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好莱坞女星艾丽莎·米兰诺,控诉好莱坞大亨哈维·温斯坦。
据调查,哈维·温斯坦性侵性*扰女星长达30余年,仅站出来的受害者就超过48人。
其中包括安吉丽娜·朱莉、凯特·温斯莱特和乌玛·瑟曼等一线女星。
随之“哈维·温斯坦事件“一起爆出来的,还有另一位体坛淫魔:拉里·纳萨尔。
作为美国体操界首屈一指的队医,他在数十年的时间里长期为大学、国家体操队提供医疗服务,其中服务对象大多是未满18岁的少女。
在之后的调查中,警方粗略估计,拉里性侵的人数高达265位,他是一位不折不扣“恶魔”
这部纪录片,就向我们真实揭露了恶魔降临人间的真实过程——
《在金牌的核心:美国体操丑闻》
01、
美国体操队,向来是美国的骄傲。
2012年,伦敦奥运会,拿到了女子体操团体冠军。
2016年,里约奥运会,再次技压群芳,夺得女团金牌。
而这背后的辉煌,来自于美国历史上著名的金牌锻造师——
卡罗伊夫妇。
他们的训练方法简单粗暴:
挑选有天赋的未成年少女,然后进行魔鬼式训练。
一次次强制性的压腿,早已超越了身体的极限。
一旦入选体操队,女孩们必须每个月都到德州的一个农场进行封闭受训。
这期间,不准使用电话,不准擅自联系父母和私人教练。
而且,这些体操教练都是pua高手,极其擅长打压这些女孩。
“你不是做不到吗?你不是做不好吗?你不是不想练吗?那就滚吧,美国有成千上万的孩子等着取代你们,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东西。”
想想看,一群的小女孩,每天做着高难度的动作,身上无一不是淤青,还不能喊累,不能叫苦,不能倾诉,因为一旦暴露出自己的弱点,那么就会被取代。
她们太过习惯于在微笑下隐藏自己的伤痛,以至于大众只记得她们在赛场上那副自信满满的表情。
卡罗伊夫妇的训练方式,被称为“体操达尔文主义”。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在这种高强度的非人折磨下,一个人的出现,让这群姑娘有着发泄之处——
拉里·纳萨尔。
队医拉里,在女孩们心中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是“全队唯一会对她们温柔以待”的人。
人们对于拉里的印象和评价大多相似:
老好人、看着呆呆的、很善良、是我的好朋友……
而正是因为看着“忠厚老实”,使得拉里的犯案几乎是“得天独厚”。
在严苛的训练之下,拉里给姑娘们治疗伤痛,还偷偷借给她们手机、给她们塞糖果。
她们信任拉里,以至于当他用手指触摸她们身体禁区并称这是治疗手段时,她们有过疑惑,但最终还是把这件事藏在了心底。
一群早已经习惯了大人触碰自己的身体来帮自己调整姿势的小女孩,在面对一个以权威著称的医生时,她们能作何反应?
只能相信。
02、
整部纪录片中,最令我吃惊的,是这群女孩子在遭受侵害时,她们的父母都在场。
在没有正式进国家队之前,卡罗伊夫妇就告诉过这些父母:
你们的孩子一定会受伤,这是只是早晚轻重的事。
父母们担心自己的孩子,但也没办法。
所以当知道拉里的存在的时候,他们突然觉得宽慰了起来:
还好有一个人可以照顾我的孩子,保护她们,治疗她们。
加上体操运动的特殊性,无论是孩子还是家长早已习惯了教练们把手放在孩子们的身体上。
何况这还是医生的手。
即使女孩们察觉出有问题,却发现父母并没有说什么,于是便羞于启齿。
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父母会视而不见吗?
一定是我自己想多了。
而在父母眼中,这一切都很正常,没什么问题,从始至终他们都没发现拉里治疗方法的不当。
「不用担心,这也是放松疗程的一部分。」
甚至当孩子鼓起勇气提出来时,他们还会把孩子训斥一顿。
父母们的行为,打消了女孩们的顾虑。
她们更加无条件地相信拉里,以至于当性侵被揭露后,她们还下意识地为他辩护:
“我很生气。怎么会有人敢指控这么善良的人?”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看出,很多父母对于保护孩子的不敏感。
据相关数据统计,熟人性侵占所有性侵案件的60%以上。
而这些案件的发生,与父母们的疏忽脱不了干系。
03、
当受害者愈来愈多时,总会有姑娘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于是,她们开始求助。
早在1997年,时年16岁的体操选手乐芮,就向国家队的首席教练凯西,举报了拉里的不正当行为。
然而,凯西作为纳萨尔的同事兼好友,给出的回答却是:
「举报纳萨尔的话,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绝对是你搞错了。」
是的,绝对是你搞错了。
就这样,乐芮屈服了。
在乐芮之后,陆续又有数十人,向拉里任职的密歇根州立大学举报其性侵。
压力之下,大学组织了一个调查组。
调查组需要四位专家,来评定拉里的行为是否构成性侵。
而吊诡的是,这四位专家可以由拉里自己选择,于是,其中有三位都是他的同事兼好友。
自然,结果可想而知。
最后的调查报告出炉:
“(纳萨尔的)医疗处置手段查无不妥。”
但报告有意地忽略了女孩们申诉的事实:在治疗过程中,纳萨尔有*行为。
更有意思的是,在公开的22页调查结果之后,实际上还有第23页。
这最后一页,只有拉里自己能看到。
上面列出了拉里治疗手段所具有的所有潜在风险,并指出,他的治疗过程“需要改进”。
但事实上,没有任何改变。
2015年,在美国国家体操队内部,又有运动员举报纳萨尔性侵。
而当时的国家队主教练,硬是把这件事压了五周之后才上报。
期间,拉里依旧实施着性侵。
在漫长的调查之后,官方以「由于运动员的忧虑」为由,让拉里自行辞职。
不是性侵,是忧虑。
不是辞退,是辞职。
所以,离开了国家队,拉里依旧风光,依旧在大学和地方体操队中任职。
在整个性侵案中,凶手不仅仅是拉里一个人,而是整个体制。
整个体制都在滋生和包容拉里这种性侵犯,以至于那些同事、教练、甚至是孩子们的父母,都成了拉里的帮凶。
没有人站出来帮助她们,所以她们自己帮助了自己。
打破了这已然在美国体操界根深蒂固的「体制」神话的,是一位勇敢的女孩:
瑞秋·丹贺兰。
她是拉里性侵案的受害人之一,也是前体操运动员,同事,她也是一名律师。
而她放弃体操,学习法律的目的,就是要亲手将拉里送入监狱。
2016年,她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星报》上,实名揭露了拉里的恶魔行径。
终于,在这一刻,在拉里实施性侵数十年之后,调查才真正开始。
FBI在他的电脑里查出大量色情影像,他被捕入狱。
2017年,拉里案正式开庭,一开始愿意出庭作证的受害者,只有6位女孩。
可到了后来,这个数字慢慢升高:6位,88位,一周之后,156位女孩勇敢站了出来。
当庭,法官宣布了一项独特的庭审方案:
每名受害者,都可以自愿上庭,阐述拉里对她们的身体、心灵以及生活造成的伤害。
而拉里必须一一聆听。
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拉里那些看似无关痛痒的行为,给这些孩子的人生,留下了怎样的伤疤。
有的人放弃了心爱的体操。
有的人在未成年时就患上了焦虑症和抑郁症,每天需要服药控制,并不再相信医生。
有的人和父亲大吵一架,父亲不相信拉里性侵还打了女儿,案子真相大白后,他用一把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拉里站在那里听着,不辩解,认罪也挺爽快。
你以为他悔过了吗?
并没有。
他只是不想听这些姑娘“啰里啰嗦”了。
他给当庭法官写信:“(女孩)要在这四天庭审中,制造一场新闻大战,要我坐在她身旁,长达四天,镜头才会对准她。
她们看了报道以为我的所作所为都不对。女人发怒更胜炼狱之火。“
直到最后一刻,他依旧在污蔑、诋毁女性。
而他也最终“得偿所愿”:175年刑期,其中40年不得假释。
相关涉案人员,涉嫌徇私枉法的体操队教练都遭到了撤职调查,密歇根州立大学校长辞职,美国体操协会全体董事辞职。
正义终于到来,但来得过于迟了。
那个因为拉里而失去父亲的女孩,那些因为拉里而终身背负痛苦的女孩子们,她们的人生,早已经无法弥补。
当我们再去回顾拉里一案时,我们发现这个过程中有太多机会可以阻止他,但最终都失去了。
问题的所在,就是我们太不把孩子当人了。
教练不把孩子当人,打压、虐待孩子。
父母不把孩子当人,不相信他们,不够关心他们。
体制不把孩子当人,所以无限制地偏向拉里一方。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我们能做的,就是平等地对待自己的孩子。
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保护他们脆弱的童年,不给坏人以可趁之机。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童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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