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梦中梦，悟身外身。”

“似僧有发，似俗脱尘。作梦中梦，悟身外身。”

此乃黄山谷自题像赞语。其言流传甚广，屡于诸家笔记见之。盖叹人生似梦，身外还有拘累之身，真是“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

江西《修水县志》载：黄山谷26岁中进士，知黄州，梦见自己前身乃一女子，爱吃芹菜面，后果然按梦中指引的方位寻到了那户人家，并在死去26年女子的闺房里，找到了自己的全部文稿。他自知回到了前生之家，于是接老母回府衙奉养终身。后在后园种竹一丛，建亭一间，名为“滴翠轩”，立自身石像于亭，并自题像赞：“似僧有发，似俗脱尘。作梦中梦，悟身外身。”

700年后，对民谚“读书是前世事”有深刻体悟的诗人袁枚，也许是读到了这个故事，遂在《随园诗话》（卷四第二十七则）中慨然录同代诗人下毛藻（字俟园）“书到今生读已迟”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