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周星驰的《功夫》是他喜剧之路的巅峰之作?

为什么说周星驰的《功夫》是他喜剧之路的巅峰之作?

首页冒险解谜奇侠怪招更新时间:2024-04-29

周星驰曾说:

“我以为我拍了很多悲剧,可是拍出来你们都觉得那是喜剧,《喜剧之王》就是如此,即使用喜剧作标题,满眼看去,也都是悲剧的味道。”

生命有许多无奈,如果只是旁观他人就会像看一出荒谬的喜剧,星爷的电影提醒了我们:日常生活就是悲喜剧,而我们身在其中。

所以在这里,借着星爷的《功夫》先来聊一聊星爷作品里的市井小民形象以及这部作品为何如此出色?

高级拼贴艺术合理化运用

周星驰的《功夫》多数人都觉得好看、过瘾,但也觉得好多地方都似曾相识。

旧把戏在周星驰的重新组合下,呈现了完全不同情貌的新风采。

举个例子,电影《红磨坊》的澳洲导演巴兹鲁赫曼就说过:“现代艺术其实就是拼贴艺术!”

他在《红磨坊》中就将知名的流行歌曲《Up where we belong》、《All you need is love》、《I will always love you》等拼贴成一首《Sparkling Diamonds》的组曲,将19世纪末的浪漫悲情,唱出一阙古典又时髦的新潮情歌。

“拼贴主义的真正精髓就是懂得别人的好,窃喜感动之后,更进一步占为己用,却能另辟蹊径,走出自己的新道路。”

其实星爷也是这样的“拼贴艺术”运用者。

《功夫》就是他拼贴历史神功的武林密笈大集合。

周星驰玩拼贴游戏的历史渊源深长,早在《威龙闯天关》里,你就可以看到他调侃了《沉默的羔羊》中的汉尼拔博士那种全身绑捆,铁罩封口的恶魔模样;

在《国产凌凌漆》中又颠覆硬汉007的型与神,承袭港片习惯从好莱坞取经翻版的谐仿传统,再闯出了一番新视界。

但是《功夫》的拼贴工程,规模更胜以往,而且更进一步从音乐和影像上双线进行

同时,周星驰也积极开创新意,不愿意重炒、复制冷饭,一切就像《功夫》中他首度亮相的第一个镜头:

一群小孩子正在猪笼城寨外的空地上踢足球,球滚着滚着就滚到了周星驰的脚下,其实那只是一个背影,光看那双脚,以及他用鞋尖顶球,轻轻松松地就玩起球的神采,你就知道这是周星驰来了。

又举个很鲜明的例子。

《功夫》其中一段:“叔叔,你教我们踢少林足球好吗?”小朋友兴奋地叫着。就在你正以为周星驰要重施故技,带领影迷重温《少林足球》的旧把戏时,“踢你个头啦?”...

把西装披在肩上的周星驰,造型活像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荒野大镖客》中披着斗篷的浪子游侠神采,却一脚就足球往地上猛踩下去。球扁了,摊成一张皮在他的脚下,小孩子们开始痛哭失声。

是的,就在你以为周星驰一定会如何如何时,周星驰偏偏就要走出另一条新路。就算你真的能看出他拼贴的脉络,也一定要截头去尾混血又杂交地拼贴出另外的神采,这样的拼贴方法,不论是影像或声音工程都饶富趣味。

武林外史大拼盘

要说《功夫》的大背景,基本上却是中国武侠电影从1928年的《火烧红莲寺》以来,一路从《剑光武侠》、《肉搏功夫》到《数位光影》呐喊厮*了75年的武林外史大拼盘。

改编自小说《江湖奇侠传》的《火烧红莲寺》当年就是以具像化的剑光、轻功和掌风传奇,开创续集系列电影江山,早期的武侠电影技法虽然简陋,多数是利用底片涂画的简单技巧画出各式兵器,或是靠着剪接和底片逆转的手法来创造奇观,但却已经足够风靡无数青年学生和贩夫走卒,引发了上山拜师学武术的风潮

这当然也是一种影响力。

集锦拼盘性格一直是香港影视文化的特色,59年金庸开始创作《神雕侠侣》,8年后张彻拍出了轰动台港的《独臂刀》...

武侠电影中原本有好玩的轻功与掌风传统,但在70年代功夫、武侠片兴起后,这些传统趣味就式微了,直到李安的《卧虎藏龙》才又飞出了新侠踪

至于那种炫酷的“掌风”特效,则是到了徐克的《笑傲江湖》才透过华山剑派的剑宗和气宗之争,才又重现江湖。

但是周星驰玩轻功,早就不理地心引力,直追《七龙珠》和《骇客任务》自由飘飞的格局,“掌风”到处更是手痕嵌石,信手拈来向来都是风流潇洒。

而这类剑光武侠的神奇功效到了50、60年代的港片到达巅峰,黑白的粤语武侠电影《如来神掌》一拍就是五集,电影中由曹达华饰演的龙剑飞老实拙笨得可以,却因为心地善良,就他可以获得火云邪神的青睐,练就“如来九式”神功。

电影里的掌风、剑光和天残脚特效为年轻影迷提供了非常神秘的幻想基础。

年逾不惑,脸蛋却还青青的周星驰绝对是当年的标准影迷之一,所以他才会在《功夫》中,让火云邪神复活,重振《如来神掌》的60年代风采,向这部武侠经典致敬

而且,明明“万佛朝宗”是火云邪神最厉害的如来神掌第九式,周星驰竟然要靠这招来挑战火云邪神,而且还能纵身上云端,向云彩上如来老祖像借力发功,类似既颠覆又搞怪的天马行空怪招,果然就将观众逗得一阵狂笑,彻底实践了周星驰东挪西移,浑然天成的拼贴高技

或者这样说,数得出周星驰的武功脉络,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看他怎么玩出新花样其实才更有趣

周星驰的拼贴技法其实是混血又杂交后的新面貌:

猪笼城居民在回击周星驰时的那句:「打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无疑就是《精武门》和《马永贞》之流功夫电影的混血版

隐姓埋名的油炸鬼、裁缝、咕哩强三人各显神通五郎八卦棍、十二路堂腿和及洪家铁线拳的三侠会师及惨死,都有《十三太保》及《洪拳小子》的影子。

包租公的太极功和包租婆的狮吼功,更是失传多年,久己不曾重现银幕的绝技;

至于能够自体疗伤的周星驰被火云邪神打得七荤八素之余,却阴错阳差地打通任督二脉成就绝世神功的剧情,不也就是《倚天屠龙记》里被关在布袋大师太极袋里的张无忌的故事缩影吗;

天残地残仿《六指琴魔》的魔音穿脑和魔音*人本事,不但有武侠小说的形影,更是把张艺谋想要在《英雄》中想要表现,却只会说,完全看不到神采与奥妙的琴音*机,融进了《魔戒》中的阴魂兵团特效,做了最彻底的高明艺术拼贴。

至于梁小龙饰演的火云邪神更是神奇。

从长廊监狱、扭捏作态、手指夹子弹、从天而降的长跪姿态,处处都看得到《鬼店》、《第六感追缉令》、《骇客任务》、《沉默的羔羊》和《七龙珠》的手痕,最扯的是基努李维戴墨镜穿皮衣一味耍帅,梁小龙却是乱发秃顶,一袭汗衫,内裤不时还露馅穿帮...

这其实也是周星驰从影十五年来不曾改变的对于草根枭雄的偏爱特质。

周氏美学就这么随意拼贴,却在旧格局上找到了新出路。

至于,周星驰拳打脚踢斧头帮众的群戏,更是《骇客任务》的电玩改良版。

不过,《功夫》里另外还有经典默片及华纳卡通的梦幻神采,包租婆追拿周星驰的那场戏根本就是巴斯特基顿《少年福尔摩斯》摩托车追逐戏的再版,只是处理手法更卡通,更匪夷所思的高潮落在包租婆撞飞上天卡进街头看板的卡通梦境。

例如,如花是观众早就习惯的星爷口味,少了丑女戏,观众会失望的,于是,星爷安排的是包租公最想把脸凑上去,求得红唇一吻的丑女龅牙珍。

甚至,周星驰最爱玩的丑女招式也起了质变。

星迷们绝对忘不了《食神》里的莫文蔚、《少林足球》里的赵薇,不管是暴牙或麻脸,那种初见就“惊艳”的感觉,一旦你预期黄圣依也要在《功夫》里装丑做怪的时候,却是左等右等等不到,后来才知道,丑变成了缺,黄圣依的卖冰淇淋哑女戏路,简直就是卓别林经典之作《城市之光》里的那位卖花女了

当然,我最想不到的场景自然要算火云邪神诈输,耍阴却又打不赢,终于在面对着佛光罩顶的星爷阴影前,俯首认输的那短短的一个画面,这不就是《侠女》里面韩英杰终于跪拜在乔宏大师脚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经典画面吗。

配乐的讲究

星爷功夫拼贴得不俗,音乐的拼贴也饶富兴味。

天马行空,策马疾行,却总能在无厘头处急转弯,一直是周星驰最拿手的本事,年少气盛的他玩什么都漫无节制,就像飙车少年,让人直冒冷汗。

迈入成熟高峰后,开始懂得收敛,他自己爱玩的旧把戏,老招式,他一点都不少,唯一的不同是他发觉只要点到为止,笑料就会不时涌爆,不需要一味加油添醋。

例如,拳打脚踢打人打到烂,脸蛋一定打到肿包瘀青不像样的招牌戏路,也只剩星爷和金丝眼镜的四眼一场公车恩怨而已;无片不“gay”的传统,更是收敛到只有裁缝这样的武林高手,也是不时会扭捏作态的被人骂“老屁眼”。

在另辟天地的心绪下去创作,而音乐就扮演起非常重要的另类润滑剂功能。

擂鼓鸣钟,丝竹齐奏,其实是传统武侠电影的传统,香港拍过百部黄飞鸿故事,音乐始终就是一阙《将军令》,即使黄霑有意创新,也只能在旧梁柱里起新厝,来个改良版的《男儿当自强》。

至于横跨50、60年代的粤语电影以及后来的广播剧,更都偏爱《十面埋伏》等传统国乐来表现侠客风情及腾腾*机。

既编又导还主演,同时还兼任音乐总监的周星驰,除了忙着撷取国乐英华来呼应传统,还不时掺杂类似《将军令》起首四小节的旋律音符来撩拨观众似曾相识的耳朵,甚至还有近似《骇客任务》的风魔摇滚节奏,昆乱不挡地大玩拼盘游戏。

周星驰一会用西洋古典音乐名曲来搭配武打动作,一会儿则是把已经沦落在老歌市场里乏人闻问的老骨头添加新血肉。

古典音乐的世界里,从《流浪者之歌》到哈察都量的《剑舞》这些熟到不能再熟的音乐旋律,用在完全想不到的场景时,原本即是惊喜,用得活灵活现,强烈彰显武打动作的律动时,更是带动了娱乐电影梦寐以求的视听欢乐。

至于流行音乐的殿堂里,《只要为你活一天》和《Kung Fu Fighting》的再次出现在星爷电影里,更是呼应了他不再想困陷在清末民初,以在华租界为背景的功夫电影框架中,刻意挪移到40年代,创造那种在古典和现代夹缝间杂抄百家,又老调新弹的新风味,使得每一段音乐场景浮现时,都让人有惊艳又叹服的狂喜。

甚至你会发现,星爷的每部作品中对于配乐都是十分考究的。

男性自我认同之路

其实星爷的电影特色有三:一、无厘头的认知转弯;二、市井小民卧虎藏龙;三、男性对爱情的想像。

其中最大的特色是,日常生活就是悲喜剧,而我们身在其中。

生命有许多无奈,如果只是旁观他人就会像看一出荒谬的喜剧,星爷的电影提醒了我们,如何面对从他们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从《喜剧之王》,人怎么可以在那样受伤下还可以那样笑得出来?《功夫》也让我哭,每次看每次哭,我又惊讶又搞不懂,好像被击中什么,说不出来的东西被影像化故事化了。

好多年过去,人生到了中场,看的事情多了,才逐渐理解其中的意义。星爷也是,他的电影跟人生价值、历练意义划上等号,只是每次关心的议题不同、故事不同罢了。

从这方面看,《功夫》其实就是个南柯一梦。

一个卑微、没本事的男人学人家耍流氓、想被人崇拜、想出人头地,结果发现市井小民根本都卧虎藏龙,他最后选择走歪路,协助黑帮让更大的敌人出来。然而男主角并非真心想伤人,只是想让大家注意他罢了,后来才知道他曾被霸凌,相信正义的价值瓦解了。

自卑让他忽视真正的模样,忘了他是会照顾人的:他收的小弟、他救过的女孩...男主角后来醒觉自己铸成大错不可收拾,舍身取义替包租公包租婆争取时间逃走,结果自己重伤。

这隐喻了男性的追寻之路,当一无所有又不知该往哪去时,为了获得肯定、得到地位,结果愈走愈偏,那其实是一种很卑微的心理状态。悲剧是,男人把自己搞到一团乱,又无能收拾残局,他舍身补救包租公包租婆,就像在跟父母道歉悔改一样。

重伤的隐喻是置死地而后生,终于放下自尊,窝在茧内修复重生,这是男人面对自己及关系的方式。

破茧后男主角不再汲汲营营表面,他找到平静,把敌人打飞,而不是致死。即使敌人想学如来神掌也都可以。他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且不吝分享,“想学啊?我教你啊”,颇有得道升级的佛家味道。

要怎么定位《功夫》

引经据典说了这么多,周星驰的《功夫》到底要怎么定位呢?

《功夫》中的阿星,如果要用一个经典角色比拟的话,其实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当代韦小宝,周星驰套用了《鹿鼎记》的模式,把一位只想有饭吃能活命,只想效忠黑帮的混小子调教成一代大侠。

但是武侠小说里的韦小宝总是神功不护体,只能靠神奇机缘和厚脸皮神功来救命,所以才会有类似“不怕死的就往前一步啊!”的豪情,然后眼看纯朴百姓都围上前时,立刻就要见风转舵地接着说:“照江湖的规矩,来单挑,一个打一个,不准作弊哦!”

类似这种小奸小诈的无赖嘴脸,以及他和四眼的嘴皮恩仇,还有飞刀反弹伤己,拔刀再插回去的搞笑惊奇,甚至打架先踩扁脚,让你动弹不得的贱招,都是周星驰专属又专利的特色商标。

所以你会看到,这些特征在新作《新喜剧之王》身上还在延续。

不想再玩《少林足球》的星爷,这回倒是把大部分的真功夫留给了一身好功夫,却已息影多年的梁小龙、元秋和元华等硬里子演员身上,让传统武学之美,有更利落的挥洒空间

就连董志华、赵志凌和释行宇等二线演员都有绝对的空间一显身手,不再是《少林足球》那种靠钢丝和特效来唬人的数位旧招。

甚至他自己都要练好了背部肌肉,才要脱却上衣,露点现身手,而且结结实实地打一场,不但让小鬼屁滚尿流,飞若流星,更让老贼也只得变身虾蟆,瞎打活缠,让60年代的粤语电影中风行一时的人扮怪兽再度复活。

五郎八卦棍、洪家铁线拳、十二路谭腿...

所以《功夫》到底是不是小男孩的南柯一梦?答案很明显了

我们都听过一个老师用来激励学生的故事:

两个博士给一所中学学生进行IQ测试,然后告诉其中高IQ的学生他们的成绩将会越来越好,后来这些学生来年的成绩确实突飞猛进。但其实,这些高IQ的学生不过是随机点的。

这个实验是在说明「自我应验预言」,一种由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金莫顿提出的心理学现象,系指人们先入为主的判断无论正确与否都将多少影响到人们的行为,进而导致此判断逐步实现。

简单说,自证预言就是我们无意间让自己的预言成真,原因在于信念与行为之间的正反馈。

《功夫》中,周星驰的如来神掌究竟是从那本乞丐的秘笈学来的?还是象征拥有信念的每个人都能成为绝世高手?...

差别在于,周星驰的角色是唯一,还是随机,是机运还是命运?试想,周星驰在《食神》中不也有那么一个逢人都说同一套恭维话的神棍吗?

所以说《功夫》究竟是小男孩的南科一梦还是真实发生的故事直接反映了周星驰的想法,他是相信自我应验预言还是戏谑地反讽绝世高手不过是看似儿戏却属一的命定?而芸芸大众不过都只能活在自我催眠的梦想之中不想醒。

那么,星爷的《功夫》究竟是在鼓励,还是在嘲弄?或者说《食神》和《少林足球》究竟是在鼓励你,还是嘲弄你?

其实没什么好揣测的,正如那句:*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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