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读完《霍乱时期的爱情》

十分钟读完《霍乱时期的爱情》

首页冒险解谜信息霍乱时期的爱情更新时间:2024-05-11

01

乌诺医生的好友去世了。

乌诺去现场查看,确定了是为情而自*的,在写字台上发现了这个好友留给自己的一份信。乌诺根据信上的地址在贫民窟找到了一个女人。

原来这个女人是好友的情人,在好友临死前几个小时都陪伴着他,二人一起看了一场电影,下了一盘棋。

他们之间相爱,而且是没有包袱的自由的成年人,但他们却选择了像禁忌之爱一样的飘忽不定的方式。

她告诉了乌诺,好友为何要自*,是因为他不想变老,他要抵抗时间的劫掠,抵抗岁月洪流,他承诺过要在六十岁结束自己的生命。

好友将自己的所有遗产留给了这个情人。

情人不会流一滴眼泪,不打算出席好友的葬礼,不打算浪费自己的余生沉浸在对他的回忆中。

乌诺没有想到好友还有这些秘密,一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乌诺八十二岁了,是个体面的人,从小家境优越,在欧洲留过学,回来后,为这座城市的文明建设贡献了很大的力量,包括改善城市卫生、建设下水道系统、组建城市消防队、组织或者赞助各种盛大活动等等。在城市里拥有很高的威望。

他和他的妻子费娜,已经一起走过五十多年的婚姻了。彼此对对方的方方面面都非常熟悉。虽然也有吵吵闹闹,甚至曾经因为争论浴室里有没有肥皂而冷战了很长时间,但乌诺后来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从而重归于好。妻子照顾他,包括出门前给他穿衣服。

他很依赖她。

就在好友去世的第二天,乌诺的一个学生举办25周年从医纪念聚会,邀请了乌诺。

乌诺去了,那里聚集了全城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聚会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弄得尴尬不已。大家不得已都回到了屋中。

聚会上安排了音乐演奏。乌诺很懂音乐,听着听着很激动,想起了他的好友,然后陷入沉思。他的妻子握住了他的手。每次都是这样。

从聚会回来后,乌诺看到了自己之前丢了的鹦鹉回来了,在树枝上跟他拌嘴。他搭着梯子爬上去,想把鹦鹉逮下来,但梯子滑倒……

八十二岁的乌诺医生就此与世长辞。

费娜在亲友的帮助下,为乌诺举办了葬礼,葬礼上,跟那个聚会上一样,又是暴雨倾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参加了最后的入葬仪式。

其中有一个人就是阿里萨。

阿里萨七十六岁了,是个生意人,是航运公司的老板。他在前一天吊唁时面对混乱的场面,就自觉地谨慎有效地把各项事宜都安排地秩序井然,。

葬礼后,他回家脱掉淋透的衣服,并沐浴更衣,刮了胡子,精心着装打扮了一下,然后又出现在费娜的守灵处上。

费娜一一送别亲友的陪伴,走在最后的是阿里萨。

费娜还没来得及对他的努力表示感谢,就看到他摘下帽子,放在胸前,跟自己说: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半个多世纪,就是为了能再一次向您重申我对您永恒的忠诚和不渝的爱情。

费娜非常震惊:这是对自己亡夫的一种亵渎,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然后把他骂走了。

当晚,费娜在没有丈夫的床上孤独地哭泣,一直无眠,直到天亮。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不是在想念丈夫,而是在想念阿里萨!

02

故事要重回到半个世纪以前。

具体来说,是五十一年九个月零四天以前。阿里萨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每天都在思念着费娜。

那时的阿里萨和他的单亲妈妈在一起生活。在邮局当电报员,会拉小提琴,被领导重点培养,大受自己圈子里的姑娘们的欢迎,她们常常抽签来决定谁做他的女伴。

直到有一天,阿里萨去福音花园的一座房子里给老费送电报,临走时惊鸿一瞥,透过窗户看到了屋内正在教姑妈读书的费娜。阿里萨从此陷入相思,无法自拔。

于是阿里萨开始每天在花园的长椅上等待费娜,因为费娜和姑妈每天都要经过那里。阿里萨总是假装在看一本诗集,却是在偷偷地看着费娜。

有一天,他终于决定要表达心声,写了一张简短的情书,但不知道如何送出去。结果就每天在睡觉前都写上几页,形成了一个都是甜言蜜语的“情书宝典”。

可是费娜家经济条件优越,她的老爸性格专横,想着通过女儿费娜在高级教会学校里面上学而攀上当地名门望族,成为凤凰。

阿里萨也觉得费娜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情书都告诉了他的单亲妈妈。他妈妈鼓励他,并给了他两个忠告,一是要让费娜发现自己的热情,二是先不要交出情书,而是要先搞定她的姑妈。

但其实费娜和姑妈早就发现了每天坐在花园长椅上的他。只是费娜对他是同情,觉得阿里萨无依无靠的可怜样,一定是得了什么病。

姑妈告诉他,那是他得了相思病。如果他是认真的,总有一天,他会交给你一封信。

这引起了少女费娜极大的好奇。几个月后,竟然变成了渴望要见到他,并祈求上帝赐福给他勇气,让他把信给自己。

但阿里萨听了妈妈的忠告,竟然一直没给。费娜则由渴望变成了绝望。

终于阿里萨经受不住单相思的煎熬,鼓起勇气将情书中的一封交给费娜,里面写着自己对爱情的坚贞不渝,请求她收下。费娜掩藏着兴奋,故作高傲地接受了,并说,没有我的通知,请你不要再来了。

阿里萨的爱情梦碎得跟饺子馅似的,他的母亲则跟他说:趁年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去品尝痛苦吧,这种事并不是一辈子都会遇到的。

阿里萨的工作因为爱情不顺而频频出错。幸亏他的领导对他很好,没有开除他,还想带他去妓院破一下处男之身。但阿里萨说,除非爱情,否则绝不。

最后在母亲的鼓励下,阿里萨穿着礼服去找费娜,并告诉她,收下了信而不回复是不礼貌的!

费娜被他的勇敢折服。其实她已经发现了自己也在这几个月里频繁地想念着阿里萨。

于是费娜答应会回信,并在后来履行了承诺。

从此,阿里萨和费娜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写信和回信的生活。

这个过程持续了两年,两个年轻人在通信中被爱情之火燃烧着。期间,阿里萨冲动地在一个晚上到花园里用小提琴给费娜演奏了一首小夜曲,引起了老费的注意,吓得姑妈极力地帮着费娜掩饰。

有一天,阿里萨终于忍不住,写信向费娜求婚,看费娜四个月没有回复,阿里萨便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这次,要么永远都不”。

费娜终于回信说:“好吧,我同意结婚,只要您保证不逼我吃茄子。”(因为费娜小时候吃茄子吃顶了。)

阿里萨的妈妈已经为儿子的结婚做了物质上的准备,费娜的姑妈也跟自己的侄女建议等毕业之后再结婚,并去征得父亲的同意。

两个人继续通着信,并为彼此守护着童贞。一直到有一天,老费找到邮局,约出阿里萨谈话。

原来费娜上课写情书,被老师逮了个正着,然后被开除了。

费娜没有在教会法庭上供出恋人是谁,但老费搜查了她的房间,发现了她和阿里萨的秘密。老费发现阿里萨不过是个电报员,家庭条件一般,与自己的初衷大相径庭,便强制女儿与他分手,并赶走了自己的妹妹——费娜的姑妈。

老费没有文化,靠贩卖骡子为生,他渴望社会地位和名声,希望费娜成为一个高贵的夫人,通过婚姻来获得新生。

女儿以死相抗,老费没有办法,把阿里萨约出来,软硬兼施地希望阿里萨断绝与费娜的关系,甚至最后给了阿里萨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拿着枪威胁。

但阿里萨果断地拒绝了,并说,没有什么比为爱而死更加光荣的了!

老费输了,他只好带着女儿出门旅行,并希望通过一年半的旅行来让女儿忘掉自己的青春幻想。他通知了自己旅行路线上的亲戚们,用电报的方式。

他疏忽的这第一点被身为电报员的阿里萨抓住了。阿里萨立刻建立了电报兄弟阵线,以追寻费娜的踪迹,然后在他们到达一个目的地时,把信通过费娜的表姐传递给费娜。

就这样他们再次联系了起来。

为了克服门当户对的问题,阿里萨决定发一笔横财,去打捞一个传说中满载金银财宝的沉船。但他被自己的合伙人——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骗了。

阿里萨没有发现沉船,反而赔进去一笔钱,合伙人也逃之夭夭。这次的唯一收获就是他喜欢上了灯塔,并熟悉了它。灯塔成了他爱情的避风港,帮他减轻相思之苦。

终于费娜和父亲准备返程了。阿里萨知道了费娜的行程,准备去迎接她。船靠岸时,却碰上了暴雨,费娜被淋成落汤鸡。在人群中,阿里萨没有认出她来。

费娜自从旅行回来后,心志成熟了很多,他的父亲便放心将管理家务的大权给了她。她可以自由地去市集上购物了。十七岁的费娜觉得自己赢得了自由,都是为了爱情,为了阿里萨。

阿里萨后来从电报员那里知道了费娜已经归来,便准备去向她表示欢迎。他去找费娜的路上,发现了正在购物的她,欣赏着情人在购物时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但没有让他发现,只是一直紧跟着,害怕打破了如痴如醉的感觉。

当费娜走到一个肮脏的地摊买东西时,他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喊道:这不是女神该来的地方!

这一声如同惊天霹雳,费娜转身看到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通信的恋人那副挫样,就像网友面基失败一样,没有感到爱情的震撼,反而是堕入了失望的深渊。突然悟到原来是自己对自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自己一直在跟一个理想中的人物谈恋爱。

于是费娜当场果断地拒绝了阿里萨这个“网友”。回家后,费娜又把前几年所有的信件和礼物让仆人给阿里萨送了回去,并让阿里萨也把自己送给他的信物换回来。

阿里萨想尽力挽回这段爱情,但无济于事。

自此之后五十一年九个月零四天,他们没有单独见过面,直到费娜成为寡妇的第一个晚上,阿里萨又重申了自己的对她坚贞不渝的爱情。

03

费娜的老公乌诺先生是54年前从巴黎留学完毕回到自己的家乡的。他家境殷实,风度翩翩,曾在巴黎进修医学时就迷倒一众女孩,但他不迷于法国的繁华和发达,他要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建设加勒比海岸的家乡中来。

但当他到达家乡港口时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是轻易地掉进了思乡之情设下的圈套里面。这里的港湾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动物的尸体,市场的恶臭在四周蔓延,露天的污水沟散发出死亡的味道,所看到的人都是萎靡不振,死气沉沉。

这座城市比他离开的时候更加破败和萧条。

他的医生父亲在霍乱中牺牲了,母亲和两个妹妹都将精神寄托到了修道院和天主上,附近疯人院的女人常常在夜里因幻觉发出尖叫声。这一切让他没有勇气在祖国这座废墟上多待一天。

但亲戚们的关怀,几个周末的郊游以及姑娘们的倾慕,让他减轻了回家的苦涩,开始逐渐习惯这里,并宿命论地认为这个悲伤而压抑的世界是上帝安排给他的,他属于这里。

乌诺接管了父亲留下来的诊所,并积极地向城里的人灌输西方医学的卫生观念,以改正当地肮脏的条件。

那些肮脏的条件已经在前一段时间引发了一场霍乱,而本地的解决办法是军队每隔一刻钟在碉堡上放一炮,以让火药净化环境。

他的父亲在这场霍乱中也不幸被感染,自我隔离在医院的一个杂物间里,几天后去世。

当时的乌诺还在法国,获知这一噩耗,悲痛不已,并化悲痛为力量,开始学习流行病学、疫区封锁理论等知识,所以当他刚回到故乡,看到污水沟的老鼠和在街上水坑里光着身子打滚的孩子时,他就知道霍乱会随时重演。

果然,乌诺回乡不到一年,霍乱再次爆发。在乌诺医生的严格医疗措施下,疫情很快得到了控制,创造了奇迹。

大家彻底信服了乌诺,政府也开始积极地按照他的建议填水沟、清垃圾,并在医学院开设霍乱必修课。但乌诺医生没有功夫宣传自己的功绩,因为他开始恋爱了。

一个医生朋友告诉乌诺说自己的一个十八岁女病人有霍乱的先兆症状,请他去看看。于是乌诺带着忧患去了,然后,他收获了惊喜。

这个女病人就是费娜。

经过对包括胸部私密部位的诊断,乌诺诊断这只是肠道感染,但在乌诺心理却感染了一点点的相思。

第二周的一个下午,乌诺不请自来地去给费娜检查身体,然后开始聊(撩)起了音乐,因为音乐对健康至关重要。

费娜感觉到了对自己的侵犯,于是很气愤地赶走了他。这个情景被老费看到了,他命令女儿对自己的失礼行为给乌诺道歉,然后邀请乌诺一起喝酒,一直到晚上。

乌诺开始了对费娜的追求,他让人把音乐学校的钢琴送到费娜家楼下,然后给费娜演奏小夜曲,然后创造着机会要与老费见面。

老费也乐得与这个显赫家族的继承人攀上关系。于是两人打得火热,老费还教会了乌诺象棋。

然后乌诺也开始给费娜写信追求。这让费娜想起了当年追求自己的阿里萨。

但费娜对此毫不心动,仰慕乌诺的女人们也给费娜写恶毒的匿名信让她放弃,这让费娜倍感耻辱,又不知如何应对。

乌诺请当初费娜所在学校的校长来劝费娜,也被她严词拒绝了。

直到费娜的闺蜜兼表姐阿兰来到这个城市。阿兰陪她上绘画课,到城市的各个角落旅游,一起去照相。就在一次照相馆出来后,她们忘了去掉脂粉,尴尬地被众人嘲笑。

此时乌诺正好出来救场,及时把她们接走。

阿兰对乌诺的印象很好,并与乌诺一起聊天并做着游戏。这影响了费娜。费娜很快答应了要嫁给乌诺。

这个消息传到阿里萨耳朵里,使他万念俱灰,茶饭不思,最后在一个夜晚给费娜演奏完小夜曲后,离开了这个城市,踏上了远航的船只。

在漫长航行的船上,阿里萨被一个神秘的女人拉到一间舱室中,强行夺取了他的童贞。至此阿里萨突然发现,他对费娜虚无缥缈的爱可以用世俗的激情来替代。但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谁。

04

到达终点的那天,他因为思念费娜而煎熬成疾,高烧发抖,差点被当成霍乱处理。

还好他的病很快好了,他决定不再逃避,乘船返航,虽然痛苦,但他还是决定永远不再离开费娜所在的城市。

在他回到家乡的那天,他便知道费娜去了欧洲度蜜月。他在茫然中将费娜放在了心灵的角落里面,开始慢慢平息对她的想念,并转移思想到当初船舱中的那个艳遇中去。

在一次机会中,他和一个寡妇疯狂并放肆地爱恋了六个月,然后毫无痛苦地分开。

他开始越来越熟练风月之事,并顺利地上手,还把这些记录到本子上,直到五十年后,已经有二十五个本子,六百二十二条较长恋情的记录了,还不包括那些短暂艳遇。

正在他以为自己从失恋的痛苦中生存下来时,他又一次邂逅了费娜,那时的她度蜜月刚回来,已经有六个月身孕,与丈夫琴瑟和谐,成功地融入到了贵族阶层之中。而阿里萨自卑地感觉自己可怜丑陋低贱。

此时的费娜与丈夫经历了两年多在法国巴黎的蜜月,双方改变了很多,并有了很多共同的回忆,包括购买时尚衣服和偶遇著名作家等等。

当费娜回到家乡,出港口时,别人问对巴黎的印象是什么,她的回答是:浮华而已!

阿里萨看着已身为贵妇人的费娜,并没有退缩,而是下定决心要赢得名誉和财富以配得上她。

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叔叔莱昂——一家河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莱昂给他安排了*员的工作,写商贸公文,结果阿里萨写得就像情书一样,还押韵抒情。

莱昂非常生气,训了阿里萨两次,阿里萨骄傲地宣称自己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爱。

莱昂叔叔说:没有河运就没有爱。然后,就让阿里萨去码头扫垃圾去了。

阿里萨表现出了坚韧的毅力和令人钦佩的能力,在往后的三十年里从事了公司里所有的职务,洞悉了公司的运作秘密,并且胜任了每一个岗位,但仍然写不出一封合格的商业信函,因为他摆脱不了抒情体。

莱昂叔叔说他这个样子特别像他那充满梦想和诗情的父亲。阿里萨也发现了自己的与父亲的两个相似之处:一是他们的字体一模一样;二是他们的信条一模一样,那就是:死亡让我感到的唯一痛苦,便是不能为爱而死。

他意识到自己开始变老的时候,是他发现自己开始长得像父亲了。

除了正常上班,阿里萨还有个业余“工作”,就是在市场上给人们免费写情书,写得多了,以至于有一对情郎和情娘之间的秘密情书竟然几乎都是出自他一个人之手。后来情郎和情娘结婚了,当他们发现这个秘密时,他们请求让阿里萨做自己孩子的教父。

当月老的生活使他与以前的朋友渐行渐远,他的圈子里基本都是公司的同事,生活也极为节俭。他生活中唯一的目标就是重新赢得费娜的芳心。他甚至和母亲一起修缮了自家房屋作为将来可能的婚房,以便在奇迹发生时迎接她的到来。

但这些奇迹没有发生。他想象着自己是费娜的丈夫,然后通过窃玉偷香来减轻对费娜的思念。公园中的女仆、市场上的黑女人、海滩上风情万种的淑女、港口的外国妞、年过半百的船长夫人,他照单全收,还总结了一套一套关于女人的理论。

有一次回家路上,阿里萨被一个叛逃奴隶模样的黑女人跟踪,他以为是妓女在缠着他要提供服务,便予以拒绝,结果对方说她是来请求一份河运公司的工作的。她的名字叫小西。阿里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万分羞愧,然后把她带到公司,安排了最低等的职位。

小西优异的工作表现让阿里萨的叔叔莱昂惊讶不已,并将她升为自己的私人助理。小西为了报恩,也奋力帮着阿里萨在公司的职场斗争中躲避陷阱,并步步高升。

十年了,阿里萨没有碰过她,终于有一天想要跟她发生关系时,被她拒绝了。她的回应是:我等了你十年,现在太迟了。我会感觉我在跟自己的儿子睡觉,虽然这个儿子并不是我生的。

阿里萨优雅地退出了,并且终于想明白:不跟女人睡觉,也能成为她的朋友。

于是在一个下午,他想把自己深藏多年的和费娜的故事倾诉给小西听,希望她作为知己能分担一下这个包袱。

正当他从叔叔办公室去找小西时,乌诺先生来拜访叔叔了。叔叔正在睡觉,只好阿里萨接待了乌诺,两个人尬聊了一阵。乌诺深情地说到了自己的妻子费娜:没有她,我会一事无成。

阿里萨知道了自己和这个自己视为死敌的乌诺是同一命运的牺牲品,是两头套在同一架轭上的牲口。他忍受着内心的刺痛,希望眼前这个令人钦佩的男人死掉,这样自己才能幸福。

阿里萨最终没有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小西,因为当他要诉说时,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他陷入了年轻时的回忆中。

那时他在一个诗歌比赛的颁奖大会上邂逅了一个寡妇,并跟她上了床,往后的几年中,他与寡妇的相处表现地就像是费娜的丈夫,偷偷摸摸地,生怕被人抓住“偷情”的把柄:肉体上不忠,心灵上却死心塌地,不停地努力摆脱感情的奴役,却又不让自己的背叛给她带去痛苦。

寡妇也把他当成一个过客,并告诉他什么是爱:凡赤身裸体*事都是爱。灵魂之爱在腰部以上,肉体之爱在腰部以下。

两人自以为牛掰了,把这个结论写成诗,拿去参加诗歌比赛。然后失败了。寡妇很气愤,以为是颁奖礼嘉宾费娜搞的鬼,说了很多费娜的坏话。

这触碰了阿里萨的底线,他离开了这个寡妇。

阿里萨认识很多寡妇,他懂得丈夫死后,一个女人可以变得多么幸福。所以在乌诺先生死后,他便觉得费娜可以像其他寡妇一样因生活的锤炼而欣然接受自己。

但事实上,这个距离很遥远。费娜在与乌诺的日常生活中,发现她自己当初没有任何有力的理由拒绝阿里萨,同样也没有任何有利的理由更喜欢乌诺。

乌诺当初追求她,并不是爱的表达,而是世俗的好处:安全感、和谐和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但终究不是爱情。

05

她想到这些,更加彷徨,因为她不坚信爱情就是她生活中最需要的东西。

当初自己嫁给乌诺就是因为自己当时已经二十一岁,迫在眉睫,那是她心理向命运屈服的秘密界限,他害怕失去稍纵即逝的机会,于是毫无内疚地理智地做出了最体面的事:抹掉阿里萨的记忆,让心里的那块空间长出其他东西。然后叹息一声“可怜的人”。

费娜和乌诺,两人都承认结婚时是没有爱情的,因此费娜遭遇了很多家庭面临的婆媳矛盾等问题。

就像很多受夹板气的男人一样,乌诺无能为力,只好归结为婚姻本身的问题:两个几乎完全互不了解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性格不同,文化不同,甚至性别都不相同,却突然间不得不承诺生活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分享彼此也许注定有所分析的命运,这一切本身就是违背科学的。

费娜拼命地适应家庭生活和作为名流的生活,她总结出来:社交生活的关键在于学会控制恐惧,夫妻生活的关键在于学会控制厌恶。

但她仍会逃避,去自己的老家福音花园逃避,甚至一度想:或许和阿里萨在一起会更幸福一点。即使在跟乌诺经过三十年婚姻而彼此适应了以后,她看到阿里萨还是会心动,为阿里萨的升迁而感到高兴。

可她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冷静,分辨出那并非对爱或后悔的回忆,而是对一个曾使她泪水涟涟的痛苦形象的回忆。

阿里萨看着费娜与乌诺风光地出入各种场合,看着他们的儿子一点点长大,看着自己的母亲患老年痴呆而死去。

他的母亲在生前胡言乱语中跟人说自己的儿子阿里萨患了霍乱死了,因为她早就把霍乱和相思病混淆在一起了。

在这座城市里,阿里萨会在一些场合与费娜及其丈夫偶遇,每次费娜都是理解性地浅浅微笑而已,不承认双方认识,也不否认。这让阿里萨在想费娜的这种残酷的冷漠会不会是一种掩饰,底下隐藏的其实是一场爱情的风暴?

这些想法让他旧梦复苏,他常常在费娜的别墅周围徘徊,哪怕绕道经过这里,就像年轻时在福音花园时同样的渴望,不过此时的他只是想看看她,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费娜在这个城市消失了两年。

因为她通过女人灵敏的嗅觉发现了丈夫出轨,丈夫没有否认,并在愧疚的骄傲中承认了。费娜和乌诺谈了三天,最后费娜打算去表姐家,以在最后做离婚决定前思考一段时间。乌诺觉得妻子一旦平息愤怒就会马上回家,而费娜走时坚信自己的愤怒永远无法平息。

费娜先去了自己的家乡,但发现那里已经物是人非,还有霍乱。印象中自己家的那块地已经成了猪舍,旁边则是妓女一条街。

她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让她感到万分压抑,并终于到了表姐家。表姐跟一个自己不爱但很爱自己的人结了婚,费娜在她家慢慢地恢复过来,并开始想自己的家。

而此时,乌诺医生在没有通知她的情况之下来接她了。是的,他知道要给她一个台阶下。费娜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但也下定决心在余生默默地向乌诺讨还自己所受的痛苦折磨。

06

那个年代,电影刚刚发明。

阿里萨和朋友一起来看电影,偶遇了费娜和乌诺,就在他们的后排。这让阿里萨感到狂喜,并享受着她在附近的那种幸福。但当电影散场后,阿里萨发现费娜已经老到需要丈夫来搀扶了,并且还差点被台阶绊倒。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衰老,自己五十六岁了,谢了顶,牙齿也全换成了假牙。他突然意识到在这场血腥的爱情战争中,婊子养的死神很可能会不可逆转地夺取他的胜利。

阿里萨开始回忆起自己的一个个情人,各种身份,各个领域,她们有的没了信,有的已经入土为安,有的还和自己的丈夫同床共枕。

他曾经体会到人原来可以同时爱上几个人,并且带着同样的痛苦爱着她们所有人,不背叛其中任何一个。

他孤身一人,热泪盈眶,发狠地对自己说:人心的房间比妓院的客房还多。然而一转身,对费娜的思念有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房。

当然,阿里萨的生活还是继续有情人的。最近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而这时的阿里萨已经七十多岁了。从女孩儿的身上他能找到年轻时费娜的影子。一天他跟女孩儿羞羞完后,准备送女孩儿上学,却听到了只为贵人敲响的丧钟——乌诺先生死了。

阿里萨听到后激动地颤抖,但不是因为对爱情的胜利,而是因为对生命的恐惧,他意识到,如果自己死了,丧钟也会为自己而敲。

阿里萨赶到了费娜家,证实乌诺先生的死,并参加了葬礼现场。然后在费娜成为寡妇的第一个晚上,便向她重申了他永恒的忠诚和不渝的爱。

接下来的两周,阿里萨没有睡过一夜安稳觉,所有的老毛病都向自己袭来,他忍受着病痛和爱情的折磨而恍恍惚惚,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医生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一切都走到尽头时,他收到了费娜的来信……

费娜在丈夫去世后,适应着只有一个人的生活,她在空旷而孤寂的家里游荡,痛苦地自问,究竟谁是亡者:是死去的丈夫还是她这个留下来的人。

悲痛的思念让她将所有能让自己想起亡夫的东西清理出去,并用一把火烧掉。但这些都是徒劳的,衣服化为了灰烬,而她发现自己思念的更多,于是她决定还是带着对丈夫的回忆继续生活下去。

三周后,费娜逐渐认识到自己的生活中有一个幽灵占据着她的脑海,让她一刻不得安宁。每当她要忘掉,都会再次想起。以前每次偶遇时都让自己心慌意乱。

现在他又在丈夫葬礼后就冒失地、戏剧性地重申了自己看来根本没有存在过的爱情。对,他就是阿里萨,虽然此时的他也已经远不是五十多年前的那个小伙子了。

她不情愿地想着他,越想越愤怒,知道最终无法忍受,于是丧失理智地给阿里萨写了一封长达三页的信,满是侮辱和恶毒的挑衅,以寻得自我安慰。

阿里萨终于等到了回信。面对这个辱骂信,阿里萨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那些侮辱没有让他心痛,想到的却是这封信本身给了他机会,甚至是承认了他有权回复。

进一步说,她其实是在要求他做出答复。

阿里萨费尽心思地写了一份回信,内容完全没有理会那些侮辱,而是一个老人对人生、爱情、老年和死亡的广泛思考。他清楚不能期待立刻答复,只要信不退回就心满意足了。

信没有退回,于是他在焦虑的等待开始频繁地写信。

一年后,费娜为乌诺医生举办了一周年逝世纪念日,他的家人没有给阿里萨送请柬,但阿里萨还是厚着脸皮去了。

费娜在向来宾一一致谢时,专程走到阿里萨跟前,向他伸过手来,带着极为甜美的微笑对她说:谢谢您的到来。

原来费娜被阿里萨的频繁来信的内容打动了,并带着浓厚的兴趣读完。这些信让费娜重获了精神的平静,并逐渐懂得了自己的生活。费娜借此机会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谢。

几天后,阿里萨来拜访费娜。但好巧不巧,他的老毛病便秘导致的腹胀开始犯了。于是尴尬地重新约了时间,并离开了。

第二次见面开始时,阿里萨和费娜尬聊了很长时间,涉及国家、政治、科技等等,最后阿里萨将话题引导到了信件上,费娜当面对他表示了感谢。

阿里萨也说,能听到您这样说,我有多么幸福。但接下来费娜就改变了话题。

临走时,阿里萨鼓起勇气问费娜日后能否再来。

费娜说您可以随时来,我几乎总是一个人。

再一次见面时,费娜一再地向他表示那些信让自己收益很多,阿里萨则极力向往日的恋情引去,但费娜冷静地处理了:“我都七十二岁了。”但仍然迁就阿里萨,允许他每周二下午来见面。

两人逐渐感觉到了年轻时恋爱的味道。

他们见面时,费娜的儿子和儿媳经常出现,于是四个人便一起打纸牌,后来成了例行仪式,其乐融融。

后来费娜的儿子请阿里萨单独吃了一顿饭,表达了对阿里萨陪伴自己母亲的感谢,两人聊了很多,阿里萨从他的嘴里发现费娜对儿子撒谎说他们很早以前就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不经常见面,是因为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

阿里萨知道他的求婚机会到了。但倒霉的是当天他就在上楼时摔断了腿,不得不在医院躺两个月。他只好给费娜写了道歉信,不能去拜访她。她也写回信。

两人又开始跟少年时一样,互相写信。费娜鼓舞阿里萨展望未来的勇气:让时间流逝吧,我们会看到它究竟带来了什么。

其实费娜感到在没有阿里萨的日子里如此漫长,如此孤独,不堪忍受。也知道了自己有多想念他。她靠着听收音机打发时间,她听到了两个八十岁左右的秘密情人到故地重温蜜月旅行时被船夫打死,让费娜感触很深。阿里萨也把这个的剪报寄给了她

另外,费娜还面临着另一个困境,报纸刊登了自己死去的丈夫和父亲的丑闻,而阿里萨则随后在另一家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文章,谈论报纸所应负的责任以及对别人应有的尊重,为费娜挽回尊严。虽然有笔名,但费娜看出来这是阿里萨的作品,是为了维护自己。

他们之间的关系,费娜的儿子和儿媳很乐于看到,而费娜的女儿却坚决反对,千里迢迢赶回来要拆散他们。于是费娜将她的女儿扫地出门。

费娜说:一个世纪前,人们毁掉了我和这个可怜男人的生活,因为我们太年轻;现在他们又想在我们身上故技重施,因为我们太老了。让他们见鬼去吧,如果说我们这些寡妇有什么优势的话,那就是再也没人能对我们发号施令了。

费娜想离开这个家。阿里萨建议她乘船去旅行吧。她说这是可以的。

阿里萨作为河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给费娜安排了自己船上最高等级的总统舱,并亲自陪同。

他们在船上开始了年轻人式的恋爱。

经过十几天的旅行,他们到达了目的地黄金港。

返航时,费娜发现船上的新旅客有很多是自己以前的朋友,她匆忙躲到了舱室里面,不愿意被别人发现自己在丈夫刚去世不久就愉快地出门旅行。

阿里萨发誓要保护她,不想让她像坐牢一样待在舱室里。

于是他用自己的身份要求船长将客人和货物都转到其他船上,然后升起了代表霍乱的黄旗,一路直行返航,并在路上度过了欢乐的几天,他们仿佛越过了漫长艰辛的夫妻生活,义无反顾地直达爱情的核心,在宁静中超越了激情的陷阱,超越了幻想的无情嘲弄和醒悟的海市蜃楼,超越了爱情。

无论何时何地,爱情始终都是爱情,只不过距离死亡越近,爱就越浓郁。

但当到达家乡的港口时,他们都开始发愁到家后如何面对可怕的现实,阿里萨的那个小情人因得知自己与费娜的事而自*了,而费娜也害怕回到原来那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家。

这时港口卫生部门通知他们,因为霍乱不让他们的船停泊。

船长为他们想办法。

而阿里萨说,我们走,一直走,一直走,重回黄金港。

船长问,我们这样来来回回的究竟走到什么时候?

经历了53年7个月11天的日日夜夜等待的阿里萨说:“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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