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景山
认识你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
在高四班里,你沉郁的气质是不可多见的,尤其是你经常地蹙着浓浓的眉,及抿得薄薄的唇,令我倾心。你很少笑,只有当你收到那个女孩自北城遥寄来的信柬时,你才会让喜悦溢在眼底,唇也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形。
和你正式接触就是帮导师递信给你时。我颤着声、抖瑟着手,将信轻轻搁至你的桌上,你在我背后温柔地说声谢谢,我竟有些许的心慌。
信封上娟秀的字迹,灵秀动人,信也总是厚厚沉沉地。从没见你大喜大悲的情绪表露,你是很内敛的一个人,所有的喜怒哀乐,你都潜藏隐制得很好,就连收到她的来信时,你也只有微微地笑着,深深的情意映在你深情的眸中。
传信久了,我们也就由不熟进展到熟稔了。你和我,仅仅是谈课业、聊心事的纯粹朋友,甚至,你连碰触我,都是谨慎及小心翼翼地,我不禁想像着当你握执她的手的温度,这使我平静心湖霎时翻腾了起来。
三月的春天,柔柔淡淡地,她的信却迟了三星期。那三个星期的你,明显的焦虑不安,就连成绩的进步名次也不能使你深锁的眉结舒缓,我也这样地问了三星期,这时我才恍悟到;原来你是如此地牵引着我的情绪。你的高中死党们一直很担心你,他们在一次大考结束后的聚会中,不经意地谈到了她,小仲疑问的说:“你不是想好好念书吗?不是和她分了手,干嘛还这样啊?
我听了有些许的讶异,更多的是莫名的喜悦!原来,你们已经结束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能如此深深牵引着你的喜怒呢?
不只是朋友吗?
我竟有了浅浅的悲哀。
第一次看到你悲伤的模样,一个帅挺的男孩,竟在我们面前如此地无助及惶惑。你说:“我其实明白她的,即使我说了重话,狠下心不理会她,她仍会痴心的等我;我,其实是自私的一个人。”
仲默然着,而阿任不平地说:“那你知道你还这样对她?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还以为她在台北交了新男朋友!”
你抬起沉郁的脸,平静说:“我能给她什么?我的未来,我自己都没把握啊!我只好教她忘了我呀!你们知不知道,我多害伯见她的信中说喜欢上另一个男孩,即使即使那是我所鼓励的…………”
“可是她没有。”任明了似地看着你,你沉重地垂下头,我的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一样,血,不停地流啊流着。有什么比听自己心上人倾诉着他对爱人所有的恋慕还残忍的?
那时,是四月的时节,雨飘了整个假期,我的人就像泡在水里一样,载浮载沉地,胀胀地却又充满了虚浮。假期的最后一天,意外地接到你打来的电话,原本懒散疲倦的我,又生龙活虎了起来,撑了把伞就到补习班,和你约好的,我心里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甜蜜。
你一看见我,竟笑开了眼,手上扬着一封信,蓝蓝的信封,我的心一沉,伞不知在何时松脱了,雨淋了我一身,连我的泪,一并冲洗刷淋。
你兴奋地向我解释她信迟到的原因,我被动的听着,仿佛是不相*人在诉说和我不相关的事。末了,你眼睛发亮地说:“她寄了张近照来!我在等你的空隙时,拿去加护卡了,喏,给你看!”
巧笑倩兮,美国盼兮,眼波流转,她的瞳中有着和你相同的思念。
你一年前这样攻驻在我心底,一年后依然没有撤离过,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心底所有的埋藏情感。对你的执着,我如此看重地珍惜着。
就让这份遗憾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页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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