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始于1922年夏天。当时股市暴涨,城市发展近乎疯狂,尼克放弃了读书时的作家梦,转而投入对华尔街的追逐中。他在暴发户聚集的西卵区租下一间便宜房子,靠卖证券为生。
从那时起,他就经常听到一个名字,杰·盖茨比。
盖茨比住他家隔壁。那是一座宏伟的城堡,里面总有开不完的派对。尼克抬头就能看见隔壁塔楼的大窗户。他有种感觉,盖茨比就在窗户后面盯着他。
他没见过盖茨比,只在某天夜里,他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码头,向黑暗中伸出手,似乎想要触及什么。
伸手的方向是对岸的东卵区。那里闪烁着一束绿光。绿光背后是一栋古老的别墅,住着美国最富有家族的继承人汤姆。五年前,尼克的表妹黛西嫁给了汤姆为妻。
黛西是位绝代佳人,但她婚后却并不快乐。因为汤姆是个花花公子,情人打来的电话不时在家中响起。黛西悲伤地说,连女儿出生时,汤姆都在跟别的女人鬼混。
尼克见识过汤姆的花心。汤姆拉他进城玩乐,途经一个名叫灰烬谷的地方——这是进城的必经之地,如果城市意味着光鲜和享乐,这里就只有肮脏和悲苦。
灰烬谷的路边有家修车铺,修车工的老婆桃金娘就是汤姆的情人之一,只是可怜的修车工还被蒙在鼓里。
这次进城彻底改变了尼克对纽约的印象。在一间顶楼的屋子里,药物让他忘掉了背叛表妹的愧疚,眼前只有放纵的男女和最原始的刺激。他喝醉了,他在醉意中爱上了这种醉生梦死的感觉,以及醉生梦死的纽约。
回去以后,他再次感到盖茨比在窗户后面盯着他。接着,他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到盖茨比的城堡参加派对的人全是不请自来,影星、政要、黑社会,什么人都有。人潮涌进大门,而尼克是唯一持有邀请函的人。
少有人见过盖茨比,但关于盖茨比的传说却满天飞。传说中盖茨比是间谍,是*手,是德皇表亲,可只要真的见过他,就会知道一切传言都不可信。
尼克见到盖茨比时,派对正好进行到烟花环节。他惊讶地看着盖茨比转身,微笑着冲他举杯。
“他的微笑很少见,一生也难得几回见,似乎表示理解你信任你,正如你内心深处的渴望。”
应盖茨比的邀请,尼克后来又参加过几次派对,还借用过盖茨比的沙滩,可他对盖茨比本人却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盖茨比开着一辆黄色新跑车出现在他家门口。
盖茨比带尼克进城,一路都在介绍自己——他出生于美国的富有之家,就读于牛津大学,家人去世后,他得到巨额遗产,从此游历欧洲各国。后来战争打响,他上战场冲锋陷阵,拿下无数勋章。
尼克怀疑他在说谎,可他拿出的少校勋章和就读牛津的照片却是货真价实。
尼克被带去一间地下酒吧。这里很多名人,他们似乎都认识盖茨比。
跟盖茨比关系最近的是个名叫迈耶的老头。迈耶陪尼克聊了会,把盖茨比刚刚说过的经历又证实了一遍。尼克有些迷糊,盖茨比这样努力展示自己,只是为了求他去跟贝克见面?
贝克是黛西的闺蜜,也是知晓五年前那段往事的人之一。尼克去见了她。她说,盖茨比想让尼克邀请黛西来喝茶。
五年前,黛西和军官盖茨比相爱了。可战争爆发,盖茨比上了战场。黛西一直在等他,但战争结束他也没回来。一年后,汤姆送黛西一串35万美元的珍珠项链,他们的婚讯轰动全城。
婚礼当天上午,黛西收到一封信,她看完信后大喊,说她改主意了。这是一个只有极少人知道的小秘密。当天下午,她嫁给了汤姆。
她和汤姆看上去很恩爱,但只是看上去。蜜月刚过汤姆就爆出了绯闻。
而隔水相望的盖茨比,他买下西卵区的房子,就为离黛西更近一点。他大办派对,也只为吸引黛西来一次。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黛西。他费劲讨好尼克,也只为让尼克请黛西来喝茶。
如果黛西能来,他再假装恰巧路过,与黛西见面。
尼克有些犹豫。但回去后,看到盖茨比小心期盼的样子,他忽然决定帮帮这个男人。
见面的时间定在后天下午。黛西到来之前,盖茨比已命人将尼克的院子修饰一新。
尼克的小屋里塞满了鲜花,盖茨比紧张地看看时间,快四点了,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安。
终于,黛西来了。
尼克领黛西进门,他以为盖茨比会等在屋里。可屋里没人,盖茨比逃跑了。外面下着大雨,不一会,门口响起敲门声,盖茨比湿淋淋地站在门口,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终于决定走进这场会面里。
重遇是局促而尴尬的,尼克只陪了他们一小会便意识到自己的多余。他借口躲了出去,可盖茨比竟像个孩子似的追出来,也想临阵逃脱了。他只好尽力安抚,再将盖茨比推回去。
他在雨中站了很久。等雨停了,他回到屋里,刚才还尴尬生分的两人现在已深情蜜意。
盖茨比请黛西和尼克去自己的家里参观。他陪黛西钓鱼、拍照、打球,又把黛西领进城堡,命人奏响音乐,他像献宝一样抛出数不清的华美衣服。这一天他等了太久,黛西的到来让所有的一切都熠熠生辉。
可黛西却笑着笑着哭起来。她感到难过,为那失去的五年。
尼克悄悄合上幕帘,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时间。对岸的绿光仍在,但盖茨比已不必再隔着黑暗去遥遥地触摸。
盖茨比拿出为黛西制作的剪报,旧爱在过去的记忆中重生。中途偶有电话打来,盖茨比小声地接完电话,转身重新投入这场旧梦里。
(黛西)“真希望能和你一起经历所有的美好,就这样一辈子。”
(盖茨比)“会的。”
这个夏末,盖茨比对尼克说了实话。他其实出身穷苦,但他不愿认命,16岁时他离家闯荡,意外救下一名差点撞滩的富豪。他的命运从此转折。富豪带他航遍世界,并教会他怎样做一个绅士。
可富豪死后,富豪的家人骗走了本该由他继承的遗产。他再次穷困潦倒,空剩一副绅士派头。
但最终他获得了惊人的财富。他成了新闻头条,他开起豪华派对,到处可见他的消息。但始终没人知道,他的钱从何而来。
汤姆陪黛西来参加派对。盛大的狂欢并没有让汤姆对盖茨比的评价更好一点。汤姆是老贵族,盖茨比却只是个暴发户。
但汤姆已感觉到危机,当盖茨比邀黛西跳舞时,他强忍住内心的不乐意。不过他也没让自己落单。有位影星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就立刻跟了过去。
没了汤姆在场,盖茨比迅速拉着黛西离开舞池,来到幽静的树林里。他要开始下一步了。
(黛西)“真希望我们可以远走高飞。”
(盖茨比)“远走高飞?不,那样不光彩……我们就住在这里,这个房子里,只有你和我,亲爱的,是时候告诉汤姆了。”
他们的分歧没来得及继续扩大。尼克过来打断了他们。汤姆正到处找黛西,盖茨比也有事情要忙了。
派对结束后,黛西跟汤姆回了家。佣人们开始收拾残局。尼克一直没走,他还在等盖茨比。
盖茨比很晚才重新出现。他告诉尼克自己的计划,他需要黛西对汤姆说,她从没爱过汤姆。他要和黛西重新开始,去见黛西的父母,跟黛西结婚。
可问题是,黛西只想着私奔。
尼克忍不住劝他,他要求得太多了,旧梦不可能重温。
盖茨比却很执着,他想回到过去,回到五年前最初的时光里。
那时,他随其他军官第一次去了黛西家。
他知道爱上黛西是个错误。黛西的母亲希望黛西找一位世家子弟。他不够格,但他还是忍不住放任了自己。
他曾与黛西共浴爱河。如今,他依然相信过去能够重来,只是需要多一点时间,而他愿意给黛西时间。
那次派对过后,盖茨比的城堡暗淡下来,再也没有派对了,只有黛西悄悄前来。他们偷偷地欢爱。终于有一天,黛西说,她不想回家。
这时盖茨比觉得,时间到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盖茨比叫上尼克一起去汤姆家,他准备摊牌了。
可黛西却紧张不安起来,她一会说要进城,一会说她爱着盖茨比。汤姆没有发怒,只是忽然同意了进城去,但要和盖茨比换车开。
盖茨比开着汤姆的蓝色跑车,载着黛西向城里驶去。
汤姆则开着盖茨比的黄色跑车,载上其他人。经过灰烬谷的修车铺,汤姆停下给车加油。这时他听到一个消息,修车工打算带着老婆离开这里。尼克看出了他的慌张,几乎在同一时刻,老婆和情人都将离他而去。
进城路上,他和盖茨比把车开得飞快,每人都想冲到前面去。这种紧张气氛一直持续到城里。
汤姆开始反攻,他质疑起盖茨比的牛津学历。盖茨比却出奇地坦诚,他承认自己只是因为参战军官的身份而得到了在牛津就读五个月的机会。
他不再想辩解什么,黛西的爱给了他底气。他请黛西说出那句话。
(盖茨比)“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你从未爱过他,所有痛苦都将永远结束了。”
(黛西)“我从没爱过他。”
(汤姆)“从没有吗?在夏威夷也没有吗?我怕你打湿鞋,把你从游艇上抱下来,那天也没爱过我吗?”
(黛西)“好了,杰,你想要的太多了,我现在爱的是你,这还不够吗?过去的事我无法挽回,我确实曾爱过他,但我也爱过你啊。”
黛西的话让汤姆重燃信心,他和黛西的过去不可能被抹去。即使黛西会离开他,也绝对不是为了一个江湖骗子而离开他。
他已查清了盖茨比的底细。这家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他只是迈耶的小弟而已,靠贩私酒和证券诈骗捞钱。
盖茨比不以为然,“老兄,你唯一了不起的地方就是钱,仅此而已,而我的钱和你不相上下。”
“不,我们不一样,我们都和你不一样。我们出身不同,血脉不同,你无论做什么,偷也好做梦也罢,都无法改变。”
“你给我闭嘴,闭嘴!”
盖茨比失控了,汤姆戳到了他的软肋。他总算把情绪控制下来,但局面已变得无可挽回。
黛西吓坏了。不论他怎样道歉,也无法将他破损的绅士形象还原。他还在催促黛西说出那句话,可黛西却已受不了了,转而向汤姆求救,哭着要回家。
汤姆赢了,他大度地让盖茨比先送黛西回去,自己则留下来再喝两杯。
盖茨比的黄色跑车开走了,那时谁也想不到后面的事。
当汤姆开车回去时,才发现灰烬谷出了车祸。修车工的老婆被一辆黄色跑车撞死了,修车工以为是汤姆*,但汤姆引导他说,那辆车的主人是盖茨比,也许正是这家伙勾引了他老婆。
尼克始终沉默。修车工的老婆一定是认错了人,但他什么也不能说。
到了汤姆的家,尼克再也不愿进门,他站在外面等出租,忽然发现盖茨比正躲在树丛里。
被撞的女人死了,盖茨比不停地道歉,是他的错。可尼克却敏锐地抓住了真相。不是他的错,开车的是黛西,他曾试图扭转方向盘避开,但事情发生得太快,女人死了,黛西甚至连车都没有停。
他留在这里,只是担心汤姆会对黛西不利。他一直等到四点,确认黛西没事了才离开。
尼克始终没有告诉他,汤姆已跟黛西和好了,他们甚至打算去度假。
尼克劝他连夜离开,警察很快会找上门来,但他坚持要等黛西的电话。
那晚剩下的时间,盖茨比对尼克讲述了全部的真相,包括他的出身和暴富的生意。但他说得最多的还是黛西,他曾写信给黛西,请黛西等他,等他有所成就,就来娶黛西。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黛西。
第二天早上,尼克向盖茨比告别,他要去上班了,“杰,他们都腐朽软弱,他们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
盖茨比留在家中等待,他跳进泳池游了会,忽然电话响了,他从泳池出来,可同时一声枪响,血从心脏处沁出来。
修车工来复仇了,*了他,然后开枪自*。
盖茨比唤着黛西的名字倒进泳池,那一刻他是微笑着。不论如何,他等来了黛西的电话。
可实际上,电话是尼克打来的。
尼克找过黛西,想通知黛西参加盖茨比的葬礼,可黛西没接电话,她跟汤姆去度假了。
盖茨比的葬礼只有尼克一人守护,那些曾受他款待的名人一个也没出现,尼克是他唯一的朋友。
从此以后,尼克忽然厌恶起周围的一切。他离开了纽约,很长时间都在遭受精神上的折磨。医生建议他把这段经历写下来。他写了几天几夜,写完以后,他终于睡着了。
这叠厚厚的文稿,名叫了不起的盖茨比。
这是2013年上映的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根据菲茨杰拉德的同名小说改编。
虽然尼克给了盖茨比这样了不起的评价,但在电影里,其实并没有人觉得他有多么了不起。他只是活跃在报纸头条的八卦谈资,只是上流人士眼中永远不入流的暴发户。不论生前多么辉煌,死后也只有一片荒凉。
无法改变的出身成了他怎么也跨不过去的障碍,融入上流社会的渴望就像对岸的绿光一样,每晚都在闪烁,却永远无法触及。
如今的我们已很难体会这种源自血统的阶层差异。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电影里的盖茨比不过是个痴情的男人,又因为他的人到中年,所以连痴情的举动都显得有些过于幼稚,他有太多属于少年的浪漫和执着,却少了中年人的世故和成熟。
这样的人,哪有什么了不起?
可如果将场景换到现代,就在你的身边,当所有人都在为了*而纵情享乐时,当所有人都在为了金钱名利而汲汲营营时,忽然你发现有一个人,他陷落于生活的罗网,却在放纵面前守身如玉,他放弃享受纸醉金迷,却独对一人不离不弃。
他克己又上进,为了心中那个与爱有关的梦想,他不懈努力。
这样的人,当然配得上一句了不起。
不是伟大,不是伟人,只是了不起。
这是一种非常私人化的评价。他没有太阳的普世光辉,却如一颗流星,在暗夜的背景下划出一道闪亮的痕迹。
这道光亮无法影响到所有人,甚至连黑暗的一角都照不到,但总有人会看见这短暂的一瞬,并在这短暂的瞬间,从醉生梦死中醒来,重新捡拾起过去的梦想,重新找回尚未被堕落污染的精神世界。
这个过程并不伟大,他只是有一点点了不起,而已。
何止电影,让我带你看透电影的一切。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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