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 张一成
（本文荣获2021长三角科普创作高峰论坛优秀论文奖）
摘要：科学童话作为童话的一个分支，把严谨的科学知识和充满幻想的童话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很受青少年读者的喜爱。在创作科学童话时，其中的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该用“他（她）”，还是“它”，或者都可以用？本文收集了大量例证，提出根据不同情况差别处理的观点。
关键词：科学童话 角色 人称代词 探讨
一、科学童话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值得思考
科学童话作为童话的一个分支，把严谨的科学知识和充满幻想的童话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很受青少年读者的喜爱。科学童话既富有科学的启迪，又具有艺术的美感，在培养青少年朋友对科学知识的兴趣，开发读者智慧方面，起了其他文学读物无法替代的作用。
广义的科学童话也包括科学寓言，两者在许多创作手法和表现手段上较为相似。
近年来，随着科学普及工作不断推进，科学童话越来越受欢迎。许多中小学校、幼儿园、图书馆和其他部门经常组织科学童话阅读活动，让青少年建立起良好的科普阅读习惯，让“多读书、读好书”成为学生和家长的共识。一本本小小的科普报刊书籍传递着科学知识，将热爱科学的种子播种在孩子们的心间。可以说，科学童话具有鲜活的生命力和浓厚的社会性、时代性，对提升全民科学素质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科学童话创作队伍也不断扩大，不但有作家和老师参与其中，许多科学家乃至院士纷纷动起手来，童心未泯地为孩子们创作科学童话，传播知识。
我也热爱上科学童话创作工作，甚至为之废寝忘食。几年来，除了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大量单篇作品外，还出版了十余部个人作品集，并多次荣获各种全国性的文学奖项。
在创作科学童话时，科学童话中的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该用“他（她）”，还是“它”，或者都可以用？想必，许多刚入门的科学童话作者对此都会有点迷惑。我一般用“他（她）”，可是有的编辑会把我的作品改成“它”。前不久我出版了一部中篇科学童话，编辑把我写的“他（她）”一字不漏地改成“它”，我看了心里都凉了半截。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到底怎么用，还真的不可以想当然随意为之，值得我们认真推敲和思考。
带着这个问题，我请教了一些资深作家和编辑，许多老师拨冗解答了我的疑惑。
二、资深作家和编辑的意见
江苏作家钱欣葆老师认为：
童话寓言既然是拟人化写作，当然应该用“他”和“她”。这是规范的写法。我也时有被编辑改动，很无奈。有一次出版我的一本寓言集，编辑特别“认真”，将全书中所有的“他、他们”都改成了“它、它们”。我发现后据理力争，让其全部改回来。
湖北作家桂剑雄老师认为：
我一般用“它”，分男女时用“他”和“她”。建议读一读寓言大师黄瑞云的作品，黄瑞云的作品，都是用“它”。我个人认为，低幼的适合用“他”“她”。从成人文学的角度看，用“他”“她”很可笑。
浙江作家吴其南老师认为：
这或许要看具体情况。如果在故事中，小猫问小狗，*妈在家吗？小猫说她在家，应用“她”而非“它”。若问布娃娃，宜用“它”而非“她”。如果是叙述者对人物的称呼，有时似“它”、“她”“他”均可，区别在拟人化角色人化程度。有些拟人化角色接近人，有些接近物，前者宜用“她”“他”，后者宜用“它”。
山东编辑王怀瑞老师认为：
站在编辑的立场来说，之所以产生这种分歧，首先，是因为编辑和作者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有些编辑之所以这样改，更多的是从编校检查规范来考虑的，特别是多人作品合集，有的作品用了“它”，而有的作品用“他（她）”，这种情况下，为了整本书的统一，如果编辑修改，无可厚非。其次，参考新的部编本一、二年级的教材可以发现，针对低年龄段的小朋友，为了让他们更便于接受故事，享受阅读，教材中绝大多数文章在涉及动物拟人化行为时，均使用“他（她）”，但也有个别文章使用了“它”。我个人认为，对于小学一、二年级孩子的读物，用指人的“他（她）”更便于接受；对于高年龄段的孩子，如果学习了“他”“她”“它”用法的区别后，作品拟人化程度不是特别强的情况下，用“它”更合适。
陕西编辑王继甫老师认为：
按出版规范，就一独立文章而言，全文使用体例、逻辑一致，不要使用混乱即可。其他不属于对错范围。
此外，江苏作家张冲老师，浙江作家华表老师，也提出各自的一些看法。
三、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运用举例
这些作家和编辑的解释都是源自他们的实践经验，让我有了基本概念，为了更加明晰，我又查阅了部分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的寓言童话作品。
在童话作品中：
第一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葛翠琳老师的《翻跟头的小木偶》，包含童话名篇《翻跟头的小木偶》《一支歌儿的秘密》《山林里的故事》《唱歌的金种子》等作品。这些故事想象力丰富，展现了作者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和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其中的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用“它”。
第一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路展老师的《雁翅下的星光》，是一部优美的中篇童话。作品描写了内蒙古草原额吉湖上的一个雁群，春天时从南方回到阿拉腾草原，到了秋末又离去的生活经历，表现了真善美战胜假恶丑的永恒主题，也包含了许多科学知识。其中的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用“它”。
第五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汤素兰老师的《笨狼的故事》，是一部讲述一只善良的小狼在聪明兔的帮助下，依靠自己的努力在森林里开心成长的中篇童话故事。小狼笨得可爱，总闹笑话，但是他总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其中的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用“他（她）”。
第六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王一梅老师的《鼹鼠的月亮河》，是一部描述住在美丽的月亮河畔鼹鼠米加一家的长篇童话。米加结识了魔法师咕哩咕、乌鸦红辣椒和黑炭，在和他们相处的日子里，米加渐渐长大，在帮助他们战胜敌人的过程中，米加也找到了自信，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其中的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用“他（她）”。
第六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冰波老师的《阿笨猫全传》，是一部系列童话故事。作者以幻想的人物和故事映照现实，亦真亦幻，给人生活的启迪和人生的思考。其中的阿笨猫是个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用的是“他”。
第十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汤汤老师的《水妖喀喀莎》，叙述了噗噜噜湖一群水妖的故事。这是一部关于信念、坚守与舍己为人为主题的中篇童话，喀喀莎最后化成了一滴水珠，无私奉献了自己，却留给读者无限的思考。其中拟人化角色水妖的人称代词用的是“她”。
在寓言作品中：
第一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曲一日老师的《狐狸艾克》，是一部适合孩子们阅读的寓言集。上个世纪80年代，狐狸艾克就活跃在寓言世界里，他聪颖、机智、滑稽、善辩，当然，也改不掉狡猾的老毛病，是个与少年儿童同步的调皮蛋，因此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其中的狐狸艾克是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用的是“他”。
第五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获奖作品，雨雨老师的《美食家狩猎》，是一部儿童情趣浓厚的寓言集。这本书切合时代的脉搏，融入了少年儿童的生活、心理和行为特点，很受孩子们的喜爱。其中的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用“他（她）”。
不过，雨雨老师这一部作品中的第一篇《猎狗》里出现常人体角色主人，拟人化角色猎狗人称代词用的是“它”。
四、科学童话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应该根据不同情况差别处理
综合上述材料，我认为科学童话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应该根据不同场景不同作品要求，具体情况具体对待：
一是面向低幼儿童的科学童话，以及并非强调科学知识，而是以反映生活，增进儿童性格成长为主旨的寓言童话。这类作品主要通过形象化的艺术手法，介绍孩子们所不知道的大千世界，塑造孩子美的心灵。为了增加孩子们阅读的趣味性，让读者融入故事氛围，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可以考虑以“他（她）”为主。
二是常人体角色和拟人体角色交织在一起的科学童话。这类作品把人类和各种人格化的有生命或无生命的事物拧合在一起，不仅要给事物赋予人的行为和思想感情，而且还要照顾到物与人，以及物物之间原有的关系。为了避免人物混搅，便于孩子们正确理解故事场景，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可以考虑以“它”为主。
三是以传播科学知识为主旨的寓言童话。这类作品以寓言童话为载体，以科学知识为内涵，所表现的主题大多与自然科学有紧密联系。为了强化知识性和科学性，让孩子们正确认识事物的属性，拟人化角色人称代词可以考虑以“它”为主。
以上仅为个人的一点思考，如有不当，敬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