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风物】第 29 篇原创
上一篇我们扒了游戏《江南百景图》里白居易的穿着（ ），今天我们来看看杭州城的另一个新人物——小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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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小嘴、小蛮腰：白居易歌妓的曼妙风姿小蛮是谁呢？相信你一定听说过「小蛮腰」吧，没错，小蛮就是小蛮腰的鼻祖，她本身是白居易家中的歌妓，因为白居易的一句诗「杨柳小蛮腰」而为后人所知，成为细腰的千古代言人。
其实小蛮还有一个好姐妹，只是这次游戏新人物里没有她，她就是樊素。
樊素也是白居易的歌妓，当然也是个大美人，长了一张樱桃小嘴，白居易有诗句「樱桃樊素口」，就这样让樊素的美貌流传了千年。
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剧照 | 图源网络
根据唐人孟棨的《本事诗》记载，樊素善歌，小蛮善舞，她们俩各有所长，刚好能够搭配表演，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千年前白居易府邸上的莺歌燕舞。
如此难得的两位色艺俱佳的美人，自然是很得白居易喜欢的，只可惜自古红颜薄命，小蛮和樊素的最终结局并不是很好，我们且往下细说。
一树梨花压海棠：歌妓与白居易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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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穆宗长庆二年（822），五十来岁的白居易任杭州刺史，两年后任满，他应诏回京，但由于当时朝廷内部不断变化，白居易不愿再参与风云诡谲的政局，他在回京的途中临时转变心意，到洛阳就停了下来。
此番到洛阳，白居易决定不再走了，他从杭州捎来了不少江南的风物，都装点在他的洛阳宅园中，帮助他一遍又一遍的「忆江南」。
除了这些江南风物，白居易还从杭州带回了两名歌妓——小蛮和樊素。
电视剧《梦醒长安》剧照 | 图源网络
她们当时都是十来岁的光景，正处在豆蔻年华，仿佛两朵开的恣意的海棠花，而白居易此时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和两位豆蔻少女相比，确实是「苍苍白发对红妆」了。
有两位佳人相伴，白居易洛阳闲居的岁月过的很愉快，他本就是一个风流才子，在长安任职时就时常寻花问柳，有诗云：
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
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
——【唐】白居易，〈长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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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欣赏的歌妓，不仅要容貌姣好，还要具备高妙的才艺，小蛮和樊素就是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
樊素的歌声极为优美，她最擅长唱一首名叫《杨柳枝》的曲子，唱的全洛阳城都知道白居易家中有一位唱功了得的美妓。由于曲子太出名，白居易总是唤樊素为「柳枝」。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樊素深情款款的唱着《杨柳枝》，小蛮扭动着柳枝般的细腰舞蹈，白居易在一旁听着、看着，默默举杯独酌。
电视剧《步步惊心》剧照 | 图源网络
这样安稳静好的岁月一晃就过了十年，小蛮、樊素的风姿更加艳丽，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白居易已年近古稀，在朱颜的衬托下，他的苍颜白发愈加明显。
时光是无情的，它既带走了白居易年轻的容貌，又带走了他风流人间的心态。白居易68岁这一年，在过了半辈子倚红偎翠的生活之后，他终于决定放手，遣散家中诸妓，其中便有小蛮、樊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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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律身份上讲，唐代歌妓并不具备「良民」身份，她们的户籍属于「乐籍」，想要解籍从良相当困难。
类似小蛮、樊素这样的在贵戚士大夫家中服侍的歌妓，她们的人身自由掌握在主人手上，主人一日不放人，她们就一日不能从良。
所以按常理来说，主人遣散歌妓，对于歌妓来说是好事，因为她们能重获自由身，但樊素不是这样想的，在得知自己要被遣散后，她声泪俱下的和白居易哭诉：
素之歌，亦可以送主一杯。一旦双去，有去无回。故素将去，其辞也苦。……岂主君独无情哉？
——【南宋】洪迈，《容斋五笔》
电视剧《大明宫词》剧照 | 图源网络
白居易写〈不能忘情吟〉记录遣散歌妓一事，虽然无法忘情，但他终究还是狠下心，没有理会樊素的苦苦哀求，将她遣散出了这个待了十年的家。
唐代歌妓的归宿，往往以悲剧收场，最好的出路就是从良给人做妾，一般都是嫁给商人，比如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琵琶女。
电影《狄仁杰之神都龙王》剧照 | 图源网络
我们无法知晓樊素、小蛮被逐出白居易府邸后的生活，可能和琵琶女一样，「嫁作商人妇」，然后日夜独守空船，在望不到头的等待中消磨似锦年华……
假如真是如此，那么自诩「不能忘情」的白居易，看来果真如樊素哭诉的那样，是个无情之人了。
电影《妖猫传》剧照，黄轩饰演白居易 | 图源网络
「两枝杨柳小楼中，嫋娜多年伴醉翁。」
不知在白居易的最后岁月，他是否还记得，曾经在这府邸中的樊素歌、小蛮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