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旅馆我爱上店里前台,互表心事后却发现她是继父情人

夜宿旅馆我爱上店里前台,互表心事后却发现她是继父情人

首页模拟经营堕落旅店更新时间:2024-08-02

1

莫其第一次见到青秀是在一个昏沉的下午,炎热的夏日,街上行人寥寥,唯有蝉鸣一声比一声高亢嘹亮。莫其在街对面的树荫下站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青川旅馆,手在校裤的口袋里悄悄握了一个拳。

青川旅馆的前台很高,如果不走近去看,是看不见坐在那里面的人的,远远地只能看见半个脑袋。

所以当莫其看见坐在柜台前的人时,不知怎地心头松了松。

椅子上坐了一个女孩,穿着一件白底碎花吊带连衣裙,清清瘦瘦的,年纪看起来和莫其差不多大,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一碗方便面,连莫其走进来都没有察觉,柔顺的短发垂在耳边,露出一个小巧的下巴。

莫其盯了女孩许久,动了动喉咙,用平生可以聚集的最大的淡定,低沉地开了口:“多少钱一晚?”

冷不防一个询问,女孩愕然抬头,露出了那掩在细碎刘海下的眼睛,清澈干净。

“那个……我要一个房间。”莫其忽然有点局促,看了看墙上贴着的“一晚50”,匆匆把五十块钱放在了柜台上。

女孩点点头,拿走纸币,很利落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莫其,继续低头看她的泡面,神情专注,悄悄掀开盖子的一角看了一眼,等着里面的面条慢慢膨胀开来。

莫其觉得身体深处某个地方也膨胀了开,*动着挑拨他的神经,有些不安,又有些莫名的兴奋忐忑。

“多少钱一晚?”他再次问出了这句话。

“十块钱。”女孩随即回答,看向莫其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

“这……这么便宜?”莫其震惊,不可置信地盯着女孩。

“便宜吗?已经很贵了。”女孩嘀咕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

“要……”莫其急切地说了一声,又愕然收回了声音,咽了咽口水。

女孩咧嘴一笑,“好的,我等下去你房间。”

“等下?等天黑了吧……”莫其迅速拿过房间钥匙,匆匆往楼上走去,低着头,好像有什么秘密生怕被别人瞧见,脸有些发红。

上楼的时候,他听见前台传来女孩带着欣喜的声音,“面好了。”

他不由地微微一笑,指尖的钥匙不自觉地转动了起来。

这时有人从楼上走下来,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怀里拥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女人踩着红色高跟鞋,一头长发及腰,身体被包裹在一袭黑色紧身长裙中,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

莫其的目光正好落在女人胸前,他觉得呼吸一促,脸越发红了起来。

这变化尽数落在了女人眼里,她对着莫其娇媚一笑,精致的眉眼勾了勾,泛着无数风流。

莫其猛地低头,侧身避开他们急匆匆往楼上走。

“小子不错啊,这年纪就来这了。”男人也看到了莫其,粗鲁地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哈哈大笑。

“看样子还没发育呢,不知道行不行。”那艳丽的女人也笑了,声音婉转酥人,莫其却觉得很刺耳。

好像有什么刺痛了他,他咬了咬牙。

“不知道行不行”,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久久回荡在心头,他好像想起什么,重重往旁边的墙上踹了一脚,留下一个脚印的同时也踹下了一块白色粉皮,露出里面早已残败的黑色墙壁。

你该猜到了,青川旅馆的人大多不是来住宿的,那是小城糜烂灰暗的其中一角。

每当夜幕降临,如果你此刻走进青川旅馆,就能听见那隔音效果并不好的房间里传来很多声音,有男人沉重的喘气声,有女人撩人的娇喊声。那些或高或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了青川旅馆独特的协奏曲,上演着人间最糜烂却普通的一幕。

莫其想,自己也将马上成为其中一个了,在小小简陋的卫生间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颊上。他坐在窗前看着底下灯红酒绿的街道和走过的各色男女,对面发廊的彩色灯筒最为刺眼,店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裸露着光洁大腿的女人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莫其却突然想到前台那个女孩裸露在外的锁骨,同样是白皙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女孩白得更好看些,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谁?”下意识警惕地问出声。

“是我。”传来了女孩清脆的声音。

莫其松懈了下来,呼吸却又开始急促,他想了想,还是套上了一件背心。

青秀看到莫其的时候,他的白背心紧紧贴在还没擦*胸膛上,半湿着显露出了男孩瘦削却开始发育的肌肉轮廓,他的脖子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不住地擦着头发上淌下的水珠,样子有点狼狈慌乱。

青秀“噗嗤”笑了。

“钱。”她说。

莫其一愣,没想到女孩开口就是要钱,心头一下子有种不知名的滋味,好像是一点点鄙夷和不屑。

“我煮好了的,所以贵一点,一碗十块。”青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莫其。

莫其愕然,目光下移,看到青秀手里端着的一碗泡面,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他们相互理解错了。

他说一晚,她说一碗。

有点无厘头,让人觉着好笑。

看着青秀干净的眼睛,他心头涌起一阵尴尬,顿时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好笑,原来该被鄙夷的,应该是自己。

急急忙忙端过泡面,付了钱,然后穿上外套,莫其都没敢正眼再看青秀一眼。一种羞耻心填满心头,莫其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还好,看青秀的样子,好像还没明白自己之前的意思。

收好钱,青秀没有走的意思,她环顾了下莫其的房间,问:“你离家出走了?”

“啊?没有……”莫其直摇头。

“是吗?那就是逃课了。”青秀眼含笑意。

逃了一个晚上的自修课,应该算逃课吧,可这样也没有什么,因为没有人会去管自己,更没有人在意自己的去向。

“逃课可不是好孩子哦。”青秀笑笑。

“是吗?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的应该也不是好孩子。”听她说完,莫其有点生气,也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实在像个在指责他的家长。

“因为我住在这里啊,这是我家。”

“你是妓女的孩子?”莫其一下子脱口而出,然后愕然地张了张嘴,有点抱歉,他不应该这么直接的。

然而青秀的表情波澜不惊,似乎这句话像“你吃了没?”这么平常。

“对啊,我妈妈曾经是妓女,不过她后来成了这家旅馆的老板娘。”

“对不起……”莫其垂下脑袋,像个说错了话的孩子。

“哈哈,没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说,大家都知道的,而且,”青秀狡黠地眯了眯眼,“我还知道,你今天来,其实是来嫖娼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好像一个惊天巨雷,在莫其的心头重重地炸了开。他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脸涨得通红,好像赤裸裸地被揭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让人想钻地缝。

“没事儿,我见过比你更小的,没什么。”青秀还是那么坦然,好像见惯了似的,语气还略带安慰。

“那个……我……”此刻莫其很想狂奔出房间,找一个没有任何人看见的地方,此刻真的尴尬得想叫人去死。

“再不吃面要胀掉了。”青秀提醒他,很自然地化解了这一场尴尬。

莫其点点头,赶紧将面端到桌前。

“你还不走?”他很窘迫。

“筷子是我的。”青秀指了指,莫其这才发现,那碗里放着的不是塑料叉,而是一双筷子。

“用筷子更好吃。”青秀干脆走了进来,在另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别急,你慢慢吃。”

“你没有上学?”莫其抬了抬头,小声问了一句又迅速低下了头去,几乎要将整个脑袋都埋进碗里。

青秀嗯了一声,“我就读到了初中,帮妈妈看店了。”

然后是长长的沉默,只有吸面条和咀嚼的声音,面条泡得刚刚好,没有胀开也没有生硬,汤汁不浓也不淡,调料包放的分量刚刚好,莫其甚至觉得这是他至今吃过最好吃的一碗方便面。

他慢了下来,小口地喝着汤,悄悄打量着青秀的侧脸,她正在看他扔在地上的书,接着将那些散落的书一本本捡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放进莫其的书包里。

那一刻,莫其觉得心头软了软,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开口问道:“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青秀点点头,“吃完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待会儿隔壁会很吵。”

莫其马上明白她说的很吵是什么意思,脸又烫了烫,于是喝完最后一口汤,用餐巾纸将筷子擦干净,跟着青秀走出门去。

外面是一条窄窄的走廊,电灯很昏暗,时刻渲染着暧昧的气氛。不少房间里已经传出了男女打情骂俏的动静,还有喝酒划拳觥筹交错的声音。而莫其的那间房间,是最里面的一个,也是相对最安静的一个。

莫其觉得心头又软了软,走在自己前方的这个女孩,有着很细腻的心思。

又是一路长长的安静,青秀话不多,莫其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她又会突如其来地来一句,叫人措手不及。

“嘘。”她忽然停了下来,对莫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莫其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青秀停在了一个房间前面,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低低说了一句:“里面有两个大叔,看来等下还要多收一份房费。”

莫其错愕地呆在原地,而青秀无所谓地继续前行。

莫其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意思。

青秀把莫其带到了青川旅馆的天台上,那里晾着许多白色床单,像一面面在风中飞舞的大旗。

青秀麻利地带着莫其穿过那些白色大旗,然后踢掉脚上的凉鞋,在天台边缘的护栏前坐下,手臂枕着刚好到胸口的护栏,将脚丫悬出了天台,招呼莫其过来坐。

莫其愣在后面,因为他有些恐高。

“这里的风很舒服哦,好像飞一样。”青秀继续招呼他,对着天空张开了双臂,风把她的白色裙子吹起,轻柔翻动着像一只白色蝴蝶。

莫其咬了咬牙,终是也学着她脱去凉鞋,小心翼翼地在天台边坐了下来,手却紧紧抓着那护栏。

看着他的样子,青秀又笑了,眼睛弯起来像一道月牙,却没有嘲笑的意味,笑得天真无邪。

莫其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这样子真怂,可是他又不敢和青秀一样放开手,只能不去看下面,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平静下来,他问。

“我叫青秀,‘一木之青,万山为秀’的青秀。”

“这句诗我没听过,出自哪里?”莫其觉得这句话有点文化。

“我爸爸说的。”

“噢……那你爸爸应该是个蛮有文化的人。”

“是啊,我妈妈说他是一个诗人,游历诗人。”青秀的眼睛里有别样的光采透出。

“那他现在在哪?在这里么?”

“我不知道,既然是游历诗人,他应该在远方。”青秀的脸上滑过一抹黯然,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坦然的神采。

“我想总有一天,他还会回到这里的。”她看向远方,喃喃说道。

“你呢?为什么要逃课?”轮到青秀发问了。

看着少女干净的眼睛,莫其忽然有种想叙说的冲动。

“其实,今天我是来挥霍我的处男夜的……”

这就是莫其和青秀的相遇,两人在夏风浩荡的天台上,在一面面飞扬着的白色床单前,光着脚丫,在漫天星空下,说出了各自的心事。

莫其到很久以后还记得,他说出那句话以后,青秀“咯咯”笑个不停,剧烈颤抖着身子,莫其生怕她摔到护栏外面去。

那是少女最纯真的脸庞和笑容,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依旧能柔软那已千疮百孔的心房。

莫其又红了脸,他伸出手想去拉青秀的手臂,生怕她坐不住摔下去。

然而,刚刚碰到那光滑柔软的肌肤,莫其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领。

“臭小子,你干什么?”一个女人的厉喝传来,莫其往后翻倒在地上,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此刻却阴冷得可怕,是傍晚见过的那个性感女人。

“栀子姨?”青秀叫了一声。

“栀子姨,他没对我做什么,是我把他带到天台上来的。”青秀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笑道。

“你要是敢欺负秀秀,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那个被叫作栀子姨的女人凶狠道。

“姨……”莫其刚想解释。

“你丫才姨,老娘有这么老么?叫姐!”

“姐……”莫其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女人的神情才缓了下去。

女人走之前还严肃地警告了莫其一番,像一只护崽的母鸟,慈爱又严厉。

“别放心上,栀子姨人其实很好的,妈妈不在的时候,都是她照顾我。”青秀笑嘻嘻地说。

“青秀,*妈不在?”莫其问。

青秀点点头:“是啊,她去远方找爸爸了。”

“你爸爸妈妈,是怎么认识的?”莫其忽然有点好奇。

“就像我们这样认识的。”

“啊?”莫其一下子没领会,想了想,脸色又开始涨红。

青秀“咯咯”笑了起来。

接着,莫其从青秀的叙述中听到了一个故事。

故事大概是一个美丽的红尘女子遇见了一位英俊的游历诗人,两人在短短朝夕相对的几天中迅速坠入情网,诗人为女子写浪漫的情诗,而女子也被这才华横溢的男子深深折服。但这位诗人天性潇洒,他属于远方,流浪才能带给他无尽的灵感。

他把这些年积攒的全部积蓄都留给了女子,使她得以安定,以便流浪归来再来找她,于是后来便有了青川旅馆。

“世界上有这么美好的故事?”莫其听完,却蹙了蹙眉,他早已不是被童话书影响的小男孩,在日常各种流言蜚语中他早已得知了在这个世界,真相往往令人失望。

但他不忍再说什么,这个故事里有太多牵强的漏洞,他不想用世俗泯灭这个女孩无知的单纯。

“好吧,被你发现了。”青秀耸耸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美好的才叫故事啊。”她看向远方,拖长了尾音像是叹了一口气。

真实的故事是这样的:诗人去流浪的那天,发生了变故,码头上一群混混见来送行的女子美貌便想调戏,诗人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羸弱的诗人被重物击中头部当场毙命……女子悲痛欲绝,后来拿了赔偿金和自己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买下了这幢旅馆,这个他们初遇的地方,从此洗心革面……

真相往往是残忍的,却有时候比故事更悲壮,莫其也没有想到故事的真相是这样。

“可是这里不还是……”莫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青川旅馆里面还是如此糜烂腐败,所以对这句“洗心革面”,莫其有点嗤之以鼻。

“有时候你看见的,听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哟。”青秀笑嘻嘻道。

这个还没发育成熟的女孩,却像一个老于世故的大人,说出了不符合她年龄的话。

比悲壮的真相更残忍的,这个词叫“无奈”,这是莫其多年之后才明白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青秀说了好多话,有关青川旅馆的秘密。

比如那位美丽的栀子姨,她其实是一个妈妈了,她的女儿在远方的一家大医院里,治一种叫“白血病”的病,需要很多钱……

这里年纪最小的小红姐姐,来自闭塞偏远的大山,被家人逼迫着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她乘机逃了出来,无处可去,流浪到了这里……

那个打扮奇特的大姐,干这一行很多年了,因为性格怪僻老是被上头打骂,逃到了这里……

世人都知青川旅馆腐朽堕落,却很少人知道,这里也收留无家可归和无可奈何的灵魂,这里没有强迫,只有愿不愿意。

码头上那个美丽的女子,抱着爱人的尸体泣不成声,她本是个被世俗磨去了爱的女子,逢场作戏,虚伪逢迎,让男人沉迷最为拿手,然而那一天后,她收起了张扬的美丽,为死去的诗人守寡,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青川旅馆本不叫青川,是后来取了两人名字里的各一字。

“一木之青,万山为秀,好清秀的姑娘。”那是初见时叫“阿川”的诗人对那位叫“青青”的女子由衷的赞叹,他不知,这竟成为了后来他女儿的名字,他也不知,那个一直多情的红尘女子,竟如此怀念他。

那一天后,莫其对“妓女”这个词有了新的认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后来再看到,不再抱以鄙夷不屑,他会想,她还是谁?是谁的母亲?又是谁的女儿?

2

莫其坐在街边,点起了一支烟,街头的霓虹灯开始亮起,打在雪地里一片氤氲。

他仰起头,有冰凉落在脸上,又开始下雪了。

他记起年少时所在的南方小城是没有雪的,他对从没见过的雪有极度的好奇和迷恋,于是逃离的时候,他去了有“雪国”之称的北方。

“哎呦,莫老板来啦,快进来!在外面坐着干啥呀?外头冷。”红色霓虹灯下的发廊里探出来一个人,看见莫其的时候立即绵软了声音娇媚道。

天气很冷,女子却穿得甚少,光洁的大腿露在外面,有一晃间,莫其似乎看到了那年夏天,少女裸露在外的光洁白皙的锁骨。

他记起少女说的那个故事的结尾,是女子去远方寻找诗人了。

“诗人不是死了吗?”莫其如是问。

“是去了远方,”少女坚定地纠正,“妈妈说,爸爸只是去另外一个世界流浪了,那个地方虽然很远,但他总有一天会回来。”

“回不来的。”莫其悲切地看着她。

“所以妈妈去找爸爸了,她会把他带回来。”

“怎么带?”莫其诧异。

“这样。”少女张开手,身子往前一倾,裙子刚好被风吹起,像一只刚破茧的白色蝴蝶展翅欲出。

“小心!”莫其惊呼一声伸出手,却停在了少女清脆的笑声中。

“瞧把你吓的,逗你玩的。”

莫其的确吓到了,他环顾四周,得知曾有个为情所困的女人从这个天台上跳下,觉得四周的风忽然变冷了些,还带了一种凄切。

“莫老板,你真讨厌,一直盯着人家的腿看,要看进来看呀!”莫其被女人撒娇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他站起身,风衣被过大的动作甩起,飞在风中,恰似当年少年被风鼓起的衬衫,只是不再那样简单干净。

莫其是这里的熟客,没有灵感的时候,他便来这里。每次都找一个女人,就是这个裸露着洁白大腿的女人,她脸上浓妆艳抹,烫着当下流行时尚的卷发,和其他女人别无二致,一模一样的美丽。

而莫其选她,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名字而已。

女人叫“秀秀”,莫其听到的时候颤了颤,特别是在她说“我叫秀秀,清秀的秀”的时候。

他自然知道是哪个清秀,但这个词,就像一记柔软的拳头,无声地捶打在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房,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印记。

青秀,这个名字是他的禁忌,也是死穴,他不想想起她,却又无法抗拒地思念她,即使是在另外一个女人的怀里。

莫其在汗水中昏沉睡去,夹着秀秀身上的劣质香水味,房间黑暗一片,窗帘厚重地遮挡住了外界想透进来的一切光线,他不喜开灯。

秀秀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似笑非笑地对他说:“莫老板,你把我当作了另外一个人。”

莫其问她如何看出,她说:“你常常看着我发呆,却像在看别人,莫老板,我想知道她美还是我美?”

莫其眼也没抬地回:“你美。”

记忆里的少女始终停留在刚发育的年纪,还有一种营养不良般的瘦削,没有丰满的胸脯和妖娆的曲线,自然是秀秀成熟美丽。

却止不住想念,莫其否认这是爱,因为他觉得,那也许是年少孤独时遇见玩伴的迷恋和依靠。

“莫老板,你睡过她么?和我比如何?”美丽的女人似乎总是爱比较来证明自己的魅力,秀秀也不例外,她不爱莫其,可是膨胀的攀比心叫她吃了醋。

莫其看着她,忽然笑了,“她是妓女的孩子,自然比你娴熟。”

秀秀却嘴角一咧,像是胜利般扬了扬头,“看来莫老板是没睡到了,一般来说,做我们这行的,万一有了孩子,是绝不会让孩子继续做这个的。”

莫其一怔,然后陷入了沉默。

是的,他想起那个叫栀子的美丽女人,对少女如母兽一般的保护,旁人如此,更别说是母亲。所以那个女孩才能在那样腐朽堕落的地方,如同一朵白色莲花般,出尘不染。

“呸——”莫其吐了一口唾沫,在外漂泊多年的风霜,已将他打磨成了粗犷随性的男子,当年那个拘谨会脸红的男孩已不复存在,他抱过妖娆的女子,狠狠吻了下去。

“莫老板,你恨她?”秀秀在莫其近乎疯狂的运动中艰难地抬起头问。

被当成另外一个人来疼爱甚至报复,总觉得不是滋味。

莫其哑着嗓子,吐出了一口粗气,“没,只是觉得她不堪,她跟了一个比她大30岁的老男人。”

秀秀笑了,“这有什么?七八十岁的老头我都伺候过,哎呀……”

莫其惩罚性地狠狠一击,堵住了秀秀的嘴。

“那个男人是我所谓的父亲。”他恶狠狠地说,声音里带了无尽的厌恶。

真相有时和剥洋葱一样,剥到里面,辣出了眼泪。

应该说是继父,莫其开始记事时候随母亲改嫁了过去,认了一个陌生男人做父亲。

看着衣冠楚楚,私底下是酒鬼加赌徒,莫其的生活可想而知。他总是轻描淡写地不提及,身上触目惊心的家暴伤痕却叫人心寒。

所以每次那个少女用柔软的小手给他上药的时候,所幸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眼中有泪花滑过。

母亲地位卑微且要服侍刚出生的弟弟,无暇管他。他不止一次地想逃离,而又不止一次地被抓回来,然后被打得更惨。

最后连母亲也加入了指责,责怪他的调皮不懂事。

卑微的她没有话语权,选择了沉默。在继父带其他女人回家过夜的时候也是一样,咬着枕头流泪,还叫他不要声张。

他从那时开始厌恶自己的母亲,保护不了他,也保护不了自己。

也只有在那个挂满白色床单的天台上,莫其是真正放松的,不再躲藏不再害怕,还有少女如花般的笑靥,莫名温暖,伤口也似乎没那么疼了。

特别是那少女忧愁而真切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说:“莫其,你太苦了,我心疼你。”

所有坚强筑起来的堡垒瞬间崩塌,莫其第一次觉得,他想流泪了。

自那以后,有些东西发生了莫名的变化,连自己也不得而知。

他觉得自己原本灰暗的世界被注入了一束光,开始温暖了起来,他本来极度想逃离这个小镇,后来这个念头再也没有被想起过。

直到那一天,他遇见了比家暴更惨烈的事情,直至天翻地覆。

如往常一样逃课,深夜回家,路过继父的房间有细微的声响,早已习以为常,然而莫其还是好奇地往虚掩的门里看了一眼。

因为这一次的动静似乎比往日都小了些,只有继父的声音,没有女子的*。

而也正是这一眼,让莫其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世界,彻底崩塌毁灭,灰飞烟灭。

洁白的裙子,孱弱的双腿,在如禽兽般庞大的身躯下颤抖,莫其咆哮着大喊一声,抄起一旁的凳子就跑了过去,用生平最大的力气往男人的头狠狠砸去。

男人吃痛滚到了一边,然后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在凌乱的短发里显得迷茫无助,却又深刻清晰。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莫其低吼一声,像发了狂的小兽,他飞快地拉起她向外跑去。(小说名:《青川旅馆爱情故事》,作者:南川。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号: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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