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哈聊】004-寿司屋

黑子哈聊004-寿司屋1

到东京第二周，表姑通过朋友的关系介绍我去靠近蒲田的大森站旁边的一家寿司屋打工。每天开店的时间是下午18:00，一直营业到24:00打烊。

学校在高田马场附近的西早稻田，每天上课到13:00。在学校附近吃完午餐，山手线回到住地的大崎站，放下课本等学习用具，稍事休息后，大概17:00走出家门，步行到附近的大井町站，坐JR京滨东北线两站，就到了大森站。出大森站不远，就是这家小小的寿司屋了。

说是小小的寿司店，其实也不小。两层结构，底楼是店铺，大概二十平方左右，长长的吧台将厨房和客人隔开，店员就在客人眼前捏寿司。吧台上放着玻璃橱，客人坐在吧台前，隔着玻璃选择食材（各种鱼鲜）。二楼是座敷（zashiki）。所谓座敷，就是日式榻榻米座席。矮矮的餐桌，客人盘腿坐在布垫上，到现在，我还是没能习惯在榻榻米上盘腿而坐。日本人并不了解中国，即便是在今天，何况是几十年前，常常有日本人问我，上海人家里有椅子吗，睡床铺吗？我说上海人可能一开始就有椅子沙发坐，睡床铺。日本人将有椅子沙发床铺的房间称之为西洋式，将榻榻米房间称为和式。这个和式的座敷，一般用来接待宴会的团体客人，大概可以坐10几位客人。有时没有宴会预定，楼下坐满了，也会接待散客。

小小的寿司屋，连老板在内，店员才两个，再加上我这个アルバイト（临时工）和一位来做パ-ト(小时工）的日本大妈。日本大妈与我的区别是，有宴会时大妈才来，我是每天都上班。大妈人不错，很善良，但那时的我，语言几乎不通，通过英语和手势，我大概了解平常她不出来做事，在家照顾孩子，孩子上学有空时也会去打打排球，为什么强调排球，因为她知道我是中国来的，那时中国女排特牛逼。她也许不知道的是，中国女排牛逼的真实原因是当时引进了一位日本的一位非常有名的排球教练。也许她是知道的，但那时的日语能力，我们完全不可能交流到这个层次。

第一天到店里上班，我几乎不能忍受日式传统寿司店店堂里飘逸着的气味。我猜想那一定是鱼腥带来的，后来我知道那其实是常年累月煮鱼，煮日式高汤熏陶出来的。对我这样的上海人来说，这弥漫在店铺里面的异味类似于猫食，上海人过去养猫，经常给猫吃鱼腥，时间久了，在猫食食钵中，就会散发出这样难以忍受的气味。

但对于日本人，尤其是比较传统的日本人来说，他们可能好的就是这一口，没有这样的氛围，也许就会觉得这间寿司屋一定不太正宗。