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夏这个磨人精,原本陆绎是要一下船便去镇远候府的,偏遇上袁今夏这个贪吃又贪玩的小妖精,缠着陆绎要去逛一逛有名的扬州城。还点了名的要逛一逛扬州的妓|馆青|楼,惹的陆绎一阵不快。偏陆绎不答应的事,谢霄倒是应允得很快。陆绎不愿将这机会让给谢霄,只得答应今夏的要求。
只是陆绎只允许今夏玩一天,且须得是换了男装与他结伴而行。这算哪门子的要求,今夏自然是欢欢喜喜就允了的。
平日里见惯了陆绎的王袍,忽然间换了常服,倒令今夏有些痴迷了。今夏歪着脑袋认真地打量着一身浅蓝色长衫、翩翩儒雅的陆绎,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肃*之气,分明是不知哪家来的俏公子嘛。
今夏连连摆手,推着陆绎进屋重新挑选衣裳:不行不行,你这副打扮去了青楼,不得被那帮姑娘给瓜分了呀,不行不行,你得去换一身破烂旧衣裳来。
陆绎得意地挑了挑眉,今夏这话分明是酸溜溜地在吃醋的嘛。
陆绎站在一旁,看着今夏给自己挑着衣裳,翻了半天也不见一身寻常素服。今夏随手拎起一件,比划一二都觉得不甚合意。
今夏一边嘟囔着,一边往门外走:不行不行,你这衣裳都太好看了,我得去找谢圆圆给你挑一套丑一点的来。
陆绎皱了皱眉,一把拉住今夏:算了,前面有铺子,我们去挑两身来。
今夏眨了眨眼:也对,谢圆圆那衣服估计你穿着也不合身。
陆绎有些无奈:别人都生怕自己夫君失了身份,你倒好。

今夏拖着陆绎往外走:这不是王爷你长得太好看了嘛,你是不知道青楼里那帮姑娘们,看见个好看的恨不能倒贴钱呢。像你这样俊俏的公子哥,怕是还没进门就要被她们分干吃净了。
陆绎皱了皱眉:怎么?你很熟么?
今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挽着陆绎的手臂和他撒着娇:这不以前偶尔要去探些消息回来么,也属无奈之举、无奈之举啊。
陆绎皱了皱眉,今夏的行踪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此刻从她嘴里再听到这样的话,仍旧不免有些不舒服。
今夏拉着陆绎,讨好地和他撒着娇:王爷,你是不知道,以前当差的时候,什么事我都要自己去跑。比不得现在,有王府为我撑腰,事事都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可是省心多了。
陆绎眉头轻挑,低头看着今夏:哦?那此刻夫人又为何要去青楼呢?莫不是怪我没有尽到做夫君的职责,又要夫人亲自去探消息了?
今夏挽着陆绎连连示好:哪里哪里,不敢不敢。
今夏看着陆绎,笑的有些得意:都说扬州姑娘身段儿好、脸蛋儿甜,那青楼里的酒又香、菜又好吃,我这不是想趁着这次的机会来试试嘛。
陆绎停下脚步,有些不悦地看着今夏:原来你来扬州打的是这个主意啊?都谁教你的呀?
今夏见陆绎有些恼怒,拉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晃着,压低了些声音柔柔地和他撒着娇:王爷,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要多看一看的嘛。反正我看的也只是姑娘,又吃不了什么亏,你就当是陪陪我嘛。
陆绎瞧了一眼今夏:那万一本王看上了哪位姑娘,你又当如何?

今夏讨好地凑过来,笑的眉目弯弯的:怎么会,我家王爷可是一言九鼎、响当当的男子汉!怎么会轻易被那些庸脂俗粉迷了眼?不会的,不会的。
陆绎:哦?那既然是庸脂俗粉了,也不必去了,咱们今天就逛一逛扬州城好了。
今夏瘪瘪嘴,她便是再聪明,也总是绕不过陆绎:王爷....
今夏迅速地环视一圈,见没有旁的人,踮起脚尖,在陆绎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又迅速离开。这是今夏头回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陆绎。
陆绎得意地笑笑,饶是今夏再机灵,在他面前也是常被他捏着小尾巴的猫,不得不示弱扮乖巧。
今夏抬眸望着陆绎,眼神里满是祈盼。陆绎浅笑着牵起今夏的手:走,陪夫人去逛青楼。
今夏好不容易,才挑得一身极简朴的衣裳,但往陆绎身上一套,又似乎并不似想象中那般简朴。就连老板都忍不住夸赞陆绎生的俊俏,再怎样简朴的衣裳往他身上一套,便也就不再简朴了。
今夏盯着陆绎,微微蹙眉:陆兄,要不我带谢霄陪我去逛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陆绎捏着今夏的脸颊:嗯:
今夏脸颊吃痛,赶紧去拍陆绎的手:疼、疼。
陆绎带着几分得意看着今夏:再说一遍,想谁陪你去?
今夏抓着陆绎的手,不得不求饶:你、你,你陪我去,疼。

陆绎这才松了手,又忍不住替今夏揉了揉脸颊。今夏狠狠瞪了陆绎一眼,将他的手拍掉,自己揉着。
今夏一来,便点了一位姑娘。陆绎倒也不说些什么,只是由着她。
二人一边吃着菜,一边听那姑娘的曲子。
今夏凑过来,手中捧着一杯酒,尚未来得及喝下去,凑过来和陆绎说话:王爷,这曲子怎么样?是不是比宫里的乐姬也并不差?
陆绎微微皱了皱眉,从今夏手里接走酒杯: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今夏眼看着马上倒到嘴的美酒被陆绎拿走,自然心里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和陆绎说些什么。今夏瘪了瘪嘴,重新坐正身子,心里暗自嘀咕着,早知喝完那杯再去和他说话了。
陆绎瞥了一眼今夏,又将手中的酒杯还了回去: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喝酒。
今夏如获至宝一般接过酒杯:是,王爷!哦不,是陆兄。
陆绎瞧了一眼那姑娘,侧回头来和今夏说话:今夏,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今夏挑了挑眉,略有一丝得意地望着陆绎:陆兄果然聪明。
今夏顿了顿,往陆绎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这位红豆姑娘可并不简单,镇远侯可是常来找她的。
陆绎转回头去望着那正在抚琴的红豆姑娘,镇远侯的夫人是出了名的厉害,他竟然也有这样的胆子?陆绎眉头微蹙:镇远侯夫人不知道此事么?
今夏浅浅地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所以来探探虚实。
陆绎轻轻握了握今夏的手,算作对她的奖励。
今夏得意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是不是今天我可以多喝两杯?
陆绎挑了挑眉,低头笑笑,不置可否。今夏忽然察觉不对,正色道:陆绎,我是不会喝醉的,你别多想。

陆绎浅笑,抬眸看着今夏,笑容里有几分狡黠:我什么都没说。
今夏微微蹙眉:你是没说,但你想了。
陆绎笑的更为得意了些:怎么?吵着要喝酒的不是你么?
今夏嘟着嘴,干脆将酒杯放下,想了想又有些舍不得。眼前放着的可是扬州城有名的佳酿,岂能如此简单就放过了。算了,喝完了再说。了不起,明日不出门了。
琴声毕,红豆放下琴,和今夏陆绎微微福了一福,过来帮今夏和陆绎添酒。
今夏想去牵红豆的手,却又被她巧妙地避开了。陆绎收起酒杯,并不打算叫那红豆帮他添酒。红豆也自然识趣地往今夏身边靠过去,挨着今夏坐下。
今夏自然地和红豆聊着天,不几句,便拐到镇远侯身上。今夏随意地吃着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和红豆提起镇远侯:听说红豆姑娘和镇远侯素日里往来密切。
红豆脸色突然大变,却又很快平复下来:姑娘这话,红豆有些听不太懂了。
今夏浅笑,这红豆竟然识破了她的女儿身,怪不得方才不肯与她亲近,只想着往陆绎那边跑。不过能和镇远侯如此亲密的,想来并非什么单纯之辈吧。
陆绎脸色一沉:红豆姑娘好是机灵!
红豆无奈地笑笑:二位,镇远侯素日里只是偶尔来听听曲子,与我也并没有什么交情。
今夏闻言不由有些愣了:他每次来就只是听听曲子?
红豆:坊间传言镇远侯和我关系匪浅,可谁又知道那镇远侯从来不与我说话,只是来听曲子,听完了也便走了。

今夏一脸疑惑地和陆绎对视一眼,若红豆所言非虚,那镇远侯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陆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红豆姑娘若管不好自己的嘴,莫怪本王下狠手。
说罢,陆绎牵着今夏的手起身离开。
回到驿站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好在陆绎和今夏也已经吃过晚饭,不需要再劳动大家去准备什么。
一进门,陆绎和今夏就被谢霄拦住了。谢霄一脸不满地看着陆绎:陆绎,我们今夏伤还没好,你又带她上哪疯去了?
今夏一把打掉谢霄的手臂:谢圆圆,你不是和师姐他们去逛夜市了吗?
谢霄瘪瘪嘴,有些委屈地看着今夏: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这陆绎压根就照顾不好你。
今夏打了个哈欠:我是困了要睡去了,你慢慢在这里担心吧。
说罢,今夏拉着陆绎回屋。今夏并非当真困了,而是要回来拉着陆绎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一回屋,今夏匆匆去翻衣裳。陆绎跟在她身后,悠然地看着她。陆绎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不用问,他也知道今夏此刻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今夏翻出两套夜行衣,一套扔给陆绎,另一套放在一边,也顾不得平日里的娇羞,当着陆绎的面开始换衣裳。

陆绎接过衣裳,一边更衣,一边调侃今夏:夫人这又是什么样的兴致,便又迫不及待了么。
今夏一边匆匆系好衣衫,一边瞪了陆绎一眼:你快点脱!
陆绎浅笑,眼神里闪着几分宠溺、几分调戏,故意调侃今夏:是,夫人。
今夏:陆绎!
陆绎不紧不慢地脱掉衣裳:夫人莫急,我正在遵夫人之命脱衣服。
今夏狠狠给了陆绎一拳:陆绎,你什么时候跟谢霄一样这么嘴贫的!快一点,我们有正经事要办。
陆绎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一把揽住今夏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完全带入怀里。陆绎看了今夏一眼,不等她反应便狠狠吻住她的唇。
今夏愣了愣,来不及挣扎,便觉得嘴唇吃痛,陆绎咬她!
陆绎颇有些得意地松开今夏,有些挑衅地望着今夏:夫人对这样的正经事可满意么?
今夏怒火丛生,捂着嘴巴:陆绎!
陆绎整好衣衫,又对着铜镜仔细瞧了瞧,觉得满意了,才回过头看着今夏,半带着威胁的意味:往后再敢提谢霄,家法伺候!

今夏皱了皱眉:你几岁了,这样的醋也吃。
陆绎重新揽过今夏的腰:走吧!
今夏不满地瘪瘪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陆绎浅笑:夫人这心思都快写到脸上了,还需要我来猜么?
今夏乖乖地闭嘴,跟着陆绎出门。对于陆绎,今夏着实是爱极了,也恨极了。爱他如此聪明,不需要和他多说便可心意相通。恨他如此聪明,她一不小心便栽进他的陷阱里。
今夏身手一般,尤其是这轻功,更是极不擅长的。陆绎带着今夏趴在镇远侯府屋顶,悄悄注视着府中的人和事。
镇远侯府并不比陆绎的王府小,若非陆绎准备了地图,今夏可能连镇远侯的卧房都分辨不出是哪一间。
忽然,今夏脚下一滑,险些掉落下去。陆绎眼疾手快,一把将今夏捞入怀里。今夏虽然并未掉落下去,却不小心踢落了一块瓦片。王府里略有一阵的*动,迅速便有侍卫往陆绎和今夏这边赶来。
陆绎眉头一皱,迅速带着今夏离开镇远侯府。今夏躲在陆绎怀里,牢牢抓着他的衣领,不敢轻易再动。
回到卧房,陆绎眉头依旧紧锁着,来不及更衣,陆绎一把捉住今夏的脚踝,仔细给她做着检查。

今夏有些愧疚地望着陆绎:对不起,我....
陆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今夏:你以后能不能小心一点?
今夏有些闷闷地压低了些声音:我知道了。
陆绎捉着今夏的脚踝,虽未受伤,却也仔细地帮她揉了揉:下次再敢受伤,我就把你锁回王府里,不准出门。
今夏调皮地吐了吐舌,抬眸看着陆绎: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呀。
陆绎抬头看了今夏一眼,眉头依然紧锁着未有舒展:不然呢?
今夏揉一揉陆绎的脸颊:我知道了,你看你的眉头都要拧一块儿去了。
陆绎捏着今夏的足,方才的怒气幽幽地变成自责:谢霄说得对,我没有保护好你。
今夏拉着陆绎的手,往他身边挪了挪身子:王爷,我饿了,我要吃面。
陆绎无奈地叹口气,摸了摸今夏的脸颊。这些日子船上的伙食虽也一直精心准备着,但仍旧避免不了会有些水土不服的,确实是清瘦了些:我去命人准备。
今夏满足地点点头,松开陆绎的手臂。
她已经完全摸清了陆绎的软肋,无论他为何生气、有多生气,她一撒娇,他便好了。
今夏忍不住暗自为自己的小发现而惊喜,原来这陆阎王也是有软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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