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全媒体记者 陈亚梅
盘串是最近几年的流行事物，青岛一名研一学生，从去年4月开始摆摊卖手串，平均摆摊日销售额1000元，创出3个月销售7万元的不俗业绩。研究生身份、国潮风摊位和衣着、“新中式”风格原创手串，再加上不俗的摆摊业绩，让其成为网络小红人。同时她还是一名妥妥的学霸，学习创业两不娱，让她成为同学眼中的榜样。近日，青岛理工大学公众号发布了一篇《巧手翻国潮，学霸张小凡！》的文章。4月14日，记者联系上这位创业学霸女生，听她讲述摆摊卖手串的故事。
“研0”期间开始摆摊，3个月销售额7万
4月14日，记者在西海岸新区井冈山路的一家茶吧里见到了张小凡。她长相甜美，穿搭讲究，为了当日采访，黑色羽绒服里面穿了一条黄色的无袖长裙，戴了一条长长的黑色串珠，手上也戴着各式各样的手串，轻轻扇动扇子，透出古风韵味。
1999年12月出生的张小凡，是烟台人，本科就读于山东艺术学院，去年考上了青岛理工大学的研究生。在“研0”期间（“研0”指被录取为研究生，但还没正式开学和上课的人群），她在济南摆摊卖手串，3个月营业额7万元。如今她在学习的同时，兼顾卖手串，平时在学校线上销售，假期到济南线下摆摊。
刚刚过去的清明节，张小凡去济南摆了4天摊，4月4日到7日，营业额达到5000多元。“清明节的销量不算太好，五一劳动节、暑假、国庆节、春节，这些时段的游客多，所以市集上的人也会多。我摆摊的文旅市集在芙蓉街旁边，节假日不少人来逛。”
她从第一天摆摊就在小红书上分享摆摊日常，到现在已经有7000多个粉丝，她的账号见证了摆摊之路的“升级”，从最初一块布，一张桌，到后来有了摊车。视频中她摊位的陈设令人眼前一亮，带有书法的桌布，竹编桌垫，原木色圆形、方形托盘，书法招牌，一根长长的树枝也成为了悬挂手串的工具，小小摊位透露着古色古香。她的穿搭也吸引着顾客前往，马面裙、改良旗袍、新中式服装，都是她为摊位精心搭配过的着装。“不少粉丝问我要穿搭，觉得我的衣服好看。不仅摊位陈列有古风，也需要穿得比较契合摊位，才能吸引更多顾客光顾。”
张小凡本科是山东艺术学院文化产业管理专业，课程中会有关于传统文化的知识，她一直很喜欢传统文化，尤其是手串。“我在研究生备考时自己就买了手串，那时边背书边盘串，挺解压的。越盘越喜欢，手串买得越来越多，有很多闲置的新手串。去年4月，我被青岛理工大学社会工作专业录取了，想着离研究生开学还有近5个月的时间，开始投简历找兼职工作。”找兼职工作并不顺利，她看着房间里的手串，灵光一现，决定到大学城的商业街卖手串。
说干就干，张小凡骑着电动车，把不用的窗帘当桌布，带着手串到济南的长清大学城商业街开启了摆地摊体验。“当时卖的单价很低，有9.9元一串，有二三十元一串，第一天就卖了200多元。”她在小红书上发布了自己的摆摊日常，没想到收获了近万个点赞，让她更加有信心摆摊了。“当时卖的串大多数是成品串，价格低，主要是走销量，一天卖近百串。一个月能摆摊20多天，销售额2万元。就这样一直持续到7月初。”
国风与原创成为标志，假期两城奔波坚持摆摊
7月初，大学生们放假了，张小凡也给自己放了假，出去看祖国大好河山，爬玉龙雪山、赏川藏风景。7月底，“放假归来”的她在济南文旅市集寻找到新的摆摊点卖手串。张小凡说：“当时市集给了统一的原木色小摊车，我慢慢‘装扮’它，在网上看到好看的、有中式感觉的小物件就买回来，不断调整摊车的装饰。因为我家里从事服装相关行业，从小我就比较重视服装搭配，会考虑什么场合穿什么样的服装。我在摆摊时会搭配各种新中式的服装，为了有更好的形象出现在顾客面前。没想到因为这种用心，吸引了众多顾客光顾。”
批发成品手串同质化严重，张小凡从到文旅市集摆摊开始就买珠子自己串，加入自己的审美。有时有顾客看到某串珠子没买，回家后在网上也没找到同款，越想越后悔，就从网上联系张小凡，让张小凡再快递给她。转战到文旅市集后的销售情况也不错，她每天营业额在1000元至3000多元不等。
去年9月，研究生开学，张小凡有了新的身份——研一学生。因为要来青岛读研，她只能放弃在济南的摊摆生活，改为线上销售。
“那段时间很焦虑，心里有巨大的落差感，之前一直专注线下销售，没有了线下销售摊位，线上销售情况一般。我只能利用空闲时间拍摄新的作品，线上展示更多漂亮的手串，销量才渐渐好转。但我仍不想放弃线下，考虑再三，决定小长假及寒暑假仍要去济南摆摊。” 张小凡在网上发现，她之前在的济南文旅市集上，出现了四五家和她的穿衣风格、装饰高度类似的摊位。“自己及时转变心态，不断在手串的款式、摊位的装饰、服装搭配上创新，让别人追不上我的脚步。”
原创和创新是张小凡一直坚持的事，也是她手串深受顾客喜爱的原因。“我经常在自然界中汲取灵感，有时在外面散步，会有一些关于串珠子的灵感，赶紧记录下来，回来就动手串。”她拿起手上戴的哆啦A梦手串介绍，“这种卡通的串珠，深受小朋友喜爱。串珠的受众很广，男女老师皆宜，现在不少人戴它，还追求情绪价值，不同材质的珠子有‘发财’‘事业顺利’‘健康’等寓意。”
除了原创和创新外，服务态度好也是拥有回头客的“秘籍”。她每次出摊都带两大盘散珠，可以根据顾客的需求现场做手串。“只要顾客看中了手串，大小可以调节，无论多少钱，我都会满足顾客的需求。”她的顾客一多半是回头客。
学习创业两不误，成为同学眼中的榜样
假期本是休息的日子，对张小凡来说，却是忙碌的日子。今年春节期间，她带着原创“新中式”手串，13天总营业额22700余元。
摆摊的时候，她骑着电动车带着桌子、凳子、手串等。晚上摆完摊九十点钟了，回去再查货、理货、做新款手串，还要剪辑小红书的视频。“‘研0’期间，我几乎每天凌晨两三点睡觉，忙完一切倒头就睡。”自从读研后，她只能假期去济南的市集摆摊，每天从早上十点到晚上九点一直在那里，自己忙不过来，有时会带朋友去，有时会雇兼职人员。由于要不停地和顾客沟通交流，很费噪子，“平均一天吃一板金嗓子”。现在，她假期要带着货物和凳子等杂物搭顺风车去济南，住宿和交通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张小凡很希望在青岛开设摊位，但一直还没寻找到合适的市集。
摆摊卖手串前，张小凡还开过汉服工作社。她在大二到大三那年与舍友共同经营学校的汉服社团，有时会接商演、出租汉服、做妆造等，“我的舍友是汉服爱好者，她很早就喜欢汉服文化，受她的感染，我也喜欢上了汉服。一件正版的汉服最便宜的也要1000元左右，因为宿舍空间有限，我们当时备了三四十套汉服，租一天25元。我们俩还自学盘发，给学生们做妆造。那时赚钱不多，但乐在其中。”
大三课程较少，张小凡因为热爱汉服，还开了一个工作室，后来因为疫情原因，生意不算太好，“一年租期到了，就关门了。”
前几日，青岛理工大学的公众号发了一篇名为《巧手翻国潮，学霸张小凡！》的文章，对此，她很感谢学校的认可，转发该文章并配文，“感谢学校官微、学生工作处、人外学院学院联合推送，给人以振奋，再接再厉，不负众望。”正如文中描述的，张小凡兼顾学业与创业，引得不少同学夸赞。“她是一个有执行力的女孩，也是一个学霸，当时考研初试398分，笔试和复试都是第一名。小红书账号也有7000多粉丝，手串生意做得也风生水起，现在生活费不需要家里承担，是我们心中的榜样。”张小凡同学孙紫藤说。
谈到如何平衡学业与摆摊，张小凡说，“现在的身份是学生，我会努力学习，学业是最重要的。我把卖手串当成副业，空余时间才卖手串。只求把这件事做精，不求赚太多钱，只当作爱好的延续。”
在很多人看来，摆摊是件很辛苦的事，但张小凡很享受这种一边学习一边摆摊的生活。“我觉得摆摊是个很好的方式，既能锻炼自己，创业成本又小。而且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根本感觉不到辛苦。而且我通过摆摊认识了不少手艺人。在济南大学城摆摊时认识了同样摆摊卖字画的同校同学，我们成为了好朋友，现在摊位上有的装饰就是她手写的。还认识了许多共同爱好手串的朋友。”
谈及未来打算时，张小凡希望能开个中国风文化实体店。“如果未来原创手串的市场依旧明朗，我计划研究生毕业后开一个实体店，集合手串、书法、茶室等，展示中国风。同时，也结合网店和直播让更多人了解并喜爱中国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