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女教师（6）

作者 刘凤英 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多篇散文、诗歌发表在省级报刊、杂志，散文《春种》入选初二语文月考卷；著有中篇小说《冷暖人生》又名《山村人家》和中篇小说《家梦情归处》。

第六章 风波

一连几天张老师领着王老师和李老师上山采野菜。张老师四十多岁中等身材，很瘦，因为瘦所以眼睛显得很大，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每天领着王老师和李老师上山，王老师三十多岁，身体很壮，长得很漂亮，上山也很能跑，每次都采很多；李老师身材矮小，眼睛近视，带着300度眼镜，上山有点看不清要采的野菜，所以每次采一点点，但他们都很开心，采多采少，都是自己劳动的果实，每次早晨上班前他们都能按时回来，不耽误上班时间。晨会后他们就把菜倒在办公桌上开始摘菜。因为他们都是科任教师，第一节都没有课。

当他们正一边摘菜一边聊天的时候，校长来到了他们的办公室，校长脸上有点不高兴，刚进屋，张老师就看见了他，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知道大事不好。就小心翼翼地打招呼：“彭校长，早上好！”彭校长没有回答，直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棵刺嫩芽说：“你们上山了？”张老师、李老师和王老师一起回答：“是的。”王老师补充一句“我们早上去的，没耽误上班时间。彭校长你看菜多好，拿点吃吧。”平时一向喜欢和颜悦色的彭校长却板着脸说：“你们没有耽误上班时间，但是你们也不应该在办公室摘菜，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你们开小差的地方。”张老师赶紧回道：“知道了，彭校长，我们以后不会再把菜带到这里来了。”彭校长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不是我不讲情面，你们这样做，传出去让我这个做校长的为难，跟上级无法交代。你们早上几点上山我不管，但是上班时间一定要提足精神，好好上课，别让家长提出意见。”王老师回道：“我们知道了，彭校长，我们以后会注意的。”彭校长听完转身离开了他们的办公室。

从那以后，他们没有再在办公室里摘菜，那爽朗的笑声也消失了。办公室里每天静悄悄的，五个人的办公室每个人都在或批改作业或备课。一个小学校，一共三个办公室，一个是校长室，两个教师办公室，一个是班主任的办公室，一个是科任办公室，华秋丽来的晚，班主任的办公室已经坐满了，所以她就和科任教师坐在了一个办公室。科任办公室里的人很好，他们都彼此关心，彼此照顾，形成了一个和谐的集体。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华秋丽刚刚上完课，回到办公室一看，桌子上放了一袋子的刺嫩芽，有两斤，她正疑惑，王老师看到她回来了，就说：“这是张老师给你拿的刺嫩芽，张老师说‘前几天刺嫩芽贵，没有给你，现在便宜了，给你拿点吃，别嫌少。’明天我再给你拿点儿刺五加叶，刺五加叶包饺子很好吃。”华秋丽听了很感动，说：“不用给我，你们采菜不容易。”王老师说：“给你的也不多，是点儿心意，不要客气。”华秋丽感激地说：“谢谢你们！”

第二天早上，李老师也带了一塑料袋广东菜，送给华秋丽说：“他们给你的我就不给你了，给你点儿广东菜尝尝鲜。”华秋丽推脱说：“我‘五一’回家的时候吃过了，不要，你拿回家自己吃吧。”李老师推了推眼镜说：“别客气，一年也就吃几天，再吃点吧。”华秋丽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好吧，改天我请你们吃饭。”李老师说：“客气啥呀，再客气就外道了。”这时候王老师也像昨天说好的带着一塑料袋刺五加叶给华秋丽，华秋丽不知说什么好，她接受了他们的菜，感动得热泪盈眶。

华秋丽把菜拿回家，包了刺五加叶和猪肉馅的饺子，小张睿很喜欢吃。这使华秋丽深感意外，没想到孩子还喜欢吃山野菜馅的饺子，刺五加叶营养丰富，对大脑神经有很好的营养作用，华秋丽也吃了很多，第二天她又做了刺嫩芽炒鸡蛋，炖了排骨广东菜，每一种菜都特别好吃，小张睿咿咿呀呀地吃着，高兴的样子让华秋丽很开心。

吃完饭，她抱着孩子到小卖店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张铎这件事，张铎说：“你们喜欢吃，我过几天去看你，给你带点。”华秋丽高兴地说：“好的，期盼你的到来，睿睿可想你了。”张铎说：“我知道，我也想她，也想你。”华秋丽把电话放在张睿的耳朵边对张睿说：“喊爸爸。”张睿甜甜地喊：“爸爸！”张铎听到孩子的喊声动情地说：“哎，睿睿听妈妈的话，过几天爸爸去看你。”张睿高兴地说：“好的，爸爸。”华秋丽接过电话说：“好了，张铎不说了。”又把电话放在张睿的耳朵边对张睿说：“说，爸爸再见。”张睿带点儿哭腔说：“爸爸，再见。”

回家的路上，华秋丽偷偷流下了眼泪，她怕张睿看到，这孩子特别懂事，她紧紧地把孩子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