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离岸了,冒险家能明白什么意思,可是这个闭炉,冒险家就不清楚了。冒险家想请教一下罗格船长,但这时一阵强风吹散了河面上的蒸汽与煤烟,冒险家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刚才,就在刚才,他们的船用了治疗便秘的力气与时间在疯狂努力,但是烟雾散尽之后,船队前进了还不到五十米,周边的景色不能说是相同,但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甚至码头工人的吵闹声冒险家也听得一清二楚。
开什么玩笑,就这速度什么时间才能到赫顿玛尔,冒险家刚想找罗格船长理论一番,就见船长打开舱门一个鱼跃跳进了甜水河里,除了几个气泡,这宽广平缓的河面上里哪里还有船长的影子。
经过一阵迷茫,冒险家终于从短路的状态恢复了过来,赶紧站起来一边寻找船长罗格的踪迹,一边大声的呼救希望码头上的工人可以救助落水的船长,但是即便冒险家喊破了喉咙,那些工人也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人的嘲笑声顺着风都到了冒险家的耳朵里。
这都是些什么冷血动物,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吗,眼见别人靠不住,冒险家决定靠自己,毕竟有个神说过,祂只救能自救的人。
冷静,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这里面的蹊跷,冒险家在内心深处反复的跟自己强调着。
说道蹊跷?冒险家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全部过程,但是越想越想不通。
打劫?
自己就这仨瓜俩枣还值当的打劫?而且船都不要了,那到底是谁劫谁啊!
拒载?
那就更不至于了,这才刚开船啊,何况后面还拉着货呢,违约成本太高了哇。
就在冒险家思索的同时,船队可一刻没停的向前跑着,冒险家决定还是不想东想西了,这个时候如何平稳的开船才是关键。可开船,自己根本不会开船。面对着船队倾覆的危险,冒险家决定冒险一试,他努力回想着刚才船长的操作,但是想破脑袋也只有船长那壮硕的身躯。
算了!还是看天意吧,至少那个长满把手的圆盘就应该很重要,因为它已经被磨得油光锃亮了。
冒险家的手还没摸到控制船的船舵,就被一只长满黑毛的手给摁住了,再回头一看,刚才落水的船长已经从冒险家这一侧登上了小船。此时的船长浑身湿漉漉的,但依旧在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了一点难看的笑容,门板大小的两排黄牙之间则跟着蹦出了几个充满味道的字。
“小伙子,船舵可不敢乱碰的呦”
“呃船长,你没事?”
接着在冒险家的略微呆滞的目光中,船长再次从冒险家这侧的小舱门里挤进了驾驶舱,正式接过了驾驶权,可怜的冒险家被浑身湿漉漉的船长给挤到了船的另一侧。
“我听见你在呼救,还以为是你掉水里了,没想到你小子是为了救我,不错不错。”说着船长便摆弄着船上的几个零件,刚才还有些乱窜的蒸汽船在船长的操控下变得如同小狗一般听话。
“嘿嘿,刚才太热了,实在忍不了就洗个痛快澡,你真不用担心我,毕竟迷雾海都淹不死我,更何况是这小小的河岔呢,说实话把整个甜水河当澡盆你老哥我都嫌小。”
见到冒险家迷茫的表情,船长罗格还以为他被自己的实际给震惊到了,于是更加卖力的吹嘘起来。
“想当年,我也是带着几条船叱咤迷雾海的豪强,提起黑旋风罗格的名字就能吓退一帮宵小之徒,只不过后来我碰到了以一些事情,不愿意像原来一样疯了,才困在这甜水河里求个安稳,哎,龙困浅滩,虎落平阳啊”
“哦,对了,刚才我洗澡前好像看到你有什么问题问我,说吧,老哥我今天心情好,准能告诉你”说完,罗格从腰带上解下了一个装着琥珀色液体的玻璃瓶,拧开软木瓶塞仰起头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嗝,酒精的味道迅速传遍了整个驾驶室。
“还得是朗姆酒,这才够味,你来点不?”
冒险家连忙摆手拒绝
“不了不了,我刚才就想问问咱什么能到赫顿玛尔”,略微停顿之后,冒险家又补充几句“我听你说闭炉,是不启动机器了吗,那我们还能按时到赫顿玛尔吗,因为我比较着急。”
罗格船长听到了冒险家担心的内容,便露出了热心的神情:
“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放心,船长罗格绝对会按时把你送到赫顿玛尔的。至于闭炉吗,是这样的。咱这艘小船的作用根本不是拉木头的,或者不是拉木头的主力,开不开火意义不大,明白了吧”
冒险第一次听说到这个理论,根本不能理解罗格的话,眼见冒险家还处在懵圈的状态下,船长罗格便又耐心的解释道:
“木排的重量太大了,就算咱这个船的蒸汽机拉爆了缸,这些木头也快不起来,真正拉着木头走的是咱船下的河水,我们这艘小船真正的作用就是提前调整方向,尽量的避开河岸、暗礁、激流等位置,知道了吧”
“可是,打开机器不跑的更快吗?”冒险家又多问了一嘴。
看着天真的有些可爱的冒险家,罗格只好再次温柔的解释道:
“你觉得现在慢,是因为咱还在小河岔里,等真到了甜水河主航道,你还害怕快呢。而且等这帮伐木工卖完了木头,还得带着他们回来,我们这帮人全部的人都指着这堆煤返航呢,现在都烧了,回来我们都去当纤夫啊。”
怕冒险家继续当好奇宝宝,船长便从衣服的深处掏出了一条活蹦乱的大鱼递到了冒险家的手里,“嘿嘿,刚才下水的时候抓的,给咱的午餐填道硬菜,一会把这鱼交给咱的厨师,就是那个烧锅炉的黑子。”
黏糊糊滑溜溜的大鱼不停地张口想要呼吸,一股河底淤泥的糟糕气味也冒了出来,冒险家突然看到了鱼头处还带着几根弯弯曲曲的毛发,想起来那个在聚会中被人传颂的《修女与鱼》的故事。冒险家终于忍不住张开了嘴,这次倒不是问东问西,而是把刚吃过的早饭从胃里全部倒入了河水中。
“哪个,没想到你还晕船啊,赶紧去后面的木排上透透气吧”
船长的话让冒险家如蒙大赦,赶紧抱着鱼离开这个污浊之地,路过煤仓时,还没等冒险家问,就见黑暗中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那个叫黑子的锅炉工从冒险家手中接过大鱼,又再次隐入了黑暗。
煤仓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冒险家却知道在那黑暗的深处,有个人正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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