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节马上又到了,公司不放假,这样也好的,这样最好的!
我在鹿洞中心校读四年级的时候,开始懂得享受,这样小长假的安逸,那时学校比较远,从家里走到学校要走是三四个还是五六个小时我都记不清了,基本上都是中午十一点多吃中午饭,差不多十二点十队的刀刀都会来叫我,我和刀刀一起走公路叫八队的杨杨,过后我们都像是嗑药似的一路疯疯癫癫的蹦跳去学校赶七点半的晚自习。
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长年在外,突然一天,在家屋透过竹林俯瞰大湾的曲曲折折堰沟边儿小路上有个挑着担,急促过了小河。那时的河没有现在这样慵懒,遇上下大雨,行人都要绕过小河从上面的公路桥上过。大跨步地爬过了小上坡小路。那小路是我打小就走的,小到刚好过一人,路里面是斗墙坡,小时候背柴都必须侧身而过。外面是长满杂树的坡山,一坡坡到红薯斜地,红薯地一起坡斜到小河边才作罢,那时地边的河水哗哗啦啦,我总想知道嘻嘻哈哈的河水要去哪儿,妈妈总是不作美,禁止我们去河中游乐场。
他颤颤地上了清石阶,清石阶总的不过十阶,记得小时候放牛下阶时,牛儿总是从旁边沟里慢慢滑下,我拉紧缰绳生怕牛儿滑到斗坡去。妈妈以前说,很久以前那里有过一头牛从上面摔下去,呜呼哀哉了。我自己也扶着这梯下那梯。上去时我在牛儿前头像上爬,我像在牛儿头顶上爬,牛儿像是头顶我爬,许是那时路过的人多石阶毕竟傲娇,现在我长大了,石阶变得和蔼可亲了!
他哒哒地上了宽敞的土石公路,也许是路的宽也许是路的亲,他显得很是悠栽,担的两坨重物顺着稳稳地脚步在长满杂草的土石公路上乖乖的依着两个大手拳前移着。
家屋驻在公路边上,那时的家屋是泥土为墙,清瓦为顶,房型田字格式,第一间为堂屋,吃饭、待客、堆猪草、屯农作物,半二楼,楼上一般都是苞谷芯和块子柴。平排是卧室,两张大床一个衣柜和一个谷箱。空间处不是土豆就是红薯,把屋子挤得快要膨胀。全二楼,楼上是我的房间,大大的床和优质的大土豆,大土豆一般是煮洋芋丝丝吃的,每每妈妈让我刮洋芋,我常常来楼上偷偷捡它们来吃,我总觉得它们比较好吃,因为妈妈总是把好吃的藏起来。紧排的后屋也是卧室,一床一踏一大方桌,桌上放置是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姐姐从小到大春夏秋冬的衣物和所有书本。屋里冬暖夏凉,极好不过的 ,最大的缺点就是比较潮湿。床的对面是泡菜坛,一个一个我得管叫叔叔阿姨,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泡菜、长短盐菜、和粗细辣酱。门是竹制的,门后有一堆堆宝贝——煤,冬天煮猪食就开用,记得小时候姐姐是个生煤火高手 。最后是厨房,厨房里有个煮饭火砻、炒菜和煮猪食的灶台、堆柴的柴旮旯,也是我和幺弟儿时的决斗场,还有锅盆架、扣墙碗柜,半二楼,楼上是美味腊肉和优柴块。厨房开有三个门,一个是通向堂屋,一扇是后面通到屋后堰沟,一扇通到紧挨着一排单面屋顶三层楼,楼上放置杂物,一楼两大个猪圈,有一头大母猪和两头大肥猪,底层是屯粪坑。还有三十四还是五六十只兔的兔圈,这扇门方便喂养。屋子前的结构是柱楼型,楼下算是是如今的阳台了我们管叫盖阴,靠墙一头是谷仓,谷仓下是鸡鸭圈。一头是连通三叔大伯家,楼上堆放不是苞谷就是柴块,要么是木材要么就是农具!盖阴下一台阶是地坝,晒谷子、打豆子、拍小麦、凉湿柴、鸡鸭小猪仔用餐,冬日沐暖阳,夏晚浴凉月……地坝边是姐姐种仙人掌我的水仙花,过地坝小堰沟后是驻着人字顶的牛圈,这是家禽中的别墅,一楼一底,下面是正厅加卧室,牛儿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起来将头从由三个木方子一个竹块子的门探探穿过竹林远处飞鸟,一边还回味着胃里的美味零食。圈门边上有一口水槽,可以小酌怡情也可以豪饮痛快。楼上是牛儿的干粮,满满一楼,也不清楚罗老婆婆那时一个人用了多久来屯,也许现在她自己都惊讶,如果我问她,她定会说 ——都归于法算,穿不穷,吃不穷,法算不够一世穷。绕过牛圈,挨屋头的是石头围的篱笆,里面有香瓜,佛手瓜,南瓜,丝瓜,茄子,辣椒,韭菜,葱姜蒜……,一条路隔开,有一颗好婀娜的红茶树,树外是肥沃稻谷田。几步前去路里是一颗柏树,树下有一个大洞,洞穴不是高老庄但里面里住着的真的是一头大黑猪八戒,路外是一片竹林,竹子们个个挺拔,个个俊朗。我的二姐武艺超群,爬这些个傲娇的竹子不在话下,在上面自由飞行,一会儿在这一棵一下子去了那一棵,记得那时她还在竹子上建了一个别墅呢。小路挨着的是雄宽的长满牛草的公路。
担和他一起喘着粗气,那件汗湿的的蓝色老秋衣紧紧地贴着他的骨头,褐色的公尺布裤也打气似的卷在鼓经肌胫小腿肚上,一双疲惫不堪的破洞“底包墙”胶鞋和他在竹林边矗歇,我和幺弟大啊一声“爸爸!”幺弟飞快的弹跳到爸爸跟前,抱着爸爸大腿,嘟着小嘴开口就问爸爸担的是什么,爸爸一下子拉开了他那长着络腮胡根的亲蔼的脸,看看爬在腿上的幺弟,咯咯的笑着。
记得那天是中秋,爸爸带回来了两个碗底般大的精巧的饼子,饼子是由一个小小透明的塑料盘盘儿托着装的,外面是一个摸起来就吱吱嘎嘎作响的小方袋包着的,上面还有一个大拇指大的小月亮,爸爸呵呵的道“这是月饼,外面今天都嘁”。幺弟则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用小尖尖的虎牙将那稀罕的袋子开了个大口子,小爪子掏开了饼,大口大口的吃着,还坐在爸爸的怀里摇甩小短腿,爸爸还不时地将幺弟漏散的饼渣喂到幺弟的嘴里,我看了看这个饼,将它甩给了妈妈,不屑的说“看着就怪的很,我才不嘁呢!” 妈妈道“你这个不是好的这个是月饼在麻柳买都买不到”,她一边说一边回递给我,我索性走到了盖阴的凉椅坐着,“我晚上吃的洋芋丝嘁多了,肚子装不下。对了,上面写着日期马上就过了,如果不嘁就要坏了”,幺弟几口下去了,可算是味儿都没有品道,看着妈妈,手里还有一个,欢喜叫着“我嘁,我要嘁!”,幺弟蹦到妈妈面前,妈妈将饼举过了幺弟的头,轻轻地抖了抖袋子,手指捻着袋子边儿,紧咬着牙,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指和袋边儿,手小心的生怕碰到了饼子,随着嘶嘶一声,袋子轻轻的破了一个口子,妈妈伸进两个手指头,小心翼翼地将黄色的刻有花纹的饼撵了出来,妈妈慢慢的将饼一分为二,递了个大块儿给爸爸,爸爸小心地推着妈妈的手,说“你嘁嗨!”妈妈急促道“背时的,拿到喔,不是掉了!”,爸爸扭不过妈妈只好拿着,拿着月饼伸向我道“来,冬儿,这是月饼,好嘁!”。我看着天上无数个星星和对面远处山坡上点点灯光,是一个一个样的,圆圆的月亮将黑黑的天空烫了一个大洞,将那天空里茭白的光洒下大地,大地的万物在在这晚像是本身发着光似的,对面点点的灯光像是伴着蛙叫蝉声一闪一闪的,我想着他们吃着什么呢?嗯,他们肯定没有月饼的,因为妈妈说在麻柳没有卖的,虽然我没有去过麻柳,但妈妈偶尔会约着农妇去赶集,她说买不到准是买不到的。我的眼睛转向圆圆的月亮,似乎看到了嫦娥抱着月玉兔温情的望着我,我回答道“爸爸我吃不惯,你吃吧!”,爸爸像是品着长生果儿的沙悟净,一点一口的吃着一边吃一边道“这是一起采煤的工友给的,说是好吃果,然很不错”。妈妈把另一半又分了两份,一大份给了幺弟,一小口留给了自己,一边像孙悟空吃着果儿的品着月饼吃一边道“冬儿,你个不是好的,这么好嘁的你不嘁,一天这个不嘁那个不嘁……”妈妈啊,喋喋不休的又开始了,紧着问爸爸一堆一堆的话,给他说着最近一堆一堆的活儿,安排着明天早上的早工。
时隔20多年,我依然不怎么吃月饼。每一次吃的月饼时,我就发现月饼弄得我眼睛我的眼睛很小很小,小到想到以前的种种小事,连两行泪都装不下。我想如果爸爸还在的话,一定是喜欢吃月饼的,我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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