
「您知道小产和终生不孕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母职天授!那是上天赐予她的职责和权利!」
「怀了您的第一个子嗣,怎么就不算功绩怎么不算贡献?若不是被人害了,她会失去孩子吗?」
「至于服众的问题,您可真是太多虑了,您以为整个后宫里,会有人嫉妒她羡慕她?」
「不会的,没有人羡慕嫉妒,人家都会觉得她可怜。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护不住,拿一辈子做不成母亲的代价换了个昭容来做!」
「您还当这是什么占了便宜的事情不成?您去满后宫问一问,这便宜给她们,她们要占不要!」
萧景承抿着嘴,「这件事容后再议,皇后可还有别的事情与朕商量?」
「您怎么知道她还说了别的?皇上您倒是了解窦婕妤啊,就是因为了解她,所以欺负她是吗?逼着她那个苦主,给害的自己小产的人求情?」
「朕没有逼她……是她自己太懂事了。」
我呸,不讲人话的狗男人!
「我不管她是被逼的也好,是自愿的也罢,残害皇嗣是大罪,更何况还是后宫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影响恶劣!」
「本宫身为皇后,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把她放出来,以后还怎么管理后宫,以后宫中哪个人*了,再被人看不顺眼会发生什么,您想过吗?」
「不严惩贵妃难以服众!」
萧景承,「那你要怎么样?」
「其实本宫也不觉得,贵妃能有什么逃脱惩罚的可能,就算不关她半年,至少也得三个月吧,这才十二天呢!」
「但是,窦婕妤求我立刻把贵妃接出来,还对我说,请太医帮忙作证,她见红小产,是因为她自己身子不好,是因为她自己没有那个福分,与贵妃无关。」
「如今贵妃已经受了那么多天苦,也算是对孩子有交代了。」
「继续关着贵妃,皇上难受,窦婕妤更难受,更内疚,活像是她对不起你!」
「也就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她若是知道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你说……」
萧景承就急了,「皇后!这件事还是先瞒着窦婕妤吧,至少缓一缓,等她身子养好了,心情好一些了再……」
猫哭耗子假慈悲!
「您还知道为窦婕妤考虑,臣妾很是欣慰。」
「臣妾也不是不愿意成全皇上和贵妃一对苦鸳鸯,实在是身在后位,不得不顾祖宗规矩。」
「皇嗣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臣妾若是处理的不公道,朝臣的口水岂不是要骂死我!」
「所以,臣妾可以按照窦婕妤说的,找太医做假证明,堵住大臣们的嘴,放贵妃出来。」
「但是!瑶贵妃以后就不再是贵妃了!」
「看在她是皇上心头宝的份上,本宫准她做个九嫔之首的昭仪娘娘,搬出翠岚宫,住到星华宫去吧。」
翠岚宫是整个后宫除了皇后的栖凰殿之外最豪华宽敞大气富贵的宫殿,星华宫就不能比了。
只能说,星华宫也算配得上昭仪的地位。
星华宫的偏殿里,还住着邢贵仪,就是那位本来落选,又被我接回来了的,九门提督曹大人的外甥女。
她本就是皇上宁愿当众与我吵一架也要接入宫里的人,是皇上心腹大臣邢将军的女儿。
又能和秦瑶这个曹大人家的干女儿亲上加亲互相照应,这样的安排,就算是萧景承也不能选出更好的了。
然而萧景承脸色漆黑,写满了不赞成。
「皇上,臣妾知道你疼人,可是做昭仪也没那么委屈吧?」
「如今的后宫里,昭仪和贵妃有什么区别?」
「除了臣妾,她还是地位最高的,皇上您与瑶贵妃之间一片真心,在乎的难道是个妃位等级不成?」
「不过是为了给别人一个交代,堵住朝堂悠悠之口罢了,您该怎么宠她就怎么宠她,臣妾绝不过问,您乐意,您把她宠成皇后娘娘都行!」
「她要的是你的爱,本宫要的是凤印,不冲突!」
萧景承,「可是即便朕同意,瑶贵妃又如何能受此羞辱?」
「羞辱?呵,那就好玩儿了,怎么着您为了她低三下四的到处求人没见觉得羞辱,她降几个妃位就是羞辱了她?」
「贵妃果然金贵,臣妾心服口服。这事儿本宫管不起,不管了!」
「皇上您最会心疼人,您自己来,天下都是您的,您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要带人出冷宫,还不是一句话!」
萧景承不是不想去,他是不能去,他当日可是在整个后宫所有娘娘面前定了瑶贵妃的罪,把人送去冷宫的。
他直接把人带出来不是抽自己的脸吗!
谋害皇嗣这种事能说算了就算了?早朝大臣的口水就能淹死他。
他现在正是疯狂在大臣面前刷好感,刷信任刷的起劲,他经不起折腾。
不能叫大臣们对他失望,觉得他是一个色令智昏,连祖宗规矩和自己骨血都不顾的昏君!
还有,他强行捞人会叫秦瑶很没面子,他不仅要把人请出来,还要还她清白,承认她受了委屈,给足她脸面。
只有本宫亲口代表整个后宫承认她的清白无辜,秦瑶以后在后宫里才能继续清高,继续捧着她那一堆傲骨目中无人。
最终,是窦婕妤退一步,她说,「做什么昭容呢,娘娘您真是折煞臣妾了,不如降一级吧。」
降一级,那就是修媛。
昭仪、昭容、修媛、修仪、修容……九嫔也分高低。
昭仪之后便是昭容,肩并肩,太近了,隔着一位做个修媛,免得恶心人家。
没想到窦婕妤这么一退步,萧景承立刻就同意了。
我也是服了,我真服。
我说他怎么一直不松口,宁愿秦瑶在冷宫多呆两天,也要跟我讨价还价。
原来在这里钻牛角尖!
整天尽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下功夫,践踏别人来展现他们俩爱的多深多真,我真是吐了!
我捏着鼻子写完了懿旨,然后丢给她们爱谁谁去办。
要本宫亲自去接秦瑶出来,去看她那张臭脸,想屁吃!
萧景承动了很大的阵仗,整个后宫除了我,就连窦婕妤都得亲自去接!
当时是所有人亲眼看到秦瑶被打入冷宫,如今萧景承就要所有人亲眼看着秦瑶走出来。
但人家是不愿意的,觉得太恶心了。
「修容娘娘,这可怎么办呀,真要我们全都去冷宫请那位出来?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呀。」
「你还委屈呢,听说是窦婕妤亲自去求皇后帮忙,替皇上把人接出来,都到这份上了,窦婕妤和皇后都妥协了,我们算个什么东西,哪配说话。」
「想不到窦婕妤是这般软弱性子,这若是换了我,谁害了我的孩子,我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得叫她陪葬!」
「这才去了冷宫几天,就得整个后宫排着队接她?我呸!」
皇上宠着秦瑶,乐意演戏哄她高兴,铺好了台阶求着她落脚,但是后宫里的妃嫔们可没受过这个委屈,又不是戏子,凭什么给她唱戏。
于是,在她们早上来向我请安的时候,七嘴八舌的红着眼睛诉苦,一个个委屈的不行。
甚至她们还当着我的面,半抱怨半试探的结了个盟。
「皇上如此偏袒贵妃,实在令人齿冷,我已经送信给我爹,叫他在早朝参贵妃一本,给窦婕妤讨个公道!」
「就是就是,我也写了。」
「要参奏贵妃一本?当初为了贵妃,皇上可是差点要撤状元,这件事一两个人说话不顶用,我们应该一起办!」
「对,一起办!」
所以我说,窦婕妤是立功了,这一天,我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诸位妹妹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这与贵妃出冷宫不冲突。」
「本宫觉得,倒不如大家真的去接了她出来,才好叫文武百官瞧一瞧,皇上为了那个女人,可以荒唐到什么地步。」
「到时候参奏起来,也更有理有据了不是吗?」
于是她们终于同意跟皇上一起去冷宫,恭迎瑶贵妃大驾。
所有人都听到了丹枫亲自宣读我的懿旨,承认了太医的说辞,窦婕妤小产全怪她自己,与贵妃没有直接关系。
十一个人看着秦瑶的『胜利』,十一个人陪着萧景承演戏,看着他俩无人能阻的伟大爱情,谁吐了谁知道。
萧景承以为他给秦瑶做足了脸面。
秦瑶以为她自己此时清清白白高高在上。
两个满脑子废料的无知蠢货,到底凭什么觉得他们可以如此践踏别人抬高自己而不承担后果。
到了冷宫门口,大家本来还想顾全脸面,安慰秦瑶几句,但奈何人家不稀罕啊!
人家傲骨铮铮的从里边走出来,目不斜视谁也不看一眼。
站着听完了皇后懿旨,连皇上都没搭理,只带着一脸高傲的冷笑,一脸无所畏惧的独自往回走。
皇上见她消瘦不少,亲自伸手去扶,她却很硬气的一甩手,结果把自己甩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皇上也不顾自己刚被人嫌弃,赶紧抱起人一边往星华宫赶去,一边大叫,「快宣太医!」
身后十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嫔妃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低贱成了这样,一个个磨着牙憋着气,要立刻回去写信。
明日不让满朝文武将这对狗男女骂个狗血淋头,她们就白瞎了这么好的家世靠山!
窦婕妤看着这一切,一声冷笑,原来跳出迷雾之外,那个曾经叫自己神魂颠倒晕了头的男人,竟然如此荒唐!
还好,自己清醒的早!
邢贵仪要回星华宫,一路上都在纠结,昭仪就要住进来了,她是该继续热脸贴冷屁股去帮忙一下?
还是躲在屋里避免招人嫌?
上一个想要巴结她的江婉仪是什么后果,她又不是没看到,昭仪至今没有一句谢呢,她真不敢往跟前凑啊。
一路为难,结果远远就看到皇上的人守在宫门口,一问,皇上已经抱了人进了星华宫主殿了。
很好,很省事,邢贵仪转头找修容娘娘。
本来,萧景承也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秦瑶,她得从翠岚宫搬出来。
虽然他觉得秦瑶不是贪图富贵的人,但是,降位终究是丢人的事情。
从翠岚宫走到星华宫那一路,对秦瑶来说肯定是耻辱。
这下好了,秦瑶身体虚弱站都站不稳,萧景承直接一步到位,将人抱到星华宫主殿请太医!
邢贵仪躲远点这个行为是对的,她这一辈子都得庆幸自己今天的英明。
太医上手搭脉一瞧,「皇上……昭仪娘娘她……她……」
「娘娘怎么了?有何症状你倒是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太医跪在地上道,「昭仪娘娘不久前小产,身子又没有得到很好地照顾,只怕伤及根本,日后,需要小心调理,娘娘,可千万不要再做伤身之事啊!」
萧景承就发了疯。
同样是孩子,窦婕妤肚子里的是死得好,秦瑶肚子里的,那是萧景承的命。
他一脚将太医踹到一边去,又拉着人家衣领子,面目狰狞的怒吼,「你骗朕的对不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臣不敢妄言,昭仪娘娘,确实是小产过。皇上恕罪!」
芫青终究是没逃过一顿毒打。
包括秦瑶身边伺候多年的大宫女红鱼在内,所有跟着秦瑶去了冷宫的,全都被打了五十个板子。
红鱼还好,有太监总管林公公帮忙照应着,人家留着七分力气,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芫青可就没那么好命了,她本就是医女,皇上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在芫青的身上,骂她伺候贵妃不尽心。
骂她随贵妃入冷宫还是叫贵妃没了孩子,是个没用的废物。
甚至阴谋论,觉得芫青是本宫和丞相府派到秦瑶身边的卧底,觉得是我们故意害的秦瑶小产。
觉得是我们为了给窦婕妤的孩子报仇,故意害了秦瑶的孩子。
天地良心!
芫青是秦瑶自己捡回去的,为了显摆她善良大度,连我的陪嫁丫鬟都往回捡,可没人硬塞给她。
芫青终于还是被秦瑶瘟死了,拉了萍儿做替死鬼,终究还是没躲过。
和萍儿一样,被活活打死。
萍儿至少是被打死之后就停了板子。
她是实打实的五十个板子,一个不少。
腰间骨头全都打的稀碎,人都两节了。
萧景承恨,恨极了。恨不得叫窦婕妤去给那个孩子陪葬!
可这一切,难道不是秦瑶自己硬作的吗!
当她身体出血的时候,她还在犟,第一反应是下命令任何人不得说出去。
冷宫里要吃喝没吃喝,要药材没药材,她连找太医抢救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个什么人?
现如今,皇上为了她和她的孩子在后宫到处发疯,到处打打**给他们的孩子填命。
我到了翠岚宫的时候,这里就是哀鸿遍野血流满地的人间惨像。
「全都给本宫住手!」
此起彼伏的喊冤求救之声,充斥于耳。
萧景承转过身看我,双眼猩红,那张脸上满是遇神*神遇佛*佛的凶狠。
萧景承对秦瑶很好,宠爱极了,所以翠岚宫奴才众多。
现在这些奴才都因为未能及时发现主子有孕而被打,冤不冤?
这里边还有最低等的粗使奴才,连贵妃正脸都没见过!
「皇后,你来了,是来帮朕管教这些罪该万死的狗奴才的吗?」
我好想抽萧景承一巴掌,我忍得好辛苦。
「皇上糊涂了不是,您身为父亲,昭仪身为母亲,都未曾知道那孩子来过,为难这些下人做什么?」
「那孩子如此可怜,为父母的更该为他行善积德,盼他来生安稳!」
「你倒好,从星华宫一路打*到翠岚宫,您到底要*多少人?给那孩子造多少*孽?难道要他下辈子去做畜生你才安心吗?」
萧景承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你的话收回去!」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我死。
是周围遍地求饶声,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掐着我的脖子,狠狠一甩手,便把我甩了出去。
我被他掐的头发晕站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还好丹枫寒露手脚利索,及时把我拉住。我堂堂皇后,才没在这么多奴才面前被摔个头脸着地。
萧景承走了,翠岚宫里的奴才们捡回一条命。
他是那么爱他和秦瑶的孩子,气昏了头,也不想那孩子有半点不好。
我多恶毒啊,我咒他们的孩子投胎作畜生,他就不敢跟我争,只能放人。
秦瑶向来是听话听一半的主,不管前因后果,听说在病床上哭着喊着,不要命般的挣扎着要来栖凰殿找我拼命。
骂我歹毒无耻不得好死,说我居然诅咒她那没出世的孩子做畜生,说我不配为人,要与我同归于尽,为她的孩子报仇。
什么智障玩意儿,她的孩子被她自己活活作死,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后宫其他的妃子拼了命的解释,说皇后只是劝皇上不要打*奴才,为那孩子积福,绝无诅咒之意。
她便痛骂整个后宫都是皇后走狗,诅咒人家没有好下场,还叫嚣她们这般助纣为虐她们的孩子也好不了。
这话说得,也万幸是皇上发了一场疯,吓住了人,否则绝对有人上去撕烂她的嘴。
听说后宫的娘娘们都被气得趴在屋里哭。
丹枫看到我脖子上的伤,便立刻去了太医院。
寒露扶着我,红着眼睛道,「娘娘,皇上居然如此当众折辱您,简直就是失心疯了!」
「这件事一定要告诉丞相大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着急,让他疯,越疯越好,他疯的天下皆知,本宫今日屈辱,才不算白受了!」
从翠岚宫走回栖凰殿,我的喉咙越发肿胀难受。
我对着镜子看自己通红的脖子,恶劣的想,若是太医来了,正好看到本宫奄奄一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这出戏该有多精彩!
我用自己的手比划着萧景承在我脖子上留下的指痕,还没掐呢,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霍明煜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拉起来,胆大包天的将我紧紧抱住了。
一字一句咬着牙道,「娘娘金尊玉贵,不管是为了什么,都绝对不能以伤害自己的身子为筹码。」
「您想要什么,属下必定竭尽所能为您办到,求娘娘不要再让任何人伤害到您,不可以!」
最后,他还固执的拿着太医留下的药膏,一天三遍的给我抹,郁闷的我!
我还想这伤好的慢些,瞧着更惨些呢!
总不能白受了这番羞辱!
不过这也够吓人了,第二日众人来请安的时候,那些娇滴滴的宫妃们看到我脖子里紫红色的手指印,直接当场就抹起了眼泪。
「皇上居然为了石昭仪如此伤害皇后,实在,太令人心寒了!」
「皇上对皇后娘娘都下的去手,日后我们姐妹若是惹得石昭仪不痛快,岂不是性命难保?」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如今却像条疯狗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到处乱咬,简直不可理喻!」
不错啊,都敢骂皇上了,这几位妃嫔真是越来越深得我心!
我张了张嘴,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丹枫便替我传话,「皇后娘娘喉咙受伤严重,需要休养半月,诸位娘娘半月后再来请安吧!」
霍大人不舍我以伤卖惨,那我只能闭门谢客,给大家留下点想象的空间。
妃嫔们红着眼睛抹着泪出了我的栖凰殿,人人自危,惶惶不安,只能写信给家人求助诉苦。
萧景承是真的可以为了显摆他对秦瑶的偏爱,不把别人当人看的。
他可能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接这十位贵女进宫的,忘了她们的娘家都是什么人了。
在他的眼里,这些人如今都只是他和秦瑶虐恋情深的道具罢了。
他以为他尽可以践踏别人,去凸显他对秦瑶独一无二的爱意,通过贬低别人,衬托秦瑶的尊贵。
却忘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
听说邢贵仪现在真的好惨,每日不知道自己是该怎么办,出门给昭仪请安吧,要挨骂,要做出气筒,要被嫌弃的像一坨垃圾。
遇到皇上,还动不动被抽几巴掌、踹几脚给昭仪看个乐儿。
躲在自己偏殿不出门儿吧,又要被皇上找茬发落,说她目中无人不敬昭仪。
本就只是个区区贵仪,连嫔都不是,还嚷嚷着要贬她妃位。
别的人回到自己殿中,关起门来随便哭,随便骂,随便给家里写信诉苦。
她连哭,都只能夜半躲在被窝里,咬着被子干流泪,一点声不敢出,但凡出点声,叫皇上逮着了把柄,就要问问她,是不是对他和昭仪有意见。
有没有意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整个星华宫都被龙卫营把持,别说送信回去诉苦,她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好歹邢贵仪也是邢将军的亲女儿,是曹大人的外甥女呢,她爹和舅舅都是手握兵权,对萧景承都是忠心耿耿。
却也苦命的,成了别人出气的道具!
朝中弹劾,萧景承不理,还怪人家不能理解他的伤心,干脆早朝直接不去了。
干得漂亮,本宫为他鼓掌!
后来,宫里慢慢就传出了流言,说贵妃罪孽深重,翠岚宫风水不好,死了那么多人,还害了窦修媛的孩子,所以她自己遭报应落了胎。
这话传到萧景承耳朵里,那可是戳碎了他的心窝子。
找不到来源的事情,一律按在皇后头上。
萧景承恨得咬牙切齿,以为我叫人传的那些诛心之言去刺激秦瑶。
自己没点格局,便当我也那么上不得台面。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满心满眼都是秦瑶才能活。
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得跟秦瑶有关,除了爱她就是恨她,除了护她就是害她!
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只要他俩别迁怒,整个后宫,真的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们攀扯,一个都没有!
邢贵仪都被折磨的魔怔了,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瑟瑟发抖,若是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就跪地求饶。
因为萧景承殴打她出气之前,总会先摔些东西搞点气氛。
我见她小心翼翼的趁着来我栖凰殿请安的功夫,求其他的妃嫔帮她送信出去的时候,真的觉得她可怜。
便请了太医去为邢贵仪诊治,为她开些安神的汤药,免得她真的被折腾的神经衰弱。
哪知道就这么一个小心翼翼的举动,还是惹了萧景承呢。
他现在可是恨极了我,不知道是我坚持要晋封窦修媛,还是因为我不让他打*奴才造孽。
又或者是他打心眼里认为,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指使了芫青害的,那些说贵妃遭报应的恶言恶语也是我说的。
可能都有,可能更多,总之他看我一切不顺眼。
我找太医去瞧瞧邢贵仪,秦瑶就在萧景承面前冷嘲热讽。
「你的贵仪娘娘可是病了,您还是别在我这里屈尊降贵了,去好好瞧瞧人家,免得人家白忙一场大戏。」
合着天底下就只有她秦瑶会生病,别人都是神仙百毒不侵,生了病定是装的。
萧景承正愁无处给秦瑶表真心呢,到了偏殿那是一通大闹,狠狠的砸了邢贵仪的药碗。
掐着脖子问她,「是不是真那么想生病?那就病着好了,真病死了朕就多来看你两眼。」
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边把邢贵仪折腾半死,那边就回去秦瑶面前搂着她邀功,不管秦瑶如何冷脸相对,如何恶言恶语,他都抱着人家不撒手。
「你看,我收拾她了谣儿,我是你的只是你的,其他任何女人,我都不会多看一眼好不好,你别生朕的气了。」
「朕从头到尾真的只爱你一个人,你到底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相信?如果我相信了你,我的孩子就能回来吗?好啊,我信你,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后来,后宫里传出来一件有点离谱的事情。
秦瑶在向萧景承诉苦折腾他的时候,凄风苦雨泪水涟涟撕心裂肺的大声喊叫。
「你知道身为一个母亲,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孩子离开我的身体是什么感觉吗?」
「我那么努力的想要留住他,我知道他不想走,我甚至可以听到他在心里喊娘亲救我……」
「我们那么努力那么痛苦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救救我们?为什么?」
「我慢慢的感受着我的孩子化成一摊血水,离我而去,而我却什么也做不到,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失败的娘亲。」
「我的孩子……他一定恨死我,恨死我了!」
她喊了很多次,似乎致力于把自己小产的全过程刻在萧景承的脑子里,叫他终生愧疚与她一起承担。
以至于整个后宫都知道了瑶贵妃小产之时到底是怎么样的。
萧景承心疼的巴肝巴肺,后宫里其他的女人从同情变得尴尬到脚趾扣地。
而本宫则好想问问她,这么漫长的过程,你怎么就不知道喊太医?
你那么爱你的孩子,那么舍不得,那么想要留住他,你做了什么?
你靠什么留住他?捂住肚子夹紧双腿就是最大的努力了吗?
你不请太医,不试试救他,就是为了今日能在萧景承面前这般撕心裂肺的哭喊吗?
她不像是在为自己的孩子难过,她真的像是在拿那个孩子争宠,利用萧景承对孩子的爱和愧疚,叫他求着她,哄着她。
她在到冷宫当晚就见红了,之后都跟没事人一样,在冷宫整整十四天,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一点情绪。
等出了冷宫她就开始疯,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被打死,看着萧景承去翠岚宫打打**一句话不说。
看着萧景承不停的在她眼前折磨侮辱邢贵仪,来证明她的重要,证明其他女人啥也不是。
邢贵仪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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