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欲望阉割的人性|枷锁无法捆缚的诱惑|三|

被欲望阉割的人性|枷锁无法捆缚的诱惑|三|

首页冒险解谜救救亚当和夏娃更新时间:2024-04-29

梁琴没有输给天主,相反,她还赢得了天主的偏爱。可她被一个畸形怪物打垮了,这便是我俩所共有的世俗*和自己对地位、权力和金钱的三尺垂涎。爱情也真不愧是个冰清玉洁的尤物。当一切的一切都回家过年去的时候,我才看到了它妩媚的光彩,迷人的灿烂。

被*阉割的人性

——与几个囚徒的牢房夜话

·中中·

天主的叛徒,世间的罪人

——一个神父的忏悔

我,有时的确很卑鄙。

我和梁琴的奋斗目标,哦,应该不算卑鄙的目标,这时也逐渐浮出了水面:努力挣够200百万,争取到爱尔兰去,那儿有我们的朋友。

天主不是把亚当和夏娃撵出了伊甸园吗?我俩自动退出这块人神纷争的是非之地。虽然,这对天主是一种赎罪式的迁徙,但对现实却是一个胜利大逃亡。

我没想躲避天主,天主是躲避不了的。我只想登上诺亚方舟,去寻找一处平静的栖息地,使我的有罪之身得以安宁。

可是,正当我准备迈向叛逆之途时,自己的工作调动了,去省城做本堂神父,并同时担任天主教爱国会的副秘书长。

上帝之手就这样轻轻一拨,不仅拨动了我的位置,更撩拨了我的*,一种攀爬更高神坛的热望和追功逐利的蠢蠢*。

当一个人向往平静时,功名却让他疯狂,尘梦劳人,利欲熏心,这才是最不可抵御的,比撒旦还可怕!

一念一天堂,一念一地狱。

梁琴没有放弃。她毅然决然地跟我来到省城,在这里白手起家,创办她的学校,努力实现我们的梦想。

这时候,一位曾经帮助过我们的领导,想通过我把梁琴介绍给他儿子。这样,他俩的未来姻缘就多少添染上了一层神祗的油彩。

那些人,也不容易,争取一官半职,比高考难。得到了,当然要保呀。拜了东方的神庙,还想有西方上帝的保佑呗。

为了学校,梁琴不敢得罪权势;为了自己的事业,我也不想招惹麻烦。我和梁琴商定:等她的学校稳固了,等我的事业稳定了,应付领导公子的事也就收摊落幕。

喜剧就这样奏着功利的序曲开场了。

可谁能料到,最终的谢幕却奏响起悲剧的钟声。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话千真万确。

这段时间,虽然是由我经常把他俩招呼到一块儿,三人如戏,谈天说地。尽管梁琴无意,公子无缘,可表面上倒不乏笑语融融,情意绵绵。

但是时间一长,我受不了这种装神弄鬼的精神自戕,也经不住那怪诞之情的痛苦折磨。我和梁琴开始莫名其妙地争执,无休无止地辩解,直到面红耳赤地吵架。

可每次说到我的辞职,她的歇业,谁都又欲罢不能,割舍不下。结果,到了原定彻底不*日子——来年的圣诞节,双方谁也没有兑现昔日的誓约。

已有的职业和地位,使我很难主动走下神坛和权力的双重台阶,就像一个酩酊大醉的酒徒,无法离开筹光杯影的盛宴。

她的学校也在这繁华的都市开始着自己的处女航。那位领导看准了她财源滚滚的前景,她却得借人家的东风。

在信仰和地位、金钱和权力交错缠结在一起时,爱情成了老虎的屁股,既不愿被别人触摸,可自己又无暇顾盼,只是在歇息之余,靠它来支撑着疲倦的躯体。

这年春节,原定我俩都不回家,可那位领导要梁琴在省城过年。为了推辞,她只能说要回家看望父母。但是,在此之前她早已给家人说了不回去。万般无奈,她只能头天乘车回去,第二天又坐车回来和我一起过了年。

虽然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但没有自由的爱,显得出奇的珍贵。那瞬间迸发的激情,更加惊险,更加浪漫,更加诱惑。连上帝都为之感动。

爱情也真不愧是个冰清玉洁的尤物。当一切的一切都回家过年去的时候,我才看到了它妩媚的光彩,迷人的灿烂。

大年初四,她突然说要去领导家拜年。尽管此举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可我妒火中烧,难以自持,真像老虎的屁股被别人摸了。我俩大光其火,吵得很炸,以致拂袖而去,不再联系。

戏,快收场了,我听到了怜悯悲剧的哀乐……

不久,听说她的学校解散了,她与那位公子的“金玉良缘”也灰飞烟灭了。我们预期的设想,无论梁琴愿意与否,毕竟在她的身上实现了。

可是,我没有。

《圣经》曰:“最可怕的是我们自己。本身的软弱比地狱的全部力量更可怕。”

我俩没有恢复。基督教认为错误和罪过只能掩盖,无法铲除。天主教却认为只能铲除,无法掩盖。爱情的创伤,欲盖弥彰,欲铲不尽!

那年春末的一天,梁琴突然打电话告知我,她马上要结婚,并且请我主持婚礼。她还特意提示我:

“现在你要反悔,还为时不晚(指我与她重归于好)。”

我回答道:

“祝你幸福!”

在神圣的教堂里,大家如期而至。我身着鲜红的祭服,主持着他俩婚姻的盛典,也主持着我俩爱情的葬礼。新郎是她原学校的同事,小她5岁。当天傍晚,她又打来电话,还是老话:

现在还来得及。

我重复了那句话:祝她幸福。

她哀叹道:

“我永远战胜不了上帝。”

其实,我已经意识到:天主仅仅是神圣。但是,一旦它与世俗的名利、地位、权力纠结到一起,那才坚不可摧,难以战胜。

梁琴没有输给天主,相反,她还赢得了天主的偏爱。可她被一个畸形怪物打垮了,这便是我俩所共有的世俗*和自己对地位、权力和金钱的三尺垂涎。

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失败者,既亵渎了自己的信仰,又在爱情上一败涂地。我不仅是叛逆的叛逆,而且在灵魂深处,我无地自容。因为,有一种强烈的耻辱感在我身上如影附体,萦绕不散。

这就是:在神父眼里,我是个贼;在贼眼里,我是个神父!

(我情不自禁地贸然打断了他,而且颇为敬佩地说:“我为你的勇气而向你致敬。因为贼这个概念虽然在神学中很含糊,但在我们的观念中非同小可。孔子曰:‘贼,大害也’。相当于你们的魔鬼——撒旦。当然,敢于承认自己叛逆的神父,不是贼;是贼的神父,绝不敢承认自己的叛逆。”)

尼采说:“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我辜负了天主,叛逆了爱情,连给人看的勇气都没有,是悲剧中的悲剧。不过,我也在痛苦中恍然大悟:人间的爱情也并非那么圣洁完美,它更需要拯救。

但谁来拯救,天主,还是良知?我不清楚。可我知道,绝非世俗的*!

我低沉迷茫,只有在官场上瞎忙应酬,在酒桌上逢场作戏。自然,也在神坛上力图高位。信仰虽然一息尚存,可理想已经残破不堪。剩下的只有*,乘虚而入,为所欲为。

拿教会的资产与商人合伙做空手套白狼的土地买卖,用神父的名义为一些投机生意做担保,以此从中牟利。不知道这是痛苦的自我麻醉,还是欲念的恶意充氧,或者二者皆有?

天主,父啊!昔日,您曾接受过您的子民大卫圣王的忏悔。现在,请求您再次伸出双手,也救救您畸形异化的孩子吧!

这年夏天,一个小名叫丫头的姑娘,出于对神父的好奇,贸然闯进我的世界。她是本市人,与我同龄。她曾去日本学过服装制作,现在开了一个广告公司。独闯现代都市的经历,使她做什么都非常有秩序性。这也形成了她细腻的感情和稳健的气质。

我在藏传佛经研究生班进修时,也跟她学日语。她帮我们教会做了许多慈善活动的宣传,做开发项目的地面规划、楼盘设计。我与别人合作编著的《天主教常用词语(中英对照)词典》一书的装帧也是她一手设计的。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偶然,可又是那么偶合。

一次,我们三男一女去外地审查一个项目。宾馆接待会议,只有两间空房。晚上,两个同伴给隔壁打电话,说我反正是神父,还不如让我去她房间休息,以免这边拥挤。她答应了,可我没过去。她过来喊我,神情平和自然,但语气干脆坚决,我没法推辞。

这一夜,我俩各睡一床,近在咫尺,对方的轻微呼吸都清晰入耳,但自始至终,相安无事。

回来分手后,她很快来电话说:

“你真是个神父。但作为人,你还是个好男孩。”

每个男人对女人的认识,都有一个底线。丫头比起梁琴,更接近我的底线。她曾对我说:“你要想做神父,我就帮你做个好神父;你若想当丈夫,我会帮你当个好丈夫。”

一个女人的襟怀,有这般宽厚博大,比天主还天主。她是我眼中的天使,是我心中的圣母玛利亚。

人类的婚姻必须以爱为基础,而不应建立在感情之上。感情是相对的、动态的、变化的,犹如蜿蜒而流的江河。爱是绝对的、静态的、永恒的,恰似火山爆发后的高巅之湖。

我爱丫头!

(他讲到这儿,情词激烈,尤其是那双眼睛,稍稍突起的玻璃晶体闪烁着熠熠之光,不由地令人猜想着他在讲经台上的魅力神采。我反驳道:“我的观点恰恰与你相反。爱,是人的一种本能,一种自然的*,也是一种社会的伦理。就像一件新衣服,谁都喜爱,谁都想拥有。但感情不一样,它是通过各种感觉器官的接触和交流,在心理上产生一种共鸣,在感觉上形成一种认可,在习惯上养成一种信赖。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物,上帝在不同时代的教徒心中,也有着不同的形象。不然,就没有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就没有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分野,就没有东正教的旁系支流。爱,更是如此。新衣服是会旧的,爱会转向更新的衣服。

感情就截然不同喽——旧衣服上有主人的痕迹,有主人的回忆,有主人与之交流的岁月之情。梁琴和丫头肯定都爱上帝,但她们从不会萌发与上帝结婚的念头。可对神父你,她俩是有感情的。只是区别在浅与深、幼稚与成熟以及短暂与长久方面罢了。也正是由于这份情,人家才为你与上帝打仗,才要帮助你做个好丈夫或者好神父。”

他异样地盯着我,半晌才愕然而叹:在如此极其现实的深牢大狱里,竟有这番两极世界的激烈对话,而且还这么形而上!这使我感到不同的观点已经无关紧要了)

现在,对你我也不想隐瞒什么。自从入狱后,自己的许多事儿都是丫头在外奔波操劳。尽管春节前梁琴夫妇来看过我,但和丫头完全是两码事。关心和救助有质的区别,与爱和感情一样。

(说到这儿,他欣然掏出丫头的一封来信给我看。那沉重忧郁的笔触口吻,充满了操心劳神的语气,倒像一个神父对贼的救赎。我翻着看着,不由啧啧:“救赎神父的女性,尤其是救赎负罪神父的女性,一定是天使!”)

他激动了,抬头凝视着牢门的小铁窗,凸兀的眼球闪烁着湿润的目光。

“如果将来我出狱后,丫头她仍然独身一人的话,那我一定娶她为妻。不然,自己才是对天主的真正背叛。假如相反,那我就献身于天主,做一个真正的神父!”

话又说回来,我这次入狱,也是好事。在自己身陷世俗名利儿女柔情的诱惑而不能脱身自拔时,天主把我投到了炼狱之中。与地狱不同,炼狱是相对暂时的一种磨练,地狱是绝对永恒的苦难。

这是一种圣召,是天主召唤我去做神父。

对于牢狱的生活,我还是能适应的。这和我在神学院的集体生活有近似之处,只不过这次是一种更深刻、更残酷的灵魂洗礼。其次,又是一种赎罪,既是对天主,更是对人间、对社会。对于我自觉或不自觉地落入别人的陷阱而造成的经济损失,我愿意承担相应的罪责,接受法律的惩罚。

通向地狱的路很近,连接天堂的路很远。我得背负着十字架,迈开忏悔的沉重步履,踏上那漫漫的征途。最终,像耶稣那样,走进自己心灵的天堂。

(我内心五味杂陈,无以言表,只是朦胧地看到:滚滚红尘把扭曲的宗教悬挂在了布满阴霾的苍穹上,那暗弱的灵光折射在他身上,不但映照出一个畸形的神父背影,而且回响着警钟似的长鸣)

【未完待续】

一位银行行长的蜕变历程......秩序、权力、人性在诱惑中犹如江南早春:细雨润物,草色遥看,蓦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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